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硯白點著他們道:“十歲、七歲、六歲。”“我弟弟也剛剛六歲,待到國子監時說不定和最小的侄子算是一批監生?”紀硯白看著俞漸齡問:“他能升到國子學嗎?”“……”問到了俞漸離的痛處,俞漸齡是俞家唯一一個看不進去書的,去了國子監也隻能進入太學。紀家一個男孩子突然問道:“他長得這麽小,居然六歲了?”俞漸齡當即不高興了,抱著俞漸離便推著俞漸離要離開。紀硯白也不客氣,給了那男孩一腳:“不會說話就閉嘴,道歉去。”男孩卻問得認真:“閉嘴怎麽道歉?”“噝”紀硯白又想動手了。男孩也沒管紀硯白,扭頭對俞漸齡道:“你別生氣,大不了我教你點拳腳,你還能再長點個子。我比你大一歲,等讀書的時候可以保護你。”俞漸齡看了他一眼,隨後怯生生地道:“你總是這般說話的話,你可能自顧不暇。”男孩被俞漸齡噎了回去,回答不出來,臉色微微有些不好看。紀硯白和俞漸離帶著四個孩子朝裏走,不一會兒便看到了陸懷。陸懷看到這四個孩子不由得嫌棄:“怎麽帶這麽幾個來?我們打馬吊的時候不得吵死人?”俞漸離問:“你哥哥訂婚宴,你還能打馬吊?”“嗯,我爹讓我少出去丟人現眼。”男孩突然誇讚陸懷:“哥哥,你長得好好看啊!”陸懷被誇得心花怒放:“行,帶過來吧,我院裏有不少好吃的。”男孩得意地看向俞漸齡,仿佛在說,我挺會說話的。俞漸齡卻沒看他,似乎更好奇好吃的是什麽。第108章 出征陸懷招呼院裏客人的同時, 和他們聊了起來:“我哥都要成親了,我也好奇自己,昨個兒去尋馮光棲了, 問他我的姻緣。”俞漸離回憶了一下,原著裏確實沒提及過陸懷最後的結局。陸懷一直喜歡七皇子,可七皇子不喜歡甚至有些厭煩他, 他最後似乎是沒有伴侶,很是頹然地離京了。他也挺好奇的, 於是問:“他怎麽說?”陸懷當即學著馮光棲吊兒郎當的模樣,掐算著道:“我算啊, 你啊……前途是一片霧。”可能是陸懷學得太像了, 引得俞漸離一陣大笑,又問:“怎麽?”“我也肯定追問啊, 他一咧嘴和我說, 你命硬,不好算, 得加錢。”“嘖, 聽起來真的很欠揍。”俞漸離回答完,硬是覺得自己像個捧哏的。陸懷一拍扶手,道:“對啊, 我也是這麽說的。然後馮光棲笑了半天,說我會孤獨終老。”“可信嗎?陸夫人能不給你尋親事?”俞漸離奇怪地問,難道陸懷還會重複書中的結局?可林聽如今已經不準備用陸家當墊腳石了,也不會害陸家,難道陸懷還是會獨身一人?可是仔細想想, 若是真由七皇子順利登基,定然容不得太子的人。陸懷清是最親近太子的, 七皇子不會輕饒了他。所以這一回陸家也有可能因為陸懷清而走向衰落……“對啊,我娘也就這麽點事可做,我哥這邊穩妥了,估計就要研究我的了,不可能讓我孤獨終老。按照她的性子,我就算夫妻不和最後和離了,三年內她都能把下一任安排穩妥了。”俞漸離跟著點頭,確實像陸夫人的性子。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他們正在說陸夫人,陸夫人竟然在此刻來了陸懷的小院。陸懷很是驚訝,立即起身迎過去:“娘,這麽忙的日子您怎麽來我這兒了?”“我來瞧瞧你這邊,俞郎中帶著你得了積分,我也得當麵感謝他。”陸夫人說得大大方方的,隨後笑著朝著俞漸離走過去。俞漸離看到陸夫人今日戴的首飾,居然是他親手做的那一套,不由得驚訝了一瞬。他當時做得用心,首飾自然極為華麗,加上陸夫人本就長相端莊大氣,看起來更加明豔動人。陸懷很擔心母親說什麽刻薄的話,畢竟他母親是這樣的性子,便跟在母親身邊,準備聽到不對的話就扶著母親出去。誰知今日陸夫人竟然格外的客氣。她笑著對俞漸離道:“一直聽兒提起你,我倒是從未見過你,今日一見,確實一表人才。這些日子多謝你對兒的照顧,讓他轉了不少性子,我很是感激。”