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盡可能讓你保持好心情的。”文硯道。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裏,鵲舟的確一直都保持著好心情。不為別的,隻因為文少爺棋藝稀爛,硬是沒贏過一次。鵲舟都要樂死了,表麵上又不好表現得太過,怕傷少爺的自尊心,隻能苦苦忍耐著。文硯自己都玩的不自信了,在快到換班的點時把筆往本子上一扔,喪喪道:“我輸了。”“嗯,敢於認輸,勇氣可嘉,來,親一個。”鵲舟眼含笑意看著文硯,開玩笑般的揚了揚下巴。文硯哪裏會任由玩笑成為玩笑,他把玩笑話強行當了真,湊過去惡狠狠地在鵲舟唇上咬了一口,含糊道:“怎麽完全不讓我?”“我一生為人正直,幹不來放水那事兒。”鵲舟也含糊著應了,並未覺得嘴唇有被文少爺咬疼。哎,看起來那麽凶,其實還是乖狗狗的本性嘛。短暫的一吻結束,鵲舟抹了抹唇,起身稍微伸展了一下久坐的軀體,然後就要去叫醒下一組守夜的人。文硯緊隨其後,在鵲舟叫人前小聲開口問:“下次我贏了的話,還有獎勵麽?”“下次的事兒下次再說吧。”鵲舟道,頓了頓,他又說:“別一天天想著獎勵不獎勵的,你真當自己是小狗麽?”文硯一開始還沒懂鵲舟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等換完了班躺在地上要睡覺的時候,他才後知後覺領悟了鵲舟那話的意思。唔,那意思大概是想要他有什麽想要的東西就自己去拿,不用像小狗一樣隻能等主人給予吧。啊,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的話……難眠的一夜過去,第二天眾人收拾好並不存在的行囊返回到地麵上,準備好出發前往中心區研究院。穀曉雨一路上看鵲舟和文硯的眼神都有點微妙,龔天不解,問他:“你那是什麽表情?”“什麽什麽表情?沒什麽表情啊。”穀曉雨忙道。龔天狐疑,“你小子昨晚是不是背著我們偷偷幹什麽事兒了?”龔天這話音量不小,穀曉雨聽了連忙嚷嚷著製止說:“我能幹什麽事兒?!哎哎哎我的哥,我的親哥哎你就別說了吧!我真沒什麽!我就是眼睛有點抽風行了吧!”鵲舟嘴角抽了抽,第一次開始有些後悔和這麽大一群人走在一塊兒。組隊組隊,組什麽隊?單飛不香麽?“眼睛抽風?信你才有鬼……等等,好像有人跟著我們。”龔天話說到一半突然察覺到了一絲異樣。眾玩家聞言都是目光一凝。果果天真的抬頭問龔天:“是誰呀?他們是想和我們一起走嗎?”文硯摸了摸果果的頭,說:“也可能是壞人,我們要小心,先假裝不知道他們在後邊吧。”果果哦了一聲,又問:“為什麽要假裝不知道?”文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和一個小孩兒解釋這麽複雜的東西,思考了一下還是沒組織好語言。鵲舟撇了下嘴,直言道:“如果他們是壞人,被他們發現我們發現他們的存在了的話,說不定會立刻上來殺了我們。但是假裝不知道他們的存在的話,說不定就能反過來找機會殺了他們。”“跟孩子這麽說真的好嗎?”文硯湊近了鵲舟耳邊問。鵲舟說:“有什麽關係?現在這世道,哪怕是孩子也應該知道這些險惡的事情,否則隻會被人整的連骨頭都不剩下。”文硯想了想覺得是這麽個道理,便又摸了摸果果的頭,當做是一種安慰。果果略微抬起頭看了鵲舟一眼,說:“鵲舟哥哥,我明白了。”“嗯哼,乖。”鵲舟說。文硯瞅了鵲舟一眼。鵲舟餘光瞥見文硯的小動作,偏頭看了過去,挑眉,“你也想被誇?”心思被戳穿,文硯有些班不好意思的別過臉,但喉嚨口裏還是冒出低低的一聲嗯。“那先做點值得被誇的事兒吧。”鵲舟說,“比如……把那些個躁動不安的小蟲子給解決掉。”“他們來了。”龔天恰在此時提醒眾人。文硯頭微微向後側了側,但沒有完全看向後方。嗖有什麽朝著他破空而來了。第232章 在大腦開始思考以前,文硯的身體已經做出了反應。他瞬間蹲下躲開了朝著他麵門飛來的一粒石子,石子貼著他的頭頂飛過,隨即又擦過後方龔天的耳畔,最後擊打在了遠處街上橫停的一輛汽車車身上。龔天噫了一聲,有些後怕。在他身邊,穀曉雨已經拉弓搭箭,隻聽嗖的一下那箭矢便朝著偷襲者飛了過去。偷襲者閃身險險避開這一箭,手一甩,又是幾枚石子朝著鵲舟一行人快速飛來。那些石子速度奇快無比,根本不是尋常人的腕力能擲出來的。顯然,投擲出這些石子的人一定被增強過腕部的力量。麵對迎麵而來的石子,眾人各自閃避開來。龔天撲倒了譚城,楊思奕拽趴了果果,穀曉雨在自個兒向側麵躲閃開來的同時拉弓還了偷襲者一箭,文硯則在鵲舟已經避開石子路徑的情況下硬要擋在鵲舟前邊。有驚無險的避讓開一次突襲,在偷襲者再次發動攻擊之前,一行人就近躲進旁邊的建築物內。