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相信他的感情什麽的……鵲舟撇了撇嘴。那家夥是不是忘記了他們之間的“交易關係”一開始是誰先提出來的?第117章 “少爺,您真的不打算把這條評論給刪掉嗎?”文硯家裏,管家站在書房裏捧著個手機憂心忡忡道。坐在書桌前處理手頭公務的文硯抽空朝手邊的另一台電腦屏幕上瞥了一眼,那上邊顯示著他兩小時前發出去的那條微博的評論界麵,其中最頂上的一條評論是一個新注冊的小號發的,開頭就是一句傻逼,目前這條評論下邊已經有好幾千條的回複,屬於是生生被罵成了熱評第一。文硯笑了笑,收回視線對管家說:“我真沒那個打算,你也別老關注我微博了,多去看點養生小貼士什麽的吧。”管家退下了,文硯繼續完成起手頭的公務,隻是眼睛還是會時不時的朝旁邊電腦屏幕上瞟一眼,看一看那條罵他的評論。他知道那是鵲舟發的,雖然沒什麽實質性的證據,但他就是知道。網上關於文硯那條微博的討論熱度已經無法控製,有人羨慕小叫花子,有人覺得大少爺腦袋瓦特了,還有人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放一些撲風捉影的照片想要造謠,隻不過那些造謠的人最後都被文氏集團那邊的團隊給發了律師函就是了。不過任由文硯這條微博掀起的風浪再大都與鵲舟無關,比起有關於自己的緋聞八卦,鵲舟更想看的是和他同台競技的那另外199個人的情況。第三場遊戲以災難為關鍵詞,隨機生成出來的世界十有八九都是充滿了死亡的氣息的。想要克服數不清的問題活下來並且完成遊戲任務無疑是艱難的,所以這場遊戲結束後的淘汰人數十分可觀。鵲舟沒關注那些被淘汰的倒黴蛋,因為淘汰一場就意味著幾乎與最佳測試員無緣,鵲舟沒工夫把注意力放在那些無法與他繼續同台競爭的人的身上。鵲舟更關注的是那些和他一樣連續三場都沒有被淘汰的人。這些人的數量並不多,加上鵲舟自己一共也就隻有39人。鵲舟的休息時間不多,他沒辦法詳細的去看這些人的遊戲過程回放,隻能去視頻平台上搜索這些人的通關精彩片段剪輯。鵲舟想,如果一個人很強,那他的粉絲一定不少,粉絲幫忙剪輯的精彩片段合集肯定也很多,至於那些僥幸通關的沒什麽能力的人,應該沒什麽視頻,他搜索不到的話也就不用再把這樣的人視作威脅。事實證明鵲舟的這個方法還是比較有效的,讓他在零點到來之前對自己的對手們有了個大致的了解。其實這38個人裏讓鵲舟稍微有些在意的人隻有3個。《世界魔方》的測試員說到底是係統隨機挑選的,既然是隨機的,那麽肯定是什麽樣的人都有的,其中不乏有些人一開始報名抽獎隻是圖一樂嗬,本身其實沒什麽遊戲經驗,就算僥幸通關前三場,之後也不一定還能繼續堅持。而被鵲舟重點關注的那三個人不同。他們之中有兩人本來就是遊戲主播,一個比較有名,粉絲好幾百萬,遊戲操作水平一流,是實打實的技術型主播。另一個雖然沒什麽名氣,但也發了很多遊戲視頻,不過是攻略性質的,可能因為他視頻裏的講述太過冗長,趣味性不高,一般人聽不進去,所以才一直沒什麽名氣,直到這次全網直播他才憑借自己的連續勝利慢慢被大眾所知曉。至於第三個人,那人不是遊戲主播,而是個退伍軍人,以前在特種部隊待過,身手很好,腦子也好,如果要說這麽多測試員裏誰的第三場遊戲過的最輕鬆,這位的名字指定能排到第一位去。都是勁敵啊……鵲舟歎了口氣,關掉電腦一邊揉著眉心一邊朝沙發倒了過去。他得好好睡一覺養好精神才行,測試員之間的測試都是互相獨立的,他沒辦法使手段讓那三位輸掉任務被下放去複活場,他隻能盡可能讓自己別先他們三個一步輸掉。鵲舟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他踩著點鑽進遊戲艙,在意識穿越的瞬間想:文硯和他在現實裏度過的時間是相同的,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文硯能幫他查到多少有用的信息?