小哈顯然對可愛又快樂的“暗器”充滿了興趣, 埋著頭開始在這一堆東西裏邊又翻找了起來,隻可惜,偷渡異世界成功的可樂就那麽一瓶。


    一番尋找無果後, 忘性大的小孩子很快把可樂拋在了腦後, 他覺得斯然知道這些東西都是些什麽, 所以時不時地摸出一個在他看來奇形怪狀的東西,屁顛屁顛地跑過來問。


    好在, 他隻問這是什麽,而不問斯然為什麽知道。


    斯然目前遇到的人, 多數都挺注重他人隱私,除非本身並不友好,不然不會特意追問一些涉及個人秘密的事情。


    或許是因為,在這個修真界內,一個人的秘密往往和他的性命掛鉤。


    隱畫帶來的那些人都在很認真地去感知汙染的氣息, 小哈也沒搗亂, 而是在他們檢查好的東西裏麵翻弄著。


    “這個是什麽?”小哈拿著一個棒狀物跑了過來。


    這是一個造型比較可愛的按|摩棒,並非那種寫實風格, 通體是桃紅色的, 看上去有股廉價感, 這大概也是沒有人聯想到它真實用途的原因。


    小哈不小心捏到了開關, 這個東西在跨越了世界之後,居然還有電,嗡嗡嗡地震動了起來。


    斯然:“……”


    斯然並不是很想回答這個問題。


    小哈問:“這個是什麽?”


    小孩子總是執拗的,非得問出個結果來。


    對上小哈藍汪汪的純色大眼睛和眼底是不是瞥向按|摩棒的這一定也是個暗器的眼神, 斯然覺得自己真的是太難了。


    雙目對視下,一陣窒息的沉默後,斯然開口道:“這是一個鬆土儀。”


    小哈念了一遍:“鬆土儀?什麽意思?”


    “就是用來疏鬆泥土, 讓植物更好生長的,”斯然努力讓自己聽上去更有說服力,“你看它的振動頻率那麽高,插進土壤裏麵,很快就能把板結的泥土打碎。”


    “這樣嗎?”


    小哈拿著按|摩棒恍然大悟,蹲下來對著地上被狂暴垂耳兔蹬出來的坑裏麵戳,每戳一次都仿佛戳在斯然的雙眼裏邊。


    不忍直視。


    還好小哈很快便對這個東西失去了興趣,跑回扒拉了幾下,拿著一包粉粉的東西跑了過來:“這個是什麽?”


    斯然現在聽到這五個字就反射性腦殼子疼。


    在看到小哈手裏那個東西上麵明晃晃的護x寶三個大字後,腦殼子疼便進化成了腦髓都疼。


    小哈不愧是隻狗崽子,哪怕在人類形態下,指甲也格外鋒利,隨手便劃開了柔軟的外包裝,露出裏麵一片一片的白色小片片。


    眼看著小哈秉著探究精神,躍躍欲試想撕開小片片,嘴裏還在問:“這個是什麽?”


    斯然覺得整張臉都有點僵:“這個是……小天使。”


    凡人界是有天使一次的,意思是天子的使者,當然和斯然口中的天使不是一個意思。


    小哈滿臉疑惑:“啊?為什麽?”


    斯然覺得心真的好累:“……因為它有翅膀吧。”


    小哈:“……?”


    等隱畫那邊總算把所有的物件都檢查了一遍後,斯然早已被小孩子的追根問底給弄得心神俱疲。


    而罪魁禍首小哈,在看到隱畫擰眉的那一刻,頓時乖巧得不得了,縮著尾巴垂著耳朵眼巴巴地試圖湊上去,未果後便在不遠處蹲著,時不時地瞅著兩眼。


    一番檢查下來,那個汙染的源頭卻始終沒有找到。


    隱畫伸直了一雙大長腿,摸著下巴,聽著手下人的匯報沉思了片刻,眸光一閃,掏出掛在脖子上的哨子吹下。


    咻——


    幾聲短促的輕鳴後,一隊灰毛的狼從四麵八方竄了過來,在隱畫麵前排成好幾隊,一隻隻眼神跟狗子一樣,就差沒有甩著尾巴了。


    隱畫無情地伸手推開一隻狼的腦門,目光如同巡視領地一般:“小蛋呢?”


