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子蘇申義在旁邊感歎不止。


    “天師府比起我們真武山,的確是要人才輩出,相比之下,真武山都有點顯得青黃不接了。”


    沈玉澤抬起手,搭在蘇申義的肩頭上,意味深長地笑道:“這話幸虧沒讓其他宗門的人聽見,要不然你可得招一陣白眼。”


    要是真武山都青黃不接的話,其他武道宗門和武道世家就都別活了。


    沈玉澤身為譽王。


    能夠輕而易舉地接觸到任何層次。


    所謂的青黃不接,隻是沒有天師府弟子那麽亮眼而已。


    就拿總是被張瓷教訓的明月真人來說。


    人家再怎麽不會打架,但還能在戰場上落成幾十個雷球,僅憑一己之力將十隻大妖震殺。


    換做真武山的人,估計會更加費力。


    人家畢竟側重於練武,所使用的手段不同,表現出來就有著很大的差異。


    但並不代表,真武山的武道手段,會弱於天師府的術法手段。


    這讓沈玉澤想起了一句話。


    “沒有廢物的武技,隻有廢物的武者。”


    聽著有點犯二,但確實是這麽個道理。


    明月真人來到跟前,沈玉澤還誇讚道:“明月,師姐確實對你有些苛刻了。”


    “沈師叔謬讚了,弟子隻是憑著修為硬撐起五雷法的規模,單論殺傷力的話,可能還不如您。”


    明月真人並不是在謙虛。


    蘇申義以為他有些內斂,便笑著打趣道:“明月道友,既然如此,不如直接和我姐夫試一試?”


    “別別別,這可使不得!”明月真人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


    沈玉澤正有此意。


    修習五雷法已久,之前從張瓷那邊得到的評價隻有三個字——還可以。


    可這太模糊了。


    平日裏,也沒和其他天師府弟子切磋過,並不知道自己真正處於什麽水平。


    沈玉澤邀請道:“明月,不必拘束,切磋而已。”


    “那……好吧,弟子獻醜了。”明月再次謙虛。


    蘇申義真以為他是故意如此。


    切磋方式很簡單,雙方就以五雷法最樸素的一種手段進行對撼,即為掌心雷。


    殺力強的一方,自然會壓過殺力弱的一方。


    雙方都以金光咒護身,避免遭到誤傷。


    隨後,拉開了一段距離。


    相繼抬起手過後,蘇申義作為裁判。


    “兩位,開始吧。”


    沈玉澤手中黑色雷光開始翻湧,明月真人則是白色雷光。


    前者是元陽破露後的五雷法,多少會缺了些剛強。


    後者的五雷法,顯然要剛強許多。


    蘇申義估摸著。


    最多三秒,自己姐夫的就會敗下陣來。


    事實上卻讓他大感意外。


    一黑一白的兩道掌心雷碰撞過後,明月真人那邊反而遭到了壓製。


    蘇申義凝神看去,暗自開始分析。


    “原來如此……”


    “五雷法的殺力,很大程度上不與武道修為掛鉤,與心境和五髒才有關聯。”


    “姐夫元陽已泄,雷法並不剛強,也不適合用來施展掌心雷,在開局缺少優勢的情況下,還能夠起到壓製效果,和他的陽炁源也有關係,但重點還是明月道友的水平不夠。”


    兩道雷霆交織了約莫數十秒。


    明月真人是真的扛不住。


    隻得先行收回五雷法,用金光咒硬抗一下,整個人翻倒在地……


    沈玉澤緩緩收回手,走過去把他給扶了起來。


    “明月,看來是我誤會你了。”


    話說的還是有些委婉,就差直接評價“差勁”二字。


    在戰場上聲勢和規模較大,也是虧了他那武聖三重的修為。


    所謂,武聖之中,亦有差距。


    明月真人訕笑一聲。


    “早就和天師說了嘛,弟子隻能誦經,術法什麽的真不擅長。”


    沈玉澤笑道:“多練練就是,勤能補拙嘛,她也是為了你好。”


    明月真人認真地點了下頭。


    蘇申義則感覺自己認知還是太過淺薄。


    上次姐夫和姐姐論劍也是。


    心裏下意識的迷信境界高低,認為境界才是決定成敗的根本因素。


    他這麽想其實沒錯。


    誰讓沈玉澤是一個異類呢。


    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從武人境蛻變成先天境,但他本身殺力的增長,要比武道修為更多。


    蘇申義釋懷一笑,暗自心想:“也對,大概隻有姐夫這種異類,才敢娶我姐姐。”


    “你笑什麽?”沈玉澤隨口問道。


    “沒什麽……”


    蘇申義收回思緒。


    這種異類,沒有貶低的意思。


    雖然小的時候,一直被姐姐虐,但心裏卻沒有過於怨艾。


    看到姐姐能和對的人結成眷侶,蘇申義也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明月真人打算告退。


    畢竟挨了頓劈,得歇息歇息。


    哪曾想,沈玉澤勾著兩位道士的肩膀。


    “你們倆,要不也來練一練,讓我觀摩觀摩?”


    觀看強者切磋,也是一種享受和精進。


    這次,明月真人沒有婉拒,他早就想領教真武山的手段了。


    蘇申義倒是不大樂意。


    人家境界高著呢,可身為如今的真武山掌教,又豈能對同道示弱?


    下山以來,將近一年。


    蘇申義的武道境界突破也不慢。


    在新生武聖當中,也是數一數二的,沒給真武山和蘇家先賢丟臉。


    白問道生前,還有一個願望。


    就是能讓門下弟子,狠狠挫敗一次天師府弟子,為他找回場子。


    因此,蘇申義咧嘴笑道:“那好,請明月道友歇息片刻,我也好好準備一番。”


    “請!”


    明月真人眼前一亮,做了個請的姿勢。


    二人旋即前往場地更大的校場。


    沈玉澤就是靜靜看著。


    天師府的術法手段,可以慢慢修習,但對於真武山的“驅影”,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譬如衍生出來的諸多武技。


    如果,蘇申義親自來教,事情傳出去有損顏麵,畢竟沈玉澤和真武山沒有關係。


    但他更厲害的地方在於,人家施展的武技,隻要細致的觀察一遍,自己也能夠模仿出來。


    說難聽點,就是“偷學”天賦點滿了。


    這場切磋,雙方都很鄭重,不單單是武道上的較量,還關乎著兩座玄門的顏麵。


    沈玉澤大為期待小舅子的表現。


    最好,能夠用盡真武山的武技,自己能記多少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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