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竟然是徐副官!


    他撲過來的手抓在我的胳膊上,下一秒麵色大驚就鬆開了去。


    劫匪不知道哪裏拿出來一把匕首抵住我,因為慌張,刀尖有些刺進了皮膚裏。


    絲絲細密的血珠沾到刀尖上,我嚇得停止掙紮不敢動。


    後麵跟進來的人軍靴頓在原地,卓之弈盯著我頸間的匕首,眼神冷得像淬了毒。


    ......


    “你就是卓之弈?放,放了紀淩霄,不然我就讓蘇南絮死。”


    劫匪還想裝橫,但在對方如此強大的氣場麵前,說話控製不住地唇齒打架。


    卓之弈雖然眼神不善,但對我並沒有表現出過多關心。


    “在秦州鬧事,你當我督軍府是吃閑飯的?”


    劫匪慌張:“她可是你未婚妻,你拿紀淩霄來跟她換,否則別怪我手上的刀沒長眼。”


    卓之弈隻淡淡瞥了我一眼,“你想怎麽換?”


    劫匪扣著我挪到牆邊,“你準備車,去臨江大橋,把紀哥帶過來交換。”


    徐副官等著吩咐,見卓之弈點了點頭便招呼手下去帶人。


    小巷樓下遠遠戒嚴開去,尋常百姓都在隔空觀望。


    三輛車停在樓下,卓之弈用眼神詢問劫匪。


    劫匪拖著我到最後一輛車前,“你們在前麵。”


    在卓之弈的要求下,裏裏外外堵著我嘴巴的東西被拿了出來。


    我大口喘著氣,感覺臉都麻了,含糊不清罵道:“卓之弈,你要真把紀淩霄放出來我看不起你,你是督軍還怕這些流氓嗎?”


    劫匪的匕首又插深了些,我疼得閉了嘴。


    “上車”卓之弈頭也不回坐上中間他的專駕。


    一路上車子顛簸搖晃,抵在喉間的匕首在傷口上深深淺淺來回,我覺得根本不用換什麽人了,在多一會兒那刀就會割穿我的喉管。


    初冬的臨江大橋風很大,我又冷又疼,身子已經疲乏得沒有力氣。


    劫匪勒著我的脖子,刀尖換到側麵抵著,我們二人在眾目睽睽下跌跌撞撞來到橋頭。


    對麵同樣渾身是傷的紀淩霄被衛兵押了上來。


    他望著我的方向表情瞬息萬變,從茫然到憤怒得眼睛都瞪圓起來。


    可他什麽話也沒有說。


    卓之弈走上前幾步,“換人。”


    劫匪:“先讓紀哥過來。”


    紀淩霄每一步走得急切又困惑,來到跟前,他眼裏的心疼我看得出來,“阿絮你這...”


    不等他說話,劫匪將我一把往前推去,抓住紀淩霄的胳膊朝橋頭翻身一躍而下。


    在我就要跌到地上時卓之弈撲了過來,他三兩步往前衝,速度快得披風向後甩起。


    恍惚間就好像前世臨死前我看見他的模樣。


    跌進卓之弈懷裏我才發現他手中的槍早就上了膛。


    隻因為要接住我,所以接下來的那一槍打偏了。


    身後徐副官立即帶人衝到大橋邊朝江裏一陣掃射,頓時槍聲震耳欲聾。


    卓之弈將我裹進懷裏遮住被撕破的旗袍,輕巧起身抱著我就往車子奔去。


    他幹燥溫暖的體溫讓我心裏一片莫名悸動......


    就好像毫無生氣的湖麵被石子兒激蕩起一圈圈停不下來的漣漪。


    我從他懷裏仰起頭,隻能看見男人緊繃得冷漠的下頜,看上去麵無表情。


    可是我感覺得到抱我的那雙手此刻正緊得發抖。


    將我小心放到車上安頓好,徐副官也追了上來,他拉開車門跳上副駕著急喊道:“小吳快去醫院。”


    “下去”


    “什麽?”徐副官回過頭。


    “滾”卓之弈突然大吼一聲,情緒似乎即將爆發。


    他紅著眼,“去找人,就算死了也要把屍體從江裏給我撈出來。”


    徐副官白了臉,他從來沒見督軍這樣失控過,回過神趕緊下了車。


    “去醫院”卓之弈吩咐司機。


    雖然極力克製著情緒,但我還是能聽出他錯亂的呼吸聲。


    “還傷哪了?為什麽這麽多血?給我看看”


    他來拉我,我疼得哼了出來。


    我不是一個愛哭的人,從小放縱嬌養的大小姐實在沒有太多可以哭的機會。


    但此刻我卻怎麽也控製不住,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我想,我現在的樣子看上去應該狼狽又可笑吧。


    可是我真的忍不住,我太疼了。


    就剛才一會兒的功夫,卓之弈的體溫像是喚醒了我所有的知覺,麻木的感官正在一點點慢慢蘇醒。


    “我的手斷了...”


    我咬著牙,說話都需要使勁,已經能感覺到肩膀那一塊兒腫得不成樣子。


    一夜過去,我的手應該廢了吧?


    卓之弈呼吸一滯,他觀察了我的手臂一會兒,輕輕將其抬起來。


    “你不是喜歡紀淩霄嗎?為什麽我要放他你說看不起我?”


    “什麽?”他怎麽這麽問?


    我過去喜歡紀淩霄的事不是上次送聘禮才提了一下,他不是沒多想嗎?


    分神間,肩膀一陣劇痛,我失聲叫出來,驚魂未定。


    卓之弈的臉色卻緩解了許多,“稍微活動一下看看。”


    我愣了愣,就剛才那陣痛感後,整隻手臂從先前無力耷拉著的狀態好像有點能控製力道了。


    卓之弈始終沉著臉,“沒斷,隻是脫臼了,有多久了?”


    我拿不準現在的時間,“過去了一夜。”


    “還是要好好檢查,時間太久怕落下病根。”


    車裏一陣靜默,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我不自在地往旁邊偷瞄一眼,發現他正若有所思盯著我的耳朵看。


    下意識地,我趕緊用沒受傷的另一隻手捂住耳朵。


    “你別看!”


    過了兩秒,卓之弈淡淡地:“好”


    他扭開頭坐正身子直視前方,才將手慢慢伸到我麵前。


    大掌攤開,裏麵是那隻還沾著血的赤羽流蘇耳環。


    看得出來他捏得很用力,耳環有些變形了,在他的掌心裏壓出了印子。


    他是又回來尋找蛛絲馬跡,發現了耳環才確定我在那個地方的......


    留下信物的代價是我扯豁了自己的耳朵。


    到了醫院,卓之弈來抱我下車,容不得我拒絕。


    蘇家的人接到消息已經等在醫院,見到我們忙圍了過來。


    “阿絮”


    “三小姐”


    “三姐”


    我聽見了好多人的聲音,然後還聽見一句,“妹妹,妹妹你沒事吧?”


    眼眶一熱我朝聲音的方向看去。


    見那人這邊往跑過來。


    我忙轉回頭,深深埋進了卓之弈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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