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懷瑾也在這時記起來,走的時候白彥清確實說過,隻是他想快一點回聆音閣才沒聽的。“你怎麽也不知道多勸兩句。”喬懷瑾有些惱悔,要是每天都有這麽多妖獸,別說早些回聆音閣了,就是多花上一年也未必能到啊。“依我的實力,讓你早些回去聆音閣也不差什麽。”白彥清抿著嘴,看著甲板上的血漬,“隻是沒想到會把船弄得這麽髒。”“那我們回去,買個馬車回聆音閣。”喬懷瑾說,隻是這樣就受不了,要是以後天天打妖獸那可怎麽辦?白彥清勾起嘴角,眼神溫柔地說了聲:“好。”兩人回到城裏,白彥清帶著喬懷瑾找人給他清理甲板。因為太髒,他們清理過一遍還是覺得不太放心。“你在這裏等我,我去買輛馬車來。”白彥清本想摸摸他的頭,但他戴著冠,便隻捏了捏他的耳垂。“那你快點回來。”喬懷瑾說了一聲,白彥清點點頭轉身就走。人還沒走遠,喬懷瑾就覺得他想白彥清了,根本舍不得和他分開。幾步追了上去,白彥清都沒回頭,一伸手將他攬到懷裏。“你也舍不得是不是?”喬懷瑾就笑,“是啊,舍不得。”白彥清從他腰上滑過,自然地牽起喬懷瑾的手,心滿意足地帶著他去了買馬車的地方。馬車行很大,什麽樣的車都有,白彥清挑了輛最大的車,像個小房子,裏麵一應俱全,需要八匹馬才能拉得動,得有兩名車夫同行。“好了,回去看看你的船清理得怎麽樣了。”喬懷瑾本來想付錢的,白彥清先一步給了。他好像碰他的耳垂上癮了,又捏了兩下。“讓我照顧你 。”喬懷瑾悶笑,心想,談戀愛的感覺真好,難怪楚忱師兄和厲博延師兄總是待在一塊。“好吧,那就給你個照顧我的機會。”喬懷瑾眼裏閃過一絲狡黠,還帶著一絲得意。白彥清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他。“怎麽了?”喬懷瑾帶著疑惑,白彥清突然不走了。“沒什麽,走吧。”飛船的清理還需要一會兒,喬懷瑾就想出去逛逛,和白彥清一起。大街上也沒他們需要買的東西,僅僅是這樣靜靜地走著喬懷瑾都覺得開心。突然白彥清的腳步在一個掛著各種福結的攤位前停下。“你喜歡這個?”喬懷瑾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白彥清可不像是會喜歡這個東西的人。白彥清道:“談不上喜歡,隻是覺得別人都有我沒有,就很想要。”“那你挑一個,我給你買。”“不買,不要買的。”白彥清搖搖頭,直覺這福結跟喬懷瑾有關,就是想不起來。這麽久以來,他對某種東西有著特殊的執念時,大多都跟他有關。“啊?”喬懷瑾不解地看著白彥清,“可你不是想要嗎?”白彥清把目光從福結上收回,轉而落到喬懷瑾身上,“會編嗎?給我編一個吧。”喬懷瑾看看福結,又看看白彥清,想了想道:“好吧,那我編了你別嫌棄。”說著上前找老板買了些線,準備回去再給他編。“怎麽會嫌棄,隻要是你編的,我都喜歡。”“這可是你說的。”喬懷瑾剛收好線,有小廝找來了,說是船清理好了。兩人先去收回飛船,然後坐著馬車出了城。這次倒是平安了許多,一直到天黑,都沒有再碰到什麽入了魔的妖獸。喬懷瑾覺得有些奇怪,入了魔的妖獸都這麽講道理嗎?專挑修士下手,對凡人絕不越界?“你在寫什麽?太晚了對眼睛不好,明天再寫吧。”白彥清修煉到一半兒,來找喬懷瑾。“給我師兄寫信呢。告訴他我會晚些時候回去,回去的時候會是兩個人。”喬懷瑾將信裝好,抬頭衝白彥清一笑。白彥清順勢在他身邊坐下,手又環到了腰上,頭也挨了過去,在喬懷瑾的脖頸處輕嗅著。“你師兄未必樂意看到我們在一起。”“你認識我師兄嗎?”“不認識。”白彥清的嘴唇擦過他的皮膚。喬懷瑾猛地一抖,像是有一股電流從尾椎骨一直上升到頭皮,又麻又癢。白彥清低低笑出聲,喬懷瑾的這種反應讓他著迷。開始趁他不注意的時候觸碰他的脖子。“你……好癢!”喬懷瑾一邊躲一邊笑。白彥清卻摟得更緊了。那封信發出去了,喬懷瑾也被笑得沒有力氣了。夜裏休息時,喬懷瑾才發現隻有一張床,心髒不爭氣地跳得極快,一張床是不是有些太快了,他還沒有準備好。“你休息吧,我晚上都是在打坐。”白彥清看出來他的不自然,“本來這也是為你準備的。”白彥清走出屏風,到了外間坐下。喬懷瑾沒有追出去,笑自己想得有點多,畢竟像他這樣晚上需要睡覺的修士才是少數。夜,靜悄悄的。白彥清睜開眼睛,給睡著的喬懷瑾加了一層法術,讓他不會輕易醒來才躺到他身邊,將他抱進懷裏,發出一聲舒服的歎喟。“懷瑾,我想親你。”白彥清輕聲說,“你今天沒叫我幾聲哥哥,你明天可不可以多叫兩聲。”白彥清的手指順著喬懷瑾的臉頰而下,最終什麽也沒做,隻是摟緊他,閉上眼睛睡去了。喬懷瑾睜開眼睛,眼睛一片雪白,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別人臂彎裏。