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陸知聞晃晃悠悠的走著，沈以安在電梯口等他，陸知聞嚇了一跳，正yy呢正主就出現了，他有種做壞事被抓個正著的感覺。“沒，沒聊什麽，就是就昨天發生的事情解釋一下，畢竟接下來還要合作。”“嗯，是該說清楚。”沈以安點了點頭，忽然伸手捏住了陸知聞的耳朵，出來的著急，陸知聞還是帶著那個耳釘，黑色小巧，像是一顆小痣。“很適合你。”沈以安的指尖有些粗糲，陸知聞退開一步，耳朵一下就紅了，他隻覺得耳根發燙，尤其是耳釘的地方，更是燙的厲害。“老板，本人愛好男，所以請你注意一點，不要隨便和我有肢體接觸，男男授受不親。”陸知聞很是嚴肅的看著沈以安，摸耳垂什麽的，有些太過親密了。沈以安收回手，輕輕的搓了搓手指，轉身按了電梯按鈕，隨意的應了一聲。“哦。”陸知聞被他弄的不上不下，哦是什麽意思？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有人要給陸知聞敬酒，陸知聞剛到了一杯準備喝，一隻大手就擋在了他的麵前。“一杯倒就不要喝了，一會兒還要麻煩人把你送回去。”“哦。”陸知聞回了一聲，不好意思的看了對方一眼，換了杯果汁和對方碰了杯。把人都送走，沈以安又往樓上走，陸知聞看了看時間，已經八點多了。“你不回家嗎？”“嗯，還有點工作要做，後天要出差三天，所以要加班處理一下。你先回去吧，我讓李奧送你。”“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時間還早我出去轉轉。你忙吧，不打擾你了。”陸知聞擺擺手，他哪裏好意思麻煩李特助。離開公司，陸知聞準備去書店轉轉，還沒走多遠他的電話就響了起來，陸知聞看著來電顯示有些意外，是之前給他發短信提醒他的同學王漾。疑惑了片刻，陸知聞還是接了電話。王漾就在附近，聊了幾句兩人約在了不遠處的一家咖啡館裏。陸知聞先到了，點了兩杯飲料坐下，很快王漾就到了，陸知聞看著他有些驚訝，記憶裏的王漾還是在大學的時候，雖然不帥，但也是個陽光大男孩。眼前的人有些滄桑，尤其是發際線後移的厲害，看起來仿佛三十多歲一樣，完全看不出兩人同歲。“你怎麽”陸知聞下意識的開口，說了一半就沒再說了，再說就不禮貌了。“是不是太滄桑了不敢認了。我都習慣了，很多人這麽說過。”王漾這些年大概是過的不好，他坐下來，背看起來有些彎，整個人都沒什麽精氣神。“你找我有什麽事嗎？”陸知聞尷尬的咳嗽了一聲，趕忙轉移了話題。王漾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似的，有些艱難的開了口。第十四章 入職王漾說起了自己這些年的經曆，最初選擇編劇專業是因為這個職業的光環，高薪又體麵，還有社會地位，很多人都將編劇當作自己的理想職業。入學後，王漾就感受到了壓力，創作是一件艱難的事，並不是按時上課，完成作業就能學會的，理論學的很好，可自己寫卻又是另一回事了。畢業三年，他在各個劇組打雜，幹的全是加內嵌廣告，修改語句之類的事，其他的就是幹代筆。拿著別人的大綱，擴充內容，一點點完善，付出了很多的心血，但並不屬於自己，看著別人拿著百萬千萬的收入，自己卻隻有微薄的幾千塊，這樣的落差讓他感到難受，沒有創作力對於編劇來說是死局，縱使他能寫出華麗的詞藻也毫無用處。