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定心思過後,沈玉塵一臉沉重,還緊緊握住了王鎮的手。


    “王次輔,本王即日將會調集軍馬奔赴北涼州,遼東州的安危可就在您肩頭上擔著了!”


    如果不知道內情,王鎮一定會被沈玉塵這副模樣給感動的一塌糊塗。


    可惜,他知道啊。


    即便沈玉塵沒說,他也知道這位穆王殿下,去往北涼州過後會做什麽事。


    王鎮這根紐帶,已經係在了沈玉塵的脖子上。


    隨後,王鎮便拜別沈玉塵,著手準備接觸遼金王庭的內線,開啟議和事宜。


    沈玉塵親自把他送到門口過後,又回到了議事的地方。


    公孫官端坐在此,忍不住問道:“穆王,你覺得這個王鎮可信麽?”


    “起碼他願意替我在廟堂上說話。”沈玉塵說。


    “看世間的任何事物,都要全麵一些好,我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公孫叔叔是什麽想法?你不是讚成我去北涼州麽?”


    公孫官微微點頭。


    讚成歸讚成,畢竟這確實是個難得的機會。


    張瓷那一批的強者,暫且顧忌不到沈玉澤,而且這次沈玉塵是帶著“共抗妖族”的名義而去。


    沈玉澤自己都阻止不了。


    可這天賜良機,來的有些太讓人驚喜和意外。


    王鎮的言辭沒有半點毛病。


    大雲麵臨國難,他也沒有為自己謀取什麽,隻是勸說皇帝沈玉卿放下成見,讓沈玉塵帶兵馳援北涼州。


    沈玉卿還差點把他罷了官。


    此人心性較為端正,做事的出發點都是為國為民。


    進入內閣以前,也沒什麽劣跡,但公孫官仍然很怕這人會帶來一個圈套。


    怕也沒用。


    此時此刻,沈玉塵和公孫官,都已經走到了圈套當中。


    更何況,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公孫官斟酌過後,囑咐道:“穆王,趁著調集兵馬的時間,你再去鬼蜮福地待一天,在那裏先穩住你的武聖境界。”


    “到了北涼州過後,務必要見機行事。”


    “切莫見到沈玉澤就昏了頭,寧願在他手上吃些虧,也別讓自己處於險境。”


    一直以來,公孫官對沈玉塵,就像是一個父親一樣。


    的確,他自己也是這種感覺。


    哪怕不是親生兒子,仍是願意付諸心血。


    沈玉塵對公孫官的態度也很是恭敬。


    “公孫叔叔,你放心吧,我若是真那麽傻,這些年來又豈會壓得住那些皇子?”


    公孫官目露欣慰。


    “你母親這輩子最大的驕傲,大概就是生了你這個兒子,隻可惜她見不到了。”


    提及母親,沈玉塵神色黯淡,眸子裏恨意流轉。


    如果可以,他想立刻殺回鎬京。


    手刃盧淑惠,以及沈玉卿!


    都是他們,害的母親至今都沒有下葬,自己更是連她的屍體都沒有看到過!


    沈玉塵緊緊握著拳頭,咬了咬牙,盡量讓心情平和下來。


    “好了,公孫叔叔,您傷勢未愈,平日也要多多注意。”


    “你就在遼東州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這次,我一定會有更大的作為!”


    ……


    北涼州,鼎天城。


    城外無戰事,而在軍營校場當中,沈玉澤沒有閑下來。


    他很清楚現在自身短板。


    殺力太弱!


    因此,叫上了五名劍修切磋練劍。


    日複一日的煉氣,難以在劍道上真正有什麽感悟。


    劍道天份再高,也沒高到任何劍招都能一看就透的地步,但沈玉澤的學習進程卻是要比那些劍修要快的多。


    一個上午的功夫,幾乎將他們的劍招劍技全部記下。


    從吃力到不吃力,從被碾壓到碾壓,也隻花了一上午的功夫。


    不過,陪他練劍的五名劍修,同樣處於先天境。


    臨近午飯的時間,那些劍修已經氣喘籲籲,陸續都坐在地上,看向沈玉澤的眼神都帶著一股佩服。


    “譽王殿下,原本在下還真以為您是酒囊飯袋呢,沒成想是真厲害啊!”


    “你說的什麽屁話?你才酒囊飯袋呢!譽王早就是璞玉榜第一了!”


    “對,你這小子在譽王這年紀,連璞玉榜都上不去!”


    那劍修訕笑解釋道:“嘿嘿……一時失言了嘛,還請譽王莫要見怪。”


    沈玉澤笑吟吟道:“那你自己掌兩下嘴?”


    “得嘞!”


    那人揚起巴掌,就要抽自己耳光。


    沈玉澤隨和地擺了擺手。


    “行了,你們都是混跡於江湖的人,不懂這些廟堂禮數,本王不會責怪你們。”


    “今日多謝諸位陪本王喂劍,受益匪淺。”


    說著,還對五人抱拳彎腰。


    五人連忙起身還禮,然後各自去夥夫營幹飯去了。


    沈玉澤沒什麽胃口。


    拎起地上的酒壺,灌了一口酒水,打算坐著歇會解解乏。


    這時,蘇靜嫻走來,開口便是潑了盆冷水。


    “和這幫劍修練劍,再練一百天,也不會有什麽長進。”


    沈玉澤微微皺眉,不爽道:“他們也是各大世家和宗門的弟子,現在在江湖上也能排的上號,況且他們的劍招和劍技並不差。”


    “在我眼裏,他們不過是臭棋簍子。”


    “就好比下棋,棋藝再高,和臭棋簍子下多了,自己也會變成臭棋簍子。”


    “要真想有長進,就找厲害點的劍修來練。”


    蘇靜嫻站在沈玉澤眼前,雙手環繞著傲然峰巒,眼神俯視著他。


    沈玉澤仰頭一笑,來了興趣。


    “那要不咱倆練練?”


    蘇靜嫻淡淡道:“行啊。”


    “不過,靜嫻,你武聖三重,我先天一重,你這不純純欺負人?”沈玉澤笑道。


    “我可以把境界壓製在先天二重,但估計你贏得希望還是小。”


    “如果贏了呢?”


    “你想要什麽?”


    “成婚後,多生一個崽!”


    蘇靜嫻嘴角微挑:“成交,要是輸了,接下來十天不管是否有戰事,晚上你都得陪我雙修一次。”


    聽到這話,沈玉澤忽感腰痛的很,一臉幽怨道:“你還是在欺負人……”


    “我已經把境界壓製在了先天二重,而且是單純的比拚劍道,你不會這點信心都沒有吧?”


    “當然有!”


    “那就來吧。”


    沈玉澤隨手拿了一把鐵劍扔到蘇靜嫻手中。


    回想一番,這還是第一次真正和蘇靜嫻動手,而且勝負賭注還這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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