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知道江江什麽時候回來,他記得隔壁應該已經被搬空了,隻除了謝餘想到了什麽,眼睛閃了閃,若有所思地看向隔壁。他有些猜到了什麽,而並沒有多久,謝餘的猜測就得到了證實。.不過下午五點,天就已經黑了,畢竟冬天的白日總是那麽短,暗色纏綿的夜晚又總是那麽長。他們早已經吃完晚飯,而現在,江覺厭在洗澡。謝餘待在本該屬於自己的臥室裏,第一次感覺到無所適從。他的目光不自覺地轉向浴室的方向,那裏麵能夠聽到潺潺的水聲,熱水的霧氣氤氳了玻璃門,像是春天裏下起了潮濕的雨水。還有江江的身影謝餘的眼睛像是被燙到了一樣,突然狼狽地轉過了頭,他的目光下意識看向一旁的鏡子,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有一瞬間的陌生。鏡子裏的人表麵一如既往的平靜,可是隻有看到那雙眼睛,才能夠看到裏麵湧動著的渴求、躁動還有……欲望。那些漆黑而粘稠的欲望足夠淹沒任何一個人,它們在謝餘的眼睛裏靜靜湧動,讓人望而生畏。謝餘下意識地想要遮擋住眼睛,但又在下一秒頓住。過了一會兒,他平靜地放下手,心想,江江說了,讓他不許瞞著他,江江也說,謝餘的一切,他都可以接受。浴室的門開了。謝餘的身子一僵,還沒來得及想自己要不要扭頭,就被人從背後擁住。一隻猶帶著水氣卻又暖融融的手,輕輕擋住了他的眼睛。“我猜,你猜到了。”江覺厭的聲音帶著笑意,又或許是因為嗓子也被浴室裏的熱氣浸透了,所以那點笑意裏,又藏著氤氳出的濕漉漉水氣。謝餘的呼吸驀然一重。“你看,我就知道你猜到了。”那個聲音輕笑,本是從背後擁抱著他的人轉過身,輕巧地鑽進他的懷裏。暖融融的熱氣透過另一個人,撲到了謝餘的鼻翼間。那是浸透了纏綿春水的霧氣,裏麵藏著另一個人的氣息,那味道讓謝餘無法描述,卻足以讓他沉醉在其中不可自拔。“不要那麽緊繃,”江覺厭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幾分親昵的抱怨,“我坐著不舒服。”懷裏的身軀溫軟如玉,他們又離得那麽近,連呼吸都糾纏在一起,這讓那個要求太過無理。謝餘不知道,他要如何能夠放鬆,以便能夠好好做一個柔軟的椅子。“江江,江江……”“江江……”他低聲喚道,一遍又一遍重複,就像沒了水的魚,隻能無數次重複著自己的渴望。他想要伸手去擁抱、去標記,又在要碰觸到之前僵住手,因為他還沒有獲得允許。他還不知道,溫柔的江水,願不願意收留一條魚。直到江水主動擁抱了渴望的魚。他們已經好久沒有,像這樣簡簡單單的擁抱過,僅僅隻是依賴地互相支撐,都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確實是很久了,那已經是八年前了啊。好在,好在他們將來還有許多許多時間,他和謝餘錯過的八年,可以慢慢補回來。江覺厭輕呼一口氣,慢慢放下了另一隻手,他並不在意盯著他的深沉的目光,而是悄悄握住了那個人的手,趴在謝餘耳邊輕輕道:“這裏,這裏,還有這裏……”“這些都是隻有你見過、碰過的地方。””“笨蛋,你要記住,沒有其他人、不會有其他人,隻有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事,明白嗎?”“我明白。”