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珠兒現在想的是自己什麽時候能說話?


    對了,問滿月,既然她不是劫匪的同夥,那麽就可以問她了。


    簡珠兒手指沾了茶碗裏的水,在桌子上寫道:“現在是什麽朝代?”


    滿月遵照簡珠兒的手勢,近前看了兩眼,然後不好意思地道:“王妃,滿月不識字。滿月本想學,但王爺不喜歡識字的女子,說世上許多事,就壞在這見識上麵。女人不應該有見識的。有了見識會生出許多亂子。”


    簡珠兒無語了。


    滿月看出她失望,又小心地道:“王妃,王爺知道您識字嗎?”


    簡珠兒搖頭。


    滿月卻會錯了意,她哦了一聲:“右夫人倒會寫字,可是王爺倒沒嫌她有見識,想來,王爺隻是不要我們奴婢有見識吧。”


    簡珠兒不知該做何表情,院門處有喧譁聲,緊接著忽拉拉的湧進來一大群人,有男有女,就奔破屋而來。


    送去青樓


    簡珠兒心裏一驚,為首的一個老婦她認得,就是早些時候王妃身邊的楊婆。


    這次她身邊的女子不是王妃,衣著同樣的華貴,人卻美得多。一雙如煙如霧的眸子,似蘊了千年的愁怨,而看向簡珠兒的那一眼,讓簡珠兒心裏瞬間生了寒意,剛才還迷茫的眸子,怎的向自己射出一陣寒光,好似飛刀森冷逼人。


    身邊的滿月輕聲道了句不好,提裙迎了出去,嘴裏道:“奴婢見過厚溪王妃。”


    那女子點了點頭:“難為你了,滿月。”


    聲音糯軟,簡珠兒想起了桂花糕。


    楊婆開口道:“側王妃,您可是有話想說?”


    厚溪瞧了她一眼道:“楊婆婆,勞煩您先等會兒,我有話同左夫人說。”


    簡珠兒想,這位原來是王妃提到的右夫人,還真是你方唱罷我登場呢,隻是可惜了,那王爺怎麽沒來?


    簡珠兒知道那天虐待自己的十有**便是王爺,隻是自己沒看清楚。


    還真想見見他的嘴臉呢,一個打女人的男人,長成什麽猥瑣的樣子?


    “珠兒側妃,看在我們同是姐妹的份在,我來送你一程,希望你以後會有好日子過。”聲音仍是軟軟的,但聽在耳朵裏,卻分明感受到了那蝕骨的恨意,而她那眼神,已在簡珠兒的臉上兩回地掃視了好幾遍,好像在尋找可以下得去手的地方。


    簡珠兒起身往後撤了撤,那女子上前一步:“躲什麽?怕我會怎麽樣嗎?我不會的,我沒有你那麽卑劣。”說著又近前一步,眸子裏有笑意,悄聲道:“我得謝謝你,王爺現在對我極好,我們仍會有孩子的,而你,從此便去了地獄。一想想,我倒有些心疼你了。


    簡珠兒麵色平靜地瞧著她。


    這讓她有些生氣,不禁抬高了聲音:“怎地不說話?姐姐說你有些傻了,我還不相信,現在看來,倒真像,不過,我提醒你,在這裏裝傻,便由你,如果你到了那個尋歡的地方仍裝傻,怕是沒有半點好處,現在就應該想想,該使些什麽手腕,爭男人才是。”


    “厚溪王妃,珠兒王妃的嗓子壞了,這幾天都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滿月在旁邊解釋道。


    厚溪倒未像王妃賞滿月一個耳光,而是深深地瞧了她一眼道:“滿月,你一直是個得體懂事的孩子,怎麽的,突然是非不分了,你可知,對狼仁慈,便是對羊的殘酷。”


    “厚溪王妃教訓地是。奴婢知錯了。”


    簡珠兒突然想起,滿月稱呼自己珠兒王妃,這又稱呼厚溪王妃,按古例,主子的名字下人怎麽能隨便說出口,便是後麵綴個王妃也不成,這裏好像沒有避諱,是哪個朝代呢?


    還是單單這個王府特別呢?


    “楊婆婆,我說完了,你們該做什麽便做罷。”厚溪往旁邊撤了一步,嘴角勾出一絲冷笑看著簡珠兒。


    楊婆婆一揮手,進來四個年輕的家丁上前便來扯簡珠兒的袖子。


    滿月忙攔在前麵:“楊婆婆,求求您,給珠兒王妃留些體麵,車轎在哪兒,我來送珠兒王妃上轎。”


    又見王爺


    楊婆婆眉頭皺了皺:“滿月姑娘,您真是糊塗了,這納蘭珠兒自己做錯了事,應該受到懲罰,你再這樣,我可是難做了。”


    納蘭珠兒?簡珠兒在心裏默默地念了一遍。這名字比自己的好聽多了,其實,自己的姓是院長起的,意識是撿來的珠子。可惜自己到底不是什麽珠子,而是一顆碎石子。


    這時,楊婆婆已推開滿月,有家丁上前眼見著手就要抓到簡珠兒的肩膀,突然傳來一聲威嚴的男聲:“你們在做什麽?”


