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撐開扇子給自己扇了幾下,若有所思細想起來。


    先前說是去遊玩,仍是管不住手腳特地去南疆躥了一圈,倒是看見了許多有趣的事,心中趣味倍添幾分,又搖搖頭道:“嘖嘖~一群滿肚油膩小鬼的天下,總之哪個是省油的燈。”


    第112章 玉綿山(一)


    連幼薇出了百裏峰的山門,匆匆禦劍便來了城關鎮。


    還想著先前走的匆忙,沒有與雲霽約定在城關鎮詳細的會麵地點。城關鎮雖不大,卻還有些小小擔憂不知道要去哪處尋他。


    到了城關鎮倒好,還禦劍在上空,便看見下處雲霽迎在鎮口。


    雲霽見連幼薇下了劍,趕忙疾走幾大步上了前笑意盈盈道:“去了四個時辰,就好像四年沒見著你一般。”


    連幼薇道:“你的時辰與我們不一樣麽?”


    雲霽毫不掩飾道:“是我想念你的心情不一樣而已。”


    連幼薇本是打趣雲霽,卻沒想又被他一句話堵得有些即慚愧又生羞,原來直視他的眼垂了少許,愣在原地臉色微微漲紅起來。


    雲霽豁然笑了起來,那隻一直不正經的手伸起一把摟起她腰身說道:“我們走。”他說完,兩人便在半空飛了起來。


    越過無數山脈川流,速度又實在太快,也無心細看,半刻便穿了幾十座城鎮山峰,就這樣在半空躥了半日,速度漸慢了下來,便看見遠遠一處一片煙氣籠罩。


    片刻之後兩人便停在了這片煙氣之中。


    雲霽鬆開攬住她腰身的臂膀,說道:“這就是玉綿山。”


    連幼薇左右掃視起來,剛才遠處看,一片白芒,還以為是霧氣,身在此中,才知除了霧氣。


    這山峰地麵大部分皆是不規則的大塊乳白的玉石鑲契在土裏,從縫隙中破土的矮腳植草顯得格外強壯,茵茵樹立著,霧氣淡了些,周邊視線清晰了起來,白玉與綠植的交融倒讓人無比舒暢。


    連幼薇掃視一圈,逕自往裏處走去,說道:“確實是個好地方,怎麽從前無聞?”


    雲霽道:“此處為懸倉,是南疆與北陵交界處。這山脈便是立在懸倉之中,所以萬裏為徑也無人煙。雖說這玉綿山並不隸屬北陵或南疆任何一處,但這峰上白玉又稱南玉。”


    連幼薇當下瞭然,南玉她略有耳聞,是南疆才產的一種非常獨特的白玉。


    雖說這玉綿山不歸南疆統轄,但峰底裏產出的玉居然是南玉。估摸著眾人也默認這是個不來為妙的地界,況且各門都應有修行歷練的場所,又何必長足涉這個險。


    “來。”雲霽拉起她的手就往頂峰中心邁去。


    連幼薇任他拉著也不多問,隻看了眼雲霽拉著她的那隻手,定了眼又挪了眸子任雲霽拉著她走。


    兩人走了片刻,在一處洞口停下。


    雲霽回望了連幼薇一眼就把她往洞中帶去。待進了洞口連幼薇才知這洞中當真是別有洞天。


    洞中由白玉而砌,一座座小小的玉石奇形各異,矗立在地麵,真如鬼斧神工。這白玉的顏色又比洞外的更為剔透,仙氣十足的充沛。現下是暖陽當空,恐怕即使夜深了,有這南玉的影射洞中也恍如白晝。


