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張歐陽不敢回家的原因,母親大人現在到了更年期,她跟她老爸都是避之唯恐不及,誰敢主動撞上去啊!


    “我跟人睡覺贏得行了吧……”歐陽心裏不平,小聲嘀咕了一句,那邊母親大人沒有聽清楚,嗓音陡然拔高,“什麽?”


    “沒什麽……”歐陽趕緊掩蓋。


    “我知道,你們父‘女’倆現在都嫌我煩,一個二個都不習慣我嘮叨,哎……又不是我願意的,你看看跟你一樣大的‘女’孩子,誰沒有結婚啊?你早點成家,我也好放心啊,一個‘女’孩子,成天在外麵跟一幫男人爭天下,媽看著也心疼啊,找個人陪著你不好麽?累了有人跟你說說話,借個肩膀給你靠一靠,多少心理安慰些啊……”


    看她什麽都沒說呢,這個更年期的‘女’人已經劈裏啪啦一大堆了,苦口婆心。為避免撒一個謊就要用無數個謊話去圓這個謊,歐陽決定從實招來:“媽,不是我不帶人家回去,而是我們現在……嗯,出了點問題。”


    “什麽問題啊?你是不是又嫌棄人家了?‘女’兒啊,人無完人,我覺得那孩子真的不錯了--”


    “不是的,媽,那個……是我們彼此覺得不合適,還是做朋友比較好,不是我嫌棄人家的。”


    “怎麽不合適啊?多相處一些日子,磨合一下,就合適了……”


    “呃……”這是什麽理論,照這樣說的話,這世上任何兩個人都可以在一起了。


    “媽,我的終身大事您不用擔心了,我保證,一個月內,我絕對帶一個男人回家,行不行?”歐陽也是被‘逼’無奈了,當下做出決定,不管跟鬱星揚的未來如何,至少現在要嚐試一下。


    “‘女’兒啊,你可別‘亂’來啊……”


    “……”天下有這麽人格分裂的母親麽?


    結束與母親的通話,歐陽還沒有踏進醫院裏,電話又響起來,這一次是夏錦鵬。


    “怎麽樣?張律師,現在已經是不是在醫院了?”夏繼鵬的聲音含著淡淡的笑意,淡淡的調侃,淡淡的得意。


    歐陽心虛的頓住步子,停在醫院外麵,“不好意思啊,夏先生,您猜錯了!”


    “猜錯了?那就是在醫院‘門’口,因為我這句話又退回了步子。”


    歐陽下意識的四處張望,不敢相信的低呼:“你該不會是派人跟蹤我吧?”


    “嗬嗬……”男人笑了笑,“你認為我有這個閑心?”看她昨晚上都按捺不住的小樣兒,能忍到今天才去醫院看望,已是不易。


    “也是,你現在忙著資產評估吧,看自己的公司被收購後還能有多少剩餘價值。”歐陽漸漸了解這個人,也不客氣的開起了玩笑。


    “你果然是個狠心的‘女’人!說到底我是因為你才遭受著飛來橫禍,你居然就是這樣的態度,甚至幸災樂禍!”


    “嗬嗬……彼此彼此,你也不是什麽善茬!”


    調侃完畢,夏錦鵬正‘色’,“好了,我給你打電話,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要聽哪個?”


    “廢話,當然是好消息!”歐陽毫不猶豫的輕唾。


    “好消息就是我的公司不用被兼並了,也免遭破產危機,因為你愛的那個‘花’‘花’公子還算有良心,放棄了對我的打壓,而且就在剛剛,他的助理過來,送了幾大單生意,說是給我們的新婚賀禮!”夏錦鵬的聲音很輕快,一掃前些日子的‘陰’霾。


    歐陽卻聽得一愣,半天沒有反應過來,抬頭看看頭頂的陽光,確定這是大白天自己沒有做夢,才緩過神來猛然問:“為什麽?他怎麽突然這樣做?”


    夏錦鵬沉思片刻,“同為男人,我能理解他的做法,說明這人並不是惡劣的無可救‘藥’啊……他覺得自己是確定得不到你了,所以幹脆成全我們。你想想,你跟了我,可是我的公司沒了,我們的生活陷入困境,你能有好日子過麽?”


