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扇也是愣了，還沒見過這麽不分場合睡覺的，偷偷用手推了一下，沒醒。再這麽用手一掐——
“嗯，嗯，怎麽了？”這老頭終於醒了，努力睜開眼睛，看了看畫扇，又看了看莫問，打了個哈欠說：“見笑，見笑，年紀大了愛打盹。”
莫問勉強笑了笑，心裏對這神醫的醫術打了個問號，但是他名頭這麽響，又是自己請來的，還是先看看再說。
“剛剛我們說到哪裏了，哦，令弟的眼睛，我已經替他把了脈，由脈象看來，這已經有些時日了，雙眼珠有殤，怕是復明無望了。”他搖了搖頭，莫問連忙問道：“難道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無論多名貴的藥我們都會想法設法弄到，拜託神醫再想想辦法。”
“是啊，鄭神醫，小兒才十六，正是龍騰虎躍，風華正茂的好時候，做父親的實在是不忍心讓他一輩子就這樣。”莫尚書痛心地說，至今他還在怪自己，莫笑出去打獵那天為什麽沒有多派些人跟著他，導致他遇到了白虎，被一爪子拍到眼睛上，再沒能看見。
“二哥，爹，你們不要說了，我自己的傷我知道，而且就算是真的看不見，我也能做些別的事，不會成為廢人一個的。”莫笑反應平淡，本來也對再次能看見沒抱太大希望，轉而安慰起失落的莫問和莫尚書。
那老頭見莫笑這麽淡定，又不卑不亢，心態平和，意外地多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重重咳了一聲：“要是一般庸醫，肯定會像我剛剛那麽說。但是在我看來，未必一點兒辦法沒有。”
“鄭神醫有什麽辦法，快說說看。”莫問精神一振，雙手奉上一杯熱茶。
鄭留名接了茶，拿起茶蓋，吹了吹漂浮的茶葉，滿足地喝了一口，“我這裏有株百年血珊瑚，血珊瑚的珍貴不用我說，你們都知道吧。這百年的血珊瑚功效活血化瘀就更不用說了，對令公子的傷是大有裨益。但是如果要徹底治好他的眼睛，還需要一味藥。”
“是什麽，鄭神醫快說，我莫府定會取來。”莫尚書急忙問道，聽到莫笑的眼睛能好，而且隻需要一味藥，他怎能不著急。
“這味藥應該很難找吧。”莫笑篤定地說道，那血珊瑚已經是難得的珍貴藥材了，還隻是對他的眼睛“大有裨益”，那麽能完全治好他眼睛的東西，一定更是奇珍異寶，不可多得。
“這小子很聰明，”鄭老頭讚賞地看了他一眼，接著說道，“沒錯，這味藥非常難尋，就連我也隻是聽過，沒有見過。異眼蛇聽說過嗎？據說兩隻眼睛不一樣，一隻火紅，一隻金黃，這種異眼蛇的肉吃了能夠延年益壽，藥到病除甚至能夠生人肉，活白骨，要是取來這異眼蛇的肉跟血珊瑚一塊服下，幾天即可能夠看見。當然，如果是蛇膽，那效果就更好了。”
“可是，去哪裏找呢？”莫問被難到了，莫尚書有著同樣的疑惑，可惜說到這個，鄭老頭也沒辦法幫他們了，“這個我真不知道，不過，到底是蛇，應該也是喜歡穴居山林的吧。”
“那好，我馬上吩咐下去，派人去找，務必盡快找到這異眼蛇。先生是為我兒而來，就住在府上，讓莫某盡一盡地主之誼。”莫尚書如是安排，鄭留名沒有反對，還提出沒找到異眼蛇之前，也可以把自己的血珊瑚給莫笑每日加入糙藥中，莫尚書自然連連道謝，感激不盡。
