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喬揚起一個假笑來,說:“可能是吧,我也不知道他怎麽了,反正就是誰都不愛搭理。”“唉,都怪小師弟太強了,我說清池長老也這能忍啊,要是我有一個這麽厲害的徒弟我早就炫耀得所有人都知道了,哪裏會像清池長老那樣啊,藏著掖著的,害得我在比試開始前差點就要對小師弟大放厥詞了。”已經放過厥詞的林喬:“……”就……覺得自己挺傻/逼的。之後陸續有其他人進到比武堂中,男女皆有,修為普遍都在金丹中後期。這些人的招式和打法路數均不相同,但他們都同樣敗在了鵲舟的手上,隻是有的人隻受了點輕傷,有的人卻很難再醒過來了。“累了麽?”在鵲舟又找到一個魔修並擊敗對方後,文硯問了鵲舟一句。鵲舟點點頭,“累啊,我都要累死了,師父啊,這宗門大比啥時候才能結束啊?都沒個休息時間的嗎?我就算元嬰期了也不能這麽一直打下去啊,何況我才金丹呢,金丹後期的修為都是被河神前輩那點兒傳承給強行灌輸拔上去的,我還沒適應呢。”“能打就打,不能打就換人,哪裏來得這麽多話?”文硯輕飄飄掃了鵲舟一眼。鵲舟撇嘴,“原來您老這兒還有別的人選可以安排上場呢。”“之前沒有,但現在可以讓那些人替你頂一會兒。”文硯說著把目光投到了對麵的看台上。暫時脫離了魔修的嫌疑的眾弟子們:“……”還是別了吧,他們可不想跟魔修對上啊,萬一把魔修逼急了怎麽辦?他們可沒有小師弟那麽能打,萬一死了可就不好了。“那算了,我還是自己上吧。”鵲舟歎氣。眾弟子:“……”不是,你幾個意思???第202章 鵲舟感覺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連續不斷的跟這麽多人打過架了,這不禁讓他有些懷念起在地下拳場的那段日子。但懷念歸懷念,真要讓鵲舟再重新回到那個環境裏,他是不願意的。因為那個地方根本沒有半點的人性,有的隻有利益。那裏的人想要他贏,卻不是真的想看到他的勝利,而隻是為了他的勝利為他們帶去的金錢。鵲舟從來就沒有喜歡過那樣的場合。他每次都竭盡全力的去贏也不是為了別人,而是為了他自己能夠活下來,至少能在那樣一個環境裏活得舒服一點,讓別人都不敢招惹他。但現在不同了。站在比武堂的擂台上,鵲舟想贏不再是為了活得舒服點,而是為了他從許多年前開始就一直想要達成的那個目標。他想,他能為了那個目標一直打下去,人擋殺人,魔擋殺魔,哪怕他已經戰到了深夜,哪怕已經精疲力盡也無所謂。“你該休息了。”在鵲舟又清理掉一個宗門內的毒瘤之後,文硯上台扶住了鵲舟微微搖晃的身體。鵲舟無所謂的笑笑,“宗門大比不是還沒結束麽?我如果休息了,豈不是就要宣告失敗了?”“哎呀,小師弟你就休息一下吧,待會兒再有人進來這裏,我們去跟他打,要是他輸了,那你就繼續歇著,反正你比我們強,我們贏了也相當於你贏了。”林喬站起身道。林喬是第一個進入比武堂和鵲舟對打的人,他最知道鵲舟打了這麽久該有多累,同時也比在場的除了文硯以外的人更清楚鵲舟這個小師弟有多強,所以在說自己沒有鵲舟強的時候他是心甘情願的,毫無半分的忸怩。鵲舟想了想,覺得這樣也行,但他還是多嘴問了句:“你們行嗎?要是待會兒進來的是個魔修,你們能逼他現原形?”林喬:“……啊,這個嘛……”“這有什麽,我們可以改變規則啊。”一位女弟子道,“反正外邊的人也不清楚這裏邊的規則是什麽,我們就把規則改成讓進來的人必須連贏三場才能成為新的擂主,這樣一來,我們就能先上兩個人去消磨新來那人的靈力,最後再讓小師弟上場,好讓小師弟不用每次都打的那麽累。”“有道理啊。”林喬立馬附和。鵲舟雖然不是很信任這些家夥,但能稍微偷一下懶對他而言沒什麽壞處。“師父,這樣可以嗎?”