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敏若有所思,問周沫,“如果餘味幾年後回來,你看他不帥了,你會像蘭蘭一樣嗎?”


    亮堂的包廂內,暖光迷了眼。


    周沫腦海中轉了一秒這個畫麵就沒辦法保持理智,憋了好一會的眼淚,一瞬土崩瓦解。


    有些人的名字就是咒語,是開啟你眼淚的密碼。


    第106章 reality043


    【失戀陣營】


    2018年12月31日, s市的淩晨。


    寒冬臘月,夜露深重。


    一輛七係駛過空曠馬路, 燈光暗下, 人潮褪去。


    這是城市最真實又最寂寞的時刻。


    檀卿一口一口的煙抽著,剛剛把醉醺醺的胡東陽抬回家, 就接到了周沫的電話,“檀卿,我好想你啊。”


    嗲的根本不容任何一個男人拒絕。


    他又趕緊驅車來到ktv, 這樣的深夜他倒是極少在市區趕路,一時有些感慨。


    年少時候應是攜了股無底洞一樣的孤寂和未名的叛逆,總喜歡在深夜的街頭亂逛。


    有時候帶著妹子有時候一個人或是跟哥們。


    他想起那會的日子總覺得是混沌的,知道不開心,可不知道為什麽不開心。


    所有在他現在看來都那樣無所謂、可以輕描淡寫一帶而過的事情, 那時就是驚天動地你死我活。


    青春可不就是一點就著的燥性子。


    周沫問他, 如果能帶著這會的沉穩回到十八, 他還會那樣生檀墨的氣嗎?


    答案一定是不會,可是怎麽能指望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擁有三十多歲的理智和判斷呢。


    同理的是,那會的熱血和躁動, 他此刻也沒有了。


    胡東陽灌自己酒,拉他一道。


    他說不行, 明天要早起, 有手術。


    你看,老男人的世界理智又薄情。


    胡東陽說,他真心喜歡一個姑娘, 也真心知道自己不可能和她在一起。


    剛在一起覺得她條件真差,父母離婚還是赤貧,自己又是專科,賣著保險陪著笑臉,可她生動的模樣就是招人疼。


    他淪陷得一敗塗地,一回回地找機會靠近她,問她知道她戀愛過,人也大大方方沒隱瞞,就睡了,知道不是處難受了幾天,不過還是走了下去。


    他說,開心是真的開心,可是難過也真的難過,後來太多膈應的事兒,說出來是渣,不說就是別扭自己。


    本來父母也不是很滿意,見他拖著便知有了問題,介紹了個新姑娘漂亮優秀,就是沒那股子勁。


    “可是要那股子勁有什麽用,我都三十多了,沒力氣折騰了,既然早晚都是無趣的婚後生活,那就提前開啟吧。”


    檀卿冷笑,“那你還喝什麽酒,還不是放不下。”


    “你沒為姑娘淪陷過你不懂,放下是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的。”


    “我不會。”檀卿自信。


    胡東陽沒明白他是說自己不會淪陷還是放下不需漫長,反正檀卿慣來冷情,他沒多想。


    *


    檀卿趕到ktv時,胡傾城正在打電話,是班裏的同學缺了一個沒回宿舍,她正在焦急地聯絡班級同學找人。


    她那會讀書大概也就應蘭蘭是這樣的女孩兒,你看這會哭的也是她,真想揪著同學的耳朵讓她來看看。


    立場一變,完全就忘了自己是支持應蘭蘭尋愛的,也忘了當年就是自己給應蘭蘭打掩護。


    她這前半夜的還在聽社會女青年傾訴,後半夜又要為不良少女焦心。


    她拿著手機看著檀卿沖她點點頭詢問包間方向,她遲疑一秒指了指右邊。


    挺帥的,周沫眼光和運氣就是好。


    她頓了會,清清嗓,“她今天去了哪裏?哦,剛信號不好沒聽清......”


    包間內。


    周沫抱著抱枕在紅絲絨沙發上打盹。


    又是酒精又是眼淚,還在深夜,她的寶寶睡眠此刻上頭,帶她去會了周家祖師爺。


    檀卿來了本想同室內的姑娘打個招呼,卻見一個個東倒西歪,想法作罷。


    張敏見門開了勉強睜眼,偷了個縫看帥哥。


    檀卿輕捏周沫的小臉蛋,見她微微睜眼,湊到嘴邊嘬了嘬,“喝了多少?”


    周沫見他來了,立馬張開雙臂,勾上他的脖頸,“一點點。”


    檀卿鼻子一嗅,平日好聞的水果香都被酒氣蓋了去,在她眼裏一點點是什麽概念,真是好笑。


    他環上她的腰,保持穩定性,“那還喝嗎?”


    周沫側頭,溫熱的鼻息呼在了他的耳垂,嬌聲道:“你想喝我陪你。”


    “我喝多了你怎麽辦,”檀卿將她豎著抱起,轉了個身麵對門,“自己能走嗎?”


    周沫若是100%清醒肯定不會撒這個嬌,可她借著酒勁就想要檀卿寵她,“不能!”


    說話的聲音比剛才大,吐字清晰,一聽就知道醉的不厲害。


    檀卿輕笑,假裝她真醉了,一把橫抱,腳輕輕一勾,擴大門縫,走了出去。


    胡傾城回頭,就見到了這一幕。


    周沫在他懷裏沖她招招手,甜滋滋地走了。


    胡傾城無數遍掙紮,還是咽了回去。


    如同餘味說的,她開心就好了,不必打擾。


    可她剛才聽著周沫的話,沒法平靜。


    她是曾經陪周沫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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