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熙正在客棧吃晚飯,小二把菜上齊,“客官您慢慢吃,有什麽事就叫我。”得到雲熙十兩銀子的封賞頂他在這裏幹三年的工錢,自然是熱情至極。


    突然大街上亂糟糟的,一個女孩子還哭泣,發出求救聲音,“救命啊……”。


    聽到幾名男子喊道:“”


    雲熙一愣。


    小二道:“唉,又抓人了。”


    “抓人?”雲熙很疑惑。


    “萬花樓抓逃跑的女孩,最近城裏開了一家妓院,女孩有的逃出來,抓回去就慘了。”小二壓低聲音,“聽說城外的亂葬崗有很多被折磨死的女孩,官府也不敢過問。”


    雲熙聽了很震驚,表麵不動聲色,“現在這個年頭被賣孩子的很多,誰也管不了。”


    “可不是賣進去的,是專找漂亮女孩都是從家裏掏出來的,家裏人報案官府也不受理。”小二是本地人,清楚這裏,“我大伯家閨女阿蓮就無辜失蹤了,我派人打聽一下,聽說就在萬花樓裏,誰敢進去要人,進去了當場打死,連收屍的人都沒有。”


    雲熙想什麽人如此大膽,“萬花樓”跟楚州是那個有關聯?表麵不動聲色。“謝謝,有事我叫你。”遞上一塊銀子有五兩,“拿去買點茶葉喝。”


    小二今天感覺遇到了貴人,趕緊接過來,道:“多謝客官,有事您叫我。”說完退了出去。


    雲熙吃完飯,喝了幾杯茶感覺休息過來了,想去看看這個“萬花樓”到底是何方神聖開的。


    走出客棧來到大街上,夏天的街道上行人很多,天氣炎熱很多人吃完飯都在外麵乘涼。


    雲熙在街上閑逛,這個小縣城不大還挺繁華,妓院,賭場一家挨著一家,亂世道隻有這個發財。姑娘們先在門口拉客,一股濃重的胭脂味直刺鼻孔。


    雲熙開始留意“萬花樓,”到了城中心,這裏有三層樓,每層都有姑娘在上前站著吆喝。


    出入的男人穿綢裹緞的,布衣藍衫的,還有補貼百姓,各行各業都有,姑娘也是按相貌年齡開價。


    雲熙是一身男裝剛剛走到門口,就被三四個女的圍上來,看到雲熙都驚訝了,世上竟然有長的這麽漂亮男人,不要錢也願意跟他在一塊。


    “爺,進來玩會吧。”女的對雲熙動手動腳。


    雲熙感覺很不適應,胭脂嗆的直捂鼻子,跟著她們走進去。


    一位正在裏麵指揮的老女人,年齡有五十多,摸得胭脂看上去就像死屍一般,紅嘴唇就像剛喝過血,一身紅緞子衣服,看到雲熙穿著打扮一看就是有錢人,好漂亮的白麵書生,扭著屁股迎上去,“這位爺第一次來我們這裏吧,我們這裏姑娘很多,不知您看上哪位?”


    雲熙正眼都沒看眼前的這些女人,女人圍在一起討論雲熙,饞的他們直流口水,這樣帥氣男人陪一晚死了都值。


    老鴇子一看雲熙對這些庸脂俗粉根本看不上,“我們這裏還有四大花魁,還有四季春夏秋冬,還有二十四節氣,還有各種名花,牡丹啊,芍藥啊,海棠啊,荷花啊……”一口氣說完。


    雲熙聽的有些不耐煩,“我就是來喝喝茶,你別來煩我了。”


    老鴇子一聽都不入法眼,“您這邊請。”找了一個空閑的桌子,一個女的沏了一壺好茶。


    老鴇子看看他能看上哪位姑娘,“把清顏姑娘叫來陪這位客官。”


    一會從樓上走下來一位身穿綠色長裙的姑娘,年齡在二八,巴掌大的小臉,臉上一套長的十分精致,氣質這塊透露高貴。


    走路沉穩,不像廳裏那些姑娘一樣走路搔首弄姿的,眼神透露著哀怨,緩緩走上前,施禮道:“公子萬福。”


    雲熙也很客氣,“坐。”


    清顏和雲熙相對而坐,保持距離警惕性很高。


    雲熙看了她一眼,“姑娘來這裏多久了?”


