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次她來之前,邵燁竟是將自己的匕首給了她。顧清婉原本還不知他何意,最後他才說道:“不知那刻字是否已經模糊了,你再去劃上幾刀。”


    雖然邵燁說這話時,頗為嚴肅,可是顧清婉摟著他的脖子淺淺的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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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恨就在一瞬間,舉杯對月情似天……”


    當熟悉的聲音在顧清婉的耳畔響起時,她竟是連前進的力氣都一下子被抽離了。


    自從之前賢妃那般裝扮之時,她就明白這世上一定還有一個與她一般來著那個世界的人。


    顧清婉一直以來都將屬於的世界都疏離地稱作為那個世界,放佛隻要不去想就可以忘記那個世界。可是她知道的是,在她心目中她從來沒有一日忘記過自己的世界。


    “你是誰?”顧清婉走到那青衣女子身邊輕聲問道。


    誰知那人竟是被嚇了一大跳,轉圈時竟是沒有穩住身子便是直直地撞了過來。遠處的玉容看見立即跑了過來,驚聲問道:“娘娘,您沒事吧?”


    顧清婉隻躺在地上,華麗的宮裝貼著那沁人心涼的地麵,她卻還是直勾勾地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人。


    女子穿著青色布衣,頭上上隻用一根簡單的木簪挽住青絲。她樣貌並不出色,是那種扔在人海中便找不到的人。


    她先是一笑,隨後


    驚奇地問道:“你是娘娘?宮裏的娘娘?”


    她見顧清婉還躺在地上便是伸出手,顧清婉拉著她的手掌,竟是燙的炙熱。


    “你是誰?”


    那女子看著旁邊上來的玉容,又是恭敬又是害怕地為麵前的顧清婉整理衣衫,過了良久才恍然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撞到你的。”


    “大膽,貴妃娘娘麵前也敢自稱我?”玉容見女子這般沒規矩的模樣,便是斥責道。


    顧清婉坐在亭台中央的石凳上,看著對麵依舊一副不知所謂的樣子,卻是笑了起來。


    那女子和玉容看見顧清婉這般,一時間也是迷惑了。


    待顧清婉笑完後,待笑完後她便輕輕唱到:“愛恨兩茫茫,問君何時戀。”


    她以為她忘記過,可是原來這些一直都存在她心底的最深處。


    她以為自己忘記了曾經生活的那個世界,曾經喜歡過的歌,曾經存在活的世界,可是那些鮮活的記憶卻一直存在與她的心底最深處,而今天就卻對麵這個麵容普通的女子挖出。


    伴隨著的血和淚,讓原本冷靜的顧清婉卻不知道該以怎樣的麵目去看她自己。


    而這一次輪到對麵那女子驚詫地問道:“你是誰?”


    她是誰,是大衍皇朝的脀貴妃顧清婉,還是現代女子?


    她連自己的名似乎都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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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誰?”那女子看著顧清婉愣神了半天,隨後便是問道。


    玉容在一旁又想要嗬斥她,可是看著顧清婉這般悠閑的模樣卻也不好再擅自說話。


    顧清婉看著對麵的人還一副懵懂無知的模樣,便是麵色一冷,道:“見著本宮你還不下跪?”


    那女子先是一驚,隨後又是嬉笑道:“你不用這樣吧,大家同鄉一場……”


    顧清婉轉頭對玉容說道:“玉容,給我掌她的嘴。”


    那女子竟然沒想到顧清婉說翻臉就翻臉,她慌忙退後遠離了兩人,又大聲叫道:“你憑什麽打我?”


    玉容見她居然敢閃躲,這般的沒規矩更是氣的不行。她素來在長樂宮便積威頗深,平日裏隻要她柳眉一豎便不會再有人敢說話。今天竟然在這裏遇到一個這麽沒有規矩的人。


    顧清婉站起來看了看她,臉上帶著似笑非笑地嘲諷,隨後她轉頭對玉容道:“你先下去吧。”


    “主子,她來歷不明,奴婢怕她會對您不利。”玉容低聲地在顧清婉耳邊說道。


    顧清婉卻是不在意地笑笑,隨後她便是道:“無妨,你先去那邊等著我。”


    最後在顧清婉的堅持下,玉容還是先下去了,


    那女子見玉容一走,便有些不滿地說道:“大家同鄉一場,你不必上來就要扇我吧。”


    顧清婉見玉容已經消失在視線中,便拿出隨身攜帶的匕首,道:“說,你是誰?”


    薛笑覺得自己有點悲劇,莫名其妙的到了這個寺廟,被一個和尚救了起來。還沒過兩天安穩的日子,就遇到這麽個那刀子對著自己的瘋女人,而且她居然還是個貴妃?


    薛笑穿越到這個時代也有不少的時間了,可是她一直就在尋找著能幫著她穿越回去的東西。因為當初她是身體穿越過來的,她相信在某個特定的時間她一定能回去的。


    她不想在這古代就這麽認命,可是就在兩個月前,她以為自己找到了穿越回去的條件,可是誰知她居然來到了大衍皇朝的帝都。


    雖然她來的隻是帝都,但是她還是成功了,因為她將自己的身體從福建穿越到了京城。她相信隻要假日時日她必是能穿回去的。


    “我叫薛笑,上海人,你呢?”薛笑見麵前的女子絲毫沒有放下刀子的念頭,便是小心翼翼地與她對持著,她可不想一個不小心就把自己的這張臉搭上去。


    顧清婉冷冷說道:“你剛剛唱的那首歌是我一個死敵最喜歡唱的,看來你就是她的同黨。”


    薛笑嚇了一跳,隨後便想到對麵的人是娘娘,那她的死敵大概也是宮裏的娘娘了,難不成她的死敵才是我的老鄉?


