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都驚了。


    孤寡伶仃,幸得王眷,雞犬升天……


    這十二個字,便是許承的曆程。


    打小父母雙亡,被沈玉澤撿回王府,自此雞犬升天。


    話雖然很不好聽,但這就是事實。


    僅僅是瞥了一眼,又立馬算出了許承所殺的人,此事早已被鎮撫司列為絕密,而眼前的女道人也並非是鎬京本地人,像是從外雲遊而來的。


    沈玉澤凝吸了一口氣,沉聲道:“道長,別說他了,先說說我的大凶吧。”


    “貧道隻能說,凶險之極。”


    沈玉澤緊接著問道:“可有化解之法?”


    女道人的鳳眸凝視著紙上二字,同時從袖袍中掏出一張空白黃符。


    “若是閣下信貧道,便將此符收下,能護你無憂。”


    許承頓時來氣了:“道長,您倒是在上麵畫幾筆啊,給個黃紙算是怎麽回事?”


    “這是符,不是紙。”女道人糾正道。


    許承還想辯上一辯。


    沈玉澤卻嗬斥道:“閉嘴。”


    在將黃符拿到手中時,沈玉澤實際上看不出什麽門道,但卻能夠敏銳地感覺到,腹中有著一股細微的真氣流動。


    也許,真能夠保命呢。


    沈玉澤揖禮道:“多謝道長賜符。”


    “別光謝呀,得付錢。”


    “你們倆,一人二百五。”


    “五百兩。”


    女道人說著便伸出一隻潔白無瑕的玉手。


    主仆二人臉色微變。


    這特喵的就算請天師來算命,也沒這麽貴的啊!


    許承咬牙切齒道:“我不管你這妖道是用什麽法子算的命,敢在我家主子麵前敲詐,活膩歪了是不!”


    女道人見狀,把手又給收了回去,笑眯眯道:“兩位若是不想付錢,那貧道可就喊人了。”


    “喊人?”


    許承向著四周看去,本以為她會有什麽地痞打手。


    結果,女道人解開了腰間衣帶,導致衣服變得鬆鬆垮垮,一條顯眼溝壑展現在沈玉澤麵前。


    並且還不顧形象的嚷嚷起來。


    “快來看啊!有人算命不給錢!還動手非禮我這個可憐的小道士!”


    沈玉澤嘴角抽搐不斷。


    自己就是出一趟門,誰沒事帶著五百兩銀子在外邊晃悠。


    隨著圍聚過來的人越來越多,沈玉澤都感覺到丟人,這娘們還在不斷嚷嚷。


    沈玉澤幹脆摘下腰間的玉佩,拍在了她的攤子上。


    “道長,求求您先閉嘴,這玉佩少說值個幾千兩,先放在你這裏當作質押。”


    “等會我讓人取來現銀再贖回來成不成?”


    女道人連忙係好衣帶,一把奪過玉佩,放在眼前仔細打量,然後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不錯,是真貨。”


    “那好,貧道就在這等著閣下。”


    “拿來銀子,玉佩還你。”


    不得不承認,這女道人的相麵之法確實有點東西。


    就是不知道師出何門。


    沈玉澤將黃符裝在衣襟當中,旋即吩咐道:“許承,你先回去拿銀子,本王自己去麓園巷。”


    “小的遵命!”


    這塊玉佩是母後送的禮物,暫時當做質押可以,但一定得贖回來。


    現在距離麓園巷沒有多遠,沈玉澤提著兩份糕點,幹脆步行過去。


    輕車熟路地進入到蘇府院中。


    蘇靜嫻端坐在椅子上,正在給十幾隻貓投喂吃食。


    沈玉澤記得,在原著中這女魔頭有個癖好,那就是喜歡喂貓。


    具體原因,不得而知。


    傻白毛薑雅也在,正摟著一隻大肥貓揉搓它的肉臉。


    見到沈玉澤到來,直接把那貓丟到了地上。


    “譽王哥哥!”


    傻白毛熱情地湊了過來,嘴裏軟乎乎地喊著。


    雖然傻了點,但這副模樣確實討喜。


    沈玉澤克製住揉她腦袋的衝動,遞過去一包糕點,柔聲道:“給你帶的糕點,裏麵有你喜歡的糖葫蘆!”


    “耶!譽王哥哥最好啦!”


    薑雅主動給了沈玉澤一個大熊抱,但她也知道分寸,抱了一下立馬鬆開,然後火急火燎地拆開糕點吭哧吭哧啃了起來。


    另外一包,沈玉澤送到了蘇靜嫻麵前。


    蘇靜嫻伸手接過,輕聲道:“謝謝。”


    沈玉澤對她的反應已經習以為常。


    除了和自己在床上,這娘們對待任何事物,都是永遠都是一副漠然模樣。


    沈玉澤拉了把椅子坐下。


    “靜嫻姑娘,明日我得去京畿軍營,唐泓大概率是會謀反。”


    談及此事,蘇靜嫻神色才稍有動容。


    “為何派你去?”


    沈玉澤無奈道:“不去不行,我那二皇兄掌管著京畿九營,我那大皇兄又讓他來處理唐泓,就怕這倆人沆瀣一氣。”


    “到時候,也許我會更加危險。”


    “去了軍營,我那二皇兄或許就不敢太過明目張膽。”


    蘇靜嫻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此舉,無異於羊入虎口。


    憑著沈玉澤孤身一人,奈何不了沈玉塵,也奈何不了唐泓。


    可他如果不去,後者一定會跑。


    蘇靜嫻淡淡道:“你沒察覺到,你的大皇兄是在算計你麽?”


    “察覺到了,他是想誅殺唐泓的同時,同時削弱二皇兄在朝中的權重。”


    在沈玉塵造訪的時候,沈玉澤就能感覺出來。


    殺唐泓,事後勢必會招致諸多麻煩,大皇兄才會讓沈玉塵去做這件事情。


    他也料到了,沈玉塵會找自己進行協戰。


    這樣既減少了沈玉塵和唐泓勾連的概率,同時讓前者承擔殺害唐泓的罵名和後果,又能逼得後者不得不殊死一搏。


    繼而,形成唐泓必死的局麵!


    如果說,沈玉塵算計到了第二層,那麽大皇兄沈玉卿,則是算計到了第五層。


    代價便是讓自己身臨險境。


    有些時候,蘇靜嫻對沈玉澤,還是有著一些憐憫的。


    生於帝王家,不止得防著外人的算計,連親人的算計都得防著。


    蘇靜嫻抿了抿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似乎準備了許多言語,但卻說不出口,到最後也隻憋出一句話。


    “你放心去便是。”


    聽到這話,沈玉澤才真正安下心來。


    隻要有這道保命符在,誅殺唐泓期間的危險係數就會大大降低。


    最主要的還是唐泓太能忍了。


    明明知道他有反心,卻查不到半點反跡。


    否則,事情就能變得簡單許多。


    思緒到此,沈玉澤忽然聽見外邊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


    許承突然找了過來,一臉懊悔。


    “殿下,那個道姑帶著你的玉佩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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