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誌軒等茶上了這才開口“淩公子先嚐嚐這茶的滋味如何,我們可以慢慢聊。”


    淩不凡喝了口便放下了杯子“呂大人,你昨天說的事情我已經考慮清楚了。”


    呂誌軒臉上的笑容更甚“我就知道淩公子是聰明人,有些事情我不說你也能明白。”


    “哦?呂大人是很有把握啊,知道我一定會來找你啊....”淩不凡笑道。


    呂誌軒擺手“淩公子此言差矣,這件事無論怎麽說,隻要是聰明人都會這般選擇。


    更何況淩公子還不是一般的聰明人....”


    淩不凡對於呂誌軒的馬屁一點都不感冒“這件事我答應了,不過商戶那般需要呂大人幫幫忙了,畢竟稅負我同意了,這惡人的事情不會還要我做吧?”


    呂誌軒笑道“淩公子言重了,這種事情呂某若是再不懂,就真的不配為官了,這件事淩公子大可放心!


    我今早就已經發出告示了,就說國君對吉順樓評價頗高,並且已經納入乾京的管轄內,今後的稅收略作調整。


    今後凡吉順樓的商戶,都享受一些政策上的優待....”


    淩不凡眼睛眯了眯“呂大人好算計啊,早早就把這種告示發出去了,你就不怕我不同意?”


    呂誌軒笑道“所以我說淩公子是聰明人。”


    淩不凡扯了扯嘴角“難道還真是大乾國君發的告示?又或者是你呂誌軒發的?”


    呂誌軒笑嘻嘻地說:“這當然是我發的啦,不過這麽大的稅負,給點小通道也很正常嘛,國君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啦。再說我也沒答應什麽具體的優待啊。”


    淩不凡突然覺得這呂誌軒也是個讓人惡心的主,這種事情都敢做。


    呂誌軒笑著說:“淩公子啊,你也別這麽看我嘛,為官之道就是這樣啦,你那時候想要我呂某的腦袋,最後為什麽沒有成功啊?”


    淩不凡撇嘴道:“自然是後麵有人保你啊。”


    呂誌軒笑著說:“可他們為什麽要保我啊?”


    淩不凡沒有回答,呂誌軒拿起茶杯起身道:“以為像呂某這樣的人朝堂上不計其數。


    我也隻能算普普通通啦,他們要保的不是我呂某,而是他們自己啊……


    這些商戶都說我貪得無厭,可淩公子可曾看見我呂某錦衣玉食啊?


    這做官啊就跟買賣一樣,上下兩張嘴,那可都是要這個的!”


    呂誌軒搓了搓自己的手指頭,那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


    “呂大人倒是人間清醒的很,搞錢方麵我是不如你……”淩不凡似乎有些冷嘲熱諷。


    兩人雖然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可也不影響他對呂誌軒的看法,呂誌軒也沒有生氣。


    而是放下茶杯:“淩公子啊,這如今的世道,可是活生生的人世間,那是有血有肉的,你又何必那般刻板。


    無論是江湖也好,又或者是廟堂也罷,講究的終歸是人情世故……”


    對於呂誌軒的這套說詞,淩不凡沒有反駁,隻是笑了笑,心想這呂誌軒的官場手段真是層出不窮。


    呂誌軒繼續說道:“淩公子啊,呂某對你可是有諸多賞識的,隻可惜你不適合官場。


    我今天跟你說這麽多,也是因為你答應了稅負,正所謂多個朋友多條路,以後指不定你陸家就取代了馬家……”


    淩不凡心中冷笑, 黯忖:你後半句才是真話?


    不過他表麵還是淡笑:“那呂大人倒是多慮了,我感覺金陵挺好,我可沒心思取代。”


    呂誌軒微微一笑,心想這淩不凡還真是個有趣的人,便繼續說道:


    “淩公子這般心性,呂某很是佩服,可人總有行將就木的時候,武國舅能保你一時,能保你一世嗎?”


    淩不凡沒有作答,心想這呂誌軒說得也不無道理,如果有一天武國舅不在了,那他真的就危險了。


    呂誌軒笑道:“姬纓的話……我就不太了解你們了。


    淩公子,你是個聰明人,實在不行投靠大皇子也不錯,盡管你們有些矛盾,可他應該會賞識你的。


    不過你與武小姐得保持距離才是。盡管你們是朋友,可也隻是朋友,何必惹人誤會。”


    “是大皇子讓你說的?”淩不凡挑眉問道。


    呂誌軒輕笑道:“你覺得呢?”


    淩不凡撇了撇嘴,心想這大皇子還真是會想,讓他離開自家媳婦?


    這大皇子想屁吃?


    “好了,言盡於此,不管以後如何,呂某都不想與淩公子為敵。


    還有一事。


    就是二殿下派來的人死了,那馬夫雙腿盡斷,不過最後是被暗器所殺。


    手段也算的上凶殘了,淩公子可知道?”呂誌軒笑問道。


    淩不凡點頭,心想這呂誌軒還真是個消息靈通的人,便說道:“剛剛聽說了,但是不知道是何人。


    呂大人不會以為是我殺的吧?”


    呂誌軒擺手,心想這淩不凡還真是有趣,便說道:“那倒不至於,隻是你這樣嫌疑很大,這馬夫乃是一流高手。


    結果死在回去的路上……


    二皇子那邊隻怕淩公子是躲不過去的……”


    “我想呂大人會幫我撇清關係的吧?”淩不凡笑嘻嘻地說道。


    “自然,自然……”呂誌軒也沒有嬌作,“畢竟淩公子也沒那本事,可我還想問一句……


    淩公子與武小姐遭遇截殺的時候是何人救的你們?”


    淩不凡認真想了想,“好像是武小姐府上的馬夫,好像就黎伯。”


    呂誌軒敲著桌子點頭道:“哦……可曾會用劍?或者暗器什麽的?”


    淩不凡愣了愣,“不曾,用的好像是拳法。”


    呂誌軒笑道:“好了,我知道了,淩公子可以回去了。”


    呂誌軒客客氣氣的將淩不凡送了出去,望著離開的淩不凡,呂誌軒目光眯了眯。


    淩不凡的神色壓根不像說謊,而且這次的刺殺好像還真跟他沒關係……


    那邊的淩不凡眉頭緊皺,呂誌軒這話什麽意思?


    劍?暗器?


    不過呂誌軒似乎懷疑到國舅府身上了?


    淩不凡皺著眉頭不再多想……


    湖畔


    今天兩人都沒有下棋的意思,隻是喝著茶,這一幕也算格外罕見了。


    淩不凡微微一禮,“武老李老。”


    李長春指了指桌子上的桂花糕,“來來來,幼長來的正巧,這有桂花糕,來點。”


    淩不凡笑著坐下,拿起一塊塞入嘴中“二位今日怎麽不下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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