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周平如此疑惑不解,而是因為周修淵身上流淌的就是周家血脈,就是他的直係後人,但偏偏係統上就沒有其痕跡,這如何不讓他疑惑。


    他也仔細琢磨過這個係統一二,若把他自己比作一道洶洶燃燒的火源,那周明湖這些他的子孫後代,就是火源分出去的小火堆,且無論是修士,還是凡人,在係統麵板皆有所錄。


    不過,隻有那些用丁火提升過資質的後代,在麵板上呈現的才是不一樣的;就像是引火將小火堆點燃,使其化作不斷燃燒的火炬;而那些凡人後代,則像是一堆幹柴,從未燃燒過。


    但現在,周曦晟那一脈往下望去,他隻能望見周清雁的存在,壓根就沒有這所謂的周修淵。


    ‘看來,這係統所牽連的,並不是血脈那麽簡單。’


    周平心中暗道,望向周修淵的目光也微微發生了變化。


    雖說他也懷疑過,係統是什麽無上大能在他身上布置的手段,但時至今日也還沒有收割,那要麽就真是轉世所得,要麽就是還沒到時候,暫時也不用去擔心。


    與之相比,自然是麵前這孩子的問題更迫在眉睫。


    想到這裏,周平神識湧動,便將周修淵上下望得一清二楚,卻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能同血脈上完全無異,魂魄更是如此稚嫩,也沒有任何奪舍的跡象,莫不成是什麽大能手段?’


    而周平在感知周修淵的同時,周修淵則是好奇卻又敬畏地望著他,雙眸清澈如淨水,好似天真無暇的稚子。


    雖說他前世修為不如麵前這位老祖宗,但有道主手段遮掩,隻要他不去胡思亂想,萌生念頭,那就算麵前之人搜魂望魄,也絕然發現不了任何蛛絲馬跡。


    一旁的周承元等人自然也察覺到周平的異樣,憂心低聲問道:“爺爺,可是哪裏……”


    他們也曾懷疑過周修淵有問題,如今周平如此異常,這個念頭自然再次萌發了出來。


    周平回過神來,將一切盡數收斂,歎息道:“方才望著這孩子,發現其麵容有幾分像你父親,不由心中生痛。”


    聽周平這麽一說,周承元將周修淵翻了過來,細細端詳著,也是先入為主,還真覺得其有幾分周明湖的樣子,頓時心中生悲,眼眸微紅。


    當年,周明湖慘死金林道院,而他那時卻在閉關修行,就連死訊都是出關後才知道,這也使得此事成了他心中不可磨滅的苦楚,每每思念,就痛哭涕零。


    “父親,孩兒不孝……”


    “這事本就不怪你,莫要再自責傷神。”周平上前拍了拍周承元的肩膀,柔聲寬慰著,卻是語氣驟轉,冷聲道:“我此番出關,就是為了斬殺那鬼陰,替你父親報仇。”


    “待我將那雜碎抓來,百般折磨滅殺,也能慰籍明湖的在天之靈。”


    聽到這句話,周承元麵露猙獰,凶神惡煞。


    “爺爺,到那時讓孫兒來,孫兒要讓畜生受盡世間萬般酷刑,生不如死!”


    在四周諸修中,周修卿等小輩感觸不深,但也知這是家族血仇,莫不義憤填膺。


    而陳福生和周倩苓兩人皆同周明湖有莫大關係,此刻也是如驚雷炸響。


    周修淵望著眾人反應,也是有所定奪。


    周家上下越是團結,那對他成長越是有利。


    因為一個以血脈為樞紐的勢力,而且還如此重親情,那必然會盡其所能,將修行資源往資質卓絕的族人身上堆積,從而助其修得大道。


    他靈光九寸七,雖然因年歲尚小,不能探望四周,所以不知道周家有沒有更高者;但以他對人族的了解,靈光九寸七,怎地都是一方勢力的未來所望。


    “這些事不急,待我將那獠擒來,自可施行。”周平淡聲說著,隨後將目光落在周修淵身上,嬉笑道:“這孩子靈光這麽高,往後就跟隨在我身邊,由我親自教授。”


    不是他不想告訴周承元等人真相,而是這疑似大能手段,哪怕是他也不敢輕舉妄動,周承元等人知道了,也是徒增殺機。


    而將其帶在身邊,既能一定程度地讓周曦晟等人同其不那麽親近,免得日後真相大白而無法接受;也能更好地靜觀其變,看看這背後究竟是何存在所為。


    他確實可以上告朝廷,告知人族大能,但現在沒有任何蹤跡,這讓朝廷如何相信;而就算相信了,他又怎麽解釋自己是如何察覺的。


    隻能以不變應萬變,等這家夥自己顯出馬腳,如此才好行事。


    既然這家夥有鬼,他就不相信還能一直藏著不露。


    周承元臉上露出喜色,旋即想到什麽:“爺爺,這會不會影響到您修行?”


    “哈哈,你這孩子,怎地和你父親越來越像了。”周平朗聲笑著,隨後望向周修淵,雖是笑容慈藹,眼眸卻深邃如淵,“既然是我們周家未來,些許影響又算得了什麽。”


    “小修淵,老夫問問你,你該叫老夫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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