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小葉很是無語,不得不擺出主子的款兒,給楊亭放了契,恢複了平民身份。


    但楊亭還是堅持在韋家做個管事。韋小葉也就明白了,這是封神的副作用,封過了無法解除,也隻能答應她的要求。


    姚子楚在孟津,楊亭在京城,雖是距離不遠,但也相隔六十裏。總不能兩口子新婚就分居吧?


    因此,韋小葉央人調動姚子楚進京為官,放棄繼任孟津縣令。雖然這事不難,但走流程需要一定時間。


    直到年前調令一下,升調姚子楚為禦史台主簿。這雖然仍是七品下小官,卻是台中掌印,受事發辰,核審台務之職。


    簡單來說職卑權大。而且禦史是清流言官,百官都要禮讓三分,遠比做孟津縣令更貴重。


    因此,姚子楚感念韋小葉大恩。雖是無意中得了姚子楚的忠誠度,她可不想浪費,隻略想了想便封神。


    剩下的三個都是自家人。兩個女兒小星、小月和侄子虎子。


    三個小家夥如今都成長起來。


    大女兒韋如星過了年十二,漸漸脫離了女童的模樣,出落得眉毛如畫、清秀可人。因她長相甜美,氣質出眾,很得婆母寧氏的喜愛。


    寧氏每與其他世家夫人來往,總喜歡帶著如星去見人。畢竟不是鄉村,這些貴夫人個個都有涵養,無人追問韋如星的真實來曆。


    寧氏說她是自己孫女,那些夫人便讚不絕口,並不好奇陸瑾瑜剛剛大婚沒兩年,怎麽有個十二歲的女兒。


    時間久了,也不知誰開始傳的,竟然給如星安了個洛水第一小美人的名頭。這封神係統更是湊趣,真給她封了個洛神。


    小女兒韋如月過了年就滿十歲了,或許是被自小挨餓的經曆影響,完全成長為一個吃貨。


    不過,她和趙雲妮不同。這小丫頭嘴刁的很,每頓吃的不多,但對味道很是挑剔。


    開始她並不敢麻煩韋小葉,後來家中有趙婆子掌灶,如月便經常給她提意見。鹹了淡了還是小事,哪種調料多了少了她都能吃出來。


    趙婆子無兒無女的,自然對她極為耐心。隻要她挑得出毛病,趙婆子不厭其煩的回鍋,甚至重做。


    如月總讓趙婆子回鍋重做又不好意思,便跟著她學了起來。


    直到來了京城,趙婆子並不怎麽親自掌灶,如月幹脆自己弄了個小廚房。這事韋小葉自然是知道的,小女孩愛吃愛玩很正常,也就滿足她的要求。


    初秋那會兒,如月給自己加餐,韋小葉正好碰見便嚐了嚐,沒想到不過簡單的荷葉包飯,卻把她吃得胃口大開。


    如月見她喜歡,又興致勃勃的以鮮荷葉、蓮藕、蓮子、黃魚等材料做了幾道小菜出來。雖然每樣份量頗少,卻把韋小葉吃得沒空說話。


    那是一吃一個不吱聲啊!


    府上是有個小荷塘,也養了些魚。韋小葉也沒太在意,想不到竟然成了如月菜譜上的食材。


    韋小葉就有些好奇,“小月,和娘說說,你做菜這麽好味道,怎麽自己偷偷吃獨食?要不是我撞到了,你這小丫頭是不是沒打算分享啊?”


    韋如月有些鬱悶的解釋,“因為我力氣小劈不動柴,所以開始是用牛糞做燒材,夫子和姐姐嫌棄我做的菜,沒人願意吃。”


    “那我以為娘親也會嫌棄,我就隻能偶爾做來自己吃了。”


    韋小葉聽得無語了,頓時感覺碗中的荷葉粉蒸肉,一點都不香了,“你這小丫頭,你用灶上的柴就行,幹嘛用牛糞?哪來的?”


    韋如月小臉微紅,“在莊園上,我看艾祖祖將牛糞曬幹了存著,我就好奇問他要這個有什麽用。艾祖祖說這牛糞可是寶貝,能當肥料,能當燒柴……”


    韋小葉聽得直搖頭,“好吧,就算牛糞能用,可是燒起來不臭嗎?莊園裏,咱家也有用不完的木柴,你幹嘛用牛糞?”


    韋如月有些忸怩,“小月覺得那樹長得好好的,砍來當燒材不妥。倒是牛糞反正也無用,當燒材豈不是娘常說的廢物利用?”


    韋小葉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敢情這還是個環保少女嘍?


    經過一番耐心講道理,韋小葉告訴她天生萬物以養人,自有它存在的道理。明明她把荷塘裏的魚都給吃了,竟然心疼樹木被砍?


    韋如月倒是聽話,韋小葉怎麽說,她就怎麽應。結果之後還是用牛糞當燒材,因此,韋小葉知道這小丫頭廚藝不錯,但也沒敢再嚐試。


    沒辦法,怪癖不好治。


    這次蕭家母子封神,韋如月的廚藝也到了及格線,韋小葉便順勢將她也封神了。隻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改了燒牛糞的毛病。


    最後一人是虎子。這小子本在京城書院就讀,奈何他做銷售的天賦很是妖孽,才月餘時間,竟然慫恿得人人買了成套的書包、文具盒等物。


    結果,他便提出要換家書院。


    韋小楓和餘氏也不敢做他的主,畢竟小家夥在書院那段時間,得了五百多兩提成。


    結果,換了家書院後,虎子照樣沒有正經讀書,反是繼續做起生意來。


    但他與同窗閑談才得知,這些書院實在算不得什麽,要想賺大銀子,得去國子監名下的那些官學。


    這可不是普通書院,說換就能換的。


    虎子便來找韋小葉幫忙。


    韋小葉覺得他在科舉上比不得韋小楊,也就沒限製他定要好好讀書。


    國子監是朝廷的教育部,名下管著幾大官學,如太學、國子學、四門學、書學、律學、算學等。


    前三學專門培養皇室、宗室、官員、世家子弟,是有入學門檻的。


    書、律、算則是培養專業人才,倒是對平民子弟也開放。而且優異者也能升入上三學。畢竟,太優秀的人物,有打破階層的資格。


    虎子明白了這些道道,便跟著韋小纖學了月餘算學,然後經過考試混入了官學中。


    這個妖孽實在氣人,混了個把月賺了上千兩銀子後,竟然又日日背起了夏律,這次麻煩了點,足足準備了三個月,又考入了律學。


    韋小葉見他出現在待封神名單上,邊忍不住笑,邊給他封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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