莫問帶著人去找了，還張貼了告示，說是有誰能夠提供異眼蛇的線索，可以得到紋銀百兩。莫笑回到靜煦園裏，畫扇已經急不可耐地要告訴他，她見過那條蛇，在雞鳴山，眼睛確實是不同的，一隻紅，一隻黃，莫笑快派人去雞鳴山。
莫笑感受到了她的急切，但是她寫的內容讓他產生了懷疑，“你說什麽，畫扇？你見過那神醫說過的異眼蛇，這怎麽可能，你在哪裏見的，什麽時候見到的？”
雞鳴山，莫笑，在雞鳴山，就昨天見到的。
畫扇急吼吼地寫道，她心裏著急，那條蛇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但是應該還在那個山裏吧。莫笑怎麽還要問，快讓人去找啊，這可是關係到他眼睛能不能看到的重要大事。
“昨天，昨天你明明在府裏，怎麽會說去了雞鳴山呢？畫扇你不會是在做夢吧？”開玩笑，雞鳴山在城外，而且晚上這麽黑，他不相信膽小又瘦弱的畫扇會去雞鳴山，並且一夜間一來一回，還不疲累。
“就是，畫扇你要是去了雞鳴山，府裏的護院會不知道，還有那麽遠，你是怎麽憑你這兩條腿走過去又走回來的啊。”丁點也是不相信，連連搖頭，畫扇急得都要哭了。
我是跳的，像這樣，畫扇走到牆根，想像昨天一樣輕鬆地躍上牆頭，但是她這麽用力一跳，卻堪堪隻跳高了兩尺長。
不對，怎麽會是這樣，明明，明明我可以跳上去的。畫扇屏氣凝神，再次一鼓作氣，卻還是在原地跳躍，根本不能跳到牆頭。
她大惑不解，丁點跟畫琴卻都笑了，還打趣她說：“好了，畫扇，我們知道你會跳，但是你想跳出牆外，根本不可能。這牆可是為了防賊，特意加高過的，連我一個男子都爬不上去，何況是你。”
都不相信她，可是她沒有說謊啊，她真的可以跳過去，真的是看見那異眼蛇了。
畫扇不管了，跑到莫笑身邊一個勁地跟他強調：雞鳴山，異眼蛇。莫笑搖搖頭，不知道畫扇怎麽會如此堅持。
丁點見她還一直纏著莫笑，便打趣道：“哎，畫扇，你說你一個弱女子，如果真的能突然之間可以越過牆去，還自己獨個去了雞鳴山。要不然就是你像書裏麵說的有高人指點，得了什麽機緣，有了什麽高強的武功法術，要不然可不就跟那妖精怪物了嘛。”
什麽妖精怪物？畫扇對這方麵還真是不了解，丁點一看她這表情就知道他不明白，“妖精怪物都是很可怕會害人性命的異類，就像少爺說的那白毛殭屍，還會吸人血呢。反正這類東西得請會法術的道士專門來殺死他們，不能留在這世上害人。”
丁點邊說邊點頭，覺得自己說的挺對，畫扇看向畫琴，畫琴點點頭，雖然沒見過，但是妖精什麽的，可不就是得除了嗎？
畫扇蒙了，自己的確可以輕鬆地一躍而起，沒有人教過自己，而且也真的是在一夜間便去了雞鳴山，又趕了回來，可是自己怎麽會是妖怪呢？
畫扇沒有再說話，莫笑聽他們爭論到現在總算是讓畫扇打消了念頭，但是感覺到她的低沉，莫笑又改變主意了。
莫笑雖然不相信她的說辭，但是也知道這丫頭是為了自己好，再說，那老頭不是說了嘛，蛇都是愛住在山裏的，多搜一個山也算不了什麽，讓這小丫頭安心好了。
“好了，我知道了，別再抓狂了。丁點，你去告訴大哥，讓他帶人去雞鳴山搜一搜。”
丁點得令去了，畫扇這才高興起來，但是幾天裏一有空她就跑去找莫問，每次都是滿懷希望而去，卻失望萬分歸來。莫問帶人找遍了整個雞鳴山，也沒發現什麽異眼蛇的影子，其他動物倒是碰到了不少，但是沒用啊。
