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芷柔也是先天一重,她雖然不擅長打架,但很清楚越境殺敵有些人的確能夠辦到。


    可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蘇家姐弟倆倒也罷了,一個人有炁源加持,一個人師出真武山。


    可沈玉澤,是如何解決掉唐家老三的……


    沈玉澤笑了笑。


    “殺人,又不一定要動手,動動腦子而已。”


    宋芷柔滿臉好奇,問道:“玉澤哥哥,那你和我說說,到底是怎麽幹掉他的嘛,我很好奇誒!”


    “用丹藥呀。”


    “之前偶然煉出一顆上品銷魂丹。”


    “反正唐楚又看不出來是銷魂丹還是凝氣丹,他一股腦就給服下了,這不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一顆劣品銷魂丹,都能讓一個先天境武者在短時間內喪失行動能力。


    更別提上品了……


    宋芷柔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教他藥王穀的玉丹法,並贈予了上品丹爐,他居然拿來煉這種玩意。


    但是,不可否認,還真讓沈玉澤派上了用場!


    宋芷柔哭笑不得道:“玉澤哥哥,我都不知道把玉丹法傳授給你,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了。”


    “此事,我就不做評價了。”


    “但我也有底線的嗷,不要拿藥王穀的名義在外邊做這些卑劣之事!”


    嘴上這樣說,可如果沈玉澤真壞了藥王穀名聲。


    宋芷柔捫心自問,到時候還是會不顧一切地護著他。


    在了解清楚過後,宋芷柔便放心地回了皇城禦丹閣,還把此事透露給了自己的師尊宋清霞。


    宋清霞頓時臉色陰晴不定。


    “這小子思路真的清奇,我們丹師向來不會把精力放在煉製那些丹藥上麵。”


    “他倒好,還煉出了一個上品銷魂丹……”


    “為師怎麽感覺,他遲早得壞咱們藥王穀的名聲。”


    宋芷柔笑嘻嘻道:“師尊,壞就壞嘛,而且我相信玉澤哥哥不會那麽做的。”


    “嗬嗬……你滿腦子都是你那玉澤哥哥,能不能把心思用在煉丹上,今日早上又毀了為師一丹爐的藥,為師還沒責罰你呢。”


    宋清霞美眸微眯,一臉凶悍。


    “自己把褲子脫了,為師非要好好給你一個教訓不可!”


    宋芷柔聞言,嬌軀一顫,旋即立馬捂著屁屁逃出禦丹閣。


    都要挨打了還不跑,那才是純純腦子有病!


    宋清霞也隻是嚇唬嚇唬罷了。


    比起宋芷柔在煉丹上的馬虎,她更擔心這丫頭會在沈玉澤失了道心。


    縱然一身丹術,都賣於帝王家,但在宋清霞心裏,這世間沒什麽比自己徒兒還要重要的了。


    ……


    夜半之時,譽王府中。


    在解決了唐家三子過後,沈玉澤本應該是卸下了心境中的負擔。


    可是,此時此刻,躺在床上輾轉難眠,仿佛有著重重心事。


    每當閉上眼睛時,都能想起蘇靜嫻轉身離開時,那抹極其失望的眼神。


    沈玉澤不免長籲短歎起來,甚至還有些後悔。


    恰好外邊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


    沈玉澤擔憂更甚,幹脆下床穿好衣物,拿起一把油紙傘走出譽王府,步伐極快地走向麓園巷。


    蘇府的門掩關著,用手一推便開了,但院中和房內空無一人。


    蘇申義返京過後,由於畏懼蘇靜嫻,日常起居都在鎮撫司衙門裏解決。


    蘇靜嫻也沒回來。


    沈玉澤眼眸中的失落和擔憂交織著。


    目光眺望起靜月山的方向。


    當沈玉澤想要去尋找。


    轉身之時,一個渾身血汙和泥濘的女人,悄無聲息地站在身後。


    “臥槽!”


    沈玉澤爆了句語氣助詞,嚇得心髒怦怦直跳。


    泥濘血腥之下,那雙冷峻如寒錐的目光很是熟悉,一看就知道是那女魔頭!


    沈玉澤沒好氣地問道:“你怎麽才回來!”


    “用你管?”


    蘇靜嫻冷漠地聲音響起,兩隻玉手裏分別倔強地攥著六尺長的靈貞草,還有一個不知是什麽的黏糊玩意。


    看起來,像是動物內髒。


    蘇靜嫻繞過沈玉澤,淋著雨進了院門,徑直走入浴房。


    她帶回來的東西,放在了浴房外的窗台上。


    沈玉澤看清楚後,愈發感覺到愧疚。


    這時,浴房內傳出蘇靜嫻的清冷聲音。


    “我答應你的事情,不管如何,我一定會做到。”


    說到這,蘇靜嫻停頓了一下。


    “就算你在欺騙我,我也還會做到。”


    這句話,蘇靜嫻沒有說出口,隻是在內心想著,悶頭洗著自己身上的血汙和泥濘。


    天曉得她在靜月山中經曆了什麽。


    原本雪白無瑕的嬌軀上,有著不少傷口。


    沈玉澤站在門外,看向那顆動物內髒。


    在丹道秘卷上,這也是一味對真氣大有裨益的藥材,貔虎妖心。


    沈玉澤能認得出來。


    貔虎,靜月山中的大妖之一,以前下過山一次,兩名武聖都未能拿下這畜生。


    想到這裏,沈玉澤毅然決然地推開浴房門。


    正泡在水中的蘇靜嫻下意識地捂住胸口。


    臉頰不禁暈開一朵紅暈。


    “你要不要點臉?”


    沈玉澤也看清她身上的傷勢,麵帶愧疚道:“對不起。”


    彼此再度陷入沉默。


    蘇靜嫻的確有委屈,但她知道這不能怪沈玉澤,本來答應這場婚約,也有著自己的算計和目的。


    沈玉澤算計自己,也沒有理由在道義和道德上譴責他。


    可說到底,自己也是一個女人,是即將嫁給他的女人。


    被丈夫當做棋子來利用。


    又怎能沒有憤怒。


    雖然,沈玉澤道歉了,讓心裏好受了一些。


    同樣的話語,在她嘴裏卻說不出來。


    水中的雙手依然倔強。


    蘇靜嫻的貝齒咬著嘴唇,隨即緩緩鬆開。


    “你要的六尺靈貞草給找到了。”


    “那顆貔虎妖心……就當做是給你的定情信物。”


    這樣示弱道歉,他應該會接受吧……


    沈玉澤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


    明明互相低頭就可以解開心結,這女魔頭還要用這麽婉轉還帶著點直接的話語來服軟。


    沈玉澤輕聲道:“好,這份信物,我收下了。”


    “以後也會給你的。”


    “現在我幫你處理一下身上的傷口吧。”


    蘇靜嫻臉頰愈發緋紅:“不……不要,我自己可以。”


    “我倒是很好奇,你自己怎麽處理背上的血口子?”


    沈玉澤看到那道傷口,心口拔涼拔涼的。


    入肉極深不說,約莫有著六七寸的長度,比自己命根子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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