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過許嶽,雖然隻有兩麵,但作為獸醫的他,看臉還是有一定經驗的。許嶽不像是會想出這種辦法的人,前期的感情投資,這需要多大的耐心。而林文瑞一看就異常在乎許嶽,這兩人是一對的話,他能為了許嶽想出這種辦法來就不奇怪了。


    為了喜歡的人不擇手段一點,說的好聽點叫愛的霸道,說的難聽點叫喪心病狂。這特麽是病!估計他們都棄療了。


    不過他既然老打電話來這裏,就說明知道郝騰現在是和他住,不在那邊自己的房子裏,這倒是讓他放心了一些,至少他們過來找自己,就不會過去找郝騰。


    郝騰那心眼比馬路邊的積水還淺,雖說會防著,但就怕防不勝防。像林文瑞這種人,處心積慮了那麽久,就算明知道可能計劃要失敗了,可是也會不甘心,最後破罐子要破摔,不知道他還能想出什麽損招來。。


    在廁所照鏡子最起碼照了半小時,搞的彭翔以為他對自己的臉不太滿意,“要動刀子嗎?我有認識的。”


    “你覺得我需要動刀子嗎?”


    “你要聽醫學角度的還是數學角度的還是美學角度的?”


    “你就從同性角度吧,其他免了。”


    彭翔頓時給出了意見,“好吧,我覺得,你的下麵過於肥胖,需要切除部分海綿體。”


    “……”蘇逸修憋了半天,“我隻當你嫉妒。”


    “靠!”彭翔解釋道,“大固然是好,但是,太大,你知道那裏的結構嗎?”


    “廢話!我要是不知道這個院長讓給你算了。”


    彭翔根本不理會他,好像不把話說出來會憋死一樣,“太大,會造成括約肌撕裂,嚴重的會造成直腸淺靜脈破裂出血不止。太長,會戳到乙狀結腸,隻有不大不小不長不短,才能給我們帶來快樂!”


    “有重點嗎?沒有我走了。”


    “別走嘛!”彭翔拉著他,“我這給你支招呢。而且你知道不,太快cha入會造成氣體進入直腸內壓力增加使直腸破裂,用力過猛,直腸也會自發性破裂,多脆弱的地方啊,黑猩猩的生zhi器站起來後隻有不到四厘米,所以你看,我有個認識的整形醫生……哎你別打人啊!!你是院長,要注意形象!別把我鎖廁所裏!!”


    蘇逸修臉黑的不行,洗幹淨手整理了一下衣服,廁所裏的拍門聲就好像沒聽見一樣。想到那個不到四厘米就想揍人,黑猩猩能和人比嗎!動物隻講究繁衍,人類還需要通過這個交流情感。


    再說了,他總覺得彭翔不是在說他大,而是再嘲笑他技術差。


    我擦!男人最怕這個了。


    林文瑞堆著笑進來的時候蘇逸修心情很不好,眉頭微皺,看上去很不好說話的樣子。


    “你好。”林文瑞伸出手。


    蘇逸修伸出手誠懇的問他,“我剛給一隻肛men長瘤的小動物換完藥,你不介意吧。”


    “呃……”林文瑞收回手,“做你們這行還真不容易。”


    “其實還好,小動物都很配合,都不用下次,醒了就對我們感恩戴德的,嗬嗬,比人強。”蘇逸修笑笑,“你找郝騰有事?”


    “好久沒見他了,不知道他有沒有對你說過我們,我們把他當弟弟一樣,特別是許嶽,他今天沒來,我們很擔心他。”


    “真是謝謝你們,聽你這一說,我作為他的表哥沒能在那時候找到他照顧他,真的很慚愧,對於你們的照顧,我很感激。”蘇逸修拉開抽屜拿出錢包,從裏麵取出一張支票,“這是三十萬,雖然不多,但是我的一點心意。你相信我絕對沒有貶低你們的意思,你要是不收下我會良心不安。”


    “不不不,”林文瑞將支票推回去,“我們對他好絕對不是為了錢。”


    “哦?”蘇逸修挑眉,不樂意的問,“那你的意思是,是為了別的?”


    林文瑞臉色一變,慌忙說,“沒有沒有,怎麽可能呢,隻是,稍微比他大一些,然後,覺得他一個人無依無靠的,挺可憐。”


    “所以啊,”蘇逸修將支票又推過去,“這錢你們更要收下了,你們不要,那我心裏的愧疚就太深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他,一刻也不想和他分開,你知道的,親人,血脈相連,沒能在他最難過的時候陪他幫他,那以後的日子就隻能更加愛護他了,對不對?”