“嗯，嗯，怎麽了？”這老頭終於醒了，努力睜開眼睛，看了看畫扇，又看了看莫問，打了個哈欠說：“見笑，見笑，年紀大了愛打盹。”
莫問勉強笑了笑，心裏對這神醫的醫術打了個問號，但是他名頭這麽響，又是自己請來的，還是先看看再說。
“剛剛我們說到哪裏了，哦，令弟的眼睛，我已經替他把了脈，由脈象看來，這已經有些時日了，雙眼珠有殤，怕是復明無望了。”他搖了搖頭，莫問連忙問道：“難道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無論多名貴的藥我們都會想法設法弄到，拜託神醫再想想辦法。”
“是啊，鄭神醫，小兒才十六，正是龍騰虎躍，風華正茂的好時候，做父親的實在是不忍心讓他一輩子就這樣。”莫尚書痛心地說，至今他還在怪自己，莫笑出去打獵那天為什麽沒有多派些人跟著他，導致他遇到了白虎，被一爪子拍到眼睛上，再沒能看見。
“二哥，爹，你們不要說了，我自己的傷我知道，而且就算是真的看不見，我也能做些別的事，不會成為廢人一個的。”莫笑反應平淡，本來也對再次能看見沒抱太大希望，轉而安慰起失落的莫問和莫尚書。
那老頭見莫笑這麽淡定，又不卑不亢，心態平和，意外地多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重重咳了一聲：“要是一般庸醫，肯定會像我剛剛那麽說。但是在我看來，未必一點兒辦法沒有。”
“鄭神醫有什麽辦法，快說說看。”莫問精神一振，雙手奉上一杯熱茶。
鄭留名接了茶，拿起茶蓋，吹了吹漂浮的茶葉，滿足地喝了一口，“我這裏有株百年血珊瑚，血珊瑚的珍貴不用我說，你們都知道吧。這百年的血珊瑚功效活血化瘀就更不用說了，對令公子的傷是大有裨益。但是如果要徹底治好他的眼睛，還需要一味藥。”
“是什麽，鄭神醫快說，我莫府定會取來。”莫尚書急忙問道，聽到莫笑的眼睛能好，而且隻需要一味藥，他怎能不著急。
“這味藥應該很難找吧。”莫笑篤定地說道，那血珊瑚已經是難得的珍貴藥材了，還隻是對他的眼睛“大有裨益”，那麽能完全治好他眼睛的東西，一定更是奇珍異寶，不可多得。
“這小子很聰明，”鄭老頭讚賞地看了他一眼，接著說道，“沒錯，這味藥非常難尋，就連我也隻是聽過，沒有見過。異眼蛇聽說過嗎？據說兩隻眼睛不一樣，一隻火紅，一隻金黃，這種異眼蛇的肉吃了能夠延年益壽，藥到病除甚至能夠生人肉，活白骨，要是取來這異眼蛇的肉跟血珊瑚一塊服下，幾天即可能夠看見。當然，如果是蛇膽，那效果就更好了。”
“可是，去哪裏找呢？”莫問被難到了，莫尚書有著同樣的疑惑，可惜說到這個，鄭老頭也沒辦法幫他們了，“這個我真不知道，不過，到底是蛇，應該也是喜歡穴居山林的吧。”
“那好，我馬上吩咐下去，派人去找，務必盡快找到這異眼蛇。先生是為我兒而來，就住在府上，讓莫某盡一盡地主之誼。”莫尚書如是安排，鄭留名沒有反對，還提出沒找到異眼蛇之前，也可以把自己的血珊瑚給莫笑每日加入糙藥中，莫尚書自然連連道謝，感激不盡。
莫問帶著人去找了，還張貼了告示，說是有誰能夠提供異眼蛇的線索，可以得到紋銀百兩。莫笑回到靜煦園裏，畫扇已經急不可耐地要告訴他，她見過那條蛇，在雞鳴山，眼睛確實是不同的，一隻紅，一隻黃，莫笑快派人去雞鳴山。
