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景淵看著趙生的砍刀距離自己不到10厘米時,身體被猛地後拽。


    陳大勇拎著趙生的領子把他拽倒在地,趁他失去平衡時,將他的手一折,平頭砍刀壓在了他自己脖子上。


    陳大勇的膝蓋重重地壓在趙生胸口,當時砍刀就壓住脖子,甚至流出血來。


    趙生當時就閉了嘴,眼神驚恐地盯著俯視的陳大勇,嘴角流著血,發出嗬嗤嗬嗤的聲音,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探頭偷看的女人驚叫一聲,往後跌坐,拚命地挪動著身體,不自覺地顫聲叫道“殺人了殺人了。”


    厲景淵隻垂眸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對上陳大勇有些無措的目光。


    厲景淵僅僅隻是瞥了一眼,一個字都沒說,回頭對上龔彪的麵孔。


    龔彪已經被他掐得麵色青紫,眼珠子更是布滿了紅血絲,眼球像是要突出來。


    厲景淵微微地鬆了鬆指節,龔彪點著的腳尖落地,雙手把著厲景淵的手腕,大口地喘氣。


    他的眼神帶著驚恐,身體也在忍不住地打著哆嗦。


    “我……我……我說。”


    “能……能放開我嗎?”龔彪啞著聲音,一副公鴨嗓一樣開口求饒。


    厲景淵手掌用力,把龔彪往他身後的箱子上一推,發出砰的一聲,鬆開了手。


    “老實交代!”


    龔彪靠在紙箱子上,不敢亂動,更不敢看地上的趙生還活著沒有。


    他哆哆嗦嗦開口,“那...那幾個女人,有...有一個是這裏做生意的老板,那個大嬸,是幹保潔的。”


    “還有那個……”說著,龔彪指向最裏麵的那個女人。


    “那個女的是個來商場鬧事的顧客,帶著她女兒。”


    “我...我和趙生,是這下夜的。”


    厲景淵捏了捏拳頭,龔彪一抖,“別打我,我..我...我說,我和趙生把那個女顧客給強了....”


    “我也不是有意的,那女人嘴髒得很,把我們都罵了一個遍,叫嚷得凶。”


    “我和趙生就氣不過,準備嚇唬嚇唬她。”


    “誰...誰知道趙生他來真的,我...我哪敢啊,我就領著她女兒在外頭。”


    “那孩子太能哭嚎了,我怕商城裏還有其他人發現惹來麻煩,就捂著她的嘴。”


    “誰知道,她就沒氣了……”


    龔彪邊說邊哭,厲景淵麵罩下的牙咬得咯咯作響。


    見龔彪抽噎著,厲景淵沉聲問“然後呢?”


    龔彪嚇得抬起頭,偷偷看著厲景淵的臉色,趕忙低下頭,“然...然後....然後我把那孩子放到了西北拐角那邊的茶吧。”


    “我...我剛回來,聽著趙生他們還在鬧,叫的聲音太大了,我就起了邪念。”


    “我哪知道那女人那麽放蕩,配合著趙生,喊個沒完,我就也去了。”


    “後來....後來就聽到外麵風雪呼嘯,還有什麽東西碎了的聲音。”


    “我們都嚇壞了,趴在窗戶上眼睜睜地看著積雪把外麵的路都掩埋。”


    “我和趙生到四樓,正好撞上走安全通道的那個女老板。”


    “怕她發現二樓的那個女顧客和那個孩子,我們倆就把她給綁了。”


    “那王嬸要等他老頭子接她,他老頭子是環衛工,晚上還有工作任務,我和趙生都知道。”


    “後來暴雪把商場門封了,我們出不去,冷氣一個勁往商場裏麵灌,我們就躲到了這兒的樓層辦公室。”


    龔彪哆哆嗦嗦地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都講了一遍,厲景淵眼底帶著怒火,一拳捶在他的腹部,“真他媽畜生!”


    厲景淵看向受到驚嚇還沒緩過神的女人,“他說的是實情嗎?”


    女人嗚咽著瘋狂點頭,點到一半,像是想起什麽,又開始搖頭。


    厲景淵眯起眼睛,重新看向龔彪,“你還有什麽沒說?”


    龔彪眼睛睜大,不敢置信地指著女人,“我們都沒對你做什麽!你別誣陷我!”


    厲景淵怒道“距離天災才過去兩天!你們這兩個畜生!”


    “甚至在天災之前就幹起違法亂紀的事情,還硬生生害死了一個孩子!”


    龔彪哆哆嗦嗦地指著地上還有一口氣的趙生,“是他!都是他!都是他要我做的!你們找他!”


    陳大勇感受到壓在腿下的人掙紮,低頭看去,趙生用手臂擋著砍刀,嘴角不住地溢出血,口齒不清地大喊“龔彪!你大爺的!”


    “你睡女人的時候,玩得比他媽老子還花!”


    “現在你把髒水潑到我身上!”


    仿佛喊出這幾句話,要了他最後一口氣一樣。


    厲景淵心中火起,趙生嘴裏連親戚帶器官的,罵個不停。


    厲景淵往旁邊跨了一步,提著陳大勇的衣服往起一拽,踩著砍刀的刀背用力。


    “呃——”


    陳大勇驚叫一聲,往後退開兩步,厲景淵看都沒看地上的人,反回頭重新站在龔彪麵前。


    龔彪眼睛瞪得溜圓,仿佛沒了三魂,抖著身子踉蹌著出逃,這是本能的逃生欲望。


    厲景淵抬腿一踹龔彪的後膝窩,龔彪應聲摔倒在地,差點摔在趙生身上。


    趙生的眼睛瞪得老大,沒了氣息,口中還在不斷溢著鮮血,脖子被砍斷半條。


    厲景淵回頭看向陳大勇,冷聲道“看著他!”


    “啊..哦……哦,好。”


    陳大勇被驚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後背的冷汗滑下,甚至有些手足無措。


    手裏握著唬人的冰鑿兀自顫了顫,用一隻腳踩在龔彪的肩膀上。


    殺人——


    剛剛厲景淵就那麽輕描淡寫地踩斷趙生的脖子,連一點猶豫和一點驚恐害怕的表情都沒有。


    盡管陳大勇做了許多的心理建設,要拿這拿那的防身武器,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真的要殺人。


    這時看向厲景淵的身影,眼神說不出的複雜,震驚、害怕、敬畏。


    厲景淵朝著裏麵的幾個女人緩慢地蹲下。


    將自己的麵罩往下拉了拉,盡量柔聲道“沒事了,你們別怕,他們不會再欺負你們了。”


    在最外麵的女人也是最開始驚叫著“殺人”的女人,她眼神驚慌地看著厲景淵,不敢吱聲。


    且不說龔彪的話真實性有多少,這裏女人的數量就跟他說得對不上。


    除了在外麵端水的王嬸,被驅趕著聚集在這裏的女人有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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