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臥房,沈玉澤好生鑽研了一下五雷法和金光咒的行氣路數。


    金光咒還好說。


    是一種偏向修命的武技,類似於佛門金鍾罩,但不同之處在於一樣可以用在攻勢上,反複錘煉修習還是一道養生的法門。


    五雷法,相對而言就要複雜多了。


    五雷對應人體五髒,牽涉到諸多經脈和穴位,對自身真氣的要求也非常高。


    所幸有著“陽炁源”加持。


    由陽炁源錘煉反哺的真氣,能夠支撐起五雷法的施展。


    行氣的路數倒是沒有問題。


    可施展起來,怎麽感覺沒有張瓷那麽讓人震撼,反而讓人有點怪怪的感覺。


    沈玉澤看著順著指縫下流的黑色液體。


    這玩意,落到地麵跟一灘爛泥似得,哪有“雷霆之象”?


    沈玉澤記得很清楚。


    當時在京畿大營,唐泓被五雷法轟殺時,那種感覺和現在完全是兩種性質的事物。


    沈玉澤本以為是張瓷傳術傳錯了。


    當再次仔細琢磨了記憶深處的五雷法時。


    才發現問題不是出在張瓷身上,而是出在自己身上。


    “我被蘇靜嫻破了元陽……”


    “因此,五雷法才會以這種粘稠狀態呈現出來?”


    “效用上和瓷姐的五雷法也有著顯著區別。”


    那些文字當中,也有著明確解釋。


    未破身之人,無論男女,五髒中的陽氣定是壓過了陰氣,所釋放的五雷法必是陽剛之象。


    破身之人,元陽已泄,陰氣就壓過了陽氣,則會以陰柔之象呈現。


    兩者皆有不同的妙用。


    天師府中,每年都會招幾個天資尚可的年輕人,還特別要求是破了身的人,然後傳授給他們五雷術法,要的便是這種獨特效果。


    沈玉澤逐漸明白了兩種人修習五雷法的不同之處。


    有著陽剛之象的五雷,就像是一把無堅不摧的重錘,從外而內進行破壞。


    那麽有著陰柔之象的五雷,效果有些相似,但破壞力卻沒有前者那麽直觀。


    沈玉澤試著控製那些黑色液體。


    重新收攏到掌中過後,再一次加注真氣,一樣能以雷霆狀態在掌心中展現,威勢差不了多少,而且控製起形態也更加輕鬆。


    關鍵是,這種以黑色液體呈現出來的五雷法,還有著通過影響經脈,進而摧毀心境的效果。


    宛如一刀刀在犯人身上割下血肉。


    將其淩遲致死。


    準確來說,用在人身上,便是在淩遲人的心境,從內而外行使摧毀手段。


    怪不得稱之為陰雷呢。


    夠陰!


    連厚實的地板磚都能侵蝕進去,更別提尋常之人的表皮了。


    原本沈玉澤還想把許承叫起來試試效果。


    想了想,怕把他給折騰死。


    不過明日還得對沈玉塵的嫡係將領動手。


    正好。


    試一試新手段。


    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夜裏。


    沈玉澤打開窗戶,發現外邊的暴雨仍然沒有停止,府中現在顯得寂靜無比。


    在這種時候,一位黑衣女子居然出現在了院子裏。


    手中還提著一把脫鞘長劍。


    氣勢上,並不強烈,甚至在她身上感知不到任何真氣湧動的跡象,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人。


    沈玉澤心中存疑。


    那女子緩緩抬頭,在雨中和沈玉澤四目對視起來。


    這下,沈玉澤認出來了。


    蕭蘭。


    她手中那把劍,也是出自譽王府的庫房。


    蕭蘭步伐加快,來到了臥房外的走廊裏,隨後走到了窗戶旁。


    沈玉澤饒有興趣地問道:“你怎麽又來了?還這副打扮,想來譽王府搞暗殺?”


    “不……譽王,您錯怪我了。”


    蕭蘭聲音有些顫抖,但語氣比以前要恭敬不少。


    隻見她伸出手,在懷中拿出了兩張被雨水打濕的銀票,還有一袋子碎銀。


    “譽王,這是七千多兩銀子,今日民女剛剛籌措出來的。”


    “我知道,這些年您給民女送了不少價值不菲的東西,但我變賣了一些家產,也隻能湊到這些。”


    “以後若是能夠再見,民女會想盡一切辦法還給你。”


    這番話,說的沈玉澤有些摸不著頭腦。


    蕭蘭難不成和自己一樣,轉性了?


    見沈玉澤沒接,蕭蘭便把銀票小心翼翼地放在了窗台上。


    “多謝譽王上次的言語,點醒了民女。”


    “此番恩情,日後定會想盡辦法稟報。”


    “但能否再麻煩譽王一件事情……”


    沈玉澤疑惑至極,問道:“什麽事?”


    “今夜,不要和任何人說我來見過您。”蕭蘭聲音低沉。


    撂下這話,蕭蘭重新跑回獄中,提著劍以最快的速度離開譽王府。


    沈玉澤收起銀票和碎銀。


    總共算下來,確實七千多兩,有零有整的。


    說明蕭蘭是真的傾家蕩產了,蕭煬那老不死的會願意?


    此刻已是戌時。


    蕭蘭走後沒有多久,身為鎮撫使的蘇申義趕來了,臉上神情頗為急切。


    敲開沈玉澤的房門過後,立馬稟報道:“殿下,出意外了,蕭煬死了。”


    “死了?怎麽回事?”沈玉澤略有驚詫。


    “我們還在查原因,但現在可以確定的是,蕭煬脖頸上被人砍了好幾劍,而且凶手的殺人手法很是生疏,我們目前懷疑是他的女兒蕭蘭所為。”


    沈玉澤一下子就明白了。


    “不用懷疑,就是蕭蘭幹的。”


    蘇申義非常詫異:“您怎麽知道的?”


    “一刻鍾前,蕭蘭來找過我,好似是轉性悔悟了,還送來了七千多兩銀子作為賠償。”


    “我估摸著,多半是蕭煬逼她逼得太狠了。”


    “眼下這種狀態,蕭蘭走投無路,徹底陷入絕境,這才叫置之死地而後生!”


    此事不難理解。


    蕭蘭不是純粹的傻子,她一樣有著獨立人格。


    長久以來,都在被蕭煬和沈玉塵,來回當做棋子,並且用言語來玩弄她的心境。


    這次,大概率是蕭煬逼著她去求沈玉塵,把兄長蕭茂從詔獄中撈出來,但沈玉塵現在可管不了鎮撫司。


    被拒絕過後,又應該受到了蕭煬的虐待,也或許是沈玉塵說了些什麽刺激她的話。


    重要的是,在伏殺唐泓之前的時間點,蕭蘭就有著轉性傾向了。


    否則,當時也不會找自己借那一把劍。


    種種因素糅雜之下,釀造成了今夜這場殺父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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