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這是怎麽聯想到遙……”


    易為春忍了又忍還是有些好奇,不過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這個話題可能會讓從遠不舒服,立時噤了聲,但是腦海內卻忍不住地驚歎蘇元康對青軒尊者的了解程度。


    雖然能讓青軒尊者手下留情的人寥寥無幾,但是連人家師父的弟弟叫什麽都知道,還能從一個假姓名裏推測出他的真實身份,沒有仔仔細細了解過一番的人是猜不出來的,畢竟誰會關注一個強者籍籍無名的弟弟,隻能說這位青元君知道的未免也太多了,而且過於敏銳了。


    “就這麽讓他知道了,沒問題吧?”易為春想了想還是不確定地問了一句,畢竟以後若是這件事被蘇元康捅了出來,到時候事情一鬧大,說不定會連累小遠。


    雖說這蘇元康是沒本事動的了青軒尊者,但是他背後還有一位靈尊。


    “他知道什麽了?”相較於易為春的擔憂,從遠卻沒有這個遠慮。


    雖然不知道他這位師叔為什麽會對他那位師伯的事情如此在意,但是他查過,蘇元康跟青軒尊者沒有任何交集,在蘇元康出生之前,青軒尊者就已經閉關百年,之後更是一直在閉關。


    他想了解青軒尊者倒像是在衡量著什麽,例如他的秉性,他的實力……


    但是很顯然,他剛才沒有得到讓自己滿意的答案。


    不過,這還不足以讓他就這麽大咧咧地將這個消息透露出去,不然到時候他也逃不掉。


    聽著從遠輕飄飄的一句話,易為春突然福至心臨,脖子梗了梗這才幅度誇張地點了點頭,一臉肯定地道,“他……他什麽都不知道,就是來這裏住下的。”


    “好了,別人的事還是別操心了,說說你們打算何時啟程。”


    從遠屈指敲了敲桌麵將易為春的注意力吸引過來這才開始了另一個話題,易為春說過來給他過完生辰之後就要去幫牧姑娘尋找她母親,那晚雲曈也說過之後雲兄打算帶她在落日森林曆練,但是具體什麽時候這兩位還沒說呢。


    不過,今日去街上添置物品的時候,他看見他們也給自己都添了許多,想來應該也是距離啟程的日子不遠了。


    他們早日離開,他也就能……


    “你就這麽盼著我們走啊?不留我們在這裏多住些日子?”


    聽著易為春略顯幽怨的話語,從遠一臉的莫名其妙,“你們今日拉著我出去生活用品不就是打算出發了嗎?”


    他又不瞎,也不傻,這代表著是什麽意思還不知道嗎?


    看著從遠仿佛看白癡的神情,易為春收起了一臉故作幽怨的模樣,不好意思地嘿嘿了兩聲,“這不是幹什麽都跟你一起習慣了嗎,貿然要我隻身離開還真有點不習慣。”


    說來也奇怪,明明之前他都是一個人行動慣了的,怎麽現在還不適應了。


    聽易為春這麽說,從遠想著接下來十年沒有易為春陪在身旁好像是有少了點意思,不過也不至於在這裏期期艾艾地傷別離。


    “行了,沒了你我耳邊還清淨一些。”


    “好啊,你個從遠,你就是這麽想我的,我就知道你嫌我吵!”


    “是是是,所以易公子您打算什麽時候出發?也好還我一片清淨。”


    “照你這麽說,我還就不走了,我吵死你!”


    眼見著易為春激動的口水都要噴到自己臉上了,從遠順手抓起易為春剛剛放在手邊的折扇甩開擋在自己臉側,頓時遮住了一波物理攻擊。


    等到易為春氣憤地扒拉下折扇,又嘟嘟囔囔地念叨了一會兒的時候,從遠這才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輕聲叮囑道,“注意安全。”


    他不在易為春身邊,能少帶給他一些危險,但是也不能在旁邊護著他,依照易為春的性子,估計一路上又能招惹不少麻煩。


    憤憤半天的易為春聽到從遠突然來了這麽一句,一張臉色青了又紅,他隻是去找人,又不是去結仇。


    不過,憋了半天還是沒有說出口,隻是臉色不太爽快地憋出一句,“知道了。”


    他這正抱怨著呢,突然給他來這一句,他都不知道怎麽說好了。


    眼看著從遠在易為春的胡攪蠻纏下多了一些鮮活的氣息,一旁的雲曈高興之餘不免惡趣味地插上一句,“我呢?他需要注意安全,我……我和哥哥不需要注意安全嗎?”


    “你有雲兄護著,自然萬無一失。”


    這個答案雖然聽起來十分合理,但是雲曈還是感覺差點意思,不過還沒等她表現出來,就聽到從遠繼續叮囑道,“不過,還是要多加小心。”


    “提升修為固然重要,但是也不要太冒險。”


    聽到後麵的兩句話,雲曈的嘴角這才往上翹了翹,勉強算從遠的回答過關,隨後湊在一起定下啟程的時間,又聊了些題外話,這才各自散去。


    易為春和雲曈雲曈是在三日後的清晨離開的,因為方向一致,所以依舊是結伴而行,除了從遠相送,並沒有驚動旁人,不過這次他們沒了天馬車架代勞,倒是多了些曆練的意思。


    等到送完易為春他們回來,蘇元康所在的那個院子裏依舊沒什麽動靜,應該說,從蘇元康來入住這裏的第一天起就不曾出來過。


    不過,眼下從遠也沒功夫去探究他待在院子裏麵在幹什麽,因為一直被他困在體內的劫雷快要壓製不住了。


    從院門口到廂房,不過幾息的功夫,從遠的皮膚表麵就已經浮現一道道炸開的銀紋,就像是雷電在他皮膚表麵撕開一道道裂痕,從遠甚至來不及給自己周身布下一道結界就已經被迫開始全力壓製體內躁動不安的劫雷。


    於此同時,一直待在院子裏的蘇元康突然察覺到一陣強烈的靈力波動,等到他趕到那股靈力波動的中心的時候,隻看到從遠身上已經被劫雷撕開一道一道的裂痕,周身的氣息也已經亂了,甚至看到他來也隻來得及叮囑一句“別告訴他們”,之後就徹底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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