要不這次一進遊戲就把文硯殺了逼他強行退遊吧,這樣文硯就可以有一整天的時間去查魔晶集團了。“雀周先生您好,歡迎您再次進入《世界魔方》,您今日的旅途即將開始,請做好準備。倒計時:3,2,1”鵲舟睜眼,入眼的是一個裝潢華麗的別墅客廳和客廳裏或坐或站的好些個人。鵲舟沒動,他不動聲色的活動了一下脖子,借著腦袋的轉動去更仔細的觀察周遭環境。客廳裏加上鵲舟自己一共有十個人,七男三女,看模樣應該都在二十到三十歲之間,長相各有千秋,以鵲舟的審美來看,長得賞心悅目的有,長得糟心的也有。而看這些人的穿著打扮,身價高的人有,身價低的或者說為人低調的也有。怎麽說呢,鵲舟感覺聚集在這裏的十個人裏魚龍混雜,他一時間還真不好判斷他們是因為什麽理由聚在這裏的。多說多錯,鵲舟選擇保持緘默,同時在心裏盤算起殺了文硯的計劃。是的,文硯也在這十人之中,從鵲舟一睜眼開始,那家夥就坐在客廳中間的墊著針織長毯的沙發上,坐姿閑散,表情淡漠,一看就不像是個好惹的主。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這種狀態的文硯,鵲舟更想宰他了。“所以我們現在要怎麽辦?”鵲舟正想著,客廳裏一個站在沙發邊上半邊屁股坐在沙發扶手上的男生開口道。男生大概是個非主流,黑色的頭發裏有幾縷挑染成了綠色、紅色和紫色,看起來五彩斑斕的,但他的臉長得還算可以,搭配上這種發型不算難看,就是有些讓人眼前一黑罷了。“你們不會真信了黑板上那些鬼話吧?我看這就是一場惡作劇,那個門就是有人在我們進來以後從外邊關上反鎖的,實在不行咱們直接破門出去唄,他們這算是非法監禁了,我們就算把門弄壞也輪不著我們賠。”搭茬的也是個男生,頭發剃成了板寸,兩隻眼睛天生的狹而小,下巴有些尖,看起來有種狐狸臉的即視感,讓鵲舟的眼睛有些微的不舒適。狐狸臉是帶著點兒不耐煩的情緒說出剛才那番話的,他的情緒也感染到了客廳裏的其他人,首先響應他的就是一個體格比較壯碩的男人。男人原本靠牆站著,聞言讚同的錘了牆壁一拳,說:“對啊,直接暴力闖出去不就得了?你們一個二個的到底在磨嘰個什麽勁兒?還說什麽不遵守規則會死,我看你們一個個的才是死了之後的膽小鬼投胎吧。”男人說著已經走到了別墅那扇唯一的通往外界的大門前,手在緊閉的大門上按了按,嘟囔道:“不就是一扇木頭門嗎?木料再好也經不起刀劈,你們都怕死不敢動手那就我來,有本事待會兒我把門打開了你們誰都別跟著出來。”男人說著就要去廚房找刀,在場剩下的人表情各異,但誰都沒出言製止。很快男人就從廚房裏找了把菜刀出來,拿在手裏一顛一顛的走到門前,找到門鎖的位置揮刀就要砍下。鵲舟直覺接下來要有限製級的畫麵出現,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男人,生怕錯過了什麽細節。隨著刀劈砍木頭發出的噔的一聲,木門完好無損,刀卻被震得斷裂成了兩半,其中被震得倒飛出去的那一半刀片在空中旋轉數圈,噗嗤一聲紮進了男人眉心。“啊!”男人的突然倒地和眉心插刀的情景讓客廳裏好些人都驚呼出了聲。先前那個說著要把門弄壞出去的狐狸臉男生把不大的一雙眼睛瞪得溜圓,結巴道:“他、他他他怎麽個情況?!”“死了唄。”鵲舟說。死人的出現把狐狸臉嚇得腿軟,其他人的臉色也不算好看。鵲舟特意觀察過文硯的神情,那人從始至終都坐在沙發上沒挪過窩,即便是有人死了他也隻是淡淡的投去一眼,看過後麵上仍舊沒有任何的表情,像塊木頭。鵲舟沒管他,趁著其他人都被屍體嚇得魂不守舍的空檔溜達去之前狐狸臉提到過的那麵黑板前看了看。黑板就放在客廳裏,和沙發之間隔著一張長方形的桌子。黑板上用白色粉筆寫寫畫畫了很多東西,鵲舟大致將它們分成三個部分。第一個部分位於黑板左上方,是一個問題:這一生對我影響最深的人是……?