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厲景淵將李力華提供的信息與記憶中得到的消息進行比對。


    白色短發——


    當時擄走厲晚晚的三人,開車的那個是個金發白膚色的外國人。


    車上還跟著兩個他的同夥,冰冰涼提供的圖像也是短發。


    但戴著帽子,短發的顏色無法確認……


    想到了關鍵問題,厲景淵又問“那社長呢?有什麽特征?”


    李力華不太理解厲景淵,他到底要知道些什麽。


    看李力華模樣怔愣,厲景淵手掌捏著他的肩胛骨“別磨嘰,快說!”


    李力華吃痛悶哼一聲,眼神帶著不滿又無可奈何“社長……嘶——你別捏了,我說。”


    “社長…社長就叫蛛靈,也可以說蛛靈是個代號,沒有人知道社長的真實身份和背景。”


    “社內的大多數人依舊稱呼他為社長,隻有與他熟識親近的才會稱呼代號。”


    “受過社長恩惠的普通民眾,更願意叫社長為聖蛛信徒。”


    見李力華再講這些有的沒的,厲景淵心中焦急,捏著他骨頭的手微微用力。


    “別廢話,我問你特征,長話短說!”


    李力華疼得渾身顫抖,臉頰的肉也跟著抽搐抖動,“金發!”


    聽到確切的金發二字,厲景淵的心裏一咯噔。


    似乎綁走厲晚晚的人身份呼之欲出。


    李力華繼續道“他的頭發很標致,別人看過一眼,很容易記住。”


    “長相俊美,粗獷中帶著精致,符合大多數人的大眾審美,甚至被熊國票選網站投票為神性麵龐。”


    厲景淵想起那張臉就氣得想冒火,現在李力華在這還誇起來了。


    砰的一拳。


    李力華被打了個猝不及防,倚靠著門框的身體朝著被打的方向偏移。


    “呃——”


    李力華捂著臉頰,啐出口中的血液,不可思議地看著厲景淵。


    “你不是讓我說特征嗎?我說得很清楚啊?”


    厲景淵揮起拳頭又想打,李力華急忙用手臂將自己護住。


    氣得厲景淵破口大罵“那是特征嗎?說得都他媽是廢話!”


    李力華顫抖著手臂,從縫隙處偷看厲景淵的反應。


    厲景淵一手扯開他擋在眼前的手,帶著怒氣繼續問“他的紋身在什麽地方?”


    李力華下意識哆嗦,以為厲景淵又要揍自己。


    緊閉著眼睛,預計的疼痛並沒有到來。


    他眯縫著眼睛偷看,看厲景淵這次又揚起拳頭,著急忙慌補充“手!手!是手上。”


    厲景淵撒開他,李力華跌在地上。


    “果然是他!”厲景淵輕語。


    李力華嚇得三魂沒了兩魄,趁厲景淵的注意力沒在他身上,他忙把摔碎的雪塊收留起來。


    細小的碎玻璃挑開,捧在手心舔舐。


    他驚喜地發現,這東西吃到嘴裏,臉上被打了一拳的地方都不痛了。


    為了以防萬一,厲景淵必須盡可能多地印證這條消息的準確性。


    他一把扯起李力華,不耐煩地繼續問道“那個王儲,他的紋身在哪?你見過嗎?什麽樣的。”


    好不容易從地上撿起的冰沙被這麽一扯撒了一半,李力華錯愕地看著掉在地上的那些,也來了脾氣,“你得賠我!”


    厲景淵頓時又朝他的麵門揮了一拳,這一拳力道更大。


    李力華直接被打得掀翻在地,整個人仰麵躺在地上。


    “我賠你大爺!”


    “我給你臉了,聽你說了這麽半天的故事,裏麵有多少謊言你自己清楚。”


    李力華胸腔起伏,噴出一口黑血,咳咳地咳嗽起來。


    看他的樣子十分痛苦,厲景淵站在他的身側,拉著他胸前的衣服將他從地麵拽起。


    “回答我的問題。”


    李力華嘴角還流淌著血液,因為嗆咳還有血沫子。


    他的表情帶著笑意,舌頭頂了頂臉頰,有些痞地點著頭。


    “紋身……王儲的紋身我沒見過。”


    “他從來都是穿著高領的衣服,把脖子手臂都罩起來,我沒見過他的紋身。”


    李力華喘息著,動著腦筋,“你這麽問,是不是見過他們。”


    “有什麽話你可以直說,不必這樣折磨我。”


    見厲景淵不說話,李力華主動補充道“有關於紋身,社長的紋身在左手,蛛網形狀的,上麵還有紅色的筆觸,據我所知,是他自己紋的。”


    “至於你問王儲,他性格孤僻,從來不把別人當人,準確地說所有人都是他的下人,他不屑與其他人說話,我猜他可能真是一位王儲。”


    “以他難以接近的狀態,我確實從來沒見過他身上的紋身,我說的是實話,信不信由你。”


    “既然你問了紋身,一定是要核對什麽人的信息,我就把隨社長的另一個骨幹的特征也告訴你。”


    “跟王儲同級別的另一個骨幹,他倒是願意跟別人相處,但他性子陰冷,手段也比較狠辣,威懾性很強。”


    “他也是寸頭,至於紋身,他身上的紋身很多,從來不屑於遮掩。”


    “有關蜘蛛圖騰的紋身,什麽款式的都有就紋了很多。”


    “真正代表蛛靈社的紋身是帶有朱紅色紋路的,如果我記得沒錯是在小腿上。”


    厲景淵一愣“小腿?”


    李力華確定道“沒錯,是在小腿。”


    “那他脖子上紋的是什麽?”厲景淵確認道。


    李力華有些費力地扯著自己的衣領,“厲領主,我……我自己來,你放開我吧。”


    見李力華又展現出這副不老實的樣子,厲景淵攥著他衣服的手一點沒鬆。


    催促道“別廢話,快說。”


    李力華歎息,認命道“脖子——容我想想——”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脖子上有個古文字組成的三角,黑色的。”


    “三角的尖朝上,有時候衣領會遮住一半,隻露出一個三角的頂,還是很顯眼的。”


    厲景淵戴著麵罩,看不到他的表情。


    可根據厲景淵逐漸鬆開的手,李力華小聲詢問“對上了?”


    厲景淵輕哼了一聲,鬆開李力華,用匕首又切了一小塊雪塊遞給他“拿著。”


    李力華才不管厲景淵問這些到底要幹什麽,畢竟李時野也會問他。


    他向外透露蛛靈社的相關消息,蛛靈社裏的人並沒有找他麻煩。


    所以吐露這些消息,他心安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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