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下,虞苓也朝身後悲傷的天帝彥黎問道:“你身為天帝,雖然愧對他們母子,難道你就想這樣不明不白地以死謝罪?你若就這樣死了,仙界怎麽辦,天下怎麽辦?我雖然不喜歡你,我能有今天你也有間接作用,但是”


    天帝訥訥地問道:“當年的事,的確是我們錯怪了你。”


    “這些事日後等除了妖帝樓絕後,我會好好跟你算算的。”虞苓也不客氣地說道:“如今,你先解釋清楚吧?”


    天帝沉默一番後,朝著元魘說道:“當年,的確是我為了當上天帝拋棄了阿驪,也隱瞞了阿驪的存在,當年當上天帝後,我也並不知道阿驪懷了身孕。”


    “那你為何要將母親困在黑荒,加上禁設,苦苦折磨了她這麽多年?”元魘極為痛苦地問道。


    天帝彥黎愣了愣,然後猶豫了:“我這麽做是有苦衷的。”


    “什麽苦衷?”他擰眉道。


    元驪轉了轉眼珠子瘋狂地撲過來:“阿魘不要信他的,當初他知道我有了你,為了一己之私,怕我們母子耽誤他的前程,就想要殺人滅口!”


    “你說謊了。”


    虞苓冷著眉眼盯著元驪,沉冷道:“若是我沒猜錯的話,當年天帝在拋棄你之後,你定是不斷糾纏,見他不為所動,於是因愛生恨,解開封印,放出了妖帝樓絕,引起天下大亂吧?”


    剛才還瘋狂的元驪忽然僵住了身子,底氣倏然散開,輕飄飄地反駁:“我我我沒有!你你胡說!”


    虞苓無視她的反駁,涼薄地掃了她一眼,又繼續說道:“當年,神女好不容易犧牲自己封印妖帝後,天帝恐怕還惦記著與你母親之間的情義,也覺得愧對她,所以背著眾人將她困在妖界黑荒之中,施展下重重禁設,一來是想保住她的命,二來是想要讓她好好反思自己所犯下的罪孽。”


    一語說完,全場靜默。


    她掃過元驪慌亂的目光,天帝嘆息的神色,微微勾唇一笑,看來是猜對了。


    而此時的元魘也沉下了眸光。


    久久後,她再次開口問天帝:“天帝,如何,我猜對了沒有?”


    彥黎緩緩地點頭:“不錯,你說的全對了。”


    元驪反應過來大聲吼道:“你們都說錯了,錯了,我並未放出妖帝!”


    “那又是誰放出來的?”虞苓反問道、


    元驪一下噎住了。


    沉默良久的元魘低沉著眉眼看向元驪問道:“母親,他們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麽?當年是你親手解除封印,放出樓絕的麽?”


    “我我”麵對眾人的質疑,特別是自己兒子的質疑,元驪一下子慌了神,拉扯著元魘道:“阿魘信娘我是為你著想的”


    “兒子隻想知道當年的真相,無論母親做了什麽,兒子都是您這邊的,您不會失去兒子的。”元魘發誓道。


    然而在元驪眼中看來這是不信任她的表現,亦是想要激她說出真相的片麵之詞,她含著淚不敢置信:“阿魘,我是您母親啊,你不信我?”


    “兒子說了,隻要是你說的,我都信。”元魘信誓旦旦。


    虞苓心尖微微一動,元魘啊,果真是個孝子,在這個時候,他明知道事情的真相不是他母親所說的那樣,卻也還是願意站在元驪那邊,這便是母子情深麽?


    然而她想,元魘也是痛苦的,知道真相,他這麽多年因為恨天帝而做出的這麽多事,恐怕也是白費的,也是徒勞的。


    這麽多年的努力啊,心血啊,原來從始至終都是自己最為信任的母親給他編織的一個謊言,一個復仇的夢罷了。


    可是他似乎明白這一切後,也甘心願意忍住自己的痛來成全母親。


    時間,難得這般為了孝義糊塗的人。


    但也不值得吧


    虞苓幽幽嘆息一口氣。


    元驪在一番冗長的沉默後,哈哈大笑起來,含著悲痛,含著失落以及深沉的怨恨:“不錯,當年是我因愛生恨,也是我放出了樓絕,然而我有什麽錯?是他彥黎為了天帝之位,將我與他之間的山盟海誓忘得幹幹淨淨,也是他為了權勢,將與我有情之事隱瞞起來,而且還娶了別的女人!”


    虞苓垂眸:終是說出來了。


    “所以我不甘心,我要報復,狠狠地報復!”元驪眸中翻湧著滔天怒火:“我元驪得不到別人也休想得到,我發誓要毀了他,毀了天下所有人!”


    元魘看著元驪滿身仇恨,極有悲傷同情也有一絲絲五味陳雜的痛苦。


    天帝彥黎眼裏隻有疊滿的愧疚,所有的言語最終隻能化出一句:“對不起阿驪,當年是我對不起你們”


    “若是道歉有用的話,那我這些年承受過的傷害還能消散麽?”元驪惡狠狠地問道。


    “既然你依舊很恨他們,不如本帝幫你一把如何?”


    聞言,所有人驀然一僵!


    545 獻祭重生的妖帝樓絕


    天空中的風呼呼地吹拂著,十分霸道強悍,翻湧而來就像是巨浪逆勢而行,翻湧過頭頂,重重疊疊壓來,令人瞬間快要喘不過氣來。


    眾人皆循著聲音而去,看見的是黑色衣裙翩然落下,然後便是眼神陰寒狠厲的俯視眾人的瑤靈!


    竟然是瑤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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