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寒這個年輕小夥兒頭腦十分靈活,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就必須得跟老馮拉近關係才行,但他也知道,在軍營裏,喝酒可是頭號大忌。


    老馮每天隻要一想到酒,就饞得翻來覆去睡不著覺。這天,他正獨自待在營帳裏,心情異常煩躁,忽然間嗅到一陣濃鬱的酒香。老馮對於酒味實在是太過熟悉和敏感了,緊接著便看見有個人朝營帳內走來,嘴裏還念念有詞:“你小子進來幹什麽?”


    張寒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說道:“馮頭兒,您做的飯菜簡直是一絕啊!您整天忙前忙後這麽辛苦,小人特地前來孝敬您一番。”說話間,隻見他一隻手提著一壇美酒,另一隻手則拎著幾碟下酒菜。


    老馮見狀,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怒聲嗬斥道:“在軍營裏喝酒可是要掉腦袋的,難道你小子不清楚嗎?”雖然嘴上罵著,但他的眼睛卻死死地盯著那壇酒,一動不動。


    張寒不慌不忙地將酒放在桌上,然後把菜肴一一擺開,其中有一隻香噴噴的燒雞、一大盤誘人的牛肉,以及一道製作精美的小菜。做完這些之後,張寒笑著對老馮說:“小的來時格外小心謹慎,而且這裏畢竟是後方營地嘛,再者說,以您這樣重要且不可或缺的身份地位,又有誰敢輕易責罰您呢?”說完,他便熟練地打開酒壇蓋子,頓時,一股濃烈醇厚的酒香彌漫開來。


    老鄧被張寒如此誇讚一番後,不禁有些飄飄然起來,雙腿仿佛失去控製般朝著桌子邊緣挪動過去。隻見他眼神專注地盯著桌上擺放著的酒瓶,口中喃喃自語道:\"狀元紅啊……\"顯然對於這種美酒相當熟悉。


    張寒見狀,趕忙將酒杯斟滿,並諂媚地遞到老鄧麵前說道:\"這可是珍藏了十年的佳釀,請您品嚐一下。\"


    老馮一見到這誘人的美酒,早已將軍中的規矩拋諸腦後。他迫不及待地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多日未曾飲酒的他,此刻感受到那股醇厚的滋味在口腔中蔓延開來,這種愉悅的感覺甚至勝過得到一塊沉甸甸的金元寶。


    張寒見此情形,連忙又為老馮斟滿一杯,並順手撕下一隻雞腿遞給他。老馮則盡情地享受著美食與美酒帶來的雙重滿足,然後抬起頭看著張寒問道:\"你這家夥是不是有事情要拜托我呀?畢竟你曾經也是個副將軍呢!\"


    張寒急忙擺手解釋道:\"哎呀,過去的事就別提啦!您的廚藝實在是太出色了,我每天都百吃不厭呢。\"接著便是一連串對老馮的讚美之詞。


    老馮微微眯起雙眼,自然而然地聽出了張寒話語中的深意,嘴角不由得泛起一絲笑容,說道:“哦?原來你這小鬼是對我的廚藝感興趣呀。”


    張寒臉上泛起一陣羞澀之意,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緊接著迅速站起身來,言辭懇切地表示:“砍柴實在太累人了,晚輩希望能跟隨在您身旁,替您跑跑腿、打打下手,悉心照料您的日常生活起居。”


    老馮目光掃視了一下眼前這個機靈懂事的小夥子,心裏暗自思忖道,找個幫手不過是自己一句話的事兒,但這門手藝可絕對不能輕易教給他,畢竟有句古話說得好,“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嘛!於是便隨口應道:“也罷,那日後便留在我身邊吧。”


    張寒眼見自己的盤算已然得逞,趕忙跪地叩頭謝恩,並主動斟滿酒杯、夾起菜肴遞到老馮麵前,諂媚地說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從今往後,您的美酒佳肴都由徒兒一手包辦啦!”