    連幼薇四處掃尋起來,雖說這洞中是美極至驚嘆,卻也無一處下座之地,正尋思著卻看見雲霽走到一顆蒼數之下。


    那蒼樹看上去有些年頭,這洞隻約莫三丈高,蒼樹長到頂,樹梢便出奇彎身往下長了。不知多少年過去了,梢頭已經長了一地。


    雲霽伸手一揮,那蒼樹抖抖瑟瑟做響,樹杈葉片大部分去了另一處。他在五指朝上,手心一團黑炎揮向蒼樹枝葉,那些枝葉粘上黑炎便瞬間化為烏有,連半片灰燼也不曾落向地麵。


    等清空了所有落在地麵的蒼樹多餘的樹幹,下麵才露出了顆一丈寬的南玉。雲霽又是一揮手一層銳利的黑氣橫過,那白玉石塊活生生給他徒手劈成了座光滑的玉床,足夠躺下五個壯漢。


    清理好,雲霽回身說道:“坐。”一邊說一邊輕扶著連幼薇往玉床上坐下


    連幼薇彎身坐下便道:“你這身功夫,不做伐木工可惜了。”


    雲霽笑的格外開懷,見她打趣起自己仍是一本正經的模樣,挨著她坐下,撇嘴笑道:“還有人說我不去做男寵倒是可惜了。”


    連幼薇:“……”


    她暮地顰眉側頭看著雲霽那張,明明話語如此不正經,本是邪魅的一張臉卻瞬間笑得如朗月入懷。他究竟是何等厚的臉皮,竟把這等荒淫話這麽輕描淡寫的脫了口。


    又微微嘆氣自己技低一籌,為何要無故這番打趣他。正回頭奔了主題:“我要在此入階,順利的話恐需個三五年,你去吧。”


    雲霽有些不悅,蹙眉道:“怎麽還在趕我?”


    連幼薇低了頭,她當然明白雲霽的心意。


    玉綿山雖說仙氣充盈,能讓自己達到更快升階的目的。但此處地界尷尬,自己升階若無人護法總是兇險的,可也不能一直讓他守著自己,隨即說道:“你若有事便自行離去,若無事留下也……”


    完全不等連幼薇說完,雲霽一把扼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入懷中,一手挽住她後肩一手按住她腦勺,長舒了口氣,嘆道:“我的心在你這裏,還能去哪裏。”


    連幼薇一震,雙眼微微顫動,木在他了懷中,片刻才輕道:“知道了。”


    兩人就這樣摟抱著,誰也不曾動。


    雲霽躍動的心提到了嗓子裏,二十多年的等待,此刻終於如願以償。


    他貪戀這樣的時光,大約是此處無人打擾,耳邊再也沒有繁語。他小心翼翼的摩搓著她的腦勺,即使明白連幼薇依在他懷中的姿勢有些不適,卻仍不願鬆開。他怕稍換另一種姿勢她便是趁機溜開,又好似要把這幾十年日夜的眷戀在這場相擁中一把全部贏回來。


    膩了許久,連幼薇唇角終於化開,又張口小聲道:“阿霽,脖子酸……”


    雲霽終於依依不捨把她從懷中放開,托住她後腦勺在她額間輕輕一啄,那張從來不肯安分的臉又溢滿了滿頰的壞意:“下次咱們換個姿勢抱抱。”


    連幼薇羞的無地自容,還口道:“總是這般,就不能正經些?”


    雲霽笑道:“嗯,那我先假裝正經正經。”


    他眼睛裏溢滿愛意,一邊說著一邊溫柔的伸手試圖揉向她細白的脖間。


    連幼薇趕忙身子後斜,略有羞色,躲避起來,把眼神定在別處說道:“不用了,坐正就好。”


    雲霽見她這般,心中更是開懷。


    從前隻以為她冷顏冰語。但世間諸般女子大致都是一樣,不管是高冷亦或是明朗,掛上情愛,杵在這十丈軟塵中,自然就成了俗人。


    “這就臉紅了?”雲霽似笑非笑道:“那一會給你看傷可怎麽辦?”


    連幼薇抬眼上去,想起那枯靈匣之事,不知是生羞還是實在覺得無大礙,說道:“不用了,確實無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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