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朝風不知追擊之人想法,隻想盡快脫離危險。


    “要不是自己修煉先天混元功靈力渾厚,又有幽影步伴身,這麽長時間下來,即使沒有被打死,也因這靈力枯竭束手待斃。”


    幾個時辰的連番追擊,那築基修士也好不了多少。長時間的馭風而行加上不斷地攻擊,即使是築基修士也吃不消,一路上已經吃了好幾次丹藥恢複靈力。


    可馬朝風管不了那麽多,依然向著前方狂奔,嘴裏狠心再次吞下一顆紫韻丹,縱身一躍越過前方山坡。


    這築基期修行的丹藥,此刻他也顧不得了。


    萬獸山脈的深處,天氣更冷了幾分,就連風吹在身上也變成陰森森的涼意。


    “不好,前麵是個斷崖,沒路了…”馬朝風一個急蹬,這隻顧著往前跑,沒顧得上關注周圍的環境。不知不覺跑到斷崖邊尚不自知,現在想回頭已經來不及了,眼看那黑衣修士已經追上來了。


    他向著斷崖下麵望去,裏麵層層迷霧籠罩,肉眼隻能看清兩三丈,根本看不到底,也不知下麵有什麽。


    沒有退路了!


    坐以待斃可不是他的風格,短暫掙紮之後,馬朝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背水一戰使得他猛然抽出青鋒劍,靜待對手的到來。


    “小子,你不是很能跑麽,怎麽不跑了?殺了少主,這裏煙霞籠罩青山翠綠,是你葬身的好去處。”那人身未到,聲先至。


    “怎麽,他難道不該死?”馬朝風冷笑一聲,反問道。


    “那你馬家就給他陪葬吧!”說完也不言語,雙手握刀就向著馬朝風劈來。


    馬朝風嘴上雖然不依不饒,心中絲毫不敢大意。這可是築基修士,自己還從未正麵和築基修士戰鬥過。運起全身靈力對上一劍,情急之下一招碰個正著,馬朝風被震的虎口生疼,青鋒劍也險些掉在地上。


    築基修士似乎也不能接受這等結果。一個煉氣小子竟然能接他全力一擊,雖然現在狀態很差,也不是他一個煉氣九層可以比擬的。


    “不錯,看來你死了,馬家要少一個天才後輩了。看招,烈焰刀,風卷殘雲…”黑衣人怒喝一聲,隻見靈力開始匯聚刀身,漸漸泛紅。


    “烈焰刀,你是孔家的人,你們不是流雲盜!”馬朝風一看殺招頓時明白,驚怒出聲。


    “死人知道的秘密,就不是秘密,哈哈哈…”黑衣人祭起刀,聲未到,刀先至。


    馬朝風匆忙運起幽影步躲閃,但仍是被他高明的刀法風卷殘雲波及,隻見馬朝風像飛絮一樣被打飛五丈開外,撞倒身後之樹才停下。


    胸口疼痛壓製不住,口吐了一口悶血。那人也不停手,又連續的對上幾招,果然築基和煉氣的差距還是很大,當下也不廢話,掏出其母下山給的二階符籙土元符,激發後向著前方扔去。


    隻見符籙立刻幻化出一麵土牆頓時橫立周圍,隻能看這靈符能否減弱他的攻勢了,不過馬朝風沒有遲疑,琉璃寶身閃耀出點點金光,正在全力相持。


    “還真是小看你了,還有這符籙,我看看你能堅持我幾刀。”黑衣人連續出刀,眼看著符籙的靈力就要消耗殆盡。


    久守必失,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我不能坐以待斃。馬朝風趁著符籙靈力消散的一瞬間,使出分光無形劍就向那孔家之人刺去,似乎孔家之人沒想到這煉氣小子還敢還手,冷笑一聲,烈焰刀再次激發。


    靈力的差距即使在馬朝風精確的計算下,依然吃了大虧。馬朝風被烈焰刀一擊中地,頓時滾出三丈之外,鮮血流了一地,左手臂一道口子深可見骨,若不是修煉琉璃寶身成功,說不定這一刀直接能把自己手臂給切了下來。


    此時他也好不了多少,孔家之人也被分光無形劍的劍氣所傷,衣服已經變得破破爛爛,發髪也打散開了,蓬頭遮麵,鮮血也在他的右手滴了下來。


    “我會讓你死無全屍,作為你的獎賞!”那人氣急,吃了這麽大的虧,當下也不廢話,使出他的成名絕技:殘陽星隕。


    原來是你!


    孔、風兩家築基之人對於馬家修士來說,均不陌生。築基初期修為,修煉成功烈焰刀第二式殘陽星隕的,隻有一人,孔興哲。按輩分來說,是孔家家主孔雲龍的侄子。


    周邊的靈力在殘陽星隕的驅動下仿佛動了起來,就連陽光仿佛都失了顏色,馬朝風顧不得身上的傷勢,拖著左手,將一張張一、二階靈符不要錢似的向孔興哲扔去。但是瘋狂的孔興哲不管不顧,迎著符籙砍了過來。