王漾的故事沒有太多的新意，不僅是編劇專業，很多熱門專業也會發生這樣的事，隨大流的選了專業，努力考上了卻發現不適合自己，身邊的同學功成名就，自己卻一事無成，巨大的落差感讓人沮喪。“我不想在幹代筆的事了，又不想回老家，我家裏人都覺得我過的很好，所以我也不敢和他們說我的近況。我在這也沒什麽朋友，思來想去隻能打擾你了，能不能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給我個工作，助理，司機什麽都行。”王漾越說越小聲，說到最後沉默了下來，求人的話總是難開口的，他今天來見陸知聞也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說來也是悲哀，在這個城市呆了那麽久，他連一個能開口求助的人都沒有，來之前他料想過陸知聞會拒絕見麵的，畢竟他們的關係不過是不太熟絡的同學而已，陸知聞能見他一麵聽他這些嘮叨，他已經很感激了。“可以，我還缺個助理幫我處理工作上的事，底薪五千，獎金看我心情，你覺得沒問題的話可以來。”陸知聞想了想，並沒有拒絕，他現在隻有珠珠一個生活助理，珠珠照顧他的生活幫他跑腿買東西還行，有時候讓她整理些資料就有些吃力了，王漾創作力不行，基本文學素養還是有的，工作上的事處理起來應該也能順手，最主要的是他在這個圈子摸爬滾打了三年，應該比他了解更多的規則和內幕。“好，我能幹的，謝謝，我肯定好好幹。”王漾用力的點了點頭，陸知聞拿出手機直接把自己的微博簡介下麵加了一行。工作聯係王先生：138xxxxxxx“我家地址發給你了，有事來找我，沒事的話你就自由活動吧。”陸知聞需要助理，但他並不擅長和人維持親密關係，所以沒有工作的時候他並不喜歡有人打擾他。“我明白的，你有事就吩咐我。”王漾點了點頭，陸知聞又看了看他，然後低頭給他轉了兩萬塊錢。“你去買些衣服，打理打理自己。”陸知聞有點顏控，王漾底子還不錯，但現在看起來實在是有點潦草。和王漾聊完，陸知聞又去了書店，有時候去書店並不是為了買書，而是追求一份內心的平靜，每次走進書店，他的思緒就寧靜了下來，腦子清空了更容易想更多。陸知聞站在一處書架前翻看著手裏的書，看了幾頁有些沒興趣，合上書轉身準備離開，一抬頭就看到了不遠處的人，鄭餘瀚沒想到，出門逛個書店還會遇到陸知聞，他現在對陸知聞有種小偷遇到了苦主的感覺，偏偏他偷的東西還還不了。“真巧啊。”鄭餘瀚有些艱澀的開口，陸知聞看著他笑了起來，他什麽都沒做呢，鄭餘瀚怎麽一副失去了所有自信的樣子，這般畏畏縮縮低聲下氣的樣子還真是好笑。“何必露出這副作態，真讓人惡心。見了我不必打招呼，最好是遠遠的躲開，免得我這張嘴沒個把門，該說的不該說的全往外抖，你已經好幾年沒自己寫劇本了吧。”“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鄭餘瀚麵色驟變，他盯著陸知聞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麽來，可惜陸知聞隻有滿臉對他的不屑。“聽不懂不重要，給你一句忠告，抄襲從來不是得到，而是失去，抄的順手了，失去的是創作的能力。哦，你可能不在意吧，畢竟原本就沒什麽能力。”陸知聞輕蔑的笑了一聲，邁步直接離開。實際上鄭餘瀚和王漾是一樣的，兩人都是沒有天賦的人，王漾是老實人，所以他因為能力不足而焦慮，鄭餘瀚選了另一條路，他做了小偷，做了趨炎附勢出賣自尊的小醜。遇見了礙眼的人，好心情沒了大半，陸知聞準備回家睡大覺了，過幾天又得開始忙選角的事了，得珍惜能休息的時光。