    清雅聽完眼淚在眼圈裏打轉,很快消失,“小女子來這裏不足一個月。”


    雲熙給她倒了一杯茶,“請客茶,多錢一夜?”


    清雅道:“小女子賣藝不賣身,如果公子想聽曲,小女子為你效勞。”


    雲熙看她也是被迫而來,對她一笑,“這種地方你能保住清白之身?”


    清雅一咬牙,“如果公子要逼我,我寧願一死。”


    雲熙一笑道:“本公主從不喜歡強迫人。”


    清雅看這個客人不像其他那些臭男人,看到自己眼神貪婪,仔細一看竟然她耳洞,發現雲熙是個女人,“公子,可否隨我樓上一談。”


    雲熙看到她很誠懇,一笑道:“你不怕我?”


    “願為公子獻上一曲。”清雅站起來。


    雲熙站起來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請。”


    二人一前一後上樓。


    來到三樓,這裏是頭牌之地,走進房間清雅把門關上,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壓低聲音,“公主請救我。”


    雲熙一驚,她怎麽知道我的身份?


    “公主莫怕,奴婢不會揭穿您的身份,我本是楚國的淮州城知府女兒,在皇上年會那年有幸見過公主一麵。楚國滅亡父親追隨先皇而去,我住在叔父家裏,嬸嬸不容我。”清雅說的眼淚流下香腮。


    雲熙這才清楚,都是苦命人,趕緊把她攙扶起來,“快起來。”


    清雅站起來,“公主,奴婢願意誓死追隨你。”


    雲熙保證,“放心吧,我一定帶你離開這裏。”


    清雅看到希望,“多謝公主。我本投宿雲纓公主,沒想到雲纓公主把我放在這裏。”


    雲熙看自己猜測的是對的,雲纓怎麽可以這麽做,把這些姑娘推入火坑。“這件事我來處理。”


    清雅再次跪下感謝。


    雲熙道:“雲纓現在何處?”


    “臣女從來沒見過雲纓公主,是一個侍女把我安置在這裏的。”清雅說的都是真的,最後悔就是去投靠雲纓,而幸運的又是遇到雲熙。


    雲熙沒想到這麽人無辜受到連累,寧國人根本沒把楚國人放在眼裏,劉治宣旨是一視同仁,可下麵官府也是敷衍執行,百姓更是歧視厲害。楚國那些百姓男孩淪為奴隸,女孩隻能做妾,下定決心一定要光複楚國,讓楚國的人站起來重新做人。


    雲纓走的極端,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雲熙是在不違背道德,正義,良心的前提下一步一步實現夢想。


    “公主,這裏不是久留之地,老鴇子非常聰明,你要是被識破身份太危險了?”清雅擔心雲熙,也了解她的為人。


    “你一定按我計劃行事,在顧家胡同有人接應你。”雲熙交代好一切這才打開房門。


    清雅送她下樓,一直送到大門口,看著她遠去這才回去。


    “哎呦,你不是不接客嗎?見到漂亮的小夥子按耐不住了。”老鴇子伸手要錢。


    “我沒要錢。”清雅恨死老鴇子,跟她說句話都感覺惡心。


    老鴇子一聽不幹了,“沒要錢,那麽多人花大錢買你,你都沒同意,這次竟然白給,我養你這麽多天朝你身上花了多少錢,好啊你以後給我接客。”氣的臉都成紫茄子色了。


    “我跟那位客人清清白白,你怎麽可以這麽汙蔑人。”清雅出身名門,哪裏容得她這樣汙蔑自己,委屈地眼淚掉下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在裏麵待了一個時辰,誰敢保出什麽事,是不是處我得驗證一下。”老鴇子做事可不留情麵,一擺手將士看場子打手過來按住清雅。


    “你要幹什麽?”清雅憤怒地問道。


    “幹什麽?我好吃好喝養著你,你竟然沒有經過我得同意失身了,如果沒有我就在養你幾天,如果失了身……”老鴇子冷冷地道:“那就給我接客。”


    清雅氣道:“你會遭報應的。”


    “報應,老娘我隻認銀子,不怕報應。”說完跟著上樓驗身。


    清雅被挾持到房間,害怕極了,拚命地反抗,其中一個男的上去扯開清雅的衣服,老鴇子可不管那個,“你最好老實點,反抗下即便你是處子之身,我也很難保住你。”


    清雅赤裸裸地暴露在兩個男人麵前,身心受到極大的侮辱,不顧一切反抗。


    老鴇子無從下手,頓時火冒三丈,嗬斥道:“老娘今天就廢了你,賞給你們了。”說完走出房間。


    清雅徹底失去清白之身,一個時辰後兩個男人回味無窮地走出房間。


    老鴇子看到兩個人那副享受的德行,“是處嗎?”