    這也多虧了馬朝風在之前多次的戰鬥中搜刮下來的符籙。雖然等級不高,但是止不住量大,倒也消耗了那人不少的靈力,也帶來些許的傷勢。最重要的,給自己留下了空間。


    孔興哲仍在瘋狂抵擋,飛劍亂劈。隻是他不知道的是,馬朝風在扔出這些靈符的同時,隱藏在這些靈符中還有他最大的底牌。


    隻能動用那一招了,不成功便成仁。這裏可沒有人來救我,隻有一次機會,一定要一擊必中。


    馬朝風像是認命似的佇在原地,實則用僅剩的靈力瘋狂蓄力施展蝕日劍。這讓孔興哲誤以為他已無還手之力,已經認命。


    這麽多的一階、二階符籙即使他全盛狀態時也要費上一番功夫,好不容易全部解決,隻見那小子已經立在那裏不動。


    “小子,不行了啊,那你的命,我可收了!”孔興哲像是掌控全場,大笑出聲。


    近身之後才發現不對,隻見這小子眼神中像是有火焰在跳躍,青劍泛紅,好似周身靈氣都稀薄了一些,正當他感到不對急著拉開距離時。


    “去吧,蝕日劍!”馬朝風怒吼著幾乎是顫抖打出這一劍。這已經是馬朝風第二次使用,隻看到一柄青色之劍幻化成赤月衝天而去,萬馬奔騰,將落霞都染成紅色。


    人不狠站不穩,孔興哲此時的狀態根本擋不住這蝕日的威力。在這劍氣上身的同時,顫抖地感受那殺氣,知曉躲不過去,他也憤恨的把殘陽星隕向馬朝風斬去。


    法術蝕日劍正中孔興哲的頭部,身體淩空雷焦炸裂,殘骸筆挺的從空中落下,已是死的不能再死。


    殘陽星隕的力量無人指引,威力減小了很多,馬朝風急退之下依然波及上身,此時身上多出不下數十處細密的傷口。馬朝風口吐一口鮮血,身影搖搖欲墜。好在終於結束了,命保了下來。


    馬朝風此時顧不得收拾,趕忙掏出一把丹藥,一股腦的吃了下去。現在身體狀況已經枯竭,療傷要緊。


    兩個時辰過去,馬朝風從簡單的療傷中退出,身上的血已經止住,已經能簡單的行走。此地不宜久留,先找個安全地方再繼續療傷。還好孔興哲的芥子袋未在蝕日的威力下損毀,正當他收拾好孔興哲的芥子袋準備離去時。


    “小子,就這麽走了?”不遠處傳來一聲毫無感情地聲音。


    馬朝風驚出一身冷汗,此地還有人?以現在的身體情況,隨便一個煉氣期修士,就可能要了自己的命。馬朝風放眼望去,隻見一人背著手站在不遠處。


    馬朝風頓了一頓,一時啞然。此時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此人沒在我療傷時攻擊我,而是等我醒來,應該不是追殺的那批人。”


    雖然不知是敵是友,但是現在形勢不容人,馬朝風隻能抱著受傷的身體硬著頭皮向那人走去。


    離的近了,馬朝風也看了個清楚,之前從言語中並不能分清男女,現在看這身形,應是一個中年男子。感受了一下氣息,再次驚出一身冷汗。


    “這氣息如泥流入海,絕不在家主馬超群之下。”


    馬朝風頓時老老實實站在原地,絲毫不在想著逃跑,畢竟以現在的情況,在這等人物麵前耍小九九,簡直是個笑話。


    隻見那人緩緩回過了頭,用空寂的語氣問道:“以煉氣修為,斬殺築基修士,宛陵郡已經好多年沒有這樣的人出現了。雖然耍了一些手段,但是修仙界不問緣由,隻問結果。小子,你叫什麽,多大年紀了?”


    馬朝風望著那身影,絲毫提不起反抗之力,隻能老實回答道:“拜見前輩,小子馬朝風,乃是宛陵郡大河馬家修士,再有二月就二十四歲了。”


    “蝕日劍,好劍法。”那人說完,馬朝風身形一震,目瞪口呆。


    “為何他識得此劍法!”


    “可有家族令牌。”那人隨意說道,手中卻有出手的動作。


    馬朝風不敢耽擱迅速掏出可證明自己身份的家族令牌說道:“請前輩查看。”


    那人看後目視馬朝風,莫名其妙說了一句:“馬茂俊是你什麽人?”


    “此人竟然認識我父親!”驚詫之餘,當下也由不得多想,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隻能老實回答:“回稟前輩,他是家父。”


    盯了半晌,馬朝風坐立不安,隻見那人突然輕笑出聲:“這小子倒是生了個好兒子,比起他當年可是要強上一些…”當下也不廢話,再次說道:“你不要再叫我前輩了,說起來,你應該叫我一聲祖爺爺……”


    “什麽?祖爺爺!難道他就是家族明字輩僅存之人,家族太上長老馬明峰?”馬朝風壯著膽子抬起頭,朝眼前之人仔細看去。確實在眉宇間有些許相似之處。傳說中早已不問世事的人,真沒想到在這裏遇見,難道他是家族派來救我?


    仔細一想也不對,茂生長老他們是否脫離危險尚不可知,哪會有家族援兵趕來。


    似乎對這小子的震驚並不意外,說著:“既然來了,就讓你看看另一方世界吧…”說著,一把擼住馬朝風,頓時輕飄的飛了起來。


    正當馬朝風感受著飛行的快感。不對,這怎麽帶著我往斷崖飛呢!兩人一躍而下之時,馬朝風本能的就想掙紮,可這一切都是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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