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疼得呲牙咧嘴的許承瘋狂點頭。


    看向葉長運的眼神當中,仍是充斥著無限怨毒。


    他是個正常男人。


    親眼看著喜歡的女孩,和葉長運苟合偷歡,就算親手錘殺了那賤人,心裏終究還有一道坎。


    沈玉澤微笑道:“葉鎮撫使,隻要本王把奏本,在明日早朝上拿出來。”


    “你這大半輩子的武道修為,就算廢了。”


    “許承就算再怎麽樣,他的主子是本王,殺的十七個人也是商人,保住他問題不大。”


    “倒是你,誰來出麵保你呢?”


    大雲自從“重文抑武”過後,凡是武官犯法,罪加三等。


    也就是說,一件很小的事情,如果被揭露出來,原本隻需要以罰俸責罰,也許現在就要廢去一身武道修為。


    甚至,處以極刑。


    許承充其量算是以武犯禁,並且再加上事出有因,他還真不會怎麽樣。


    這位鎮撫使大人就不同了。


    先天二重的境界,就足以惹來不少目光,但凡有人敢出麵來參奏,葉長運必然會落得一個牆倒眾人推的局麵。


    葉長運凝吸一口氣,抑製住心中憤怒。


    他很後悔。


    為何當時沒一擊鎮殺許承這個王八蛋,讓他能夠活著回來見到他那王八蛋主子!


    “譽王殿下,卑職承認,當時去了柳府,但也僅僅隻是吃了頓便飯而已。”


    “難道卑職身為鎮撫使,連個商人朋友都不能有嗎?”


    “至於您和許承說卑職與柳家姑娘苟合偷歡,這就純屬是在汙蔑卑職,即便您要上本參奏,卑職也不懼!”


    說這話時,葉長運一身的坦蕩正氣,搞得跟特喵他是男主角一樣。


    沈玉澤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嗯,你說的很有道理。”


    “但是啊,許承為何要殺了柳家十七口人?”


    “如果不是你先和柳家姑娘偷歡,後被許承看了個正著,一時羞惱才對他動手,再然後許承暴怒之下,才屠了柳家滿門。”


    “歸根結底,事情竟然是因你而起啊,要怪還得怪你褲腰帶不緊!”


    沈玉澤立馬又轉變了一番臉色,嚴肅說道:“不行,本王得立馬向陛下上奏,這事太嚴重了,本王還是定奪不了。”


    葉長運頓時慌了。


    “別!譽王殿下,卑職知錯!”


    “您看在穆王的份上,饒了卑職這一次成嗎?”


    “對許兄弟動手,實在是卑職魯莽,實在不行您大可讓許兄弟也砍卑職一刀,卑職還會另外想辦法彌補。”


    葉長運見沈玉澤不為所動,膝蓋一軟,跪倒在地,再一次哐哐磕頭。


    所使用的力道,比方才許承還要實誠。


    在他認知當中,沈玉澤無非是想保住許承,要是把事情鬧大了,誰的臉麵上都掛不住。


    柳家滅門一案,鎮撫司衙門能夠壓下來,不會聲張出去半點消息。


    所有人都可以當這場慘案沒有發生過。


    隻要沈玉澤不上奏本!


    什麽都好說!


    很可惜的是,他的認知錯了。


    沈玉澤根本不在乎包庇罪人的名聲。


    十個權貴,有九個都幹過類似的事情,包庇算得了什麽。


    更何況許承殺的人,還是士、農、工、商中地位最低的商人,沈玉澤有著大量法子能避免他被治罪。


    沈玉澤正是要借著這個機會。


    扳倒葉長運。


    直至,弄死他為止!


    沈玉澤朗聲道:“來人!”


    此話一出,前院奔來大量王府禁衛。


    “將葉長運拿下!交往刑部發落!”


    “遵命!”


    身處這座王府,隻要沒出門,沈玉澤就能掌握這方小天地的一切生殺大權。


    別說是葉長運,就算是六部九卿來了。


    惹惱了他,要殺也是一句話的事。


    情急之下,葉長運想要反抗逃離,可禁衛們有著專門限製武者的器具——斷氣錐。


    一名警衛手中握著一條繩索,而繩索頂端綁著一個黑色鐵錐。


    輕而易舉地便刺中了葉長運的後背。


    他本來已經躍至半空,卻仍然被硬生生拉扯回來。


    斷氣錐,如果沒有防住,在半個時辰內,體內的真氣流動會處於被封鎖狀態,在此期間和凡夫俗子沒有什麽區別。


    葉長運絕對能夠擋的下來。


    但他在這裏,隻是孤身一人,能擋得住一個斷氣錐,未必能夠擋得住第二個第三個。


    為了防止這家夥繼續鬧騰,禁衛們幹脆將其綁的結結實實。


    葉長運嘶聲竭力地吼道:“沈玉澤!你不要做的太過分!”


    “老子為大雲流過血,為大雲立過功!”


    “老子還在先帝身邊伺候過!”


    “就算老子犯法了,也輪不到你來處置!”


    沈玉澤不鬧不怒道:“本王知道不能處置你啊,所以把你發落至刑部唄。”


    “不過,本王的確治不了你的罪,但可以廢了你的修為啊。”


    隨後,沈玉塵從一名禁衛手裏扯過斷氣錐,一步步朝著葉長運的身前走去。


    二話不說,將尖錐一端狠狠刺入他的丹田位置,直至完全穿透,這才罷手。


    沈玉澤微笑道:“這樣一來,你的武道修為就廢了。”


    “噗!”


    葉長運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好在沈玉澤躲避的及時,才沒濺到自己身上。


    沈玉澤滿臉嫌棄。


    “嘖……怎麽到處亂吐血,你好沒素質啊。”


    禁衛們頓時腹誹不已。


    你把人家丹田都毀了,人家不吐血,還能吐什麽……


    被吊在樹上的許承,也都看傻了眼。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譽王殿下。


    下手狠辣陰損。


    就算是刑部大獄,也隻是單純的封鎖罪犯的真氣流動,可沈玉澤卻是直截了當的廢了葉長運在武道上修行的希望。


    且不說進入刑部大獄能否活下來。


    哪怕活了下來,葉長運這輩子,都是個廢人。


    葉長運當場崩潰,被拖離譽王府時,整個人都在嚎啕大哭。


    外邊那幫屬下,一個個臉色愕然。


    葉長運都這樣了,他們更沒有膽子和禁軍護衛起衝突。


    府內。


    沈玉澤把許承從樹上放了下來。


    “知道本王為什麽要抽你一鞭子嗎?”


    許承搖了搖頭,說道:“隻要殿下願意,隨時都可以抽小的……”


    “你簡直是個豬腦子,如果不抽你一鞭子的話,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宮正司也許真會治你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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