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那你能幫我弄一個平整一些的石板嗎，最好薄一點的，大概這麽大就可以了。”見雪淵答應可以做飯的要求，熊苗立刻提出請求，連說帶比劃，希望雪淵能明白他自己的意思。雪淵也不問他要石板做什麽，隻是說好。等回到山洞，雪淵坐下開始片肉，熊苗則坐在一邊，猶豫了一下，試探著問道：“雪淵，要做飯的話，需要鹽，你能給我一些嗎，一點點就夠了。”片肉的男人動作一頓，顯然有猶豫，最後卻從獸皮袋裏掏出那塊烏漆麻黑的鹽塊，用骨刀劈了一半拋給熊苗：“部落裏很缺鹽，省著點用。”熊苗將鹽握在掌心裏，這鹽也不知道雪淵用了多久。要是提純的話，這一塊鹽估計就能提純出來一小撮吧？“部落裏獲取鹽的途徑，是和其他部落交換嗎？”“嗯，交換日和大型集會上可以通過交換獲取，你以前的部落不是通過交換嗎？”“是交換的，不過我們吃的鹽和這種不太一樣，更白更細一些。”熊苗故意這樣說，想為提純鹽做些鋪墊，至於小熊貓部落以前吃的鹽是什麽樣子的，他根本不記得了，而且小熊貓部落現在都不知道在哪，他也不怕雪豹部落會去查證。“那是提純過的鹽，你們部落以前很富有吧？”若不是這樣，估計也養不出熊苗這樣的亞雌。明明是個亞雌，卻看起來比雌性還嬌氣。熊苗卻沒想到，雪淵竟然知道提純的鹽，眼睛頓時一亮：“提純後的鹽很貴嗎，那這種鹽貴嗎？”“提純的鹽隻有靠海的幾個部落可以製作，要拿很多物資才能換到一碗，這三張獸皮可以換這麽一塊。”雪淵朝他比畫了一下拳頭。也就是三張獸皮可以換拳頭大小的一塊。“我聽說經常吃這種鹽不好，部落裏的人沒想過提純一下嗎？”雪淵聞言猛地抬頭看向熊苗：“你會提純？”熊苗心頭咯噔一下，不確定自己該說會還是說不會，雪淵的反映大得有些超出他的預料。小亞雌瞪著圓溜溜的眼睛充滿忐忑，顯然被他的話嚇到了。雪淵將片好的肉推給他：“你方才盯著我的鹽一直看，是想要提純嗎？”沒想到他會那麽敏銳，連方才他的小動作發現了，更是猜到了他目的，抿了下唇，一不做二不休的問：“可以嗎，我知道鹽很貴重，但是……”“可以，不過不要說出去，自己偷偷地弄。”他說著將獸皮袋裏另外半塊也拋給了熊苗。熊苗接住後，不敢相信地看著雪淵：“你，你真的相信我嗎，就不擔心我把這些鹽都浪費了？”“換鹽隊伍還有幾天就回來了，到時候就會有新的鹽塊，如果你浪費了這些，以後就別想摸到鹽。”顯然雪淵願意讓他試是一回事，縱容他浪費又是另外一回事。即便是這樣，熊苗也非常感激了：“謝謝你，你放心，我肯定不會浪費的，我一定讓你吃到真正的鹽。”看著小亞雌笑起來明媚的樣子，雪淵忽然覺得就算浪費吃不到鹽，好像也沒什麽大不了的。畢竟是自己選擇的伴侶，還能怎麽辦，寵著唄。這次不知道是不是鹿肉的關係，肉軟嫩了許多，雖然味道依舊不怎麽樣，但至少熊苗可以咬得動了。看見熊苗沒有再吞肉，雪淵才放下心來，果然和幼崽似的，隻能吃最嫩的鹿肉。雪淵幾下吃完了自己的那份肉，起身往外走。有了前幾次的經曆，熊苗這次沒有多問他去哪。因為問了，雪淵也不一定會告訴他。將手上的幾片鹿肉費勁地吃完，熊苗想去喝水漱口，起身後注意到男人之前回來時帶回來兔子和雞。