莫笑感受到了她的急切，但是她寫的內容讓他產生了懷疑，“你說什麽，畫扇？你見過那神醫說過的異眼蛇，這怎麽可能，你在哪裏見的，什麽時候見到的？”
雞鳴山，莫笑，在雞鳴山，就昨天見到的。
畫扇急吼吼地寫道，她心裏著急，那條蛇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但是應該還在那個山裏吧。莫笑怎麽還要問，快讓人去找啊，這可是關係到他眼睛能不能看到的重要大事。
“昨天，昨天你明明在府裏，怎麽會說去了雞鳴山呢？畫扇你不會是在做夢吧？”開玩笑，雞鳴山在城外，而且晚上這麽黑，他不相信膽小又瘦弱的畫扇會去雞鳴山，並且一夜間一來一回，還不疲累。
“就是，畫扇你要是去了雞鳴山，府裏的護院會不知道，還有那麽遠，你是怎麽憑你這兩條腿走過去又走回來的啊。”丁點也是不相信，連連搖頭，畫扇急得都要哭了。
我是跳的，像這樣，畫扇走到牆根，想像昨天一樣輕鬆地躍上牆頭，但是她這麽用力一跳，卻堪堪隻跳高了兩尺長。
不對，怎麽會是這樣，明明，明明我可以跳上去的。畫扇屏氣凝神，再次一鼓作氣，卻還是在原地跳躍，根本不能跳到牆頭。
她大惑不解，丁點跟畫琴卻都笑了，還打趣她說：“好了，畫扇，我們知道你會跳，但是你想跳出牆外，根本不可能。這牆可是為了防賊，特意加高過的，連我一個男子都爬不上去，何況是你。”
都不相信她，可是她沒有說謊啊，她真的可以跳過去，真的是看見那異眼蛇了。
畫扇不管了，跑到莫笑身邊一個勁地跟他強調：雞鳴山，異眼蛇。莫笑搖搖頭，不知道畫扇怎麽會如此堅持。
丁點見她還一直纏著莫笑，便打趣道：“哎，畫扇，你說你一個弱女子，如果真的能突然之間可以越過牆去，還自己獨個去了雞鳴山。要不然就是你像書裏麵說的有高人指點，得了什麽機緣，有了什麽高強的武功法術，要不然可不就跟那妖精怪物了嘛。”
什麽妖精怪物？畫扇對這方麵還真是不了解，丁點一看她這表情就知道他不明白，“妖精怪物都是很可怕會害人性命的異類，就像少爺說的那白毛殭屍，還會吸人血呢。反正這類東西得請會法術的道士專門來殺死他們，不能留在這世上害人。”
丁點邊說邊點頭，覺得自己說的挺對，畫扇看向畫琴，畫琴點點頭，雖然沒見過，但是妖精什麽的，可不就是得除了嗎？
畫扇蒙了，自己的確可以輕鬆地一躍而起，沒有人教過自己，而且也真的是在一夜間便去了雞鳴山，又趕了回來，可是自己怎麽會是妖怪呢？
畫扇沒有再說話，莫笑聽他們爭論到現在總算是讓畫扇打消了念頭，但是感覺到她的低沉，莫笑又改變主意了。
莫笑雖然不相信她的說辭，但是也知道這丫頭是為了自己好，再說，那老頭不是說了嘛，蛇都是愛住在山裏的，多搜一個山也算不了什麽，讓這小丫頭安心好了。
“好了，我知道了，別再抓狂了。丁點，你去告訴大哥，讓他帶人去雞鳴山搜一搜。”
丁點得令去了，畫扇這才高興起來，但是幾天裏一有空她就跑去找莫問，每次都是滿懷希望而去，卻失望萬分歸來。莫問帶人找遍了整個雞鳴山，也沒發現什麽異眼蛇的影子，其他動物倒是碰到了不少，但是沒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