    “可是……”林文瑞心裏起急,本來以為郝騰是一個人,沒想到關鍵時候居然殺出來一個表哥!這支票如果收了就表示以後再見郝騰更是難上加難,想想都不甘心,這麽多年了,養了這麽久,就等著用,居然被別人接手了!


    “別可是了,快拿著,你不收,莫非是嫌錢少?”


    “沒有沒有!”林文瑞擺手,“太多了。”


    “不多,”蘇逸修一字一句的說,“三十萬買他一個太平安康,怎麽會多?”不過,你們可不值這麽多,但是為了讓二寶不掉價,為了‘感謝’你們這麽小心的照顧他這麽久,最後讓他來到我身邊,“你們這麽照顧他,我這個做表哥的,可是既慚愧又欣慰這錢你們必須收。”斷了郝騰念你們的好。


    林文瑞拿著支票,“那,有空找他一起吃個飯可以嗎?但是他已經成年了,是有行為能力人。你也隻是他表哥啊,不是嗎?”


    蘇逸修淡淡的笑道,“我不但是他的表哥,還是他的法定監護人。所以,他必須聽我的,包括出門報備和交友情況。”


    “什麽?!”林文瑞徹底呆了,“可他已經成年了啊。”


    蘇逸修也不和他解釋,再次拉開抽屜,甩給他一份文件,上麵‘公證書’幾個大字就在那裏擺著,還有紅紅的章,裏麵是文件、公證員的簽字和證明,當然,郝騰和蘇逸修的簽名手印一個不缺。


    “雖然不是法院判的,但是這個公證書一樣具有法律效益,就算是打官司,我一定會是他的監護人,這個,就是證明。”說完後,他靠在椅背上看著林文瑞難以置信和焦急的表情。


    嗬嗬,現在郝騰不再是一個人了,你們敢動他?就算敢,也不可能毫無顧忌了。


    蘇逸修拍拍他的肩,“現在郝騰我接手了,你們可以不用再惦記他。想吃飯當然不是不可以,我是一定要跟著的。別怪我這個當哥的不放心,要知道,我們家血脈本來不就多,好不容易找到,那必定是寶貝中的寶貝了。現在外麵壞人那麽多,誰比誰幹淨?我家郝騰又單純的很,現在男生都不安全了,希望你理解。”


    林文瑞點頭,“那,他是不準備回去住了嗎?”


    “那邊房子準備賣了,他以後都跟我住。”蘇逸修看看表,“我一會兒還有個手術,你看……”


    “哦,那我就不打攪了,就是,你的電話能不能告訴我,等你哪天有空了,我們一起出來聚聚?”


    蘇逸修也沒再推脫,拿了張紙寫了一串號碼給他,“那慢走,支票是現金支票,直接可以存取的。”


    “謝謝了。”


    “不客氣。”


    雖然林文瑞一臉喪氣的出去,蘇逸修也在心裏小小的爽了一把。但是他沒漏掉那人眼底的波瀾不驚和沉著。


    行為和表情舉止都能裝,眼裏的神韻是騙不了人的。咬人的狗不叫,比如大寶。平時二逼二逼的高貴,遇到事兒了絕對往死裏幹。


    看來這人還不是自己想的隻是碰巧為了許嶽找□□這麽簡單了,如果真的愛的死去活來的,就算不能恢複兩隻眼睛,有一隻能用也可以,他完全可以將自己的一隻給愛人,可是現在看來,似乎沒有這樣的打算?具體的他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怎麽想,不過這次特意強調郝騰不是沒人管沒人疼的孤單一人,隻是希望他們不要那麽明目張膽,最好能打消念頭。


    直覺告訴他這事肯定不會就這麽完了,他等著林文瑞給他打電話。


    彭翔見蘇逸修診室裏的人走了,氣衝衝的衝了進去,“你大爺啊!居然把我關廁所!“


    “你不用幹活的?”


    “靠,被你氣死了!快聞聞我身上有味兒沒!”


    蘇逸修沒好氣的看著他,“咋以前沒發現你這麽事兒事兒的。”


    “臥槽!我代表的是誰?是醫院是你蘇院長的麵子!是誰說要注重儀表的。”彭翔往桌上看,拿起桌上的公證書,“公證書?”


    蘇逸修眼皮都不抬一下,“假的。”


    “你可真行。”彭翔把假公證書還給他,“不過是監護人而已,做個公證又不難,怎麽還做個假的?”


    “時間不夠啊,假的按格式做一個刻個章子一蓋,臨時衝衝門麵唄。”蘇逸修抱怨,“這東西必須當事人雙方都到場,家裏那位肯定不願意。”


    “你真想做?”


    “你能做?”


    “找人唄,隻要不牽扯到財產就行,不然以後翻臉大關係牽連可大了。”


    “那我就寫我的財產都歸他,這樣不就沒問題了?”