    一旁蹲著的小哈下意識地打了個哆嗦。


    “你的事,過會再算賬,”隱畫精準地捕捉到了小哈的心虛,“敢搶我心愛的小白狼的牌子,還真是長進了。”


    小哈癟癟嘴,嘟囔了幾句,倒也沒有反駁。


    看來還真的是狼形的時候腦子不好,覺得別的狼都有,他也要。


    不見小白狼的身影,隱畫又吹了幾聲短哨。


    某個小土堆後邊一陣窸窣,一隻白色的狼爪慢吞吞地邁了出來,小白狼步伐輕快,顛顛兒的向著隱畫跑了過來。


    這一身雪白的毛發,不愧是隱畫最心愛的小白狼。


    如果沒有脖子上的那個伊麗莎白圈的話。


    小白狼套著一個東北大花襖配色的伊麗莎白圈,整隻狼還看上去還格外的得意,小步子邁得都快跳起踢踏舞了,脖子努力伸長,顯得那個伊麗莎白圈更加的明顯。


    小白狼出現的那一瞬,好幾個手下紛紛道:“找到了!”


    那個他們一直找尋的汙染源頭,原來就是這個奇形怪狀、被小白狼偷偷叼走又戴上的玩意兒。


    真不知道它那肥嘟嘟的腦門是怎麽鑽進這圈裏的。


    氣氛一時間格外沉悶。


    隱畫的眼中充滿了痛心,沒想到罪魁禍首居然是她最喜愛的那隻小白狼。


    她一把拽著小白狼的耳朵給它扯了過來,上手就要去拿掉那個伊麗莎白圈,小白狼嗷嗚嗷嗚地掙紮,死活不讓她拿,誓死保衛自己的圈圈。


    隱畫深吸了口氣,問旁邊一個原型是狼族的手下:“它在瞎嚎些什麽?”


    小白狼又仰頭嗷嗚了幾聲。


    手下小聲道:“它說,戴了這個圈,它就是狼群裏最靚的崽。”


    隱畫:“……”


    隱畫笑了,隻是這笑容怎麽看怎麽陰風陣陣,小白狼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小聲嗷嗚了兩聲扭頭就想逃,被隱畫一把捏著伊麗莎白圈給拽了回來,圈瞬間被扯掉,她按著小白狼的後頸,沒好氣地拍了幾下它肉嘟嘟的屁股。


    小白狼的哀嚎聲格外淒慘,也不知道是被打了,還是因為最靚崽的圈被拿了。


    “就這麽喜歡這個圈?”斯然上前試圖給予一些安慰,“其實這個圈,很多時候都是給動物絕育了後防止它們舔傷口戴上的……哦,絕育就是閹了的意思,你還想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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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場頂著獸耳的男性們均是胯下一涼。


    斯然和善地看著小白狼:“還想戴嗎?”


    小白狼:“……”


    小白狼瑟瑟發抖地逃了。


    汙染的源頭找到了,這裂隙的事情算是解決了一小半。


    接下來,就是要清除源頭的汙染,再找辦法把這裂隙給封了,隱畫他們本來想讓這些東西從哪裏來到哪裏去,直接再給扔回去。


    但不知道是不是對自己吐出來的東西比較嫌棄,本來能扔東西進去的裂隙,想把這伊麗莎白圈給塞進去,就死活不行。


    “正常吧,”斯然幽幽道,“誰願意把自己吐出去的東西再吃下去呢?”


    眾人:“……”


    一個頭頂火紅獸耳的男子道:“幹脆一把火給他燒了吧,燒得幹幹淨淨,我就不信這東西——”


    話沒說完,就被隱畫沒好氣地賞了個腦瓜蹦兒:“燒燒燒,燒成灰了要是這力量還在,風一吹散開,有本事你給我一點一點把灰給找回來?”


    男子脖子一縮,還沒來得及接話,就感覺什麽東西硬生生地擠到了他和隱畫中間。


    低頭一看,小哈鼓著一張臉,伸出圓手,氣呼呼地試圖把男子和隱畫給分開。


    男子“嘿”了一聲,拽著小哈的後領就想把這小崽子給拎到一邊,小哈雙腳懸空,張牙舞爪地胡亂揮舞一通,隱畫斜了他們一眼,示意要玩離遠點,別搗亂。


    就在一眾人七嘴八舌地出著餿主意時,一道清亮的聲音插了進來。


    斯然把寶書給的混沌之力汲取方法反複閱讀了三遍,確認記憶牢靠後,才道:“不如讓我來試試看?”


