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這才鬆開我,貼近我耳邊低語:“楨楨,你的笑容真迷人。”這句話讓我羞澀得無地自容,趕忙逃回了座位。


    環顧四周,燈光璀璨,俊男美女們在舞池中翩翩起舞,談笑風生;商界大佬們聚在一起,談笑風生,談著各自的生意經,時而開懷大笑,時而舉杯共飲。


    而後貴婦人們聚成一團,笑聲連連,看似親密無間,實則暗自較勁,孩子們成了攀比的焦點,真是表麵一套,背地一套。


    回想起與陳遠共舞的時光,他給予的幫助和關懷曆曆在目,那一刻,我仿佛覺得自己被沈東然傷害的感情又回來了。


    身處這歡聲笑語的大廳,我卻形單影隻,幾乎無人相識,也無人在乎我。我像是個局外人,被這金碧輝煌的環境排斥在外,心裏一陣陣酸楚。


    我幻想,如果出身於富貴之家,從小錦衣玉食,與各路公子哥為伍,也許還能與陳遠青梅竹馬。


    但轉念一想,即便出身平凡,如今不也踏入了上流社會的門檻,見識了外麵的世界嗎?比自己境遇差的人尚且樂觀生活,我又有何不可?


    這豪華的房間裏,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我渴望融入那片歡樂的海洋,與他們談笑風生。可內心的自卑卻如影隨形,提醒我那是不屬於我的世界,擔心成為他們的笑柄。


    想要靠近又不敢,陳遠又不在身邊,他去找兄弟們喝酒了。我獨自一人,世界仿佛在旋轉,難道我要暈倒在這裏嗎?就在這時,陳遠向我走來,我臉頰泛紅,決定先出去透透氣,逃離這複雜的心情和壓抑的空氣。


    我吭哧吭哧地提溜起那條拖地長裙,哎喲,這分量可不輕,生怕一個不留神踩到裙擺摔個狗吃屎,再說了,這麽貴氣的裙子可不能就這麽拖在地上蹭灰不是……


    我悄咪咪地從大廳側邊的安全門溜了出去,一出門,晚風就像個小淘氣,輕輕撓著我的臉蛋,還有那點兒小鬱悶,嗖一下就被這溫柔的風兒給吹跑了。


    我抬頭一看,滿天的星星在那兒眨巴眨巴眼,美是美,可就是夠不著,心裏頭不由得想起那些浪漫誓言,啥摘星星撈月亮的,要是能給我摘顆最亮的星,那得多美呀!思緒早就飄到外太空去了。


    想著,幹脆爬到樓頂上去,離星星近些,說幹就幹。


    我瞅了瞅眼前這樓梯,雪白的扶手,每級台階都精致得不像話,雕花刻朵的,玫瑰、牡丹、月季,大夏風十足,看著就舒心。


    心裏直嘀咕,有錢人就是會玩,樓梯都能整得跟藝術品似的。這麽一想,我拎著裙子,一階一階,美滋滋地往上邁,一心就想著離星星更近點兒。


    越往上,心跳得越快,天也黑得徹底,心裏開始犯嘀咕,萬一樓上藏著啥壞家夥,醉鬼啥的,我這小身板兒可咋辦?


    終於,我踏上了樓頂,城市燈火映入眼簾,星星仿佛觸手可及,之前的緊張不安,不知怎的,全沒了!


    我“哇”一聲,美得我都不知道咋形容,整個人就像泡在了美景的溫泉裏,舒服極了。


    腦子裏浮現出情侶們依偎在樓頂,數星星,看燈火,那畫麵,溫馨得不得了。我閉上眼,假裝旁邊有個超帥的男朋友摟著我,心裏那個甜呀!


    雖然今天跟著陳遠來宴會,受了不少冷眼,挨了幾回疼,但找到這麽個美又靜的好地方,那些不愉快都不值一提了。


    正美著呢,我整個人都快忘了自己孤零零的,更別提防身的事兒了。


    “想你在身旁,為我細細梳妝,夜風輕輕吹,心癢難耐,都怪這月色,撩撥得人心慌慌。”我哼起了最愛的小曲兒,自我陶醉得不行。


    突然,樓頂傳來響動,嚇得我歌兒都卡殼了,手心直冒汗,兩腿直打顫,連站都站不穩。


    我急中生智,抄起一根木棍防身,電視劇裏那些英勇的女主角,麵對壞蛋時多颯,看得我熱血沸騰,可輪到自己,腿肚子都轉筋了。


    就這樣,我握緊木棍,緊張兮兮地盯著動靜來源,心慌得像揣了隻兔子,隨時準備逃命。


    我攥著木棍,一步步朝那個方向挪去,嘴上硬氣地喊著:“喂,誰在那兒?趕緊現身,告訴你,我不是省油的燈!”話是這麽說,其實我心裏直打鼓,但氣勢上絕對不能慫!


    等了半天,還是沒人應聲,我隻好加大音量:“藏頭露尾的家夥,大半夜不待在宴會上跑房頂來幹啥,是要扮鬼嚇人嗎?等我逮著你,非教訓你一頓不可,你這個怪咖!”


    越靠近,我心越慌,但還是壯著膽子往前挪。嘿,瞧見一雙皮鞋,看這鞋子的精細活兒,多半是哪個有錢少爺的傑作。


    我繞過鞋,繼續貓步前進,結果發現有個人趴在地上。我舉起“手機棍”(其實是木棍),正打算給他個教訓,就聽見他哼哼唧唧的,不對勁,這家夥好像是受傷了。我彎腰一探究竟,這才看清楚狀況。


    他捂著肚子,周圍一灘血跡。


    “啊……”


    這一幕嚇得我差點兒尖叫,這家夥是誰啊,按理說這麽高檔的派對哪能讓這種血淋淋的人混進來,可他偏偏就在這兒躺著。


    我猶豫了,要不要搭把手?他看起來挺痛苦,血順著手指縫流,一滴滴落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麵上,止都止不住。


    不僅如此,他還挺慘的,手臂上有明顯的刀傷,估計是仇家找上門來了。


    雖然這副模樣,但還是掩蓋不住他的獨特氣質,有點邪魅,濕漉漉的頭發貼在額頭上,平添了幾分誘惑。左臉腫著,顯然是被人揍了,但這半張臉也足夠證明他是個帥哥。


    正當我準備上前幫忙,他卻晃晃悠悠朝我這邊挪來,是要求助還是……


    他越走越近,我發現他的眼神銳利冰冷,仿佛能凍結一切,之前在暗處沒注意,現在靠近了,我感覺自己像被獵豹盯上的獵物,嚇得我本能想逃跑。


    剛想動彈,他就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往角落裏拽,嚇得我差點兒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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