    “你就不怕他最後拿這個跟你要錢?”


    “要就要唄,要是給錢能留住他,我也認了。”蘇逸修一絲苦笑。


    彭翔簡直眼睛都要瞎了,但是對方的笑容又讓人覺得很苦澀,忙安慰道,“我胡說的,你小弟不至於。”


    “話都被你說了。”


    “真的,大寶很喜歡他。”


    “行了,要真覺得對不起我就趕快給我把公證書弄出來。”


    “好說!”彭翔比了一個ok的手勢,“還記得那個電視台的餘光嗎?”


    蘇逸修下巴都快掉了,“你倆勾搭上了?”


    “你怎麽知道?”


    “你笑的太淫dang了。”


    “啊哈哈哈哈!”


    蘇逸修表麵風平浪靜,心裏真是萬馬奔騰。那個餘光雖然沒有深交,但是就半天的接觸來看,挺儒雅的一個人,脾氣貌似也不錯,不著急不上火,說什麽都笑眯眯的人,居然也是個gay!


    “你別太欺負他。”


    彭翔切了一聲,“知道什麽叫知人知麵不知心嗎?餘光就是個典型。你是不是覺得他脾氣特別好,告訴你吧,他在床上特別的狂野,特別愛爆粗口!!!最重要的是,做那事的時候特別喜歡別人罵他,典型的抖m。爽呆了!”


    “……”一個喜歡語言侮辱的top,倒是是個怎麽樣的存在!


    蘇逸修把彭翔丟了出去,真是……他們才認識多久,居然就上chuang了?臥槽!看他一臉被滋潤了樣子。頓時覺得自己男性的尊嚴又一次被碾壓了。


    郝騰接到電話得知蘇逸修差不多還有十幾分鍾就到家了,立刻把素菜炒出來,端上桌後去盛飯,等轉身再回來的時候,大寶已經直接趴桌子低頭看菜了。


    “大寶大寶!!”郝騰抱它下去,大寶很不願意。


    他家沒有獨立的餐廳,放餐桌又很占位置,所以平時他就用一個可以折疊的小桌子,桌子不高,大寶站起來都比桌子高的多,所以它一低頭,就忍不住會想到口水要滴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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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寶乖,我給你弄吃的。”


    大寶看著那個紅燒排骨就挪不動窩,聞起來就好香好香。


    郝騰給它把燉的很酥的排骨和饅頭伴在一起,再加了一些狗糧和肉湯,“好香。”


    大寶去小陽台吃飯了。


    蘇逸修回來後把彭翔和餘光的事說給郝騰聽,郝騰覺得不可能,“餘光看上去不像是那種人啊。”


    “哪種人?”


    “就是,床下紳士,床上禽獸的人。”


    “我覺得也是,一定是彭翔瞎說的。”


    “沒錯,肯定是這樣,那次在公園因為大寶的事我跟他著急,他都還是客客氣氣的,所以他一定是個溫文爾雅客客氣氣的人。”


    “所以,他在床上也一定是體貼入微的男人。”


    “沒錯!”


    “他就特喜歡別人罵他,特別是在床上。”


    “不可能!!”


    “……”


    接下來非常安靜,蘇逸修沒搭話,郝騰覺得氣氛有點不對,大寶從陽台過來,叼了一塊最大的排骨放在郝騰的碗裏。


    “……”郝騰簡直熱淚盈眶了,“大寶,你對我太好了。”


    大寶表示,這不算什麽,你隻要吃了它,我可以每次都留給你一塊。


    一直到晚上回到床上,蘇逸修就沒說一句話,郝騰這才確定,真的有問題了。可是咋了呢?


    “到底怎麽了?”郝騰伸腳動動他的腿。


    蘇逸修玩著手裏的ipad,“沒怎麽啊。”


    “還說沒怎麽,吃完飯到現在一句話也不說。”連大寶都知道給我個排骨,你從頭到尾連片菜葉子都沒給我夾過!以前從來不這樣!“肯定有什麽。”


    “自己想。”蘇逸修自玩自的,看都沒多看他一眼。


    郝騰想不明白,心裏著急又生氣,伸手去撓他的腰,然後趴在他身上,“說撒,我笨啊。”


    “你不笨。”


    看看,肯定是生氣了。“大寶你爹生氣了,你知道是為什麽?”他趴在床上問大寶,剛才大寶是吃爽了,自己給他洗臉就洗了好一會兒。“哎呀,你看你,往這兒一趴,頓時屋裏就金光閃閃了。”


    蘇逸修心裏氣的要命,剛才明明還在關心自己為什麽生氣,這下子又跑去和大寶玩了,這明明是不把自己放眼裏的節奏啊!


