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卷著那團白霧滿屋子打滾,泄了一地,氣道:“那是以前我跟老東西也算照過幾次麵,算是相熟,讓著它,沒想老東西當時暴走,六親不認,真是氣死我了!”


    狴犴聽見夢魘浮誇的口氣,隻是順勢掃了一眼夢魘,撇過頭又是一臉的毫不在意。


    雲霽道:“對了,狴犴怎麽會附在李平身上,不是被我祖父封印起來了麽?”


    夢魘看了眼狴犴,說道:“老東西說十多年前有人闖了結界,但是它肉身還是出不來,就元神出竅了,來來回回,附過好多人的身,不管糜羅死沒死,就是想一直在找下去,直到遇見了你。”


    “那它還真是忠心,不過話說回來,你既然能能跟狴犴交流。”


    “忠心?”夢魘聽完心中嗤鼻一哼,心裏想著:這位被雲霽稱之為可愛的上古聖獸,為了昭示忠心,八千年前可是幾乎虐殺了整座夜梵山的魔人。


    雖心中這麽想,卻還是嘻嘻說道:“當然,老子和老東西都是元神。”它說完又翻騰著煙霧大聲道:“別扯別的,不做我徒弟也行,我也可以教你無上心法,那失傳的未失傳的魔宮典籍可盡數都在我心中,我還可以教你造夢,隻要在夢境之中,就可以為所欲為。仗著你這身魔尊血統,日後定是幹坤在你手,翻手是雲覆手是雨,怎麽樣?是不是很心動。”


    雲霽挺身驚道:“造夢?”


    “就是一種幻術,這可是老子的看家本領。”夢魘滿腹自信的傲嬌:“隻要別人墜入你編織幻境之中,不僅肉身也會被定住,連神識也可以被你控製。這樣不僅可以知道別人的弱點,生殺奪於還不盡在你掌握之中。”


    雲霽眼珠子打轉,心中自是無比嚮往,又探道:“這麽厲害,除了幻術還有什麽厲害的法術麽?”


    話音出去許久,夢魘卷著霧團才向前一步,聲響卻異常詭異,道:“你知道九鼎彌元魔功麽?”


    雲霽眼神忽然晦暗,若有所思一刻,才點點頭,話音又是一派純真:“從前在五堰山的書閣,有一本書提到過,不是說早就失傳了麽?”


    夢魘一聲輕哼:“隻要老子在,怎麽會失傳呢,那可是北陵魔族至寶,憑藉著它,這些名門正派在嘴硬,也得心中恭喊夜梵山的魔尊一聲北陵之主!再說它南疆那方,同為魔族,為何會世代臣服北陵?自然是懼怕這九鼎彌元魔功的威力。”


    雲霽雙眼冒著精光:“這麽厲害!那看來你會?”


    旁邊一直靜伏的狴犴聽完這話,突然從鼻孔噴出一口氣似乎在輕笑,好像在嘲諷夢魘。


    夢魘本來滔滔不絕,見夢魘一臉不屑,突然一時語塞,惋惜吞吐道:“九鼎彌元魔功雖然是這世間至高至強,可是老子沒你那麽走運。口訣心法都在老子心中滾瓜爛熟,不是魔尊一脈血統卻不能動它分毫。”


    雲霽將信將疑:“原來練這魔功那麽講究,那如果魔尊一脈的人練是不是威力就會無窮?”


    “哼~就算是魔尊一脈也未必能貫通,這玩意都得看天資。當年擎欒也不過才練到八層,怎麽也登不了頂。不過就算隻有八層,也早已化神入臻。”


    雲霽大驚:“化神入臻!”


    這化神擱置在修仙界,已是足以渡劫入天飛仙!


    入臻便是化神後不願做神仙繼續留在人世修行至如火純青境界。因化神本已是修仙者在人世修行的極致,所以管比化神更高功力的均是入臻。


    隻是世間修仙者修煉胸口一顆丹元最終都隻為一個目的,無非就是渡劫飛仙,功力一入化神自然就都去天上做神仙了,誰還會化神之後還流連人世入臻呢。


    夢魘一臉不屑:“化神有什麽了不起,做神啊仙啊束縛太多,我們魔族之人天性自由散漫,沒有魔願意跟虛偽的人類一樣做什麽救世的英雄。算了,不扯那麽多,小子,你想不想練?”


    雲霽心中盡管澎湃,卻忽然遲疑道:“這……這……”


    夢魘不耐道:“少裝了,小子,老子豈會不知你的心思,屆時你隻要幫我重鑄肉身我決虧待不了你。”


    雲霽似乎被猜破了心思,轉而毫不掩飾嘻嘻的笑了起來:“那先說好,隻有我叫你們出來你們才能出來,不能讓我師傅與旁人看見你們。”


    “別廢話了,我隻在晚上出沒,白天要睡覺。至於老東西,你自己去跟它說,不過我可提醒你,老東西可沒我那麽舌頭軟,若它一天不認可你,你便一天使喚不動它。”


    雲霽掃向渾身皮懶的狴犴緩緩點頭,在夢魘周身掃量起來:“嗯嗯,對了,你這樣…一團白霧也挺好的,功力還在,也沒必要非要找肉身,你看狴犴不也隻剩下個元神麽。”


    夢魘怒道:“放屁!老東西是上古聖獸,聖獸的形成本來就由元神聚攏幻化而來,因而有無肉體區別不大。但是老子生來便是有實體的魔,沒了肉體隻能在自己造的夢境中為所欲為,在現實中沒什麽實質性作用,再說沒了肉身怎麽做羞羞的事!”


    雲霽:“……”


    狴犴:“……”


    第29章 悸動


    夢魘果然沒有食言,回到嶽淩峰才幾日,連幼薇的傷勢便好了大半,眼睛也好轉不少,此刻雙眼仍纏白綢坐在竹林旁的石桌上擦拭著問道。


    雲霽站定一旁恭聲喊起:“師傅。”


    “阿霽,你的傷可好些?”


    “弟子身子硬朗,師傅不必擔心。”


    連幼薇點頭思忖一刻,接道:“再過三月就是二十年一度的仙劍大會,雙十內的修仙弟子都可以參加。上頭剛遞了名額下來,我準備讓你與你師姐都參與,所以最近你們都要好生修養。”


    “師傅放心,弟子定當不誤,為師傅掙個好名頭。”


    “我並非一定要讓你們有所作為,隻是二十年一次,屆時優秀的子弟眾多,也好見個世麵,試煉一番。”


    “是,弟子一定不辜負師父所望。”


    連幼薇點了頭,又恢復到往日模樣也不多語,一遍一遍擦拭起問道。


    雲霽道:“師傅,你眼睛還未完全恢復,就先回屋歇著吧,問道是防身的兵器也是利器,小心看不見被劍鋒傷了手,這種事以後就讓弟子為您代勞吧。”


    連幼薇把問道擱置石桌上,淡道:“也好,問道有靈,見了血總是要多擦幾遍的,否則日後難以駕馭。”


    雲霽順勢坐了下來,拿起旁邊的鹿皮細心的擦拭起來。


    這問道本身蹭亮,渾身鍍著白芒的精光,當真是鋒利無比,如被這問道一劍刺穿,在快速抽出,那傷口是不是不會見血?望著這問道,雲霽思緒陷入了沉思。


    “阿霽。”連幼薇喊了一聲,未聽見雲霽回應,也不知道他還在不在,聲調又高了一分:“阿霽。”


    雲霽望著這劍愣了神,才反應道:“弟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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