不知道是不是受這個世界影響，這些兔子和雞看起來都比他認知裏的大了一倍不止。而且即便被綁住了，也很凶的樣子。熊苗盯著兩隻兔子和雞眼睛亮晶晶的，兔子和雞都可以飼養，而且繁殖能力都非常不錯。關鍵喂食也簡單。他們中醫院隔壁就是農業學院，更關鍵的是他們寢室老大對象就是農業學院的，為了這位姐姐不掛科，當年他們全寢室沒少陪著研究如何養殖雞鴨鵝狗等等。現在來看這些知識倒是也沒有白學。就在熊苗蹲在那裏盯著兩隻兔子一隻雞研究怎麽飼養才好的時候，雪淵帶著一塊熊苗特意要的石板回來了：“族長讓我們準備一下過去。”熊苗猛地回過神來，看到男人手上的東西，開心地笑了：“你去幫我弄石板了嗎，謝謝，大小剛好合適，很平整，是我要的，你真厲害！”雪淵聽過很多人誇讚他厲害，說他是雪豹部落最勇猛的戰士，麵對這些誇讚他當然也開心，但都沒有熊苗這樣一句“你真厲害”來得讓他開心，是一種說不出的開心，胸口那種被貓抓過的感覺仿佛更濃烈了一些。“嗯，你還需要什麽可以和我說。”“真的嗎，那我想把這兩隻兔子和雞養起來，還有這是你抓到的嗎，難抓嗎，抓雞的時候，有沒有撿到過雞蛋？”麵對熊苗一連串的問題，雪淵都不知道該先回答他哪一個，而且讓他沒想到的是，熊苗竟然還想養著它們，他發現小亞雌想法很多，而且似乎也沒有他想的那麽簡單。“這些不好養，以前部落也有人養過，但後來都死了，不過你想試試就試試吧，撿到過雞蛋，不好保存很容易碎掉，你想吃雞蛋了嗎？”第5章 熊苗聽雪淵說完，沒想到部落裏已經有人想過要飼養動物，隻是沒成功。“我說我有辦法養，你信嗎？”熊苗這麽說完，又想到什麽，“算了，我還是養養試試，要是養成功了你以後可以多抓一些兔子和雞回來，雞蛋你要是能撿倒也可以帶回來，我有辦法。”熊苗擔心雪淵不信任自己，說這些話時猶猶豫豫地。“你們部落以前飼養過？”雪淵忽然發現，熊苗會的東西有點多，先是會提純鹽，現在又是飼養動物，盡管目前為止他還沒有看到成果，可熊苗給他的感覺卻不像是說謊。讓人忍不住想，小熊貓部落究竟有多強大富有，這樣的部落遭遇攻擊好像也蠻正常的。畢竟部落與部落之間的吞並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尤其是富有還沒有自保能力的部落更是其他部落人眼中的肥羊。“這些話你暫時不要和部落裏其他人說。”聽到雪淵的提醒，熊苗笑著的點頭：“好，我隻和你說，你放心，我們兩個一起肯定會越過越好的。”雪淵被小亞雌臉上的笑晃了眼，不是很自然地移開目光，生硬的道：“走吧，族長應該在等我們了。”“等我們做什麽？”熊苗錯愕地問，顯然沒記住今天早上老族長說要為他們舉辦伴侶儀式的事。“伴侶儀式。”已經走到洞外的雪淵回頭說出這四個字，讓熊苗猛地想起來，好像是有這麽回事。連忙跟上去：“伴侶儀式都需要我們做什麽？”“不用做什麽，跟著我就好。”雪淵雖然也是第一次，但至少看過別人舉辦伴侶儀式，多少還是懂一些。來到老族長所在的山洞，發現外麵用石頭壘了一處像是祭台一樣的東西，老族長換了一件身比上午見麵時繁瑣許多的獸皮衣，頭上戴著一頂不知道用什麽動物羽毛製成的帽子：“咱們雪豹部落沒有祭祀，所以隻能由我來為你們起誓獸神，為你們祈福，來吧，孩子們到這來，跪下。”