    他幾乎聽到了心碎的聲音,已經沒人拿他當回事了。


    郝騰轉過頭看見蘇逸修一臉的傷感,頓時撲到他懷裏,“怎麽了嘛,是因為我說餘光所以你不高興了?”


    “哼,關我什麽事,我又沒見過他上床,怎麽知道他床上床下是什麽樣。”對,這句話已經憋了很久了,剛才就想說,但是被自己0.001秒的分神給錯過了,導致後來一直沒有一個合適的話題插入進來,以至於憋到快內傷。我就是在找機會說出來,現在找到了!


    說完後一休哥舒暢了那麽一點,終於有心情抬眼看看郝騰,發現郝騰笑吟吟的看著他。


    “吃醋了是吧。”


    我靠,“絕對沒有!”


    “不說實話是吧。”郝騰手指在他腿上畫著圈,“哼,酸溜溜的,剛才就一直不對勁兒,原來是因為這個。”


    “我又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男人!”


    “嗬嗬嗬嗬。”


    “不要笑成這樣!”


    郝騰手慢慢的不老實,“別人什麽樣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你什麽樣。要不要看看我後麵縫合的針眼還有沒有?”


    “……”


    “不管線有多細,針就算再細還是有痕跡的。”


    “你又知道了?”


    “我拿鏡子照了!”


    “靠!!”


    蘇逸修將他壓到身下,“我來看看。”


    “你小心點哦,我不想再縫針了。”


    “笑話我是吧!!!”一休哥徹底點著了。


    郝騰那張可憐的床板咯吱咯吱的響了一夜,最後閉眼睡著的時候,他決定要給床的廠家寫一封表揚信。


    醒來後渾身都酸,尤其是大腿根,後麵更是不用說,雖然開始不好受,可後來也確實慢慢兩個人都爽到了,但是這樣有今天沒明天的幹勁兒,真的受不了。看來下回不能在chuang上挑釁他。


    過了一天後,蘇逸修收到了一條短信,林文瑞請他們周六中午一起吃飯,並且訂好了館子。他回複了好。


    一直到周五晚上搞完,郝騰才在半夢半醒之間聽見這個消息,當時就炸毛了,“什麽!吃飯!你同意了?我靠!不去!”


    “他們請客幹嘛不去,而且有我陪著你怕什麽。”


    “誰說我怕了,我不怕。”郝騰抓了抓頭發,煩躁的說,“我隻是看見他們就心煩。”


    “就當看戲唄,我們已經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麽,就當看熱鬧,”蘇逸修摟著他,“越躲越怕越慌,說不定這正是他們要的。”


    “你怎麽知道?”


    “看過狗追人嗎?”


    “看過。”


    “遇到狗大聲衝著你叫喚,於是你嚇跑了,狗會一直追著你吠,它之所以一直追你,就是因為你的態度讓它知道,你怕它,所以它的膽子才會越來越大。”


    郝騰抬眼,“你直接說上回小狗衝大寶汪汪多好。”


    “那不一樣,大寶最後把那個小不點秒殺了,而且大寶一點兒不怕那些狗。”


    “我也可以的,我也不怕。”郝騰挺胸,身上還有點點紅印。


    蘇逸修笑的蕩漾的不行,“那是,關鍵時候你也能用牙咬呢。”


    “……”郝騰不知道想起什麽臉紅了。


    蘇逸修笑的更大聲了。


    不過,郝騰突然回過味兒來,“差一點就忘記問了,他怎麽有你電話的?”


    “前幾天他去診所找我。”


    “靠,人渣。”


    “我給了他三十萬。”


    “靠啊!!!他勒索你!”


    “不是,是我主動給的。”


    “你腦子壞了嗎!”郝騰叫起來,“你個敗家的玩意兒!”停了片刻又繼續吼道,“幹嘛給他錢!以前他借我的我早就還了啊,再說,我也沒少幫他們做飯。”越來越不樂意,想想都憋屈。如果他們對自己真好也就算了,問題是,養豬吃肉啊。


    “三十萬買你一個平安,不多。”蘇逸修捏著他的耳垂玩弄著,“再說了,給了錢,不是就能光明正大的討厭他們了嗎,心裏不會再有什麽糾結。挺好。如果他們還對你有不法的方法,我們就揍了他們連自己爹媽都認不出來。”


    “艸,”郝騰說,“這錢我要還給你。”


    “算了,你現在又沒錢。”


    “別鬧,不一樣的,你的心意我領,但這錢必須給你,雖然現在沒那麽多,但我可以,呃,分期。”


    “好啊,分期。”


    郝騰對手指,“分的期可能有點多。”


    “沒關係,我願意你分一輩子。”蘇逸修拉著他趴在自己身上,“一輩子肉償,多好。來,對我這麽債主主動點兒。”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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