鵲舟偏頭朝文硯看去,象征性的征求了一下對方的意見。文硯略一沉吟就點了點頭,“這樣也好。”有了清池長老的首肯,大家就自告奮勇的排了個上場次序出來,幾場試驗下來,雖然消滅魔修的進度變慢了些,但鵲舟的壓力也小了些。不過這樣的輕鬆時刻並未持續太久。大概是後半夜的時候,場外的宗門大比現場已經沒有下午那會兒的熱烈氣氛了。大家看了那麽久的比試已經有些乏了,那些躍躍欲試著想要上場挑戰的人還好說,腦袋裏尚且保留著一絲興奮,但那些修為低的完全沒有上場欲望的弟子們就開始上下眼皮子打架了。“宗主,我有一事相求。”擂台上,剛剛贏下第五場比試勝利的雀翔並未著急下台往神秘的比武堂走去,而是對著看台上的宗主抱了抱拳。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短暫的打起了一點精神。“雀師兄這是要幹什麽?”“不知道啊,他要求什麽?”“啊啊好好奇!”“哎,居然是雀翔師兄在場上嗎?這是已經贏了五場?唉,我剛剛睡著了都沒看見,可惜。話說師兄怎麽現在才上場,以他的實力,最開始就上去也是可以穩贏的吧!”場外弟子們一下子就竊竊私語起來。“何事?”宗主挑眉問道。雀翔微垂著頭,一副恭敬的模樣,說:“稟宗主,我粗略觀察了一下,在我之前已經有三十餘位師兄弟進入了比武堂,但至今為止並沒有一個人從比武堂中出來。並非我惡意揣度,我隻是覺得比試就要光明正大的公開比試,這樣藏著掖著不讓人看,即使過程公平公正,在結果出來的時候,若與眾人心中所想有所偏差,難免會讓人心存疑慮。”宗主慢悠悠的點了點頭,說:“你的意思是你不想去比武堂中比試,而是想讓比武堂裏的人出來,在這裏和你比試?”“正是如此,想必其他師兄弟們也想親眼看一看比武堂內的比試是什麽樣子的。”雀翔說。宗主唔了一聲,眯起眼似在思考。台下有膽子大的弟子大聲附和說:“是啊宗主,我們也想看,你就讓我們看看吧,一場比試而已,不用那麽藏著掖著的嘛。”“是啊,既然是公平公正的比試,宗主你就讓我們看看嘛,又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是啊是啊,看看嘛,不然現在我們都不知道誰是擂主,我們也是很好奇的嘛。”大家七嘴八舌地說著勸著,一個個都不困了。宗主被大家說得沒轍,索性問眾人道:“那之後還有人想上台與人切磋的嗎?如果沒有了的話,我就讓比武堂中的擂主出來,當著你們的麵與雀翔打上最後一場,一場定勝負,誰贏了誰就是本次宗門大比的最終獲勝者。”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一致決定都不再上台參與挑戰了。反正實力強勁的人該上的已經上了,剩下的這些就算能出一個連勝五場的,其實力也不可能比進入比武堂的弟子高了。“那好,既然大家都不想再打了,那就按照我剛才所說的,接下來的比試就是本次宗門大比的決賽場,一場定勝負,贏的人就能獲得進入登仙台的資格。”宗主說著,施展了一個簡單的傳音術,把這個決定傳達給了比武堂中的文硯。文硯收到消息,把意思簡單的傳達給鵲舟。鵲舟聽了嗤笑一聲,“雀翔會為他提出的這個要求後悔的。”文硯說:“你還能打麽?”鵲舟感受了一□□內的靈力,雖然沒有全盛狀態下的充沛,但打個雀翔應該是夠了。“勉強可以吧,實在不行不還有師父救場幫我麽?反正雀翔百分之二百的是個魔修,師父你幫幫我不算不公平。”鵲舟開玩笑地說。文硯沒理他,自顧自往外走了。鵲舟緊隨其後。比武堂內的其他弟子互相看了一眼,正準備跟出去,就聽已經走到比武堂門口的文硯說:“你們留在此處看好那些魔修,若他們中有人醒來,要麽重新打暈,要麽就地斬殺。”“是!”弟子們重新坐回了位置上,臉上隱有遺憾之色。