    老馮心情愉悅,開懷暢飲,轉眼間便將一整壇酒喝得見底,此時隻覺得頭昏腦漲。擔心誤了明日的早飯,老馮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準備歇息。張寒見狀連忙上前攙扶,一路將其送至床邊,小心翼翼地為他褪去外衣和鞋襪,待一切安排妥當後,又將剩餘的酒菜收拾幹淨,這才輕手輕腳地退出房間。


    老馮在軍中威望頗高,他說的話往往一言九鼎。這不,張寒次日便被調到了老馮身旁,協助其檢查食材。老馮對於烹飪之事極為嚴苛,他深知士兵們吃得好才能有更好的體力去戰鬥,所以要求所用食材務必潔淨無瑕。


    這下子,張寒可算是輕鬆不少。隻見他緊跟在老馮身後,手上還托著一把精致的紫砂壺,時不時地將壺嘴遞到老馮嘴邊,以確保茶水始終溫熱宜人。


    老馮繞著營地仔細巡查了一番後,最終來到了糧草庫前。門口的巡邏兵見是老馮到來,紛紛行禮讓行,並無人上前阻攔。進入倉庫內部,老馮開始認真檢查起各類食材的新鮮度來。待一切檢查完畢,他又踱步至室外,查看那些巡邏兵日常必經之路是否存在隱患。


    就在這時,老馮突然注意到某個角落似乎有些異樣。走近一看,原來那裏有一處高達三丈的地勢凸起,如果有人從此處攀爬而上,勢必難以被巡邏兵發覺。


    老馮裝作尿急的樣子,以此來掩蓋自己真正的目的,隨後他悄悄地返回了做飯的地方。


    夜幕降臨後不久,老馮便早早地讓張寒回去睡覺。而他則一個人躺在床上佯裝入睡,但實際上卻一直保持著警覺。直到夜深人靜之時,老馮才小心翼翼地起身,動作有些笨拙地寫下了寥寥幾筆。接著,他將信紙小心地塞進信鴿攜帶的竹筒內,並趁著周圍沒人注意的時候,悄悄放飛了信鴿。做完這些事情之後,老馮又環顧四周確認沒有異常情況,這才安心地回到營帳裏繼續躺下休息。


    然而,他們誰也沒有料到,這所有的舉動早已被隱藏在黑暗中的張寒盡收眼底。張寒眼見老馮放飛信鴿後,立刻出手將其擊落。緊接著,他迅速趕到前方營地,此時隻有賀朝陽獨自一人正在專心致誌地研究著戰略規劃。


    張寒走進帳篷,向賀朝陽稟報:“將軍,敵軍已經有所行動了。”說罷,他將從信鴿身上取下的信件遞給了賀朝陽。


    賀朝陽接過信封,拆開一看,臉上不禁浮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他輕聲說道:“很好,就按照原計劃執行吧。”


    張寒微微頷首,表示明白,然後將信件重新折疊整齊放回原處。最後,他再次放飛那隻信鴿,讓它帶著虛假的信息飛向遠方。


    張寒回到後營時,天空已泛起魚肚白。他匆匆趕到老馮的營帳,小心翼翼地侍候著老馮起身。兩人仔細檢查了各種食材,以確保其品質上乘。


    這一晚,夜幕深沉得異常,仿佛一塊巨大的黑色絨布籠罩著大地,連幾顆星星都難以尋覓。在這樣漆黑的環境下,一支神秘的隊伍正悄然行進。他們行動遲緩,卻又井然有序,仿佛在執行一項機密任務。


    張寒率領著兩千名士兵潛伏在一個極為隱蔽的位置,緊盯著敵人的一舉一動。眼看著敵軍一步步踏入自己精心布置的陷阱,他心中暗自歡喜,同時也保持著高度警惕。


    終於,當最後一名敵人踏入包圍圈後,張寒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他緩緩站起身來,身上散發出一種令人膽寒的氣息。就在這一刹那,無數火把同時被點燃,熊熊火焰騰空而起,照亮了整個夜空,仿佛要將這片土地燃燒殆盡。


    敵人驚恐萬分,他們如夢初醒般意識到自己已經落入陷阱之中,瞬間亂作一團。慌亂中,有人試圖掉頭逃跑,但更多的人則在茫然無措中四處亂竄。


    緊接著,一陣密集的箭矢帶著火星劃破長空,如雨點般朝著包圍圈中的敵人射去。刹那間,人仰馬翻,慘叫和哀嚎聲響徹整個土坡。有的人中箭倒地,痛苦呻吟;有的馬匹受驚狂奔,踩傷了不少同伴;還有一些人被火箭射中,渾身燃起大火,在地上翻滾掙紮。


