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之一聽,俊臉沉了沉,可還是回答了她:“人被困在沙漠之中自是要選擇喝尿了。”


    “為何非要選擇喝尿?”蘇傾傾學著在現代看過的某個平台上的娛樂視頻,憋笑道。


    “這不是很簡單嗎!喝尿死不了,喝毒藥那是要死人的。”裴景之看白癡似的目光看著麵前女人。


    “大公子,可明明有兩杯水啊!你為何還要選一杯有尿的?”


    蘇傾傾實在沒有忍住,笑出了聲,可又怕惹惱了這男人,隻能捂嘴笑道。


    裴景之微想了一下她的問話,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被繞進去了,這哪是什麽正經的問題。


    想著她剛剛很有趣的問話,這讓他的唇角不由也揚起一抹弧度:“原來你問的都是一些奇思妙想的問題,這兩次算我輸,你接著問,這次本公子有心理準備了。”


    “好!不聽老人言下一句是什麽?”


    “這個簡單,吃虧在眼前。”裴景之覺得這道題沒懸念,很快便答道。


    “那它的上一句呢?”蘇傾傾眸光含笑道。


    “上一句?”裴景之眉頭微皺了一下,想了片刻:“這句話哪有什麽上一句?”


    “有的。”


    裴景之認真的想了想,斷定道:“本公子熟讀各類文本,清楚的記得這句話沒有上一句,你是不是記錯了?”


    “大公子難道忘了,上一句還有一句俗話說的好嘛?”蘇傾傾眼中笑意加深的看著他。


    裴景之聽完,揚了一下頭想忍住爆笑,可最終俊臉上還是揚起輕易不愛笑的笑容:“阿花,你是從哪兒學來的這些奇怪問題。”


    “閑來無事自己琢磨的,大公子這麽聰明竟然沒回答對,這可折煞奴婢了,大公子是不是要殺人滅口了?”蘇傾傾故作害怕的後退了兩步。


    裴景之看著他嘲諷自己,也沒惱,隻是笑了笑:“阿花,其實每個人的聰明都不一樣,隻是有的人學業有成,有的人平凡普通,你雖然是一個丫鬟,沒有讀過書,可這並不妨礙你的那些小聰明。


    就好比我要罰你時,你會千方百計的想辦法讓我饒恕你,你很明白要如何好好的活下去,這也是你聰明的地方。”


    “大公子明鑒,奴婢隻是想平安的回家。”蘇傾傾抬眸看了他一眼,又垂下了眼眸,一副寄人籬下萬般無奈的神情。


    “過來,本公子教你研墨,以後再忘了定罰不饒。”裴景之坐正身子,抬手從一個鐵盒子裏拿出墨條。


    “研磨很簡單的,這是墨條,它是遇水出墨,首先在硯台裏麵倒少許的水,然後用手拿著墨條由外到裏的慢慢磨。”裴景之語氣溫和的示範著。


    蘇傾傾認真的看了片刻:“奴婢會了。”


    “自己磨。”裴景之停下手,示意她接著磨墨。


    蘇傾傾挽起衣袖,露出皓白的手腕,小手按在那墨條上,可這樣不可避免的碰到了男人的手背。


    裴景之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她那如玉藕般的皓腕與那嫩筍般的手指上。


    手背上傳來的觸感讓他的內心有了一絲波瀾,這讓他不由的側頭看向身邊的女子。


    “你這是在勾引本公子?”


    蘇傾傾聽著他冷傲又自負的語氣,暗裏翻了個白眼給他。


    自己很明白,他的每一次自稱都表明了與他人保持著距離感,讓別人認清自己的身份莫想要高攀於他。


    “大公子,是你要教奴婢研墨的,這墨條就這麽大點兒的地方,兩個人的手掌碰一下是再正常不過了,您怎能說奴婢是在勾引你呢?”蘇傾傾放下小手,說道。


    裴景之本以為自己這樣說,這丫頭會害怕的求饒認錯,沒想到她會直言不諱的將事情說的一清二白,好像她剛剛的舉動並沒有感覺有什麽不妥,反而怪罪自己思想狹隘。


    “你最好是沒有非分之想。”裴景之將墨條放下:“研墨。”


    蘇傾傾撇了一下嘴角,拿起墨條便不緩不慢的磨了起來。


    “稠了,加幾滴水。”裴景之有些懶散的坐在椅子上說教著。


    蘇傾傾見墨的確有些稠,於是拿起一旁的小水壺往硯台裏加水,不想,第一次用這水壺沒掌握好,水一下倒多了,墨水也隨即濺到了桌麵上。


    “大公子,奴婢不是故意的,還請您再讓奴婢試一次。”


    蘇傾傾有些怯怯的看向臉色微沉的男人,生怕他生氣又要說罰,便趕緊行禮賠罪。


    裴景之涼涼的眸光從硯台上轉到女子的臉上:“看來你是真的忘了,阿花,你是十九歲,不是九十歲。”


    蘇傾傾眸中閃過心虛的笑:“大公子,奴婢隻是偶爾記性不好,還請你擔待一下。”


    “本公子身邊的丫鬟都是一些機靈有眼色的人,你這樣失職可是會要被趕出韻苑的。”


    “大公子,都怪奴婢愚笨,等回府後我便離開韻苑,到時您再讓城主夫人給你重新安排一個機靈的丫鬟伺候你。”


    蘇傾傾一聽有機會離開韻苑,心裏自是十分願意。


    裴景之聞言,眼底卻有著輕嘲:“你倒是自覺。重新研墨,磨不好今天就別吃飯了。”


    “是!”蘇傾傾語氣有著無奈。


    不過,第二次再研墨時就小心了,這次她磨出的墨稀稠正好,這讓裴景之臉色好看了一些。


    這一上午,裴景之在紙張上塗塗畫畫,畫的無比的認真。


    一旁的蘇傾傾看著他所畫的東西,很快她便猜到了他畫的是水上布防圖,看來這是真的要打仗了。


    午後,裴景之繼續忙著,蘇傾傾時不時的給他端茶遞水。


    到了傍晚,蘇傾傾去了漿洗的院子,裴景之的衣服還曬在那裏,她過去看看有沒有晾幹。


    可當她看到晾曬繩子上隻有褲子和貼身衣物時,卻發現沒了裴景之的那件華貴衣袍。


    微怔了一下,她以為自己記錯了,於是又四下找了其他繩子上的衣服,可沒有一件是主子的。


    眼見沒了那男人的衣裳,蘇傾傾有些著急的看向院裏也在收衣服的丫鬟。


    “姑娘,你們可曾見過這條繩子上的月白衣袍,那是丞相大人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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