    隱畫驚訝地挑眉:“咦?你能……啊,隻是這股力量本質與靈力截然不同,雖然人族受其影響不深,但貿然接觸的話,難免會有危險……”


    隱畫倒是沒有任何輕視之意,隻是出於對修為的純粹偏見罷了。


    修真界本就以實力為尊,斯然隻是個煉氣期,看出花來了也就是個五靈根,如果不是看在劍宗來人的份上,還真不一定能有塵幽穀穀主全程接待的待遇。


    斯然微微一笑。


    他伸出指尖在花花綠綠的伊麗莎白圈上輕輕一抹,糾纏在其上的混沌之力便被撚了一縷下來。


    這股力量懸浮在斯然的指尖,雖然無形,但每個人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它的存在。


    拎著小哈的男子和被拎著的小哈都下意識地望了過來,男子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怎麽可能——”


    這股力量,塵幽穀並不是沒有研究過。


    在修真界內,靈氣是一切生靈修行的基礎,哪怕妖氣或魔氣,也都是在靈氣的基礎上衍生而來,但這次出現的詭異力量,本質極為霸道,和靈氣差異極大,讓人根本無從下手。


    新力量的出現總是意味著危險和機遇並存,奈何塵幽穀研究了數月,卻毫無頭緒,隻知道生靈會無意識地吸收這股力量,但卻極其容易受其影響,至於更進一步的了解,譬如如何操控這股力量,根本是一無所知。


    他們連將物件上承載的力量分隔開來都做不到。


    然而此時,卻有一個人,這樣輕描淡寫地挑了一絲這股力量在指尖,像是挑了縷灰塵一樣,輕描淡寫。


    這幅場景在他們看來,就跟現代世界的人用指尖挑了一縷火焰懸浮在其上一樣。


    奇異而又危險。


    “你……”隱畫微微長大了嘴巴,聲音有幾分艱澀,“你是怎麽做到的……”


    斯然盯著指尖那抹混沌之力,嚐試性的吸收了一點:“這種力量,名為混沌之力,本身存在於世界之外,這些物件來自於另外一個小世界,在穿越空間的過程中意外沾染了一些罷了。”


    指尖那一丁點力量很快被吸收幹淨。


    混沌之力和靈氣吸收起來完全是不一樣的感覺,真要形容一下的話,靈氣像水果,甜甜的,吃了很快就消化了,混沌之力像大塊的烤肉,很香,吃著有癮,消化起來沒水果那麽快。


    想著想著,斯然默默咽了口口水。


    有點想吃紅翅金尾鳥的肉了,不知道柳思銳的養鳥大業能不能再次開展起來……


    “混沌之力?”隱畫蹙眉沉思,她似乎從哪兒聽過這種說法,但細想之下卻又毫無頭緒。


    她暫且放下對於這種力量的疑惑,但很快另一個更大的疑惑占據了她的內心。


    一個平凡無奇的煉氣期修士……究竟是怎麽知道這些隱秘的知識,並且還能觸碰到這種詭異的力量?


    難道她縱橫修真界這麽多年,還有看走眼的一天?


    隱畫腦中各種思緒紛飛,不過她很快便調整好了情緒,表情看不出來太多異常,略帶幾分驚奇道:“沒想到這世間居然還有此種神奇的存在。”


    斯然摸了摸下巴:“那這混沌之力,你們還要嗎?不要我吃……我吸收了?”


    這力量還真是個好東西,吸收了之後渾身暖洋洋的,要不是惦記著剩下的那一大坨,他現在就想倒頭睡上一覺。


    體內的靈氣變化不大,不過寶書也說了,這力量消化起來需要時間。


    隱畫:“……”


    隱畫很難形容此時內心的感受:“那便多謝了。”


    還要不要……他們敢要這股力量嗎?


