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居然雙更,果然有人評論我就有動力嘛~可愛的我~【……好煩我自己】


    ☆、一月花開二月紅[七]


    卿卿覺得自己真是打不死的小強,拖著這麽一副破爛身子竟然還能把自己拖成大齡剩女。


    全長沙城的人都知道,唱戲的二月紅有個親妹子,二十七歲了還未婚配,原因就是這個嬌滴滴的大小姐是個病秧子。


    沒想到她還有機會當大齡剩女。


    二月紅每天把她關在紅府,隻需她在院子裏走動,要求所有人走路都必須放緩放慢,減小腳步聲,以免吵到她,如果不是卿卿沒瞎,她真的覺得自己的院子裏沒有活人。


    二月紅唱戲回來,心情像是不大好,手裏還攥著東西,見到卿卿,隻是攥得更緊,笑著說道:“你嫂子呢?”


    卿卿道:“在廚房給你做麵呢。”


    二月紅點點頭,扶著她進了臥室,現在剛剛入秋,卿卿的房間裏已經點上了火盆。


    卿卿打了個哈欠,道:“哥,你心情不好。”


    二月紅半真半假地說道:“今天有人在梨園鬧事。”


    “人趕走了嗎?”


    二月紅這才說道:“佛爺恰巧在,幫了個忙。”


    卿卿點點頭,“那就好。”


    “你……不問問佛爺為什麽來找我?”


    “佛爺幹我什麽事,我們還不是過我們的日子。”


    二月紅聽到她的回答,微微一笑道:“是啊。”


    卿卿靠在床頭,揉了揉眼睛,顯然是累了。


    二月紅摸摸她的頭髮,道:“飯還沒吃怎麽就困了?”


    “忍不住了,今天挺累的。”


    二月紅扶著她躺在床上,幫她蓋好被子,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這才小心翼翼地離開了。


    “今天小姐醒了多長時間?”


    雲肩低聲道:“約摸四個時辰多。”


    二月紅長嘆了一口氣,道:“退下吧。”


    “是。”


    卿卿迷迷糊糊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了,她難得早起,拿起修剪盆栽的工具,細細地修理著陳皮之前送她的杜鵑。


    陳皮起床早習,竟然看到了卿卿,頗有些驚喜,道:“你身體好一些了?”


    “嗯,昨天早些休息了,今天精神好多了。陳皮,你今天早課嗎?”


    “嗯。”


    卿卿有些羨慕地看著他,道:“真好,我要是也能像你這樣蹦蹦跳跳的就好了。”


    “沒事,你總有一天會好的。我一定能找到好大夫治好你的。”


    卿卿知道,二月紅成婚那段時間,她一直沒有請大夫仔細診斷,恐怕已經錯過了什麽最佳治療時機。能苟延殘喘至今也是二月紅一直燒錢買藥給她吊著,若是在尋常人家,她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卿卿笑著說道:“好,我等你。”


    沒想到過幾天,陳皮真的帶了西洋醫生過來。


    “您是西醫?”


    洋人點點頭。


    卿卿問道:“這液體裏有什麽藥啊?我也聽說過西洋的一些藥,有些好奇呢。”


    “這是嗎啡,可以治療您生理上的疼痛。”


    卿卿覺得這個名稱有些耳熟,一時半會兒卻又想不起來,一旁的陳皮又眼巴巴地看著,她便伸出手道:“請。”


    液體換換推入卿卿體內,卿卿覺得疼痛似乎真的被緩解了,點點頭道:“謝謝您,我感覺好一點了。”


    等到西醫走了以後,陳皮這才問道:“真的有用?”


    “等幾天看看吧,不過我現在真的不是很疼了。”


    陳皮笑了笑,“那就好。”


    “謝謝你,陳皮。”


    卿卿沒覺得自己的病好了,隻覺得不是很疼了,昏睡還是一如既往。


    “小姐,佛爺來了。”


    卿卿微微一愣,道:“請他進來。”


    張啟山一進卿卿的屋子就感受到一股熱氣撲麵而來,緩了緩才進去。


    “佛爺,好久不見了。”


    張啟山笑了笑,“確實是好久不見。”


    “我記得上一次見麵是在十年前了。”


    “已經快要十一年了。”張啟山提醒道:“二爺也快有十一年沒有下鬥了。”


    卿卿微微一愣,挺直了後背道:“佛爺這是什麽意思?”


    張啟山將軍列的事情說了一遍,道:“此事事關長沙百姓,需要二爺幫忙,還請卿姑娘出言相勸。現在二爺最記掛的人就是你,隻有你能勸他出山。”


    卿卿很爽快地點點頭,“好啊,我可以幫你勸他。”


    張啟山被她的爽快嚇了一跳,卿卿卻接著說道:“可他不一定會聽。佛爺,說句真心話,我不在乎自己生死,可我在乎我哥的感受,我不想看到他因為我的離開而愧疚,我現在就想待在他身邊,死的晚一點。”


    張啟山沉默下來。


    “我們兩個父母走得早,我哥又比我大六歲,一直把照顧我當做他的職責,我死了,他一定會自責,我不想看他這樣。佛爺,您心懷天下,以天下為己任,可二月紅不是這樣,二月紅的心很小,隻能放下家人,再也容不下其他東西了。”


    “……”


    “您若是想請我哥,隻有兩個選擇——一,救活我,可我知道我自己的身體,也不希望佛爺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和精力,因為我不可能會好的。二,殺了我,這個很簡單,以您的本事,取我的命並不是難事,我並不會反感,也不好反抗。佛爺,決定權在你的手中。”


    這是一次不愉快的談話,張啟山並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


    張啟山臨走前說道:“卿姑娘,我張啟山最喜歡的就是挑戰不可能的事情。”


    卿卿眨眨眼。


    過了不到半個月,張啟山沒有再來,反而是二月紅興沖沖地走過來說道:“卿卿,咱們去北平吧!”


    “北平?”卿卿想到北京,有些疑惑,問道:“為什麽突然想要去北平了?”


    “佛爺說了,北平的新月飯店拍賣行有可以治好你的藥材。”


    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


    卿卿看他一臉興奮,終於咽下了拒絕的話,道:“好。”


    去北平也沒什麽不好的,能求到藥最好,求不到藥就當是公費旅遊好了。


    “不帶嫂子去嗎?難得去一趟北平……”


    “你嫂子說我笨手笨腳的,照顧你一個人都出岔子,她來了也是幫倒忙,索性不去了。”


    卿卿微微一愣,這才露出一個笑容。


    雲肩將她的白狐裘拿出來,又給她收拾了一個小行李箱。


    這還是卿卿第一次出遠門,頗有些新鮮地打量著火車。


    火車開了五六個小時,包廂的門被人打開,正是二月紅等人。


    卿卿還算挺精神,見他們回來了,問道:“怎麽樣,沒有受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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