    片刻之後,戰場上的喧囂逐漸減弱,張寒示意眾人停止射箭。士兵們紛紛湧上前來,開始清理戰場。眼前的景象慘不忍睹,有些人被利箭射穿身體,變成了篩子一般;有些人肢體殘缺不全,麵目全非;還有些人倒在血泊中,尚存一息。而那些僥幸存活下來的敵人,則滿臉驚恐地看著這一切,有的甚至直接跪在地上求饒,表示願意投降。


    張寒看著這些可憐的人,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憐憫。他們大多數都是貧苦百姓,因為生活所迫才被迫卷入這場戰爭。於是,他命令手下將還活著的敵人扶起來,並給那些受傷較重的人包紮傷口。對於那些選擇投降的人,張寒決定給予他們一條生路,讓他們回家與家人團聚。


    張寒令人挖坑把屍體掩埋。回到營地,毫不猶豫地帶著老馮來到了賀朝陽麵前。此時的老馮心中懊悔不已,他萬萬沒有料到,一直以來與自己共事的張寒竟然是一名臥底!這個可惡的家夥隱藏得如此之深,讓他始料未及。


    當見到賀朝陽時,老馮的雙腿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最終支撐不住身體,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他滿臉驚恐,不敢抬頭直視賀朝陽那冷酷無情的目光。


    賀朝陽靜靜地站在那裏,用冰冷刺骨的眼神凝視著眼前的老馮,緩緩開口說道:\"老馮,你身為軍營中的老前輩,皇上待你也算寬厚有加。可你為何要背叛我們,投向劉珠郡主一方呢?\"


    聽到賀朝陽已然知曉真相,老馮自知無法再隱瞞下去,隻能低頭認罪道:\"將軍,屬下實屬迫不得已啊!劉珠郡主她派人將我全家老小盡數抓走,逼迫我聽從於她。若我不順從,她們便會將我的家人全數殺害,甚至還要將我的女兒賣入青樓之中受苦受難!屬下實在走投無路,方才做出這般糊塗之事,請將軍饒命啊!\"說話間,老馮已是涕淚橫流,眼中滿是絕望和無助。


    賀朝陽心中充滿了對他不幸遭遇的憐憫之情,但這絕不能成為背叛寧國的借口。畢竟軍法如山,紀律森嚴,容不得絲毫私情。麵對眼前的情況,賀朝陽感到十分無奈,隻能無可奈何地揮揮手。


    緊接著,兩名身強力壯的將士走上前來,將老馮拖拽下去。與此同時,賀朝陽決定恢複張寒的官職,並親自帶領著張寒一同去勘察周圍的地形。他們堅信,在這片山脈之中,一定存在著一條能夠通往山頂的小徑。隻要找到這條路,就有望突破敵人的防線,取得戰鬥的勝利。


    張寒問:“帶多少人?”


    賀朝陽一笑,“就我們兩個人。”


    張寒忙道:“不行,太危險了。”


    賀朝陽問道:“你怕了?”


    張寒道:“我是擔心將軍安全,我張寒天不怕地不怕。”


    “我們二人的目標不大,這樣更是安全。”賀朝陽乃是武將出身。


    兩人跨坐於馬背之上,駕馭著兩匹疾馳如飛的駿馬離開了軍營。那些看守營帳的士兵們甚至不敢上前詢問一句,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沿著蜿蜒曲折的小徑一路向前,直至抵達騰雲殿所在的山腳之下。再往前,便是當地設立的防線了。


    展現在眼前的是一條彎彎曲曲的山路,宛如一條巨大的蟠龍盤踞在巍峨的群山之間。


    賀朝陽心中暗自思忖:難道前往山頂唯有此路可通?他對這個念頭深感懷疑,於是毅然決定改變方向,驅策馬匹朝著與山路相反的方位行進。當他仰頭望去時,隻見陡峭險峻的山壁直插雲霄,令人心生畏懼。


    然而,兩人並未被眼前的困境所嚇倒,反而催動座下戰馬繼續加速前進。他們風馳電掣般地狂奔了足足一百餘裏之遙。


    這裏山石沒有那麽陡峭,如果想爬上去確實困難,“可以爬上去嗎?”


    張寒一看自己絕對沒問題,其他人就不敢說了,“沒問題。”


    賀朝陽點點頭,心裏有了打算,看看天色不早了,二人朝軍營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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