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白清淩愈發難以啟齒,停了又停,才低聲說完,“喜歡什麽性格的人呢?”這個問題,梁潛曾問過一遍。四年前蕭沉沒有給他答案。四年後,給出的答案和他想要的,也截然相反。“乖巧,懂事。”蕭沉淡聲說,“這樣最好。”白清淩點點頭,對他的回答沒有多想。畢竟蕭醫生性格如此,連清宇哥在他麵前都弱勢三分,他更偏愛乖巧的愛人,好像理所應當。而得到這最後一個答案,他也長長鬆了口氣,忙對蕭沉說:“好,我明白了,真的不好意思,耽誤您這麽久,我這就離開,不打擾您吃飯了。”“嗯。”【宿主,目標還是沒有出現。】蕭沉沒有在意。丹影的慶功會和他無關,沒人再來打擾,他從桌邊起身,徑直回了房間。入夜。蕭沉躺在床上,被一聲幾不可察地輕微響動吵醒。係統於是提示:【宿主,是目標。】聞言,蕭沉正要抬起的手沒再動作,閉目養神。係統愣了。宿主不打算做點什麽嗎?就在它愣神間,房門被輕輕合起。吸盡足音的地毯包裹著來人刻意放輕的腳步,任由他來到床前。房間裏悄無聲息。梁潛立在床邊,借黑暗裏也能視物的隱形眼鏡,靜靜看著蕭沉入睡的臉。他抬手,正要撫上這張陌生的臉,卻在即將觸及的瞬間想起什麽,斂眸收了手。但很快,他緩緩俯身,輕輕掀起被角蕭沉眉間微蹙,終於睜眼。不再單薄的身體滑進懷裏,氣息滾燙,還帶著微微的水汽。“你在做什麽?”頭頂突然傳來的聲音,讓梁潛動作稍頓。可下一刻,他還是繼續抱住蕭沉腰身,隻是動作不再刻意輕軟,而是緊得密不可分。“鬆手。”梁潛枕在蕭沉臂膀,低聲說:“哥,我說過,對你,我絕不可能放手。”蕭沉正要起身,梁潛卻忽地用力,翻身跨坐在他腰腹,上身伏下,又攬住他的胸膛。“對不起,是我又說錯了。”梁潛在他耳邊輕聲說,“蕭沉哥,你說你喜歡乖巧懂事的人,從今以後,我一定不會再違逆你的心意。”蕭沉按住他一路往下、肆意妄為的左手:“那就下去。”梁潛說:“可是哥,你什麽都不喜歡,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種,說不定你會感興趣。”“梁潛。”蕭沉扣住他的手腕,垂眸對上他的雙眼,“住手。”梁潛絲毫沒有在乎劇痛欲裂的左腕,卻依言停下動作:“哥,你見過更多更出色的風景,所以覺得平凡索然無味,可這件事,你從來都沒做過,又怎麽會把它和平凡相提並論?”沒等蕭沉開口,他握住蕭沉的手按在心前,“哥要試試嗎,試著接受我的感情,也許有一天,你會對我有同樣的情感。”蕭沉眸光微深:“你覺得,憑你可以做到。”梁潛從來都清楚。麵前的這個人,自始至終沒有把他放在眼裏。可在黑暗中和蕭沉對視,他知道此時此刻,這雙眼睛裏一定隻盛著他一個人的倒影。可惜他要的不是此時此刻。他要的,是永遠。“這件事,哥,”梁潛強壓著心底滾湧不息的燥熱,輕輕說,“隻有我能做到。”第22章 臥室裏,熾灼的熱意正在滋蔓。蕭沉聽完梁潛的話,壓在他胸膛的手輕易震開他的五指,扼住他的脖頸,把人拉到近前。掌下的脈搏正在加速。梁潛的呼吸也在克製中逐漸急促。“哥……”梁潛同樣沒有在乎受製的要害,和蕭沉的每一分接近、感受到蕭沉的每一次氣息,已經占據他所有的注意。蕭沉沒有再收手。他看著梁潛在黑暗中異常明亮的雙眼,淡淡問道:“是什麽,給你這樣沒有根據的信心?”“……”喉嚨被扼緊,梁潛無法呼吸,臉色立即生理性地漲紅,但他的臉上沒有痛苦,甚至身體克製本能,沒有掙紮。他握住蕭沉的手腕,也沒有用力,隻是閉眼緩解窒息的痛苦,薄唇輕啟,似乎想說什麽,又很快抿起。【請注意!在小世界中滅殺任務目標,立即視為任務失敗!】係統嚇得差點短路,加快語速,【宿主,請立刻停止危險行為,否則我將立刻開啟傳送,返回主係統空間!】幸好,它說完的下一秒,就看見宿主鬆了力道。可如果宿主是真的想殺掉目標,它不確定這次警告是否能起到作用,一時間驚魂不定。“……咳、咳!”脫力的梁潛側過身俯身往下,避開蕭沉,勉強單臂曲肘撐在床麵,平複良久,呼吸才逐漸緩和。蕭沉看到他濕潤泛紅的眼眶,收回視線:“下去。”梁潛卻頓了頓,安靜地回到他身前:“哥為什麽要拒絕我?”蕭沉微蹙著眉。“我知道哥不相信我能做到。”梁潛伏在蕭沉上身,側臉枕在蕭沉右肩,呼吸仍不平穩,“可如果不試一試,又怎麽能確定我一定做不到呢?”他說著,低頭輕輕吻著蕭沉的肩頸,吻住他頸側永遠不疾不徐的心跳。“哥明明不排斥我”梁潛的唇在蕭沉的下顎蹭磨,重獲自由的手已經再度膽大包天、摸索進掌下的睡衣,緩緩摩挲。“不會排斥我靠近,也不排斥我的吻”梁潛稍稍起身,在被蕭沉再次製止之前,和蕭沉對視。蕭沉深深看他:“梁潛,你真的不怕死。”“我怕。”梁潛回得很果斷,他笑說,“我當然怕。可是死在哥的手裏,又有什麽關係?”【……】係統徹底短路了。它難以理解。目標不是反派嗎?怎麽它見到的這個,和劇情裏的那個反派,好像不是同一個人?它正想著,從視角裏看到目標肆意妄為的動作,頓時喪失了思考能力,第一次從宿主的腦海中徹底消失,自我屏蔽。屏蔽的最後一秒,它聽見宿主開口。“放手。”梁潛吻在蕭沉下顎,感覺到熟悉的體溫時隔四年再度親密無間,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手:“哥,隻有這件事,我沒辦法聽你的。”他知道蕭沉有能力殺他,剛才鎖在喉間的力道,隻要再重一分,就能輕易做到這一點。但蕭沉沒有。正因為蕭沉沒有,他才有肆無忌憚的本錢。這股力量控製得恰到好處,是一個警告,而不是威脅。梁潛埋首在蕭沉頸間,唇角微挑。哥,你總是這樣心軟,他又怎麽能一再錯過這樣的機會,讓舊事重演。何況他沒有說謊。他現在的確很怕死。如果在眼前人回來之前,他對生死看得並不很重,可現在,星星回到身邊,他對這條命的珍惜,要比這世上任何一個人更有份量。讓蕭沉愛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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