第二個部分位於黑板中間,是幾條用圖畫表示的等式,用文字翻譯過來就是:嘴唇等於一個罐子拳頭等於兩個罐子倒三角形等於三個罐子愛心等於四個罐子小刀等於五個罐子第三部分位於黑板右側,是幾行規則性的話語:1、被困者將正確數量的液體倒入大門凹槽即可開門離開,除此之外的任何離開方式都視為無效;2、別墅內共有五個特殊房間,每人每天必須進入任意房間一次;3、每個特殊房間每天需至少一人進入。4、被困者每人每天隻能進入一次特殊房間。5、未進入過同一特殊房間的被困者之間每人每天隻能就自己所進入過的房間中的信息進行十字及以內的描述。6、違抗規則會死。第118章 鵲舟在心裏把規則簡單翻譯了一遍,其實就是這別墅裏有五個房間需要每天都有人進去,而且每個人每天必須、也隻能進一間房,沒進過相同房間的人之間還不能過多的透露有關房間的信息。這麽看來,他們十個人,啊不對,現在是九個人了,他們九個人裏最多隻能再死四個,不然他們就會因為有房間沒人進去而全軍覆沒。將規則熟記於心後,鵲舟重新把視線投到黑板中間位置。等式前邊的那些圖案畫的不算抽象,乍一看都能看出是什麽東西,可是其具體代表什麽含義卻不好太早的下定論,隻能先找找看其他線索。至於等式後邊的那個罐子一樣的圖案……鵲舟轉頭看向一旁長桌上由數十個易拉罐壘成的三棱錐塔,心想這些罐子應該就是黑板上畫的罐子,同時應該也是規則第一條裏說的用來往門上凹槽裏灌入的液體的容器。想清楚這一點,鵲舟知道自己想要通關這場遊戲的關鍵恐怕就是搞明白黑板左上角的那個問題的答案了。這一生對我影響最深的人是……?“我”是誰?這棟別墅的主人?在沒有更多的線索出現前,鵲舟並沒有貿然下結論,而是左右轉動著眼珠去看長桌上的其他東西。長桌上東西不多,除開正中間的易拉罐塔外,就隻有桌子左邊擺放的兩個電視遙控器、一包抽紙巾、一個煙灰缸和桌子右邊擺放的一張報紙。鵲舟先看了煙灰缸一眼,裏邊沒有煙灰,要麽是沒人使用過,要麽就是被打掃過,但考慮到這裏是別墅,鵲舟合理懷疑答案是後者,打掃煙灰缸的人有可能是管家或者家政阿姨。看完煙灰缸,鵲舟又轉頭去看那張報紙。報紙看起來還很新,應該是近期的,鵲舟沒有貿然將報紙拿起來,而是先看了朝上那一麵的內容,沒看出什麽的特別的。鵲舟瞥了還坐在沙發上穩如老狗的文硯一眼,伸手將報紙拿起翻了個麵。文硯抬了抬眸,很快又垂了下去,繼續盯著一個地方發呆,好像對周圍的一切都提不起興致似的。報紙的背麵果然有東西,鵲舟看一眼就頓住了。報紙的背麵同樣有很多新聞報道,國家大事和當地的一些小事都有涉及,不過那些都不是鵲舟關注的重點。鵲舟關注的重點在於報紙中間部分的一個板塊,這個板塊的新聞有一張配圖,拍攝者是從樓下仰頭朝著樓上拍的,拍攝重點是一個站在樓頂天台的護欄外邊的女人。報紙是黑白的,且拍攝距離較遠,照片上的女人的麵容鵲舟看不清楚,隻知道女人燙了一頭波浪卷發,身上穿著不知道顏色的連衣裙。照片旁邊的文字性的報道全部都被人為的用黑色記號筆塗抹掉了,漆黑一片,鵲舟努力看了好一會兒都沒辦法從中看出一個字來。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些被記號筆塗黑的內容一定是破局的關鍵,而他們要做的或許就是搞清楚這內容究竟是什麽。“啊!”那邊圍觀完屍體後就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人群裏忽然有人發出一聲超高分貝的驚呼,鵲舟放下報紙偏頭看去,耳朵也在同時聽見發出驚呼的那個女生語氣驚恐道:“他、他的屍體不見了!”鵲舟定睛看去,果然見門口躺著的那個沒人敢去動一下的男人屍體消失無蹤,就連流淌到地上的血跡都沒有留下。這太詭異了,像是有什麽超自然的現象存在於這棟別墅裏。屍體的消失讓別墅內眾人的恐懼值攀升到一個新的高度,鵲舟繞開驚慌無措的人們走到別墅大門前,湊近了將木門仔細觀察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