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不知該如何拒絕,便喝了一口。這時房間門被人推開,老鴇還在說話:“早說是陸小公子的朋友,奴家不就引路了?這次是奴家的不是了。”紀硯白沒怎麽聽老鴇說話,看著非婉喂俞漸離喝酒的模樣,勾起嘴角淺笑,隨後道:“沒你事了。”“好,諸位玩得愉快。”老鴇很快退了出去。陸懷看到紀硯白還挺驚訝的:“你怎麽知道我們在這裏?我們倆是秘密過來的。不過你來了正好,這些菜我們兩個人可吃不完。”“俞漸離逛青樓這麽重要的事情,怎麽能不叫我一起?”紀硯白看似在回答陸懷,眼神卻看向俞漸離。俞漸離一瞬間坐直了身體,以表示自己可什麽都沒幹。非婉見紀硯白來者不善的模樣,便主動讓開了位置,讓紀硯白坐在了俞漸離身邊。紀硯白從非婉的手裏拿走了酒壺,為俞漸離倒了一杯,道:“原來你喝酒喜歡被人喂,我也喂你如何?”俞漸離趕緊推開了:“不用,我今天隻是過來看看。”“看看什麽?看看非婉姑娘,還是……”俞漸離此刻有些窘迫,隻能壓低聲音:“我回去和你解釋行嗎?”“哦……先斬後奏。”陸懷還在吃東西,看著他們的模樣隨口問道:“你們兵部管理挺嚴格的?這是不允許的嗎?”“嗯,不允許。”“不應該啊,那群兵個個看起來很行的樣子,居然都本本分分的?”“自然,這般不規矩的少見。”俞漸離隻能給紀硯白夾菜:“你吃點東西吧。”“吃不下。”“吃點吧……”“……”非婉看著這個場麵覺得有趣,輕笑出聲,為了化解尷尬,主動和俞漸離聊了起來,以此轉移話題:“我聽聞了一些小道消息,不知是否真實。”俞漸離隻能回問:“什麽?”“清辭郡主新開的衣鋪,令妹有幫忙?”“她們關係不錯。”俞漸離沒有直接回答,閨閣之女私自經商是不被允許的。“其實我想在她們那裏訂衣服,可我的身份不方便,怕影響了她們,能否從您這裏私底下訂上一件?”清辭郡主的衣鋪分為幾個檔次,有平民能穿的性價比很高的衣服,也有貴女們穿的較為精致細致的衣服,這些衣服才是俞知蘊會出手調整細節的。非婉定製的,定然與尋常貴女的衣服不同,風格更加大膽,樣子更加絢麗,想來是想讓衣鋪單獨設計。“我回去問問看。”俞漸離隨口說道。“那真是太好了!”非婉很是驚喜,“我之前的衣服都是老鋪子的,這家鋪子樣式新,讓我動了心思。我知道規矩,不會對外說出處,還會另付一百兩設計和辛苦費。”聽到這個銀兩數量,俞漸離很是心動,應該又能給妹妹添一筆嫁妝,於是回答:“這樣啊……下回我告訴你。”紀硯白坐在他身邊冷哼一聲:“下次?你還準備來?”俞漸離背脊一寒。第102章 主動俞漸離此刻是蒙的, 腦袋也有些反應慢。他第一次做“壞事”就被抓包了,被當場抓獲後,他心虛得心髒撲通撲通亂跳, 臉頰不自覺地燒紅。他還沒回答紀硯白,陸懷倒是先回答了:“兵部管得太嚴了吧?那他以後陪我來呢,也不行嗎?”“你有什麽特別的, 為什麽可以為你破例?”紀硯白不悅地瞥了陸懷一眼。陸懷覺得紀硯白在非婉麵前都不給他麵子,讓他很難堪, 當即問道:“你今日怎麽這麽氣勢洶洶的?”紀硯白倒也不想繼續吵下去,隻是氣不順地坐在原處, 不再說話。俞漸離隻能抬手, 碰了碰紀硯白的手臂,問:“你想吃什麽嗎, 我給你夾?”“不用, 說了沒胃口。”那邊陸懷仍舊在不開心,有種他攢局紀硯白卻來砸場子的憤怒, 跟著說道:“他不願意吃就別讓他吃了, 擺臉色給誰看呢?”俞漸離隻能這邊再勸:“哎呀,他今日可能是心情不順,你也別和他生氣。”非婉坐在不遠處喝了一杯酒, 觀察著他們的狀態,又試探性地問:“要不奴家給諸位唱一段小曲吧?”陸懷看向非婉美豔的臉頰,氣順了些,語氣溫和了些許:“好。”紀硯白生著悶氣沒說話。俞漸離則是一個勁地摩挲著紀硯白的手臂,希望他不要生氣, 回去再說。紀硯白目光不善地看了他一眼,倒也沒再說什麽。隻是這曲子沒唱完, 便又來了人。老鴇帶著這幾位過來時,態度要更加謙卑,並且詢問:“可需要再添些酒菜?”“不用。”陸懷清輕聲回答。陸懷看到自己哥哥來了,不由得一陣絕望。不過他們幾個還是需要同時起身,對來人行禮。