“醒了?”喬懷瑾微微抬頭就看到了帶著笑意的白彥清,他有些愣,昨天他是一個人睡的,白彥清怎麽會和他躺在一起。“懷瑾?”“你……什麽時候躺在這裏的。”喬懷瑾坐起來,有點臉熱。白彥清暗道一聲可惜,應該再多躺一會兒的。“不想跟你分開,後來實在沒忍住,就在你身邊躺下了。你今天還沒叫我哥哥。”喬懷瑾突然不知道該不該怪他私自躺在身邊,不可否認的是第一眼瞧見他時,心裏確實很開心來著。“哥哥,早上好。”喬懷瑾衝他一笑。白彥清猛地將他抱進懷裏,“你怎麽這麽乖,你這樣隻會讓我變得更貪心。你可以壞一點的。”他乖嗎?喬懷瑾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哪裏乖了,他隻不過是想讓自己愛的人開心一些。“哥哥,你的眼睛好像變紅了。”白彥清低低的“嗯”了一聲,“以後還會變紅,你知道我的眼睛為什麽是紅的嗎?”“入魔?”喬懷瑾問。白彥清鬆開他,讓他可以更加直觀地看到自己的眼睛,“是啊,我入了魔,會做很多壞事。”“可是你現在不是還沒做嗎?”喬懷瑾似乎並不在意他是不是入魔,“你還記得那天晚上咱們碰到的那隻狼妖嗎?他也入了魔,但是他神誌清楚,和他的愛人好好的生活在一起呢。”“如果你以後不喜歡這這裏了,我們可以一起隱居山林。”白彥清緊此著他的眼睛,“你沒有騙我?”“我怎麽會騙你?”白彥清心裏有說不出的喜意,黑影真是個廢物,竟然敢質疑喬懷瑾對他的感情,從而挑撥。隻可惜,他由黑影入魔,一時半會兒奈何他不得,隻能慢慢等。不過,不急,他有的是時間,喬懷瑾會一直陪著他的。一路上走走停停,喬懷瑾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裏,全靠白彥清認路。凡人的官道比較慢,也確實更安全,至少到現在為止,一次妖獸和入魔的凡人都沒見過。楚忱的回信來了,隻問交待了幾句喬懷瑾要好好的之外,便讓他去一個名為蘭川任陽坡的地方,青陽劍派與聆音閣有弟子在那裏失去了蹤跡。他不必回聆音閣,直接去任陽坡與戚源彬匯合。喬懷瑾抿了抿唇,對白彥清說要轉道。“我當然陪著你。”喬懷瑾本來是打算自己去的,畢竟與白彥清無關,雖說兩人現在互表心意,但他不想把白彥清牽扯進來。白彥清又伸手捏了捏喬懷瑾的耳垂,“我的劍法出自青陽劍宗,說明我也是青陽劍宗的人。”看喬懷瑾一臉不解的樣子,他又道:“你忘了你說過你既是青陽劍宗弟子,又聆音閣弟子嗎?。”“我說過嗎?”喬懷瑾不記得了。“說過。別想了,我們一起去。”白彥清又問:“你師兄有沒有說過他們去任陽坡幹什麽才失蹤的。”“有。”喬懷瑾把信遞給白彥清看。白彥清一目三行地掃過,見信上沒有提他,便著重看起楚忱給的線索。青陽劍宗與聆音閣弟子查到天魔的蹤跡,決定一探究竟,卻在到任陽坡後失去蹤影。這說了跟沒說一樣,根本就是沒有任何線索。沒想到竟然是天魔的消息,他垂下眼眸。就算不是為了喬懷瑾,他也必須去一趟。他們隻得繞一大圈往東走,又花了兩個月才到蘭川。蘭川晴空萬裏,凡人安居樂業,根本看不出來有魔的跡象。穿梭在人流中,白彥清現在眼睛一錯都不錯地盯著喬懷瑾。他才發現喬懷瑾很容易就被有趣的東西吸引住,一個不注意就得去找人。每當這個時候,他都惱怒得想殺人,卻拿喬懷瑾沒有半點辦法。“哥哥。”喬懷瑾喊道:“快來,我問到了。”白彥清血紅的眼睛立刻淡去,上前幾步,緊緊抓住他。“哥哥,跟我來。”喬懷瑾拉著白彥清七彎八拐地走到一條小巷子裏,小巷子裏有個瞎了眼婆婆,坐在不知道哪家的後門口。白彥清眼神冷漠,“你從她這兒問到的?”喬懷瑾點頭,小聲回道:“她肯定知道任陽坡在哪裏。我過來的時候聽她念叨來著。”說著,他走到瞎眼婆婆麵前,蹲下來問:“婆婆,您能不能告訴我任陽坡在哪裏?”“任陽坡啊……”瞎眼婆婆拉長了聲音。突然,後門被人從裏麵拉開,一個穿著粗布衣衫的女人一臉怒意地拉過瞎眼婆婆,帶著怒氣罵道:“幹什麽的,什麽任陽坡,聽都沒聽過,現在的人連個老太婆都騙了嗎?”喬懷瑾從來沒有碰過這樣的人,連忙道歉,“我不是騙子,就是想找這個婆婆問一下任陽坡在哪裏,我剛才從這裏過的時候聽到她在說什麽任陽坡。”“你們聽錯了,趕緊走!快走,走走走!”女人一臉怒容地趕著他們。白彥清眯起睛,女人突然漲得臉色通紅,拿手捂著喉嚨。看向白彥清的目光滿是驚恐。“哥哥!”喬懷瑾馬上轉身牽起白彥清的手,“哥哥,別跟他們一般見識,我們快走。”白彥清這才緩緩把目光挪到喬懷瑾身上,終於不再對這個女人出手,女人頓時癱軟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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