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遠,你以後要是晉升到了跟青雲君一樣的境界,記得躲著他走,他就是一個瘋子,有空不找人打一架他都不叫蘇元康。”回頭瞥見蘇元康越來越遠的身影,易為春這才不放心地在從遠的耳邊小心叮囑道。


    雖說小遠跟蘇元康之間還差一個大境界,但是依照小遠的修煉速度,趕上蘇元康是遲早的事,等那時候再囑咐小遠可就遲了。


    “啊?青元君看上去挺儒雅的啊。”從遠聽著易為春對蘇元康的描述,腦海裏勾勒出剛才青元君一襲青衫,手持折扇的模樣,這根本就是兩個不同的人。


    易為春聞言同情地看了一眼從遠,得,又是一個被蘇元康的外表所蒙蔽的人。


    “你有看到他手中的那柄扇子嗎?”易為春右手遮住自己的口型,湊近從遠的耳邊悄聲問道。


    從遠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青元君手持的折扇,扇骨和扇麵渾然天成,銀色的材質在日光下熠熠發光,想不讓人注意都難。隻是有一點與他翩翩公子的形象不符,雖說有不少修行者用折扇作為法器,但到底是要拿出手戰鬥的法器,上麵多少都會費心修飾一番,無論是配上吊墜還是在扇麵上雕刻繪畫,但是青雲君那把折扇上麵,什麽都沒有。


    “那可是天階法器。”


    “你知道他這些年找煉器師修了多少回嗎?”


    “二十回!”


    “幾乎每隔幾年就要找煉器堂的長老修上一回。”


    “他自己就跟他那法器一樣,每隔幾年就弄得一身的傷,每次都要在煉丹堂待上大半年的時間,然後就是閉關、打架、養傷、閉關、再打。”


    “每次都是不要命的打法,你要是被他纏上,那才有的鬧呢。”


    從遠聽著易為春的描述,雖然有些訝異青元君跟自身形象不符的性格,但心底卻沒什麽想法,他眼下還隻是黃階靈宗的修為,距離丹王還有一段路要走呢,就是······


    從遠思緒間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易為春,他原以為易為春這樣浪蕩的性子,該沒有他害怕的人呢,沒想到他竟然也害怕被青元君纏上,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意識到自己纏人的功夫也是一絕。


    “你這是什麽眼神?!”易為春被從遠眼神裏赤裸裸的意思晃了一下,不服氣地為自己辯解道,“你被我纏上無非是周圍吵了一些,但是要是被那蘇元康纏上,那你就等著養傷吧!”


    他自己是不擔心被蘇元康纏上的,他是煉丹師,重心就不在修行之事上,但是小遠就不一樣了,他可是天賦超群的丹靈雙修,被青元君找上是遲早的事。


    真是的,好心提醒他他還不領情。


    不過,還沒等易為春跟從遠生氣,一旁的道路邊就傳來一些細碎的議論聲,是剛才那些被青元君斥退了的弟子,他們一路跟著還沒有散去。


    “真是的,傲氣什麽?不就是運氣好被青川聖者收入門下嗎?進了秘境還不是一身傷的出來,連頭發都變成了那副詭異的模樣。要我說,還不如陳書呢?好歹人家進了秘境出來也不像他這樣。”


    “就是,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裏跑出來的怪胎,不過是運氣好一點罷了,真當自己是根蔥了。”


    “要我說也就是寧師兄出去曆練了不知道,等寧師兄回來,要是知道自己最疼愛的小弟子被人廢了修為,一定要讓從遠好看。”


    能進來青雲宗的弟子,哪一個不是小有天賦,從小都是被捧著的存在,他們這樣熱情地捧著一個小子,希望他能幫忙在青川聖者麵前提一嘴,結果人家一個字都沒說,遇到這樣不把他們放在眼裏的,他們心氣到底有些不順。


    易為春聽著身後這些閑言碎語眼睛一橫剛要轉頭回擊他們,就被從遠一把拉住了胳膊,示意他看向前方,“到了。”


    易為春抬眸望去,一眼就看見了煉器堂碩大的招牌,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用鎏金寫在了玄色的沉木上,威嚴而又莊重。


    “你等等,我先去教訓了那幾個不知好歹的東西咱們進去。”易為春說著直接撥開從遠的手,麻利地擼起自己的衣袖,一副要找人幹仗的姿態。


    真是的,這些人真是自大慣了,眼裏隻想著自己是吧?他還不曾教訓他們驚擾了小遠呢,他們自己倒是先埋怨起來了。


    他們自己怎麽也不想想,小遠憑什麽要幫他們?難道單單隻是因為他們的幾句奉承嗎?若是僅憑幾句奉承就能讓一個強者收自己為徒的話,那大家也不用修煉了,隻等著哪個強者路過的時候奉承兩句就好了,再說了,他們從小到大接受別人奉承的時候又何時滿足過他人的心願呢?倒是會嚴以律人,寬以待己。


    “算了。不要為了這些不相關的人浪費時間,壞了心情。”從遠再次拉住易為春的手臂緩緩地搖了搖頭。


    他是師父的徒弟,僅此而已,跟這些人沒有絲毫的關係,隻是因為他的師父是青雲宗的長老,如今他才會跟這些人同處一個宗門。


    要論起他們之間有多深厚的同門之誼,倒也沒有,甚至是比路人還不如的存在,他也沒打算要跟這些人處好關係,也不打算浪費時間去糾正他們對自己的看法,因為對他而言並沒有什麽用,所以,不需要做這些無用功。


    而且,他原本就沒打算在青雲宗停留太久。


    因為,他從來沒有忘記自己最初的目的。


    易為春聞言看了他一眼到底沒有再堅持,隻是甩了甩自己的衣袖嘟囔道,“便宜他們了。”要不是今天他有申伯伯交代的任務在身,一定會跟他們好好掰扯掰扯。


    從遠含笑看著易為春氣勢洶洶的模樣,心下微暖。他知道易兄是為了自己,所以他更不能讓易兄陷入這種無休止的鬥爭中去,因為他無論做什麽,總會有人看不慣,總會有人在背後說閑話,這是避免不了的。


    跟著易為春的腳步一邁進煉器室的大門,從遠一抬眼就看見右側守在櫃台後的一個弟子,視線在和他的目光對上之後,一雙百無聊賴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從······不是,青遠君,您有什麽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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