    薛笑想到這樣的可能,不由大嘆自己為何這般生不逢時。於是最後她戰戰兢兢地問道:“我能多問一句嗎?你的死敵現在還好嗎?”


    顧清婉將手中寒光凜凜的匕首拿了回來,用滿不在乎地口吻道:“她死了。”


    “你殺了她?”薛笑覺得自己問的簡直就是廢話。


    “你還沒告訴你和她究竟是不是同黨呢?”顧清婉挑了挑眉毛有些不悅地問道。


    薛笑有點想哭,因為一個沒注意,對麵這位貴妃娘娘就拿著匕首抵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她連向下看的勇氣都沒有了,那匕首的寒氣都已經抵到了她的心裏了。


    “我們有話好好說,”薛笑有些顫抖,但是又不敢亂動,她怕這位貴妃娘娘一個手抖就在她脖子上穿了個洞。


    “我真不是什麽同黨,大概她和我是老鄉吧,難不成是老鄉也是罪?”薛笑連話都有些說不利索了。


    她來到這個架空的皇朝並不算短了,自然知道古代這些個貴人要是想要誰的命,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所以她根本不敢亂動。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顧清婉收回手中的匕首,淡然地坐在石凳之上。她臉上帶著恬淡的笑意,連說話都是緩和了不少,:“現在我問一句,你答你一句好不好?”


    薛笑被嚇的不輕,哪還敢說個不字,顧清婉一把匕首拿開她便死命的點頭,生怕自己一句話說的不對,腦袋和脖子就分家了。


    “你是上海人?”


    “是的,”薛笑不清楚顧清婉究竟知不知道上海是哪裏,現在她深深地懷疑,其實這人就是自己的老鄉吧。可是她又不敢多問,因為她現在就和一隻螞蟻沒區別吧。


    “你來這裏幾年了?”顧清婉用纖細的指尖細細地擦著匕首的前端,那仔細的勁讓薛笑心中又是一抖。


    “三年。”


    剛說完這句話,薛笑頭便霍地一下抬起來,死死地盯著對麵的顧清婉。她問自己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難不成她真的是我一樣也是屬於那個世界的人?


    “你不……”接下來的話她全咽了回去,因為顧清婉的匕首用嗖地一下刺到了她的麵前,她嚇的不知如何是好。


    “我說了,是我來問話你回答,”顧清婉慢悠悠地說道,她神態頗為怡然,可是她手中拿著的那把匕首可是虎視眈眈著呢。


    “恩,”薛笑不敢再說話了,隻是拚命地點頭示意她知道了。


    “這才乖。”


    待顧清婉將她所想知道的問清楚後,她心中不知是喜悅更多一些還是迴避更多一些。從薛笑的話中,她明白原來她們還可以回去,但是她不知道自己這種情況是不是還能回去。


    更何況,她一想到那三個孩子,心頭便是更加煩亂。


    薛笑見她這般,還以為她在煩惱自己這次失敗經歷,見她將匕首收了回去便大著膽子說道:“我到了天音寺見著智遠大師才知道,這世間星象變化是無窮,我想隻要找到那個屬於我們回家之路的星象,我們就一定能成功的。”


    此時薛笑已是大概能確定,恐怕這位貴妃口中所說的死敵就是她自己吧。薛笑此時也挺大肚地覺得自己是能理解她的,畢竟這穿越一事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了,告訴誰都會覺得是她們瘋了。


    “我一定會找到回家的路的,”薛笑還想著安慰顧清婉兩句。


    誰知顧清婉突然站了起來,身上華麗的宮裝在空中劃過一道迤邐的弧度,原本白皙的臉龐此時更加冰冷,她道:“誰和你是我們?我是顧清婉,是大衍皇朝的貴妃娘娘,你是誰?你算什麽?”


    薛笑有些不高興了,但是考慮到對麵這位美女並不太好的脾氣,隻敢低聲嘟囔道:“大家都是現代來的,何必在這狐假虎威。”


    “狐假虎威?”顧清婉冷哼了一聲,隨後又是狠道:“隻要我站在這裏叫一聲,立即就會有一堆人上來將你砍成肉醬,到時候你就知道我到底是不是狐假虎威了。”


    “別,別,我錯了還不行嘛,”薛笑討饒的說道。


    顧清婉原本就沒想怎麽樣她,此時不過是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所以一時有些迷茫。


    她有些頹然地將手中的匕首放下,最後輕聲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我們真的能回家。”


    “當然,我……”薛笑咽了咽隨後說道:“我和你一定會回去的。”


    “你和我回宮吧。”


    “啊?”薛笑臉上的表情與其說是驚訝,倒是不如說是不願意。


    皇宮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實在是不適合她這種純良人士去的吧。


    她看了看顧清婉有些害怕地問道:“我能不去嗎?”


    顧清婉抬眸睨視她,眉眼中皆是清冷冰涼,隻聽她淡淡道:“不去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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