    斯然聞言,彎了彎眼睛。


    塵幽穀內的人,其實還挺友好的。


    他之前聽聞這修真界裏,殺人越貨之事屢見不鮮,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他本以為塵幽穀會向他多詢問一些這種力量相關的知識,抑或是直接詢問該如何吸收和利用混沌之力,卻沒想到他們並未多言,隻想把目前的問題給解決掉就好。


    斯然上前兩步,伸出手指捏住了伊麗莎白圈的邊緣,微微合上了雙目。


    像是一陣風吹過一般,一直縈繞在此物周圍的詭異力量被輕柔地剝離開來,如同溪流匯入海洋一般,順著手指相接之處,流入到斯然的體內。


    識海深處,懸浮在半空中的寶書身後,一個更大的書本虛影緩緩浮現出來。


    斯然鬆開了手。


    伊麗莎白圈哢噠一聲掉落在了地上,卻沒有人去關心。


    所有人的內心,莫名浮現出一股極其古怪的感覺。


    麵前身形纖細的少年分明是站在那裏,但卻有那麽一瞬,眾人卻覺得他站在極其遙遠的地方,仿佛在天際,仿佛在遙不可及的上界,目光平靜地俯視著他們。


    而實際上,斯然卻隻是微合著雙目,纖長的睫毛投下小小的陰影,或許是錯覺,一縷金色的流光在他的眼角一閃而過。


    從樹冠縫隙裏照射進來的日光照在他的臉上,恍惚間,似乎有細小的金色粒子在圍繞著他流轉。


    一直緊盯著斯然的雲漠卻眼神一凜。


    或許並不是錯覺。


    無數金色的粒子從斯然的身上抽離出來,宛如一場盛大的花雨,絢麗的金色光點聚而成絲,一根根的金線將他環繞在了其中,每一根都凝聚著奇異的力量,無數金線交織在一起,緩緩地形成了一個……繭。


    一個巨大的金繭停留在了原地。


    直到此時,那股縈繞在心頭的奇異感才消失。


    眾人均是瞠目結舌地看著不遠處的大繭,隱畫臉皮微抽,喃喃道:“這是什麽鬼?”


    她猛地扭頭看向雲漠,震驚道:“他是有蛾子的血統嗎?”


    一旁的雲漠:“……”


    “先把他挪到一個安全的地方,”靠著多年麵對任何凶險都處變不驚的良好心態,雲漠成功地穩住了表情,“……之後再做打算。”


    小蛾子斯然此時卻感覺非常良好。


    體內的力量格外充沛,像是喝了十全大補湯一樣,渾身格外舒暢,甚至有種蹬蹬腿就能飛上天的感覺。


    五行靈根瘋了一樣地運轉著,體內靈力量節節攀升,煉氣八層、九層、十層……每一層之間幾乎沒有阻礙,隻要靈力量到了,突破完全是水到渠成般順暢。


    哢嚓——


    極其輕微的一陣脆響在耳邊響起,斯然的識海微微一震,巨大的書本虛影一觸而散,體內的靈力在極其輕微的停頓之後,以比起之前快上數倍的速度飛速流轉到了全身經脈。


    煉氣與築基的屏障,破了。


    築基本為修真之始,煉氣隻能算是簡單的前期準備罷了,隻要有靈根者,皆能踏入煉氣,但氣並不穩固,隨時有消散的可能。


    隻有築基,方能穩固修為,踏入更高層次的存在。


    斯然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最開始的茫然散去之後,眼裏的情緒很快被喜悅所取代,斯然不停地戳著腦海裏的寶書:“書兒書兒書兒!我築基了!沒有永別!”


    然而,寶書卻緩緩地打出一行平靜的黑色字體:【你終於醒了。】


    斯然:“哎?我這次突破用了很久嗎?”


    他此刻正處於之前的蘑菇屋內,估計是被人搬過來的,看窗外天還是大亮的,他以為隻過了幾個時辰而已。


    寶書標了一行鮮紅的大字出來:【五百年了。】


    斯然:“……?”


    寶書:【你終於醒了,你看個蘑菇屋,它其實已經不是當初的蘑菇屋了,它是蘑菇屋的孫子,蘑蘑蘑菇屋。】


    斯然:“……”


    寶書:【哦,你還記得小哈嗎?他現在已經是大哈了,唉,歲月如梭啊,光陰不等人。】


    斯然滿臉呆滯,喃喃道:“那、那雲漠——”


    金丹期的壽元隻有三百載……不對,以雲漠的天賦,肯定早已經晉升元嬰期甚至出竅期了……可世事難料,修真界如此危險,這都過了五百年——


    屋門被人推開了。


    斯然扭頭一看,雲漠依舊是身著一身黑衣,麵無表情地走了進來。


    ……都過了五百年,雲漠的品味還是沒有變化呢。


    斯然腦海裏浮現的第一個念頭居然是這個。


    不過很快他便滿臉慶幸地衝了過去,一個踉蹌差點直接撲在雲漠身上,穩住身體後十分感動道:“太好了!你還活著!”


