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不是。”李勘清了清嗓子,聽起來十分鄭重,“鬱總,你讓我查的事情終於有了進展,有人親眼目睹了他們的蹤跡,具體資料我發到你私人郵箱裏了。”“好,我知道了。”鬱溪的表情肉眼可見地冷了下來,他掛斷電話後看了一眼宣奕,目光複雜,“我還有點事情需要處理,先去洗澡,早點休息。”宣奕曲起一條長腿,後背靠在茶幾上,他凝視著鬱溪,突然毫無預兆地笑了。這一晚上折騰到現在本來也沒剩幾個小時,兩個人都全無睡意,鬱溪一反常態的行為歸因於那通電話,以宣奕的敏銳聽力,李勘的聲音根本逃不過他的耳朵。有人親眼目睹了他們的蹤跡,他們是指誰?能讓鬱溪耿耿於懷地一直追查至今,宣奕腦海裏閃過的第一個念頭,該不會是主角的父母吧。如果是這樣,那整件事情就說得通了,鬱溪的執念不可能被一朝一夕化解,苦苦尋覓多年的仇人忽然有了蹤跡,任誰都不會輕易放棄。[叮咚!反派鬱溪的黑化值+5(55/100)。]在鬱溪拿著筆記本電腦進書房的十分鍾後,係統忽然發起通知,黑化值再次升高,冥冥中印證了宣奕的猜測。鬱溪把自己關在書房一夜,第二天早上韓兵上門來接人,開門的是宣奕。“早啊,韓哥。”“早,鬱先生呢?”韓兵看了一圈沒找著人影,有些摸不著頭腦,“平時這個時間他應該晨跑結束了。”宣奕曖昧一笑,慵懶地倚在沙發上,“哥哥昨天晚上太累了,在休息。”“……”韓兵這個老實人秒懂,神色複雜地瞥了他一眼,不讚成道:“鬱先生今天還有很重要的工作,你怎麽不節製一點。”宣奕眼神無辜,“沒辦法,昨晚哥哥纏著我要……”“停!stop!”韓兵擦了擦腦門上並不存在的汗,心有餘悸,“我求你可快別說了,我還想多活兩年呢。”宣奕嗤笑,狀似不經意間提起,“哥哥最近好像工作很忙,淩晨李秘書還給他打電話,真是讓人掃興。”韓兵眼神微妙一變,似乎察覺到了什麽。“韓哥你知道是因為什麽事嗎?”宣奕順勢問道。“不知道,我就是個破司機。”韓兵立馬搖頭,笑著裝傻,“鬱先生的事哪輪得到我來操心。”話音剛落,鬱溪從書房裏走了出來,神色憔悴,眼底掛著濃重的黑眼圈,他徑直走向門口,經過韓兵身邊時低聲道:“出發吧。”一夜之間,他好像又變回了原著中的鬱溪,宣奕目送他的背影,忽然有種兩人漸行漸遠的感覺。*欒玉澤在約定的咖啡廳等了半個小時,相親對象都到了宣奕還沒到,他有些沮喪,托著腮不說話。“看起來你好像對我不太滿意。”相親對象是個風趣幽默的年輕alpha,身形和宣奕有幾分相似,他穿著正式,談吐不凡,看起來是個溫和可靠的人。但欒玉澤卻提不起興趣,情緒低落地說道:“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那你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嗎?可以和我說說,我洗耳恭聽。”欒玉澤表情猶豫,“其實我……”“不好意思,我來晚了。”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走進咖啡廳,一身簡單的白t、休閑夾克、黑灰色長褲卻引得隔壁桌的客人們紛紛側目。“宣……”欒玉澤忽然想起他的身份,到嘴邊的名字咽了回去,但眼角眉梢還是藏不住喜悅,激動地站起身,“哥哥,你終於來了!”“路上有點堵車。”宣奕在欒玉澤旁邊坐下,戴著墨鏡仔細打量對麵的男人。與此同時,相親對象也生出疑惑,“這位是……”“我是他哥哥。”宣奕斬釘截鐵道。男人笑著看向欒玉澤:“可你不是獨生子嗎?”欒玉澤不擅長說謊,支支吾吾道:“我……”宣奕搶先一步:“我是他表哥。”男人眼神將信將疑,不過還是笑著點了點頭,“你好,我叫謝淮安。”宣奕第一時間在原著裏搜索了一下這個名字,得出的結果讓他很滿意,家世清白、年輕有為、潔身自好,是個極為可靠的人。“你好謝先生,我有個不情之請。”宣奕轉頭看了一眼欒玉澤,“不瞞你說,我這個表弟家裏非逼著他相親,除你之外後麵還有三四十個,他不勝其擾又推拒不掉,所以能不能請謝先生幫個忙,假扮一下他的男朋友,先過了父母這一關。”“假扮男朋友?”謝淮安思忖片刻,笑著抬眸,“也不是不行。”“哥哥!”欒玉澤瞪大雙目,難以置信地看著宣奕,後者稍顯疑惑,反問他道:“怎麽了?這不是你昨天晚上想出的辦法嗎?”欒玉澤瞬間啞口無言,瞥了謝淮安一眼,“可是我們才剛認識,說了沒幾句話。”“那你們先聊。”宣奕識趣地站起身,走到謝淮安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表弟就交給你了,晚上記得送他回家。”謝淮安輕笑:“好的,表哥。”宣奕走出咖啡館時正值午後,他打算趁這個時間回趟學校,前幾天校領導通知他參加三個月後的“畢業生音樂會”,這屬於畢業設計的一部分,所以宣奕必須抽出時間參加排練。可他剛走了沒幾步,便敏銳地發覺身後有人跟著,起初他以為是狗仔,畢竟個人專輯發布後,他的關注度直線上升,可過了兩條街之後,宣奕明顯感覺周圍的眼睛變多了。