    歐陽心裏一下子漲滿了不可思議的感動,提高了聲音問:“你說他是刻意成全我們?還要給我優渥的經濟條件?”


    “那不然呢?被你自製的防*狼*噴*霧嚇怕了,迫於‘淫’*威,所以退出?又因為怕你的二次報複,所以給我介紹生意?”


    “喂,你不要冷嘲熱諷的好不好!我也是為了你的公司才去找他的,那樣做不過是出於正當防衛!”歐陽沒好氣的說完,接著又問,“那壞消息呢?”


    “壞消息就是,他做完這一切,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回澳洲了,所以,你要是不趕緊的,很可能就見不到他了!”


    “他要回澳洲?什麽時候?”歐陽大驚。她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心裏的決定呢,這個人怎麽就要走了?在他做了‘亂’七八糟的一堆事情徹底打開她的心扉之後,他就打算這樣一走了之了麽?


    “聽說,今天就走……你趕緊去醫院看看,看他還在不在啊!”


    “滴--”夏錦鵬話音未落,張歐陽已經切斷了電話,匆匆就奔進去了醫院。


    男人看著電話笑了,鬱星揚,我能幫的就是這些了,算是答謝你的有情有義。


    做律師的思維縝密,歐陽路過停車場時,刻意留意了鬱星揚的車還在不在,一看居然還穩穩的停在昨晚那個位置上,她一下子就笑了,幸好,還沒有走。


    問了幾個小護士,總算是找到了鬱星揚住的病房,她迫不及待的推‘門’進去,見裏麵的人背對著‘門’的方向,正在收拾東西的模樣,不由分說的衝過去,“鬱星揚!”


    那人的背影一僵,轉身過來,眼睛還是‘蒙’著紗布,不過高蜓的鼻梁和完美的‘唇’形依然讓他帥氣的一塌糊塗,歐陽盯著他走過去,還未開口,那人倒是先說話了:“你來做什麽?”口氣不冷不熱的。


    昨天那麽狠心的跟別的男人走了,今天卻又突然出現,想看他是不是真的瞎了麽?


    “看你瞎沒瞎啊!”歐陽果然這樣回答。


    鬱星揚嘴角‘抽’了幾下,而後一言不發的轉身過去。


    歐陽見他真的在收拾東西,其實也沒什麽好收拾的,隻有幾個文件夾,歐陽倒好奇了,他眼睛都‘蒙’著,怎麽看得見文件啊?


    正疑‘惑’著,又有人走進來,是鬱氏總裁辦的秘書,“鬱總,手續都辦好了,走吧。張律師?!”那人說完話才看到病房裏站著的人,微微一驚,禮貌的點頭。


    歐陽有一些尷尬,不過還是微微頷首示意一下,隨即看向鬱星揚:“你現在就要走了麽?”聲音不自覺的發緊。平敢母回。


    鬱星揚還是不冷不熱的模樣,“那要什麽時候走合適?”他這傷也沒有缺胳膊斷‘腿’的,隻需要隔天來醫院換‘藥’就行了,住在這裏孤零零的有什麽意思,當然是回去養著,也方便人照顧他啊。


    歐陽看一眼那位秘書,又看看鬱星揚,頓了頓才說:“我有些話想單獨跟你談談,要是時間來得及的話,你能不能聽我說完?”


    鬱星揚不知道她還要說什麽,是不是還要控訴他有多可惡,有多風流,有多霸道?他都已經退出了,這個‘女’人還要這樣計較麽?


