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看看這個男人對自己究竟是存了什麽樣的心思,是隨意打罵?還是玩弄逗悶兒?


    裴景之沒想到這女人竟敢直言挑釁他的威嚴,完全沒了之前的順從。


    “傾傾,不要以為本公子寵著你,便讓你以為可以忤逆我。”


    “那大公子該如何罰奴婢?”蘇傾傾繼續問道。


    “不聽命者自是家法伺候,輕者戒鞭三十,重者杖刑八十,你要哪個?”裴景之眸光微冷的看著她。


    “戒鞭三十,現在打嗎?”蘇傾傾還在挑釁著。


    裴景之聞言怔了一下,他以為自己這樣說,這女人定會上前哄自己,因為他比任何人都知道,這女人最怕挨罰。


    “你這是寧要挨打也要跟本公子作對了?”


    “嗯!”


    與其說想看看這男人對自己的態度,還不如說蘇傾傾害怕了,她要用這頓罰時刻警醒自己,古人的權貴情愛不能碰。


    “蘇傾傾,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本公子勸你不要惹怒我。”


    “不是已經惹怒了嗎?難道你沒有生氣?還是說你舍不得?”蘇傾傾不怕死的說道。


    “很好,女人果然不能寵,這才兩天,你就敢忤逆和頂撞本公子。來人!”裴景之怒目而視的瞪著那該死的女人。


    青荷聞聲走了進來:“大公子,您有何吩咐?”


    “將家法取來,蘇通房頂撞主子,打罰三十鞭。”裴景之沉聲命令道。


    青荷先是一愣,接著低頭斂下眸中的幸災樂禍:“是。”說著,便出去了。


    蘇傾傾看著他下令的一幕,唇角揚起一抹自嘲的笑容:“挺好的。”


    不知為何,裴景之在她身上感覺到了一絲悲傷,讓他的目光直愣愣的看著她。


    他不知道這女人為何會突然如此,按說自己剛剛說的隻是一件小事,她完全可以取悅自己逃脫這頓刑罰,可她為何還要忤逆到底?


    正想著,青荷拿著戒鞭走了進來:“大公子,戒鞭拿來了。”


    裴景之一時不知道要不要繼續下去,沉冷的目光看向一身冷意的女人。


    “你為何要這樣?”到了現在,裴景之也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兒。


    蘇傾傾側目回視著他,美麗秀氣的鳳眼輕眨了兩下:“也沒什麽,就想知道你能容忍我到何種地步,這樣以後我也好避免觸碰你的底線。”


    “現在知道了?”


    “事情不到最後我又怎知你的底線在哪裏?”


    “你非要討打是不是?”裴景之不由氣道。


    “打吧!打了奴婢也清醒了。”蘇傾傾起身跪在廳中央。


    “好!這是你自找的,別到時候要怪本公子無情。打!”裴景之周身散發著怒氣。


    青荷走上前,一臉為難道:“阿花,你別怪我,我也是聽命行事。”


    “我不會怪任何人,你盡管打就是。”蘇傾傾衝她笑了一下,便低頭等著。


    裴景之看著她一副誓要挨打的架勢,真恨不得掐死她,在青荷要抬手揚鞭時,一個上前將讓他氣惱的女人抱了起來。


    “都滾出去!”話自是給那些丫鬟說的。


    一個用力將女人扔上床,隨即便壓在她的身上,手掌也掐住了她的脖子。


    “蠢女人,別以為本公子不敢打你,我現在便掐死你。”裴景之惱怒的大聲說著,可掌下沒有再用一分力。


    蘇傾傾看著身上一臉氣怒的男人,小手撫上他的臉頰:“你該打我的,打了我才能認清自己的身份。”說完,眼角流下了眼淚。


    美人落淚,也是美的,裴景之見身下女人忽然哭了,身上的怒氣頓時消散,翻身將女人緊摟在懷裏。


    “你怎麽了?我們不是好好的嗎?”裴景之輕拍著她的後背。


    蘇傾傾窩在他的懷裏,聲音有些哽咽:“沒怎麽,奴婢就想知道你會不會還像以前那樣隨便打罵我。”


    裴景之聽著她幼稚的理由,一時被她氣笑了:“現在知道了?”


    “知道了。”蘇傾傾沒想到關鍵時刻他並沒有罰自己,她還以為今天必罰無疑了,那她也就死心了。


    可這男人卻饒了自己,想來他對自己還是有幾分情意的,可這幾分情意絲毫在他們之間起不了半點漪漣。


    她知道他們的身份懸殊太大,是沒有未來可言的,她能做的隻有將內心的想法深埋心底。


    “傾傾,以後別再試探本公子了,我不喜歡這種感覺。”裴景之俯身看著她,手指抹掉她的淚痕。


    “好!僅此一次。”蘇傾傾紅潤的薄唇輕揚一抹笑容。


    裴景之深深地看了她片刻,不再說話,低頭吻住了她揚起的嘴角。


    響午過後,裴景之便出了府,蘇傾傾閑來無事去了花園,身後跟著阿麗阿珍。


    這裴府不愧是一城之主,這公園大而奢華,壯觀且漂亮,真可謂是一步一個景,步步皆成畫。


    在她們拐過一處假山石林時,忽見前麵走來一群人,尤其是前麵三個端莊婦人,她們一身的華貴顯示著她們的身份與地位。


    蘇傾傾知道中間那個中年婦人是誰,正是這裴府的女主人,也是裴景之的母親,周梓琳。


    兩旁的婦人她也認得,一個是範雲朵的母親,周琳汸,另一個是裴景之的三姨母周琳敬。


    既然碰上了,她也不能裝看不見,隻能故作恭順的走上前見禮:“奴婢見過城主夫人。”


    周梓琳儀態方正的停下腳步,上下掃了她一眼:“是阿花呀,本夫人可是好久不見你了。”


    “奴婢一直在韻苑,鮮少出來。”


    蘇傾傾彎著身不敢抬頭,這個城主夫人可不是簡單的人物,不是她能得罪的。


    “聽說你家大公子又寵幸了你?”周梓琳語氣悠悠的問道。


    “奴婢有幸得了大公子的垂憐,還要謝謝城主夫人當年的恩典。”


    “景之能再次寵你,想來他對你還是喜歡的,不枉你等她好幾年。有一點你要記住,以後你可莫要恃寵而驕,做出一些不合時宜的事來。你懂我的意思嗎?”周梓琳語氣有著威脅。


    “奴婢明白,奴婢不敢有妄念。”


    “這樣是最好。景之在家的這段日子裏,你要盡心盡意的伺候好他。”


    “是!奴婢會的。”蘇傾傾乖巧的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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