熊苗跟著雪淵來到祭祀的石堆前，跪下後學著雪淵的動作，將手掌墊在下麵，頭壓在手掌上。這樣一來，就看不到老族長的動作，隻能感覺到老族長圍著他們走來走去，不多時有水灑在他們頭上。大概折騰有十多分鍾的樣子，老族長：“好啦，起來吧，從今天起你們就是一家人了，獸神會祝福你們的，熊苗明天開始你可以加入采摘隊，完成每日的采摘任務，部落裏會給你們發放食物。”“好的族長，我會認真完成任務的。”加入部落，肯定會有相應的工作需要完成，這一點熊苗早就做好了準備。因為是他們的伴侶儀式，部落裏又許久沒有這麽熱鬧過，所以晚上部落裏準備了燒烤聚會。雖然看著那些烤出來肉，黑漆漆幹巴巴沒什麽食欲的樣子，但部落裏的人依舊吃得非常開心。作為剛加入部落的熊苗，在這裏隻認識雪淵，其他人都不熟，也不確定那些人願不願意同他相處，就隻能跟在男人身邊。雪淵好似也看出了他的窘迫：“走吧，我帶你去認識一下樹，明天采摘，你就跟著他。”找到雪樹時，他正蹲在火塘前，給幾隻沒換成人形的小雪寶崽子分肉，看到雪淵過來，笑著打了聲招呼：“淵，冥剛被族長叫走了，你要找他得等一會。”“我不是來找他的，這是我伴侶，熊苗，族長讓他明天加入采摘隊，希望你能帶帶他。”雪樹抬頭看向站在雪淵身邊又瘦又小的熊苗，這兩天熊苗這個名字在部落裏已經傳開，他自然也是聽說過，並不陌生。隻是讓他沒想到，向來對雌性或者亞雌都非常冷淡的淵，竟然會特意帶熊苗過來求他。這麽看來，兩人在一起，雪淵並非不願意。雪樹起身衝熊苗笑道：“沒問題，以後都是雪豹部落的一分子，我叫雪樹，明天采摘你就跟著我吧，熊苗。”“謝謝你，我肯定會好好幹活的，不給大家拖後腿。”“別緊張，大家都很好相處，隻是現在你和他們不太熟悉而已。”拋開那些不談，雪樹還是第一次見像熊苗這樣瘦瘦小小，又乖又漂亮的亞雌，是他一個亞雌看了都想要保護一下的存在。忽然就理解雪淵為什麽會獨獨對熊苗不一樣了。果然那些傻了吧唧的雄性啥也不懂。熊苗這皮膚看著可比他們的細膩多了，甚至連雌性都比不過他。看得雪樹很想上手摸摸，隻是一想到自己手那麽糙，就擔心給人摸壞了。“淵，原來你在這，剛還在找你，恭喜你終於有伴侶了！”皮膚黝黑的高大獸人走過來，像小山一樣，人還沒到聲音就先到了。雪淵低聲給熊苗介紹：“這是冥，樹的伴侶。”剛剛就聽雪樹說起過冥，沒想到這麽快就見到了。部落裏的烤肉聚會一般都是吃完為止，事實上雖然說是集會，卻沒有多少肉可以給他們吃，最多大家都能分到一塊意思一下，所以開始的也快，結束的也快。等熊苗帶著屬於自己的那一塊肉回到山洞時，天已經黑透了。因為沒有表，無法判斷具體時間，但他總覺得這裏天黑得很早。雪淵回來給熊苗打了水：“晚上要是有事就喊我，我在隔壁能聽見。”看他說完就往外走，熊苗連忙開口：“你今晚還要在隔壁睡嗎？”雪淵動作一頓停下來看著熊苗，似乎等著他繼續。熊苗眨眨眼，沒等到男人回應，試探著道：“這是你的山洞，你可以留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