    雲漠:“……”


    雲漠:“……?”


    雲漠臉上極為罕見地將疑惑這個情緒,停留了很久。


    此時,寶書開始刷屏:【哈哈哈哈哈——】


    識海裏黑色封皮的書撲扇著書頁,抖來抖去:【你還真信了哈哈哈哈——】


    斯然:“……”


    斯然臉色開始僵硬。


    寶書要是個人,這個時候已經笑抽筋了:【你就真的沒感覺到任何不對的地方嗎哈哈哈。】


    寶書:【才過了三天啦三天,誰突破個築基需要五百年啊,你當你是石山下邊的毛猴啊哈哈哈——築基期的壽元都沒有五百年好嗎——你怎麽這麽可愛哈哈哈!】


    斯然默默地閉上了眼睛。


    他都快要不認得“哈”這個字了。


    雲漠給了最後一擊,他認真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沒……事,”斯然每個字都像是從喉嚨裏擠出來一樣,“家門不幸。”


    雲漠:“……?”


    看斯然一副恨不得把自己埋在土裏的沉痛表情,雲漠貼心地沒有多問,隻是道:“你吸收了那股力量後,原地出現了一個繭,差不多三日才消散……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挺好的,築基了,開心,非常的開心,”斯然的語氣裏聽不出任何成功築基的喜悅,他極為遲鈍地反應了過來,“繭?什麽繭?”


    雲漠簡要描述了那天的情況。


    斯然一臉疑惑地摸著下巴:“難道我還有蛾子的血統?”


    雲漠:“……”


    雲漠道:“或許是混沌之力的特殊之處,織成那繭的金色絲線上,也凝聚著這股力量。”


    寶書乖巧地主動解釋:【差不多就是這樣哦。】


    “嗬,”斯然冷冷地在腦海裏道,“你還敢出來啊。”


    寶書:【……】


    寶書誠懇:【我錯了,我就是想……活躍一下氣氛。】


    斯然絲毫不為所動,發誓要用實際行動捍衛主人的地位。


    斯然蘇醒的事情很快傳遍了塵幽穀。


    在他變繭的這段時間裏,裂隙並沒有再吐出新的東西,汙染的源頭消散之後,其餘物件上殘留的混沌之力也很快消散,生靈的自我代謝能力極強,穀內的野獸也逐漸恢複了理智。


    唯一的意外大概就是——


    “小哈?”斯然仰頭看向麵前這個極為強壯且高大的男人,滿臉震驚,“大哈?”


    原來可愛的小哈變了。


    在斯然化作繭之後,小哈不知為何,也突然陷入了昏迷之中,他的身體迅速地拉長,肉嘟嘟的胳膊上長出了結實的肌肉,很快便變成了一個完全成年的姿態。


    比起斯然都要高上不少。


    長大後的小哈依舊保持了那雙藍汪汪的眼睛,麵容雖然算不上多麽俊秀,卻也帶著一股獨特的野性,棱角分明,充滿了一股硬漢氣息,連隱畫看到他的時候,都愣了好半天。


    “吾名士奇,”長大後的小哈沉聲道,“在您吸收了混沌之力後,也帶起了我體內混沌之力的運轉,因而得以僥幸穩住血脈,回歸本體。”


    寶書都不用斯然催的,恰到好處地解釋:【士奇本就是成年體,但因為體內氣息過於混亂,這才化作幼年體以保存性命,其記憶也被封住,如今氣息理順,體型恢複,原本的記憶也恢複了。】


    斯然掃了一眼,問道:“士奇?”


    士奇點頭:“沒錯。”


    斯然問:“你真的叫士奇?”


    士奇頓了頓,似有不解:“此名有何不妥之處?”


    “沒,挺好的,”斯然恍恍惚惚地點了點頭,“就是覺得……挺有緣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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