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戈徒看了眼時間,很顯然是在公事公辦之後準備離開。鄭先生被鄭小姐狠狠地掐了一把,腰一挺,立馬硬著頭皮說:“既然時間也不早了,不如陳少一起吃個飯怎麽樣。”麵對陳戈徒那雙冷的仿佛要將人洞穿的眼神,鄭先生隻覺得比剛才談判時的壓力還要大。但實在沒辦法,鄭小姐作為家裏的掌上明珠,全家上下都寵著她,為了讓她高興,他今天已經做了得罪陳戈徒的事,但既然已經得罪了,也隻能硬著頭皮再試探試探。陳戈徒沒有調查別人私生活的興趣,但不代表不會有人將這些消息送給他。鄭家門風正,人口多,女兒卻隻有鄭小姐一個,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家沒有什麽女兒福,鄭小姐天生就是個不會說話的啞巴。不過好在鄭家全家上下都將她捧在手心裏疼,受盡寵愛的鄭小姐也長成了現在亭亭玉立,樂觀大方的模樣。陳戈徒沒什麽情緒地看了鄭小姐一眼,淡聲說:“不了。”他起身離開,鄭先生卻磕磕巴巴的開口道,“陳少,你看我妹妹……”陳戈徒停在對方的座椅旁邊,麵無表情地說:“我喜歡男人。”他不再停留,轉身大步離開。從始至終,他的態度都異常的幹脆。走出藍山戀的陳戈徒看到靠坐在窗邊的鄭小姐正低頭抹淚,而一旁的鄭先生心疼的不像話,連忙溫聲哄著她。鄭小姐扭著頭接著耍脾氣,鄭先生無奈又好笑,一個三十歲還沒結婚的大男人,此時溫柔體貼的不可思議。陳戈徒的眼神沒有絲毫波瀾,他既不對鄭小姐感到同情,也沒有對鄭家的家風感到豔羨。因為鄭小姐什麽都有,他也什麽都有。坐在車內的他視線偏移,看向站在路燈下抽煙的王懲。對方一身黑色風衣,像個見不得光的影子一樣站在偏僻無人的角落,唯有路燈那一絲清冷微弱的光照在了他身上。王懲目不轉睛地看著靠窗的鄭小姐,對方已經被哄好了,正撅著嘴點餐,看樣子挑挑剔剔,卻不顯得煩,反而嬌俏可愛。鄭先生也像個大長輩一樣溫柔的順著她。如果不說那位是泛舟國際的執行總裁,恐怕隻會將他當做一個疼愛妹妹的好哥哥。王懲那一根煙抽的很快,晦暗的陰影裏看不清他的臉,卻能看到他嘴邊升起的煙霧。忽然,對方偏過頭向他看了過來。那雙狹長的狐狸眼頓時顯露在光下,精明銳利又邪氣四溢,還藏著一抹見不得光的癲狂。2“開車。”陳戈徒冷淡地收回視線,升上車窗從王懲的身邊路過。他打開手機,之前在休息室的監控視頻他已經發給了王懲,對方卻單獨將他截了出來,然後配上另一張王懲自己的下腹。簡直淫.亂至極。更是王懲對他的挑釁。而現在,那上麵是他和鄭先生麵對麵談判的圖片,隻不過上麵沒有鄭先生,隻有鄭小姐和他。對方就是喜歡在暗處做些見不得光的小動作,甚至在觸到了一點底線之後就更加過分的想要探到更多的底線。這就是王懲,哪裏可能乖的過三天。不管是之前對他的乖順也好,還是送花的種種挑釁也好,不過都是他性格乖僻的表現。這樣的人,總要狠狠地嚐過一次教訓,才真的知道低頭做人的道理。他沒有理會,對方卻接著向他發出了一個邀請。“一起吃飯?”“沒空。”他扣下手機,靠著椅背閉目養神,手機卻接二連三的響起,急促的動靜讓司機先生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明天也行。”“後天?”“你有時間和別人吃飯,沒時間和我吃飯?”“還是我哪裏惹你生氣了,讓你不高興了。”“我承認我用你的視頻自*了,但隻用了三次,第四次屏幕就被我弄髒了。”“好了,我向你賠禮道歉,不要生氣。”王懲自娛自樂的瘋了半天,但不到三分鍾就開始原形畢露。“或許陳少想讓整個上城的人都知道我們的*情。”“我忘了告訴陳少,那天溫泉,我也有監控視頻。”“我想有很多人都對私底下的陳少感興趣。”“如果你真的想試試,我不介意陪陳少一起名譽掃地。”“陳戈徒。”瘋到最後,隻留下一句他的名字,但簡短的三個字,卻比之前王懲所有的情緒都要濃烈。