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歡這個人的眼神。“用過晚飯,要出去逛逛嗎?難得出來一趟。”白彥清問。喬懷瑾連忙點頭,蘭川很熱鬧,一直沒空去玩,這次好不容易把事情辦完了,正好去逛一逛。“給師兄他們帶點小禮物回去。”吃過飯,謝一舟又在四處尋找喬懷瑾的蹤跡。略有些發愁,一直都找不到單獨和他說話的機會,要不然還是直接去找他吧。“師兄,看到喬師兄了嗎”謝一舟敲了房門沒人應,隻好攔住其他弟子詢問。“宗主和喬師弟出去了。”“出去了?往哪邊去了?”那弟子上下打量他一眼,突然一把拉住他,“謝師弟,我還說你這次的表現極好,將來一定前途無量,你怎麽在這個事情上麵這麽缺根弦呢?”謝一舟看著他,他道:“宗主顯然是和喬師弟是要結成道侶的,你之前就總看他,現在還要找他,你這……”謝一舟:“我那是……我那是有重要的事情找他,他別說和宗主結道侶了,就是和咱們師祖結成道侶也跟我沒關係,你在想什麽?”“哈哈……那是我誤會了,誤會了。”弟子尷尬一笑,“那你在大堂等著吧。”謝一舟在大堂等到深夜才看到喬懷瑾帶著笑意和白彥清一起進來,“喬師弟。”白彥清眼底的笑意消失了,垂著眼皮,遮住了漫天的寒意。“嗯?謝師弟,你這麽晚在等我?”謝一舟咽了下口水,猶豫了一下說:“是的,我可以單獨跟你聊聊嗎?”喬懷瑾見謝一舟是真的有話要說,便點了下頭。回過頭對白彥清道:“哥,我先跟他說會兒話,很快就上去找你。”白彥清點點頭,視線掃過謝一舟,上了樓。直到白彥清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謝一舟才發覺自己竟然一直緊繃著身體。“有什麽很重要的事情嗎?”喬懷瑾到謝一舟麵前坐下。“對不起。”喬懷瑾手指輕微一動,沒露出什麽表情,平靜道:“有什麽好道歉的,我也沒怎麽樣。”“都是我和心月自以為是,才會害你受傷。又一味聽信鄧立師尊的話,明明一切都有跡可循,像個傻子一樣不相信,反倒還怪你小人之心。”謝一舟鄭重道歉。“瞧你說的,我們不是師兄弟嘛。我的傷也不算重。別想那麽多,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喬懷瑾站起身,“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仔細提防鄧立就是了。”“等等!”謝一舟雖然早有準備,但是看喬懷瑾並不打算繼續追查天魔的事情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一把拉住他:“你就這麽走了,天魔就這麽放任不管了嗎?”喬懷瑾站著沒動,隻是靜靜地看著他。“是,我知道我和心月魯莽衝動,還格外相信鄧立。”謝一舟顯得極為認 ,“我們三個重新再回來一次不就是為了阻止天魔複生,免得這天下生靈塗碳!”喬懷瑾心裏大為震驚,他竟然和謝一舟還有白彥清的另一個弟子是重生回來!“謝師弟,你什麽實力?”謝一舟一愣,才答道:“我出竅期。”“我也才合體期,許心月又是什麽實力?”謝一舟張了張嘴。“你看,我們的實力瞧著雖然……確實挺高的,但是比我們更厲害的多不勝數。我們三個阻止天魔複生,拯救蒼生?那是真不知道這天魔太沒用,還是我們太有用。”喬懷瑾拍拍他的肩膀,“你要是真擔心天魔複生,就該聯合天下能人才是。”“我就知道!”謝一舟直直看著喬懷瑾。“即便親眼看到了天魔的封印,也還是什麽都不想做,隻想苟且偷生。也是,一個得誌小人怎麽可能會替天下人著想。今天是我多事了!”謝一舟冷哼一聲,從他麵前走過。喬懷瑾揉了揉耳朵,他失憶前究竟做了什麽,竟然還想著救濟蒼生嗎?隨即搖搖頭,以他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做出這事情的,最多,就是跟著混。重生?我穿越還差不多……喬懷瑾突然頓住,他為什麽會知道穿越?他是不是在哪裏聽說過這個詞。“懷瑾,你不上來嗎?”白彥清站在樓梯口。“來了。”喬懷瑾回過神,抬頭衝白彥清一笑,歡快地跳上樓。“還有兩個時辰就天亮了,要睡嗎?”白彥清進了房間,心裏對聆音閣的弟子將他和喬懷瑾安排在一間房裏很滿意,就是房子太大了。“不睡了。”喬懷瑾今天晚上玩得很開心,一點也不想睡。“對了,你知道鄧立嗎?”“那是誰?”白彥清一頓。“是……謝一舟的師尊。”喬懷瑾有些失望,“我忘了你也不記得了,還想跟你打聽一下呢。他徒弟說他是個壞人。”白彥清點點頭,“我一定離他遠一點。”喬懷瑾滿意地點頭。翌日,謝一舟麵無表情地行禮,喬懷瑾平靜地移開目光,兩派弟子在城外分道揚鑣。華美的船隻在雲層中穿梭,離聆音閣越近,喬懷瑾的心也跟著雀躍起來。在城外下了船,跟著戚源彬七拐八彎的到了一處碼頭。