太子帶著陸懷清、施淮岐以及賀楚一同來尋他們幾個,此刻陸懷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倒是非婉能夠自如地應對,恭恭敬敬地行禮,還示意侍女奉茶。幾個人坐下之後,陸懷小聲問:“哥,你們怎麽來了?”最近陸懷清在議親,怎麽和自己大舅哥一起逛青樓來了,如此大膽?“尋著小國舅爺過來的。”陸懷清回答後還在輕笑。“怎麽了?”“噝”陸懷清說著一陣糾結,隨後道,“小國舅爺帶著一群兵浩浩蕩蕩地出門,沒走多遠便被京兆尹給勸住了。小國舅爺手下的兵倒是被攔下了,小國舅爺還是離開了,那邊怕小國舅爺惹事,上報了上去,剛好我們在附近得到了消息……”俞漸離聽得眼前一黑,一瞬間頭昏腦脹。倒也不必如此聲勢浩大吧……陸懷聽得直好奇:“紀硯白,你今兒到底是怎麽了?”紀硯白呼出一口氣後,背脊挺得筆直,道:“突發奇想,想去郊區軍營,被誤會我要惹是生非,隻能放棄了。後又想尋俞漸離一同去看武器,卻發現他和你來了此處。”“哦……”陸懷懂了,拉著長音回答,“想找俞漸離,結果發現俞漸離和我在一塊,你不高興了,難怪呢,一進來就甩臉子。”陸懷清跟著喝了一口茶,道:“我們也是關心小國舅爺,所以跟過來瞧瞧是怎麽回事,見到你還真是意外收獲。”說著,瞥了自己弟弟一眼。陸懷一瞬間收回了自己的竊喜表情,也跟著規矩地坐好。太子在此刻說話:“別在這種場合還這般嚴肅,我們沾了懷的光,也能聽著小曲喝著酒了。”施淮岐和賀楚也十分不自在似的,似乎也有些拘謹。這個時候,才敢擠眉弄眼地跟俞漸離、紀硯白打招呼。俞漸離輕微地回應,紀硯白完全不理人。如今施淮岐還多了一個任務,還要盯著點陸懷清,一副你小子最好老實點的模樣。這也使得他並未在意紀硯白那誰欠他錢似的死樣子。紀硯白卻不再給其他人好臉色,道:“我和俞漸離去一趟郊外軍營,你們先喝吧。”陸懷伸手拉住了俞漸離的手臂,問:“你要走啊?剛來沒一會兒。”“你們先喝吧,我先和他去一趟軍營。今日是我掃興了,這杯酒我幹了。”俞漸離說著舉起了酒杯,將酒一飲而盡。一個病秧子做到如此,陸懷不再勸說,畢竟紀硯白留在這裏也夠掃興的。如今來了其他人陪他,他也能繼續玩下去。在陸懷看來,能玩能開心就行,其他無所謂。*“太子居然去了?”七皇子得到消息時,太子等人已經在流景樓停留半個多時辰了。也是太子身邊人手多且警惕,他的人好不容易才溜出來通報的消息。明知言在不遠處,聽到這個消息後道:“太子去也是意外之喜,你本就想他和非婉有聯係,不是嗎?”“嗯,太子好色,上一次沒有表現出什麽不妥來,我還挺失望的。也不知道這次會不會有起色,如果有,俞漸離和陸懷還真算是歪打正著幫了我。”通報消息的人又詳細地說了一些:“小國舅爺帶著俞郎中離開了流景樓,去往郊外營地。”七皇子聽完消息,便讓其退下。“這麽晚還去營地?”明知言很是嫌棄,那邊的環境可不好。七皇子一臉了然地點頭:“俞漸離被紀硯白抓走了,唉,可惜了,難得逛一次還被打斷了。”明知言隨手拿起來了一份竹簡攤開來看,道:“少跟我陰陽怪氣的,我已經猜到他們的事情了,無須一次次暗示我。”“傷心嗎?”七皇子輕笑著問,“需不需要我來安慰你?”“我與他早就注定是朋友,也隻會是朋友,所以為何要傷心?倒是你,多管閑事。”七皇子可是見識過明知言情緒失控瞬間的人,明知言又永遠隻對俞漸離一個人溫柔,他很難不注意到明知言的情意。可明知言嘴硬得厲害,也善於偽裝,又能很快調整自己的情緒,如今確實看不出什麽來。而且他如今的狀態確實不適合情情愛愛,隻能不停歇地前進,他做的事情也很容易連累俞漸離,這些都會被明知言拋之腦後。“我可以陪你。”七皇子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這麽一句話。明知言被引得抬頭看向他,似乎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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