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劍宗的人手陸續歸來。


    吃一塹,長一智。


    沈玉澤和蘇靜嫻都沒意識到,老窩在任何時候都不能處於空蕩狀態。


    無論如何,都需要有能夠應對的力量。


    最少也要起到拖延時間的作用。


    要是再來一次的話,或許就沒這次那麽好運了。


    鎬京被攪得雞犬不寧。


    此事掩蓋不住,沒過多久就傳到了遼東州。


    沈玉塵難得開懷大笑起來,純粹就是在這裏幸災樂禍。


    公孫官獲悉來龍去脈後,也是滿心的震撼。


    “玉塵,我們和沈玉卿、沈玉澤周旋那麽久,幾乎沒有在他們手上占到過便宜。”


    “這次,那些奉朝餘孽,就差一丁點就讓沈玉澤滿盤皆輸。”


    “如果單單是那群奉朝餘孽的手筆,我是萬萬不會信的。”


    沈玉塵笑道:“公孫叔叔,我也不信,如果讓我知道那個人是誰,我會先請他好好的喝一頓酒,然後……宰了他!”


    “你還想替沈玉澤找場子啊?”公孫官打趣道。


    “不是,我想要的是那座龍脈福地,現如今又多了一個競爭者,怎能不殺?”


    “別抱太大希望,人家手段高明著呢。”


    公孫官還專門針對此次騷亂進行了一次推演。


    他試著把自己和沈玉塵放在沈玉澤的角度和位置上。


    總共進行了六次推演。


    結果就是,次次完敗。


    那個叫做沉無方的算計,可以說是環環相扣,且讓人難以察覺到其中具有極強的誤導性。


    很樸素的調虎離山和聲東擊西,能夠用到這種地步。


    堪稱神人!


    這些情報,都是沈玉澤故意放出來的,他想要讓沈玉塵知道來龍去脈。


    “殿下!殿下!”


    一名部下急匆匆跑來,神色上有些緊張。


    沈玉塵問道:“有何事?”


    “葉高山的屍首,不見了……”


    “什麽?!”


    沈玉塵跟屁股被雷紮了一樣,猛地站起身來,旋即與公孫官一起前往存放葉高山屍首的密室中。


    這裏放著一副冰棺。


    其中屍首,不翼而飛。


    在沈玉澤故意放出的情報中,他刻意隱瞞了寧虹為何會遭重。


    這一刻,讓沈玉塵有點傻眼,且讓這位穆王殿下,心裏有了一股危機感。


    密室四周都有禁製術作為防護,就是怕會有人盜取屍首。


    結果,還是讓他們給得逞了。


    公孫官神色凝重道:“看來,這次我們一並被算計了,誰都沒有漏下。”


    “我感覺,那個沉無方,不止是為了占據龍脈。”


    “更有種耍我們的意思。”


    沈玉塵還想利用葉高山的屍首,在關鍵時刻去拿到那把龍脈鑰匙。


    結果,這件事情,有人替他做了。


    這也導致二人滿頭霧水。


    無法理解沉無方的行為目的。


    他現在心裏和沈玉澤有了一個同樣的想法。


    追查奉朝餘孽的組織“禦龍吟”,找出那個沉無方,盡早將其從這個世界上抹除掉。


    公孫官估摸著。


    沈玉澤那邊已經開始追查了。


    ……


    青雲峰下,譽王府。


    沈玉澤今日沒有上山,而是在這座新譽王府中待著。


    府中人來人往,都是鎮撫司的情報人員,而沈玉澤端坐在書房裏。


    桌子上,擺滿了有關“沉家”以及“禦龍吟”的相關信息。


    沈玉澤仔細地看著每一份文書。


    從中找到了些許苗頭。


    沉姓,別說放在鎬京,放在大雲十四州,都算得上是一個稀有姓氏。


    沉無方,鎬京沉家有這個人,但原來是叫做沉木。


    德裕元年改名為沉無方,隨即就在鎬京開了桃花源,但在改名之前,此人跳河自殺了。


    在停屍第三天突然醒來,當時在鎬京還傳出了不少風言風語。


    後來,此人專心經營酒色生意,並且還是鎬京裏有名的風流浪蕩子。


    而在自殺之前,是一個很內斂的人。


    性格差異過大,就和自己與原主一般。


    沈玉澤不禁開始猜想。


    總不可能是那個大女主魂穿到他身上去了吧?


    這就太特麽詭異了!


    不過,時間線也對不上,沈玉澤很快就推翻了這個猜想,轉而看起了有關“禦龍吟”的情報。


    正是在德裕元年,這個組織開始有苗頭的崛起,與沉無方“複活”與“改名”的時間點很吻合。


    照這麽來看,則就是有可能借屍還魂。


    沉木是沉木,沉無方是沉無方,要當做兩個人來看待。


    而在那過後,沉家的老一輩人陸陸續續的死去,再者就是家族的其他人,也在陸陸續續的死去。


    沈玉澤明白了。


    在心中又設立出了一個假設情況。


    “奉朝餘孽挑選了某個幸運兒,幫助其借屍還魂,利用沉家的財力在暗中厚積薄發,意欲複國。”


    “而現在,沉無方以複國作為引誘,將所有奉朝餘孽淪為了自己的手中劍。”


    “這種假設才最為合理。”


    在基本情況確立過後,就是禦龍吟組織的動向了。


    以前有過幾次小動作,但都是小打小鬧。


    這次,是鬧得最凶的一次。


    沈玉澤仍然沉浸在文書當中。


    錢瑾這時找來,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覺得應該要告訴沈玉澤。


    “啥事?”


    “譽王,當時在鎬京,我算是被五雷法給擊敗的。”


    “五雷法?不是符籙?”


    五雷符想要搞到並不難,有些道觀缺香火錢,什麽符都敢往外賣。


    可五雷法就不同了。


    沒有天師府的允準,正一一派絕不會外傳。


    如果從這方麵來看的話,那個沉無方還有可能是天師府或者正一道士?


    錢瑾神色略顯複雜。


    “我記得很清楚,那道五雷法,其實比譽王用出來,還要強上一分。”


    “況且,還是操控大秦陰兵釋放出來的。”


    “能有這種道行,少說得下二三十年的苦功,修煉五雷法取不得巧,這一點譽王應該清楚。”


    沈玉澤的確清楚。


    如果自己沒有陽炁源作為支撐,五雷法絕不可能會有今日的造詣。


    “所以,我覺得,您應該回一趟天師府,去找張天師問一問。”


    “如果沉無方真是天師府弟子或者其他正一流派弟子的話,這件事情就好辦太多了。”


    “通過準確的八字以及名錄,就能追蹤到此人!”


    沈玉澤問道:“你不是試著追蹤過嗎?”


    “我昨日也試了,但失敗了。”錢瑾坦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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