碼頭外停著一趟同樣華麗的船隻,戚源彬帶著喬懷瑾和白彥清一起上了船,其他弟子則等下一趟。“一會兒我們先去見師兄,把這次的事情匯報了就談結道侶的事情行嗎?”喬懷瑾也不知道為什麽,提到這件事情心情忽上忽下的,更多的是不安。“好。”白彥清勾起嘴角,身上的寒意總算消退了一些。戚源彬一個人坐在角落裏,狠狠地搓了幾下手臂,總算感覺好多了。上了岸,戚源彬沒有帶他們走上大殿,而是去山腳一則的雲梯。進入山體內部,七拐八彎的再出來就能看到數十丈遠的碼頭。“從這裏走比較快,師尊此時應當在金殿裏等著呢。”戚源彬說。說快,其實還是走了近一柱香才到。正好碰上楚忱出來,“以為你們還要一會兒呢。既然來了,就跟著一起吧。”“師尊……”戚源彬正行禮,被楚忱攔住了。“楚師兄,有什麽要緊的事情嗎?”喬懷瑾連忙跟上他。“這位是……”“我知道。”楚忱看了一眼白彥清,腳下不停,“我們當了三百多年的朋友,不用介紹。先跟我來。”“哦。”喬懷瑾有些詫異,隨即了然地點點頭。那就說得通他作為青陽劍宗的弟子可以來聆音閣拜師了,肯定是關係相當親近的朋友商量好的。白彥清衝喬懷瑾笑了一下,他不在意的。又跟著楚忱轉了幾趟雲梯,一直下到山底,進了一處偏殿。喬懷瑾抬頭看了一眼,殿前的匾額上寫著回春堂。踏入殿內,就能聞到一股濃鬱的藥味。“見過閣主。”楚忱一路抬手,不讓弟子和侍人行禮。待大夫看診完,才開口問:“情況怎麽樣?”李大夫臉色難看地搖頭,一聲歎息:“傷勢都不輕,尤其是被魔氣入侵,有七八名弟子靈根受損,將來還不知道能不能修複,真是造孽!”喬懷瑾環顧回春堂,地方並不小,弟子侍人來去匆匆。“麻煩李大夫了。”“閣主客氣了,我現在去配幾副藥試試。閣主自便,要是看傷患,就請站在窗外看一眼就好。”李大夫囑咐道。“我記下了,就不打擾李大夫了。”楚忱客氣地目送李大夫進了其他屋,才緩緩道:“半個月前,江南各地出現不同情況的凶殺案,人間官府對此束手無策,便送到了在外的弟子手中。這些都是外出查看的弟子,受傷最輕的也需要在床上躺半個月。”“天魔……?”喬懷瑾喃喃。楚忱看了他一眼,視線滑到白彥清身上,“是的,天魔出來了。”“我們在任陽坡碰到的也是個天魔……”喬懷瑾看了楚忱一眼,低下頭,小聲嘀咕:“小菜雞。”楚忱的臉色頓時一僵,放緩了呼吸才讓自己不至於那麽生氣。“真該把你扔過去看看!”喬懷瑾不作聲,白彥清往前一步。這動作落在楚忱眼裏,又是一陣心塞。從前那都隻有他故意氣白彥清的,現在倒好,白彥清開始氣他。哼,難怪喬懷瑾那小子敢嘲諷天魔是菜雞。“師尊。”戚源彬說:“可半個月前天魔還在任陽坡。”“這就要去問青陽劍宗了,究竟放出了幾個。”楚忱一聲歎息,他現在把能派出去的弟子都派出去了,能控製的情況有限。“先回去吧。”到了金殿,楚忱聽喬懷瑾說了一遍在任陽坡發生的事情。楚忱喝了口茶,目光落到白彥清身上,才道:“這也有是你師尊在,你才有機會說天魔是菜雞。”頓了頓,他又說:“不過,‘尹星宇把鬼璃紫焰交給別人才造成任陽坡的覆滅’這話有點奇怪,帶走你們說的阿笑的究竟是什麽人?”喬懷瑾搖搖頭,說了半天口都幹了,捧著茶水一口氣喝了兩杯。白彥清給他倒的。“你們就沒再查下去?”楚忱樹他們的做法感覺意外。“查什麽?”喬懷瑾問。楚忱半晌沒說話,又一次看向白彥清。白彥清沒有抬頭的意思,他隻好收回視線在心裏默默歎了口氣。“閣主,博延仙尊回來了。”正當滿室寂靜時,侍女突然進殿。楚忱點點頭,道:“你們一路上也著實累了,讓源彬帶你們去休息吧。”喬懷瑾早就坐不住了,想去瞧瞧這聆音閣。說起來他是聆音閣的弟子,卻沒有一點這裏的記憶。戚源彬帶他們下了山崖,去了專門給喬懷瑾建起來的小院子。時值正夏,院子裏的梅花樹正長著茂密的樹葉,走廊的盡頭是一處八角亭正在這梅花樹中。喬懷瑾滿眼都是親切之感,“原來是我喜歡梅花啊,難怪我會在昆侖種那麽多梅花。”“我也喜歡。”白彥清轉頭,看著喬懷瑾,嘴角彎起。第52章 夏風習習,吹得梅花樹沙沙作響。喬懷瑾把自己的眼睛從白彥清身上拔出來,“進屋瞧瞧?”白彥清點頭。喬懷瑾這才發現戚源彬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了,隻是在心裏稍微疑惑了一下,絲毫不影響他此時的雀躍,帶著白彥清一起推開房門。金殿中,厲博延給楚忱倒了茶,輕聲問:“他們不是回來了,怎麽還愁容不展的?”說到這個,楚忱重重地歎了口氣,“懷瑾和老白似乎對天魔並沒有別的想法。”厲博延抬眼看他,“他們能有什麽想法?”“應該……要出一份力吧……”楚忱說不出來更多了,論出力,白彥清絕對不比任何人少。“可懷瑾是混沌之體,他總該負擔起他該負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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