場外。雀翔站在擂台上,麵朝比武堂的方向,等待著裏頭的人出來。雀翔並不知道比武堂內發生的一切,也不知道在等待著他的是什麽,他隻是太想贏太想獲得去登仙台的機會了,擔心宗門大比有內幕,怕不公平,才提出要當著眾人的麵對決的。有這麽多人這麽多雙眼睛看著,他贏了總不會被人奪了獎勵。雀翔這麽想著,完全沒有考慮過自己是有可能會輸的。輸?怎麽可能呢,他可是宗門內天賦最好的一個,就算修為不是最拔尖的,但實力不俗,隻要和他對戰的人還沒脫離弟子的範疇,他就有自信能贏過對方。雀翔期待著把擂主踩在腳下的感覺,但等目前的擂主從比武堂中走出來的時候,他和全場觀眾一樣都愣了愣。“我天,那是誰?那該不會是小……”“那就是小師弟啊!是清池長老的徒弟,天啊,他居然還沒有被清池長老逐出師門嗎?”“怎麽會是他?他不是兩年前就被趕下山了嗎?什麽時候回來的?”“不對,就算清池長老沒有逐他出師門,他是怎麽可能當上擂主的?難倒這宗門大比真有黑幕不成?”“是啊,小師弟才多大年紀?能打得贏之前那些師兄師姐?”“別的不說,林喬師兄的招式路數那般歹毒狠辣,小師弟真能應付得過來?”“還好雀翔師兄提出這最後一場要公開對決,不然我們大家都要被騙了。其實進入登仙台的資格早就內定給那鵲舟了吧。”“這也太明目張膽了吧,難道就因為他是清池長老的徒弟就能有如此的優待麽?這宗門大比怕就是宗主和清池長老聯合起來給小師弟進入登仙台找的一個順理成章的借口而已。”“虧我還一直覺得清池長老是個仙風道骨公平公正的正人君子,原來私底下也會幹這種徇私的事情……”大家七嘴八舌竊竊私語,臉上都寫滿了不信服。文硯修為何其深厚,這些弟子說話聲音再小他也能盡收耳底,聞聲不由冷眼掃視了眾弟子一圈,目光所至之處,群情激奮的弟子們都一縮脖子噤了聲。嘁,是高冷長老了不起了?還真挺了不起。至少他們這些小蝦米是不敢得罪對方的。不過嘛……蝦米再小也是有兩隻眼睛的,他們這麽多雙眼睛在台下看著,一會兒小師弟要是輸給了雀翔,他們可不會裝瞎說輸的人是雀翔。第203章 鵲舟在萬眾矚目中走上了擂台。雖然此時的天已經黑透,擂台周圍隻有火光照明,但眾弟子們還是擦亮了雙眼,一個個目光如炬的盯著台上。鵲舟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些家夥心裏在想些什麽。無非就是想看他出醜,想看文硯那朵高嶺之花翻車,可他們的期待注定是要落空的。“好久不見啊雀翔哥哥。”鵲舟主動跟雀翔打了個招呼,並貼心解釋說:“在哥哥之前和我比試的師兄師姐們都輸了,哥哥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這意味著隻要你在這場比試中贏了我,你就能成為本次宗門大比的第一名,成功獲取進入登仙台的資格哦。”麵對鵲舟帶有蠱惑性的話語,雀翔心裏有一瞬的歡喜,但他控製得很好,麵上展現出來的隻有對鵲舟的一點瞧不上。“我沒想到擂主會是你。你比我年幼些許,進入宗門也才不過兩三年的時光,按說修為不會比得上我們這些入宗已久的人,但你卻能擊敗之前的對手站到這裏,我很好奇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雀翔沒有被鵲舟的蠱惑言論牽著鼻子走,而是說了這樣一番話裏有話的話。鵲舟視線瞥向站在宗主身側的文硯,心說:瞧瞧,雀翔這小子是在點你呢,你徒弟我要是輸了,你可就晚節不保了。雀翔順著鵲舟的目光也看向了文硯,不同於鵲舟的眉目傳情,雀翔作出一副為難糾結的模樣,最後像是一咬牙一狠心,衝文硯恭敬行了一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