“他對我照顧頗多,我做這些也是應該的。”俞漸離客氣地道。陸夫人並未再多說什麽,而是轉頭看向俞漸齡,伸手摸了摸俞漸齡的頭:“這孩子一看就是你們家人的相貌,長得真好看,與兒小時不相上下。”說著,她身邊的侍女送過來了一個盒子,她打開後將一個長命鎖掛在了俞漸齡的脖子上,道:“這也算我的見麵禮了。”“謝謝您。”俞漸齡也知道自己不懂規矩,那便少說話,此刻怯生生地說了謝謝後便不再說話了。送完了禮物,陸夫人並未多留,她今日的確非常忙,於是轉身道:“我也該去別的地方看看了,你們放開了玩。”所有人都驚訝地看了看長命鎖,俞漸離很快道謝:“謝謝您。”陸夫人隻是爽朗地大笑,隨後帶著一眾侍女離開。能成為陸家的當家主母,她自然也有著自己的氣場,來去匆匆卻盡顯尊貴。待母親走了,陸懷才走過去拎著長命鎖看了看,接著道:“俞漸離,你趕緊幫你弟弟收著吧,這麽重的金鎖,容易把他的小脖子墜出問題來。”俞漸離走過去拿下了長命鎖,小心翼翼地收起來,卻不知道該放哪裏才好。紀硯白接了過來,道:“我讓曇回幫你收著。”這長命鎖乃是純金打造,極有分量,陸夫人也是出手闊綽。可能是覺得直接給俞漸離一堆謝禮俗氣,也怕俞漸離不收,這才委婉地給俞漸齡。陸懷見母親沒砸場子,不由得放下心來,道:“這還不是國公府給的謝禮太重,我娘也隻能如此了。你們蓋房子的時候若是銀兩不夠,就把這個換錢,說不定能幫上忙。”“嗯……”俞漸離仍舊有些回不過神來。“我娘戴那套首飾還挺好看的。”陸懷樂嗬嗬地坐下,“可惜了,施淮岐今日不過來,還是和他打好玩。”畢竟陸懷也隻能和施淮岐、紀硯白較量一二。陸懷清今日很忙,需要招待客人。太子並未親自過來,隻是派人送來了賀禮。七皇子像個閑散人士似的,倒是來湊熱鬧了。明知言也來了陸懷的小院坐了一會兒,其餘的隻有國子監的其他監生,還有賀楚。很是鬧騰地過了一日,天黑了俞漸離才帶著弟弟朝外走。紀硯白跟在俞漸離身後欲言又止,他們兩個人好不容易才見一次,身邊卻圍著這麽多人,他很是不甘。不過最後也沒說什麽,目送俞漸離和俞漸齡上了馬車才離開。*夜裏。紀硯白推開窗子躍進俞漸離的房間。俞漸離還在畫設計圖,是給非婉設計的衣服樣式。他想著非婉是花魁,衣服樣式可以更大膽張揚,似乎可以增添很多特殊的元素,增加飄逸感。紀硯白站在桌前看著俞漸離畫的圖,問:“畫誰呢?”“畫衣服。”“……”紀硯白盯著圖紙不說話。“確實是在給非婉設計衣服,我們蓋房子需要銀兩,非婉又特別大方。中間都是陸懷幫忙聯係的,你別亂吃醋。”“吃醋?”紀硯白反問了一句後坐在了俞漸離身邊,“我是會亂吃醋的人?”“你是。”“……”“吃完明知言的吃陸懷的,現在吃非婉的。今兒我拿起糕點第一個喂我弟弟,你都瞪了我弟弟一眼。”“……”紀硯白也不再反駁,伸手抱住了俞漸離,將臉埋在俞漸離的脖頸間猛嗅。俞漸離被他嗅得有些不自在,微微推拒道:“你別這樣,很癢。”“你身體好些了嗎?”俞漸離知道他是什麽意思,當即拒絕:“不行,隔壁有我弟弟!”“你小點聲。”“不行不行,不能在家裏。”紀硯白明顯不願意,坐在原處不再出聲,整一個五大三粗俏怨夫。俞漸離隻能反過來抱住了紀硯白,將臉埋在他的懷裏道:“過兩日我去營帳裏住兩日,你能逃學過來嗎?”“好。”紀硯白很快答應了。紀硯白舍不得離開,一直留到了寅時才躍窗離開,直奔國子監。俞漸離也在紀硯白離開後,整理著裝,準備去早朝。他還挺慶幸五日一早朝的規矩的,至少不用天天早起,不然穿書還得做打工人。*俞漸離和紀硯白都沒能參加上陸懷清的婚禮。紀硯白也沒在國子監待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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