    隨著聲音,家丁止了動作,連並屋子裏的一幹人全都跪了下去:“參見王爺!”“妾身見過王爺”“奴婢拜見王爺。”


    所有的聲音混到一處,雖亂但卻有聲勢。


    簡珠兒抬眼,屋子裏暗,外麵亮,門口一個男人披著一身陽光走了進來,那一刻,簡珠兒看著光影裏的“太陽神”雙腿發軟,有種情不自禁想朝拜的感覺……


    “太陽神”高高地,四肢修長,身上的是明黃的長衫直到腳踝,一條玉帶不鬆不緊地纏在腰間,顯出結實的腰身,衣擺處有大朵的如意雲卷,腳上是一雙黑色的軟靴。


    “都起來吧。”清越的男聲將簡珠兒的眼神帶帶回他臉上。


    男人長著一張讓正常女人都變花癡的臉孔!


    額頭寬且飽滿,濃密的眉毛下是一雙誰會看都會沉淪的墨色雙眸,深邃惑人,仿佛帶著魔力,能吞噬人的靈魂!


    簡珠兒有些癡了,這男人怎麽長得這樣,這樣誘人呢?比自己有生之年裏見過的任何男子都要“香甜可口”。


    簡珠兒突然失去了能力,根本找不到什麽形容詞來形容自己的震撼。


    男人的眼神掃視過來,冷冷地停在了她的臉上,俊眉緊蹙,臉上充滿了厭惡。


    簡珠兒嘆了口氣,暗暗自責,自己發什麽癔症,眼下情況未明,生死未定,還有心情欣賞美男?


    “誰給你的膽子,見到本王竟不下跪?”男人邁步近前,伸手捏住了簡珠兒的下頜。


    一陣痛,簡珠兒回想起,這個聲音顯然是幾日前折磨自己的那個“本王”。


    簡珠兒冷眼掃了過去,扭著自己的頭,無奈卻逗引得他更大力量,她不得不停了掙紮,隻是瞧著他,痛苦的記憶將簡珠兒對這男人的好感瞬間擊得粉碎,看來,他不過是徒有其表的隻會打女人的惡劣之徒罷了!


    她眼中生出的鄙夷讓男人一愣,手上又加了力:“看來,珠兒王妃心有不服,是不是有話要對要本王解釋?”


    簡珠兒心中生了委屈,這哪跟哪兒,關自己什麽事呀,可惜,這該死的嗓子這會兒倒說不出話來。


    男人瞧著她的樣子不怒反笑:“珠兒王妃終於露出張牙舞爪的本來麵目了,先前的柔弱,原來都是偽裝,隻是為了討好本王嗎?那本王要告訴你一個秘密,本王最不怕的便是女人的囂張,所以你最好收起的爪牙,換上別的招數,本王也許還會碰你一碰!”


    又見王爺2


    男人鬆開手,對著屋子裏的人道:“你們一大群的來這裏做什麽?”


    楊婆小心上前一步道:“回王爺,奴婢依照王妃的吩咐,來送納蘭珠兒去青樓。”


    王爺背對著簡珠兒,未作聲,簡珠兒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但看楊婆撲通跪在了地上直喊王爺饒命,那臉上的表情,如見了索命的閻王!


    屋子裏除了厚溪,其它的人也都撲通地跟著跪了下去,磕頭如搗蒜。嘴裏也都跟著喊饒命。


    “哪個允許你們家奴也可以來見女眷的?活得不耐煩了嗎?”王爺的聲音很平靜。


    聞聽此言,地上的人呼饒命的聲音更大更急了起來,磕頭也更用力,有的人額上現了血印。


    這時候,厚溪上前一步,扯著王爺的袖子柔聲道:“王妃姐姐想是怕您看到她添堵,這樣處理也是為您著想,一番好意。”


    男人轉頭,看了眼厚溪,嘆了口氣,伸手輕輕攬過她的肩,厚溪順勢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甜蜜地叫了聲王爺。


    男人開口道:“你們都出去,今天你們要感謝右夫人替你們求情,以後不許踏進這個院子一步。都滾吧。”


    如蒙大赦,一群人逃也似地消失了。


    屋子裏隻剩下厚溪和滿月陪著這男女主角。


    “你身子可好些?何必同他們一起來湊趣?”男人的聲音很溫暖,讓簡珠兒一愣,原來他也會溫柔似水地講話呀。


    “王爺,妾身是想姐妹一場,雖她對不起我們,但想想,也可憐,便來送她一程。”


    “厚溪,你如此善良,本王真是心疼你,你回去好好休息,孩子的事,我會替你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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