王漾是個行動力很強的人，第二天一早就出現在了陸知聞家樓下，換了衣服貼了假發片和昨晚憔悴的模樣全然不同，高檔小區要刷卡才能進門，珠珠給他刷了卡，珠珠也睡的迷迷糊糊呢，忽然看到個人有些反應不過來。“你好，我是王漾，陸老師新招的助理。”“你好，我是陸老師的生活助理珠珠。”王漾伸手和珠珠握手，珠珠有些局促的和他握了握。昨天陸知聞就和她說了王漾的事情，隻是沒想到他這麽快就來了。“你好早哦，陸老師下午才起。”“我想多了解一下陸老師，你能把陸老師的資料給我看一下嗎，雖然我主要負責他工作上的事，但也想多了解他一些。”“哦，好的，你稍等。”珠珠快速跑回房間，拿了個本子出來，本子上是陸知聞的生活習慣，忌口之類的，寫的很是詳細。王漾接過認真的看了起來，陸知聞的生活其實挺簡單的，創作和閱讀占據了他大部分的時間，怪不得他能寫出優秀的作品，天賦和努力他都不缺。珠珠坐在一旁看著王漾一會兒，見他一副打了雞血的樣子有些受不了，她跟著陸知聞工作的這幾個月，被陸知聞影響的都散漫了，忽然來個卷的，趕緊躲開。王漾忙碌了一個上午，陸知聞起來看到他的時候嚇了一跳，尤其是他的形象變化有點大，差點就沒認出來。“陸老師早，你先吃飯吧，吃完飯我和你聊一下工作的事。”“工作，我有什麽工作？”陸知聞有些疑惑，劇本已經寫了很多了，並不著急，其他的事情也還沒有安排好，所以他應該是個閑人才對。“從昨晚開始我就接到了很多想和您合作的電話，我篩選了一部分覺得還可以的，準備今天和你商量一下。”王漾對此也挺無奈的，大概是陸知聞之前沒有聯係方式，很多人找不到他，昨晚他把他電話號碼掛上之後，他的電話都快被打爆了。“不著急吃飯，你先給我說說看。”陸知聞來了興趣，在王漾身邊坐了下來，王漾剛上崗就安排了這麽多東西，他還挺好奇的。“大多都是劇本邀約的，這部分的工作我直接拒絕了，我保留了一個訪談節目和雜誌拍攝，訪談節目是頗為有名的《第一人稱》很多名人都接收過他們的采訪，雜誌拍攝是《劇作家》雜誌，是圈內著名的電視劇雜誌，而且這本雜誌和編劇協會沒有任何合作關係，《劇作家》一向對年輕編劇很是提攜……”王漾認真的說著，給陸知聞分析著工作的利弊。陸知聞皺著眉頭，拋頭露麵的工作他不喜歡，而且覺得有些沒必要，編劇的本職工作是寫好劇本，靠作品說話。“我知道你不喜歡這種工作，但你想過沒有，編劇協會那些人之所以能被奉為權威是為什麽，他們就是會包裝自己，你的實力固然重要，但也需要一些外在的推力，你要多出現在公眾麵前，得到公眾的認可，隻有這樣你才更有話語權。”王漾和陸知聞是同學，對他的性格有所了解，他有實力，但也有些自負，他相信靠實力能做到一切，可也還是因為自負而吃了虧。陸知聞沉默了一會兒，王漾說的這些他還真沒想過，但好像有點道理。“可以，你安排吧，時間方麵再和你對接，接下來我要忙選角的事。”“放心，不會占用你很多時間的。”王漾點了點頭，繼續開始忙碌，陸知聞則晃悠到餐廳吃飯去了。“老板，你從哪裏找來的人，他一大早就來工作了，太卷了吧。”珠珠湊到陸知聞身邊，低聲和他說著今早的事。“自己送上門來的，你不用管他，還是按照自己的節奏來就行。”陸知聞拍了拍珠珠的肩膀讓她不用擔心，王漾是王漾，她是她，不用互相比較。“那我就放心了。不過如果你非要那麽要求我的話，我會讓你給我漲工資。”珠珠鬆了口氣，給陸知聞盛了碗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