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他還能娶嗎?白蘇玄聽到這話不禁苦笑,卻還是靠在他肩上應了一聲。


    寧卿慢慢將她放開,緩緩道:“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什麽是真相,但是我隻能告訴你,我無論做什麽,都不會負你!”


    白蘇玄看著他點頭,淡淡的笑了。


    寧卿卻是突然起身,拉過一邊看的目瞪口呆的寧母道:“娘,你既然這麽希望我走,我現在就跟你走!不過這次之後,你再也不能管我。”


    “誒?”寧母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寧卿拖了出去。


    兩人剛剛到門外,就看著墨無昧一身紫衣的站在門外,似乎恭候多時。


    “你怎麽在這裏?”自從那日之後,寧卿怎麽看墨無昧怎麽不爽,因而說話時,眼裏都是防備。


    墨無昧看著他這般模樣,不由一笑,便走到他戲謔道:“怎麽?準你走,就不準我來嗎?這處不是你們寧家的私宅,寧公子管的未免太多了吧!”


    寧卿卻是兩眼噴火道:“你當時到底對她說了什麽?”


    墨無昧挑眉看他,輕笑,“什麽也沒說,寧公子多慮了。時間也不早了,寧公子還是早點上路吧,不然這天黑了,路上又不安全了。”


    “你……”寧卿看著他,一揮袖就要離開,墨無昧卻背過身叫住他,“寧公子且慢,我還有句話要對你說。”


    “你說。”寧卿停下腳步沒有回頭,墨無昧卻深吸一口氣,抱臂望望天道:“不是所有人都會在原地等你,也不是一個人除了你之外就沒有別的歸宿了,上天已經給了你一次機會,你再不珍惜,就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寧卿聽的一愣,墨無昧又道:“你放心,我會替你把蘇玄照顧好的,絕對不會給她一點傷害。”


    寧卿內心猛然一窒,寧母見狀卻馬上拉過他道:“哎呀,你還跟他廢話那麽多幹什麽?你看見了吧,蘇玄自然有人照顧,不用你擔心,你就給我乖乖的回姑蘇去。”


    寧卿滿腔話語,卻什麽也說不出,他甚至連回頭看墨無昧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就帶著自己母親憤然離去。


    墨無昧聽他腳步聲走遠,終於將手放下,向白蘇玄房裏走去。


    白蘇玄一臉漠然的坐在床邊望著地麵,看見他進來幽幽道:“我以為我能放下,卻發現好像沒那麽容易。”


    “是嗎?”墨無昧抬了抬眉,坐在了她身邊。


    白蘇玄點點頭,依然看著地麵,好像那地麵有一錠黃金似的。


    “帶我去姑蘇吧,我想回去看看他一生之中,最風光的年華;也想看看我久別未見的姐姐。”


    “你真的要回去?”墨無昧突然開口問她。


    “恩。”白蘇玄點點頭,“跟著他們走吧,讓我親自送他回姑蘇,我應該成全他的。”白蘇玄的眼裏慢慢泛起了一層水光。


    墨無昧卻裝作什麽也沒看見,隻是淡淡答了一個,“好。”


    ***


    就這樣,墨無昧帶著白蘇玄踏上了回鄉之旅。他們一路跟著寧卿,卻沒有被他發現。


    他們的馬車隔寧卿的並不遠,有時候白蘇玄還能看見寧卿下車休息走動。那個熟悉的身影,永遠一身白衣,軒朗如玉的站著,叫她移不去關注的目光。可是她也隻能這樣看著,無法真的接近。


    一路上,墨無昧都將白蘇玄照顧的很好,生怕她大病初癒,身子骨受不了這車馬的顛簸,不僅放慢了駕馬的速度,還在馬車上鋪了厚厚的錦被,白蘇玄對他自然是感激的,但是她卻什麽也不說。


    這樣不急不慢一個月,他們終於回到了姑蘇,此時已值五月天。


    回到姑蘇,白蘇玄才發現自己無處可去,墨無昧無法,隻好將她安置在清方。


    紅秀一聽白蘇玄要來,硬是專門從賭坊跑了回來,勢必要看看傳說中的懶女到底如何,誰知這樣的打量,卻被墨無昧生生擋了回去。


    “我說紅秀姐啊,我們是誰的客人,你應該清楚,讓我們一直坐在大廳,似乎不好吧!”


    紅秀一張鋪滿粉底的臉頓時如同吃了鱉一樣,“咳咳,那個……小二準備上房!”


    白蘇玄看著奇怪的兩人,什麽也沒說就在上了樓,旅途勞累,她實在是懶得說話,隻是一進房間就找了處柔軟躺下。


    墨無昧見紅秀的眼一直盯著已經消失在門內的白蘇玄,便揮了揮手,嬉笑道:“紅秀姐,聽說你最近賭運不錯,不如帶我出去堵一把?”


    紅秀這才收回眼神斜睨了他一眼,傲嬌道:“嘿,我說墨公子,你還真把自己當淩霄宮的人了,老娘好像和你不熟吧?”


    墨無昧笑了笑,溫柔道:“是嗎?可是你們家公子都把我當自己人,你不給我麵子,不就是不給你們家公子麵子!”


    紅秀一聽,頓時嬌笑起來,卻是一把牽過墨無昧的手道:“喲,既然墨公子這麽不見外,那老娘就帶你出去見見世麵。”


    墨無昧的手被她捏的一陣發麻,臉上卻是笑容不變,反而一把摟住她的腰道:“那就謝紅秀姐了。”


    他嘴上雖然客氣,紅秀卻知道他製住了她腰上幾處脈門,不由在心裏暗罵,兩人誰也沒討好的裝作親密的向外走去,卻是看的清方的人俱是一愣,掌櫃和小二紛紛議論起來。


    “老闆娘又開始老牛吃嫩草了?”


    “我看不是,明明是那嫩牛要吃老草!”


    “哎呀,不得了不得了,這世道變了……”


    “是,我看我們還是裝作什麽都沒看見的好……”


    ***


    家長裏短,處處是議論。


    最近因為白均瑤要嫁人,姑蘇各處都熱鬧了起來。


    不少茶館酒樓都有大好青年在惋惜,當然除了大部分的遺憾之外,還有小部分的祝福的。


    與此同時,幾乎所有人都等著看要娶白均瑤的到底是何方俊秀,寧家雖在姑蘇小有名氣,但是眾人對寧家獨子寧卿的映象卻是不深,隻是聽說此子不凡,在長安擁有一座大酒樓。


    當然,也有一些人對此相當不屑。隻說縱然寧卿也是才貌雙全,還是配不上舉世無雙的白均瑤。


    聽到有人這樣說的時候,就有人冷笑,“你們可別小看這個寧卿,當年白家四女出走白家聽說就是因為他。”


    “啊?他和白家四女竟然還有牽連?但如今為何他娶的是她姐姐?”


    “商業這種利益婚姻還少嗎?”


    “可我聽說這白家四女也不簡單,就不知這件事傳到她耳朵裏去,我們能不能看到一場好戲……”


    現在基本整個姑蘇,都可以聽到與此相關的各種話題,白蘇玄為了避免煩惱,幹脆哪兒也不去。


    這已經是事實了,她改變不了,隻想默默的等待,等待那天到來,當然親自送他離去。


    三天,總是過的很快。


    很快就到了兩人的大婚之日。


    聽說那天街道人潮湧沸,萬人空巷。白蘇玄那天沒有跟別人一起湊熱鬧,那正是在寧府附近找了一處高樓,一人臨風獨立,等待寧卿迎親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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