他瞬間警惕起來,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報了學校的名字,司機多看了他幾眼,邊開車邊問:“你長得這麽俊,該不會是個明星吧。”宣奕一直留意觀察身後,兩輛可疑的黑車不遠不近地跟了上來,“師傅,能幫我甩掉它們嗎?”“我就說你是個明星,到哪兒都有狗仔跟著。”司機得意一笑,自信滿滿,“包在我身上,但下車前你能不能給我簽個名,我女兒喜歡追星。”“沒問題,她喜歡誰?”宣奕笑著問道。“叫什麽……謝什麽。”“謝星洲?”宣奕試探問道。“對,就這個大明星,我媳婦兒還追他演的劇嘞!”“那師傅等會兒你給我留個地址,改天我見到謝星洲請他幫忙簽一個,然後郵寄給你。”宣奕一邊閑聊,一邊觀察身後,果然,沒有人能比出租車司機更熟悉路況,身後的尾巴很快就被甩掉了。他在學校一直待到傍晚,直到秦豔打來電話,帶來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明天你的小助理就回來上班了,開不開心?”“田媛媛?”宣奕皺起眉,表情與開心壓根不沾邊,“她不是要照顧重病的父親嗎?”“她父親上個月去世了。”秦豔語氣哀傷。宣奕:“……”這小姑娘可真能編啊!“後續工作安排我已經發給媛媛了,明天見了麵讓她跟你說吧。”“我還有工作嗎?”宣奕突然問道。秦豔剛要掛電話,聞言一怔,解釋道:“公司考慮到你畢業季會有很多事,所以暫時沒給你接太多工作。”“行,我知道了。”宣奕麵無表情地掛掉電話,他現在幾乎可以確定,跟蹤尾隨的人就是鬱溪派來的。為了掌握他的一舉一動,甚至不惜將田媛媛這樣的危險人物調回來,是擔心他和親生父母私下聯絡,還是故意以他為餌,誘導那對夫妻出現呢?第20章 謝淮安履行約定送欒玉澤回家, 下車時恰巧碰見在院子裏澆花的欒夫人,她笑著打量這個後輩,非要請他進去坐坐。欒易在客廳聽著小曲兒喂金魚, 見到並肩走來的兩個身影一愣, 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進展竟然這麽迅速,昨天還哭著鬧著不去相親,今天就把男人領回家了。謝淮安斯文有禮, 進退得宜,輕易就贏得了欒易和欒夫人的認可, 不僅如此,他還善於投其所好,得知欒易喜歡收藏古玩字畫, 言談之間表現得十分內行。“我真是沒想到啊, 你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眼界。”欒易讚不絕口, 笑著擺手招呼欒玉澤, “兒子, 你去把我書房裏那幅名畫拿出來,給淮安品鑒品鑒。”欒玉澤正在坐在一旁出神,聽見“書房”兩個字頓時來了精神, 他按捺著心中的喜悅, 裝作不情願地站起身,“鑰匙給我。”“喏。”欒易絲毫未曾起疑,興奮地把鑰匙遞了過去, “就在書架的第二層, 快去。”“知道了。”欒玉澤磨磨蹭蹭地上樓, 打開書房門後,飛快竄了進去, 捂著狂跳的胸口深吸了一口氣,他憑借記憶在最底層的櫃子裏找到那個盒子,剛想打開一探究竟,沒想到竟然上了鎖。他鼻尖冒出冷汗,隻能拿著鑰匙串挨個試,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眷顧,金屬彈簧清脆的碰撞聲響起,第一個就試中了,欒玉澤手忙腳亂地打開盒子,拿出手機不管三七二十一胡亂拍了一通。“玉澤,你還沒找到啊!”欒夫人在樓下,見他半天沒回來,嗓音關切地問道,“用不用媽媽上去幫你?”“不用”欒玉澤強裝鎮定,迅速收拾現場,“我已經找到了!”“他都多大了,你別什麽事都慣著他。”欒易義正言辭,轉頭笑著看向謝淮安,“讓你見笑了,我們就玉澤這一個孩子,從小寵到大,沒讓他吃過半點苦、受過半點罪。”謝淮安了然一笑,心思通透,“玉澤天真爛漫、心思單純,這份純真是最難能可貴的,如果有可能將來我必定盡己所能守護他不受傷害。”欒易欣慰地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欒玉澤拿著字畫下樓,連同鑰匙一同遞交給欒易,後者仔細妥帖地將鑰匙收好,畫遞給了謝淮安。他看起來確實是有幾分真本事的,接過畫之後條理清晰地分析了一通,可最後話鋒一轉,居然蓋棺定論這幅名畫是仿品,欒易的臉色當即變了,欒玉澤都替他緊張,低聲問:“你會不會是看錯了,這幅畫是爸爸花了大價錢收藏的。”“絕無可能。”謝淮安麵不改色地說道。“哈哈哈哈哈好,年輕人有膽識、有見識。”欒易把那幅畫收了起來,笑著解釋,“這是我年輕時上過得當,之所以一直留著就是為了時刻提醒自己,你比我年輕時強,將來必定大有作為。”“愧不敢當。”謝淮安謙遜一笑,轉過頭目光柔和地看向窩在一旁玩手機的欒玉澤。他雖然看起來無所事事,其實正抱著手機給宣奕傳照片,因為當時太過緊張,有很多照片隻拍到了一半,甚至還有一些模糊到根本看不清。給你吃糖:[圖片][圖片][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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