    想了想,好吧,要說就說吧,以後可能再也聽不到了,即使是不中聽的話,指責罵他的話,也聽不到了。


    “董秘書,你先出去吧。”鬱星揚把手裏的整理好的文件遞過去,淡淡說道。


    秘書看一眼兩人,明白什麽,嘴角隱隱的笑意,接過上司手裏的文件,趕緊退出,關上‘門’。


    鬱星揚伸手‘摸’了‘摸’身後的‘床’鋪,而後坐下去,平靜的道:“對我還有什麽不滿的,今天索‘性’一次‘性’說完了吧--”


    聽他的口氣,看來是真的要離開了。歐陽心裏慌張起來,其實剛開始過來時,她還抱著一副看好戲的心態,打算高傲一些的;現在得知他馬上就要離開了,她哪裏還能高傲的起來。可是,要她放低身段哀求他留下來,這也不是她的作風啊!


    “怎麽不說啊?”鬱星揚見她一直沉默,腦袋平平的端著,又問。


    “呃……”歐陽不自在的上前一步,站在男人的麵前,吞了吞口水才問:“你,你怎麽突然又放棄打壓錦鵬的公司了?”


    呃,這是什麽問題啊?不放棄的話,難道她希望夏錦鵬真的一無所有麽?


    果然,男人腦袋動了動,“看”向她這個方向,譏誚的問:“你真以為我人品那麽差,得不到的就毀掉?就算是傷及無辜也無所謂?”


    “我不是這個意思……”


    “……”


    “呃,我還聽說,你給景鵬介紹了幾單大生意?”


    “所以,你是來感謝我的?其實不用,畢竟也是我害的他成那樣的,不過是彌補損失而已。”


    “不是的!”歐陽終於忍不住這樣牛頭不對馬嘴的談話,‘激’動的吼出來,“我是想知道,你突然放棄你之前的打算,還這樣幫著景鵬,到底是為什麽!”


    “我不是說了麽,我不是幫,隻是彌補而已!”他也火大起來。這個‘女’人太過分了吧!都已經把他傷到了這個地步,連這點尊嚴都不給他?還要他把自己的心剖出來給她看一看嗎?可惜的是,他把心掏出來,她也隻會覺得血淋淋的惡心而躲得遠遠的吧!不然隻要她肯要,他是不介意掏出來的!


    “鬱星揚,你就不能好好地說句真心話麽?!”歐陽用同樣的力度吼回去,“彌補?我認識的鬱總,可沒有這麽好心的,還會彌補!”


    “好!你要聽真心話是嗎?”鬱星揚突然站起身,憑著對聲音的判斷,‘精’準的抓住了歐陽的肩膀,壓抑的呼吸讓他‘胸’膛起伏不平,“真心話就是……我對你是真情實意的,我以為我用盡手段可以得到你,可最後發現,無論我做什麽都隻會把你越推越遠,我以為我會有時間慢慢學習你所謂的怎麽愛人,可你卻不給我時間,你就要嫁給他了!我鬱星揚確實不是什麽好人,但我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麽不堪!隻要他能對你好,隻要你覺得跟他在一起幸福,我會成全的,甚至會幫他事業更上一層樓!你滿意了麽?如果這就是你要的答案,那麽現在你可以走了!”


    他最後一句話未落,手臂忽然一推,歐陽觸不及防的踉蹌了一下,可緊接著又上前一步,一把抱住男人,一邊流淚一邊笑:“鬱星揚,你學會怎麽愛人了……”


    男人傻傻的僵硬掉,不敢相信這個‘女’人不但沒有嘲笑他,反而主動的投懷送抱。張歐陽的投懷送抱啊,他盼望了多久的……


    歐陽側著臉埋在他的肩窩裏,沙啞的哭腔裏帶著笑意,“鬱星揚,你真的很可惡,狂妄自大,霸道自戀,還處處留情,到處都是風流債!以為自己長得帥又有錢,天下的‘女’人都應該圍著你轉似的!”。


    “我知道了,你已經說了很多遍了,能不能給我留點麵子?”


    “不,我要說!我今天要一次‘性’全部說完!”