文硯在被鵲舟拽著跑的時候還有些沒回過神來。他確認自己沒有眼花,可就在幾秒鍾之前,那顆本該擦著他麵頰飛過去的石子憑空消失了。這是怎麽一回事?文硯在還未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被塞到了暫時的安全屋裏。龔天罵了一聲操,說:“還說假裝沒發現呢,人家壓根兒就沒想躲。”“有那種能力的人不躲也正常。”楊思奕大喘了幾口氣。他的運動神經沒有龔天鵲舟那麽發達,剛剛那顆朝他飛來的小石子他差一點就沒有躲過。“除了比子彈慢一點以外,他隨手這麽一拋的威力跟朝我門開了幾槍有什麽區別?”穀曉雨就差沒一氣之下把弓給砸了,“,這怎麽打?而且人家不止一個人吧。”“三個。”龔天給出了準確的答案,麵色一沉道:“他們在朝這裏靠近。”“乘勝追擊,痛打落水狗嘛,多正常。”穀曉雨直接開擺,“死吧死吧都死吧,趕緊結束了下播躺平睡大覺去。”“下播?”文硯腦袋裏有了新的疑問。鵲舟說:“現在沒空跟你解釋。”“那一會兒再解釋。”文硯說著朝門外看去。他現在也能聽見那些人靠近過來的聲音了。偷襲者裏那位手能當槍使的人讓文硯有些忌憚,他挪到了門邊想等那三人進來後先解決掉那個人。此舉無疑是危險至極的,畢竟沒有人知道那三人身上還藏著什麽樣的能力。如果他們剛一進來就會施展什麽威力奇大無比的招數,那文硯就會成為他們這個臨時小隊裏第一個嗝屁的人。“不用怕石頭。”鵲舟的聲音忽然在文硯耳後響起。文硯想問為什麽,但在偏頭與鵲舟目光相對上的瞬間,他放棄了詢問,選擇了相信。也許……他已經找到之前那塊忽然消失的石頭背後藏著的秘密了。文硯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有了變化。他的指甲開始變長,手指與手指之間出現了半透明的薄膜。這是文硯在這段時日裏不斷練習掌握的技能,他可以讓自己半人魚化,即隻改變手掌的形態,而不讓雙腿變成尾巴。這個技能很實用,就好像他隨身攜帶了一副金剛狼的鋼爪似的,是非常有用的隨身近戰武器。腳步聲愈近,文硯屏住了呼吸。一個、兩個、三……不對,靠回來的隻有兩個人,另一個人的腳步聲在剛才的某一瞬已經停了下來。文硯沒有猶豫,還不等那兩人走到門前,他已經自己主動竄了出去,看見一人便不管不顧的一爪子揚了過去。咻咻咻!三枚石子自不遠處爆射而來。文硯眼也未眨,自顧自和猝不及防之下被他撞翻在地的男人扭打在一處。男人架住了距離自己心口不過咫尺距離的利爪,心中大駭。他和同伴a和b早在這一場複活賽剛開始的時候就達成一致組了臨時小隊。在遊戲早期,他們因為人數優勢殺了不少落單的競爭對手,後來又一起獵殺了不少變異生物。他們運氣很好,男人和同伴b都獲得了一種防禦很高的動物的防禦能力,使□□變硬,很難被刀劍穿透劃破,而同伴a則得到了腕部力量的增強,這對於原本就會使暗器的同伴a來說無疑是如虎添翼。就這樣,攻守能力俱全的三人尋找到了最適合他們的作戰方式,即像如今這樣,兩個防禦者打頭陣抗住敵人的攻擊,一個進攻者在後方甩出暗器擊斃敵人。在這樣的配合下,三人一路走來已經殺了不少競爭者了。可是……男人感受著小臂上的鑽心疼痛,那裏,一條三指來長的破口深可見骨。那是他身上這個瘋子剛衝出來的時候劃破的。就那麽劃破了。怎麽會這麽輕易就被劃破呢?男人一隻手受了重傷,根本無法長時間的使力。但文硯絲毫不讓,鋒利的爪尖一刻不停的在用力向下壓。男人仿佛遇見到了自己即將迎來的結局,他躺到在地上,朝著後方大喊道:“盧一你他媽愣著幹嘛!快殺了他!”叫做盧一的男人額角已經滲出了一層細汗。他倒是也想殺了那人,可問題是他這都扔出去快上百枚石子了,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那些飛出的石子全都在某個瞬間消失不見了,壓根兒就打不中文硯。真他媽邪了門兒了!這邊盧一把手甩斷了也沒能傷得文硯分毫,那邊,同樣具有防禦能力的同伴b想要上去將文硯從同伴身上撕下來,可文硯並不是單兵作戰,他還有隊友。穀曉雨一箭射向同伴b的後腦,同伴b感覺到自己的後腦勺被大力戳了一下,雖然沒有戳穿,但他腦袋還是有一瞬的暈眩。也就是這一瞬的暈眩,他腰上一痛,被龔天從後邊踹到在了地上。龔天壓坐在同伴b的身上,雖然攻不破對方防禦,但至少能控製住他不讓他到處亂跑。“什麽嘛,還以為你們是什麽洪水猛獸呢,結果就是兩個高堅果啊,空有防禦,根本無力反抗嘛。”龔天拍拍同伴b的後肩道。同伴b驚怒道:“不可能!你們憑什麽能完全躲開那些石子?!”“啊,這個啊……”龔□□已經扔石頭扔到滿頭大汗並且不斷往後推的盧一看去,聳聳肩說:“不好意思呢親親,這個我也不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