    “不是。”其中一個男的道。二人出來時已經商量好了,如果說是老鴇子會怪罪他們,隻能昧著良心說不是。


    “我就知道她已經不是了。明天讓她接客。”老鴇子扭著屁股走了。


    “可便宜你小子了,早知道我先上了。”那男的有些氣不分。


    “你小子沒有那福氣。”那人一笑離去。


    清雅躺在床上心如死灰,自己就這麽被毀了,恨老鴇子,恨那兩個男人,看到桌子上蠟燭,努力從床上爬下來,拿起蠟燭點燃紗帳,頓時熊熊大火燃起。


    樓下客人正鬧騰歡呢,老鴇子也回房休息去了。


    “什麽味?”一個客人聞到一股煙味,抬頭一看不好,“走水了?”


    頓時萬花樓亂做一團,各自逃命,那些女孩好看機會來了,不但不救火,反而還有人趁機推倒蠟燭,瞬間樓下也著火了。


    幾個看場子的根本顧不過來,萬花樓裏主要存酒太多,這一著火地板上撒的酒還有客人喝剩下的酒,接觸到火苗瞬間加大火力,,一會整個萬花樓變成一片火海,裏麵的人太多,擁擠不堪,甚至發生踩踏事件。


    外麵看場子想進進不去,裏麵的人想出出不來,跑的快的撿了一條命,跑的慢得被大火吞噬。


    城中老百姓都在熟睡中,附近部分人聞到濃煙味,從夢中驚醒,來到院中隻見濃煙滾滾大火衝天,慘叫聲慢慢減小。


    大火朝兩邊的房屋蔓延,老百姓紛紛加入救火的隊伍,直到天亮這才把火撲滅。


    雲熙從萬花樓出來就回客棧休息,多日的行程勞累讓她很快進入夢鄉,等到醒來傳小二上來。


    小二端著溫水進來,“客官昨晚您聽到了,萬花樓著火了,燒死了很多人。”


    雲熙一驚,“哪個萬花樓?”


    “城中就一個萬花樓,自然是那個。”小二顯得有些得意。


    雲熙轉身走出房間,以最快速度趕到萬花樓,眼前已經成了一片廢墟,官兵把這裏圍了起來,有幾人正在向外抬屍體,不遠處並排放著二十多具屍體,用白布掩蓋。


    “幹嘛的?”官兵攔住雲熙嗬斥道。


    “我要找人。”雲熙答應帶清雅離開,想確定她是死是活。衝進去挨個掀開死屍的白布去看,人都燒的麵目全非無從辨認。


    官兵一看火了,正愁沒出去找縱火的凶手呢。正好來了一個不怕死的。


    “他就是縱火的凶手,抓住他。”一個捕頭道。


    捕快聽頭這麽一說,上去不容分說把雲熙控製住,雲熙尋找清雅心切還沒反應過來已被捕快用繩子捆綁住。


    其中一個手持棍子對著雲熙腰用力戳了一下。


    “啊”雲熙的腰就像斷了一樣,一下直不起來,“你們怎麽可以這麽汙蔑人。”


    “汙蔑?你就是縱火犯,帶他去見知縣大人。”捕頭喝道。


    雲熙稀裏糊塗成了縱火犯,就在被帶走時刻,看到捕快抬著一具屍體出來,手脖上帶著一個金手鐲,正是昨晚清雅帶的那個,確定她已經死了,眼淚掉下來。


    “帶走,帶走。”捕頭大聲嗬斥。


    雲熙被帶到衙門關進了大牢裏,清雅死了,是自己害死了她,如果自己不去她還活著好好的。自己就是瘟神,走到哪裏都給別人帶來災難。


    被關了兩天,進來兩個牢頭打開牢門,“別在那坐著了,今天提審畫押。”兩人上前去拽她。


    “放開我,我自己會走。”雲熙站起來嗬斥。


    捕快一看脾氣不小。


    雲熙扶著腰,每走一步都鑽心的疼痛,走的太慢被後麵的人用力推了一把,“裝什麽裝,很快你就不疼了。”


    雲熙一下被推倒在地,“哢嚓”腰又被扭傷了,感覺下半身都不能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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