那天過後,王懲就不再聯係他。陳戈徒也順著從孫家身上撕開的口子進行了一番大動作。不少人感到震驚的同時也感到岌岌可危。但多的是人想向陳戈徒站隊,而那些被針對的小家族則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哪裏招惹了這位太子爺。深思熟慮之後,最後幾人聯名向陳戈徒發出了宴請,做了一場盛大的晚宴,既是探探最近上城的風向,也是想看看這位太子爺到底想做什麽。這場晚宴設在了月露灣,聲勢浩大,富麗堂皇,看得出來下了不少的血本。就連上三家新一代也全部到場。陳戈徒出現的時候一身白色西裝,幹淨冷峻又高不可攀。他沒有戴手套,想必是已經打算不會和任何人有所接觸。但即便他如此冷傲,仍舊有不少人前仆後繼的想要在他跟前露麵。“陳少,前些日子一直沒能找到機會和陳少見麵,今天好不容易見到了,陳少可要給我個麵子多喝幾杯。”說話的正是第一個被開刀的吳家。據說當年王家出現內亂的時候,拱火的就有吳家。對方沒什麽本事,就是臉皮厚,做事陰,像個毒蟲一樣打不掉。今天這場盛大的晚宴也是由吳家先牽的頭。麵對那張油光滿麵的臉,陳戈徒掀了掀眼皮,無視了對方敬過來的酒。對方也不尷尬,仍舊說著好話,還開始細數陳戈徒七歲那年的生日宴,對方是如何同他說了第一句話,又送了一件怎樣費盡心思的禮。最後再感歎到歲月不饒人,陳戈徒如今已經長成一個青年才俊,他也步入中年,時光不再。陳戈徒越過人群,看到了站在燈下的王懲。對方不知道看了他多久,在他看過去的時候,對方向他舉起了杯中的酒。他眼神冷淡,眼中沒有絲毫波瀾。不知道是不是他這幅態度惹惱了對方,王懲勾起一個陰冷的笑,在大庭廣眾之下用手做出了一個下.流的動作,帶著刻意的挑釁和撩撥。他依舊神色如常,甚至不顧王懲冷下來的臉色,率先移開了目光。“說完了嗎。”他冷冷的打斷吳先生說個不停的廢話。“說完了就不要浪費我的時間。”陳戈徒耐心耗盡,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被下了麵子的吳先生站在身後注視著他的背影,那張圓滑世故的臉上頓時帶上了扭曲的戾氣。好一個目中無人!陳戈徒剛走出沒幾步就遇上了鄭先生。對方身邊還跟著鄭小先生和鄭小姐。“陳少,聽說陳少最近的幾個項目進行的都很順利,我還沒說聲恭喜。”在陳戈徒這裏得了不少好處的鄭先生滿麵紅光,看著比之前精神了不少。“客氣。”他禮貌的頷首,雖然還是那幅冷冰冰的模樣,但態度比麵對吳先生時緩和了不少。“陳戈徒……唔……”鄭小先生話還沒說完就被鄭先生捂住了嘴。對方一臉歉意地看著他,又回頭橫眉冷豎的警告了鄭小先生一眼。陳戈徒不會和小孩子計較,鄭小先生看著還是個高中生,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紀。要知道當初的王懲可比他狂太多了。似是有所感應,他順著那道炙熱的目光看過去,王懲與他隔著三兩人群,正坐在沙發上看他。桌上已經空了好幾個酒杯,王懲麵上微紅,已然微醺。見他看過來,對方的眼睛深邃迷離,仿佛含著脈脈深情,但很快又如漩渦一般漆黑暗沉,森冷陰鬱,如他這個人一樣陰晴不定。他沒有理會,回過頭,留給王懲一個冷酷的背影。陳戈徒和鄭家人站在一起的畫麵被不少人看在了眼裏。大家都說鄭家是入了陳戈徒的眼,也有人說下一個遭殃的就是鄭家。畢竟之前盛極一時的孫家也曾和陳戈徒親密無間,後來還不是被吃的渣子都不剩,隻能苟延殘喘的苟活。這樣想想,反而一直和陳戈徒作對的王懲一直相安無事。不但相安無事,孫家在上城的沒落也是起因於和王懲的爭鬥。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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