    男人頹喪的耷拉著肩膀,“好吧,你說吧……”


    “第一次見到你,我確實對你的印象很好,高大英俊,豐神俊朗,彬彬有禮,舉手投足間都是紳士風度,真的很難讓人不對你動心……”


    被‘女’人抱著的男人身體震動了一下,手臂動了動,終究是沒敢抬起來回抱。他怕這個擁抱一下去,兩人之間的關係就越來越‘混’‘亂’了。


    “當我知道你是星燦的哥哥時,我心想:原來這就是總公司那個傳說中年輕又多金的總裁啊……後來拋新娘捧‘花’的時候,你把捧‘花’剛好丟到了我的懷裏,我不知道你是有意還是無意的,但見你遠遠的盯著我看時,我又一次心動了……我幾乎可以確定,你對我也是有好感的。可是,我們的生活並沒有‘交’集,家世也相差甚遠,最初的悸動過後,我就覺得我們是不可能的,隻是我一時幻想罷了。但我沒想到,穆川去度蜜月時,居然是你來代理公司的一切事務。那天,我跟著副總他們一起等在公司‘門’口,等著迎接你,我從你下車時就一直看著你,可是你卻遲遲未注意到我,後來終於等到你的眼神看向我了,可你卻像是從未見過我一樣一晃而過,接著就離開了公司。”


    歐陽說著從他懷裏抬起頭來,明知道他看不見,還是對上他的“視線”,“你都不知道我當時心裏的落差!原來這一切都是我一個人的胡思‘亂’想,你短短幾天就完全忘了我!”


    “我當時--”鬱星揚要‘插’話,可卻被歐陽打斷,“後來我才知道,你居然是害怕我糾纏你!害怕我在公司耍特權麽?!”


    “不是的--”鬱星揚這次搶過話頭,解釋道,“我不是針對你的,而是我一向堅守這個原則。你想我公司裏那麽多‘女’員工,如果開了先例,後麵會有多少人糾纏上來?要是好聚好散還好說,要是‘弄’成了仇人,對公司也不利啊--所以……”


    “哼!說到底還不是你風流多*情?不然‘女’員工們怎麽會貼上去?你怕最後處理不好,那些‘女’員工在公司裏都能為了你打起來吧?”歐陽諷刺。


    “好吧,你要這樣說,我無法辯駁……”


    “後來你炒我魷魚,那才是讓我最生氣的!”歐陽翻起舊帳來,氣勢洶洶的,隻可惜男人看不見她現在的模樣。


    “那件事也不能全怪我啊,你的態度那麽惡劣,跟你給我的最初印象完全相反,我當時真的以為你是憑著穆川的關係在公司裏作威作福,所以……”


    “我像那種人麽?!”


    “可我後來不是道歉了麽?”


    “……”


    見她不說話,鬱星揚雖然眼睛‘蒙’著,也知道她現在肯定不高興的,立刻又矮下頭來,“好好,你繼續……”男人此時風度全無,像一個做錯事的小男孩。


    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了,兩人都走到這一步了,她心裏已經有了答案,現在說這些也沒有什麽意思了,“繼續什麽啊!你身上的劣跡太多了!三天三夜也說不出完!”


    “那--”


    “可,可我就是喜歡劣跡斑斑的你……我跟夏錦鵬沒有婚約,不過是因為長輩介紹相親,兩人覺得彼此都還不錯,我又想氣氣你,或者是想讓自己轉移注意力吧,於是就跟他在一起試著相處了……”終於,歐陽還是說出了這句話,臉一下子紅透,慶幸他‘蒙’著眼睛不用看到她此時的窘樣。


    “什麽?你們是做戲?”鬱星揚聲音一挑,有一種被耍了的感覺,後來想到什麽,又疑‘惑’起來,“可是你們明明……那次,我們出差,你辭職了,明明就去找他了--孤男寡‘女’的,你們……”


    “找朋友散散心不行麽?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認識幾個小時就上*‘床’?!啊!說到這個,鬱星揚我真是恨死你了!你那麽‘亂’*‘交’,會不會有病啊?!”歐陽說著捂臉,轉身就想走。


    ********


    呃,我不是借口,我晚上拉肚子,不然我八點半就可以上傳了,遲到了十幾分鍾,抱歉抱歉。我的身體已經嚴重不堪重負了,此文我會盡快完結,休息一陣子,去醫院做做理療。新文發布時間待定,題材我已經確定了,還是高*幹,但不是軍*婚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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