謝餘直勾勾地盯著他,眼裏的欲/望是毫不掩飾的貪婪,揭示著這雙眼的主人哪怕平時表現得再平靜、再沉著、再溫順,到了用食的那一刻,也隻會一點一點,連帶著骨頭血沫,絲毫不剩地細細咀嚼,將獵物從頭到尾吞噬入腹。隻有這樣,扭曲的獵人才能夠得到暫時的滿足,和被他徹底吞食的獵物一起睡一個溫暖的覺。謝餘再次開口,他的聲音再也沒有平日裏的平靜克製,而是隻有掩蓋不住的欲/望和霸道:“江覺厭是我的,江覺厭隻可以是我的。”“對嗎,江江?”江覺厭眨眨眼,向來張揚肆意的桃花眼難得出現一瞬間的不自然,看著愈來愈湊近的臉,他幹脆閉上眼,光潔的手臂摟上謝餘的脖頸,主動帶著那個人摔倒在床上。“好了,”他在謝餘的眼睛上親了親,聲音裏還帶著狀似如常的笑意,“接下來,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了。”“對我。”.冬日的夜晚格外漫長,今年的初雪飄飄而落,撲打在窗戶上,似乎想要透過玻璃窺探一眼室內的春天,然而黑色的窗簾將一切嚴嚴實實藏了起來,不允許任何人覬覦,雪花隻好遺憾地離開,在玻璃上蜿蜒留下一道道水痕。而在溫暖的室內,潮濕漫長的春雨淅淅瀝瀝地下著,雨聲從一開始的熱烈纏綿,慢慢地開始變緩,斷斷續續地不時又下大了些,而到了最後,卻隻變成了細細密密、如同有人在不住低泣的繾綣雨聲。這一個冬天的夜晚,注定漫長。第二日,江覺厭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還能夠醒來的。房間裏的窗簾還拉著,發現他醒了,另一個人伸出手打開了小燈,溫暖柔和的黃色燈光照亮了房間。他睜開眼,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明明已經睡醒了,意識卻好像還被強留在昨天的狂風暴雨中,隻是稍微回憶起,就好像又被帶回了那個夜晚。“江江,”謝餘的聲音響起,替他捏了捏被子,自然地又把他往懷裏摟了摟道,“醒了?現在要吃飯嗎?”江覺厭轉過頭,看著眼前湊近的人臉,終於忍不住伸出手,泄憤地掐住眼前人的臉,“你是從來沒吃過飯嗎?至於餓成這樣嗎?”“沒有,”謝餘坦然道,“江江以前又不給我吃。”江覺厭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誰讓這條鯊魚是他自己要養的,到了最後,隻能吐出一句不知道是抱怨還是撒嬌的話,“你就不知道可持續發展嗎……”謝餘湊近,低聲和他的江江咬耳朵,“江江多喂喂我,我就知道了……”“哼。”“是不是還困?我去把飯拿過來,你先吃一點再睡好不好?”“我哪還睡得著?一睡著就被鯊魚追著咬……我要喝豆漿,你打了嗎?”“有豆漿,還想吃什麽?我還燉了雞湯,要不要用雞湯煮個麵吃?”“你大早上燉雞湯?”江覺厭下意識問,隨後又反應過來下意識看向窗戶,隻可惜目光被窗簾擋住了,隻能問一切的罪魁禍首,“現在幾點了?”謝餘沉吟,模棱兩可地道:“不到七點。”江覺厭冷笑,“是早上還是晚上?”謝餘湊近,又和他的江江咬耳朵,“我知道錯了,江江,不生氣好不好?”“江江……”“……我才懶得和你生氣。”江覺厭摟住他的脖子,和他的呆頭鯊魚耳鬢廝磨,發現手下皮革般的質感,滿意地勾起一個笑容。“給我看看。”江覺厭的聲音懶洋洋的,輕輕地勾著那一道皮革扯了扯,皮革下的人溫順地仰起脖頸,任由他欣賞自己的作品。黑色的皮革項圈扣在謝餘修長的脖頸上,恰好將那性感的喉結隱藏起來,而現在,這項圈的一端正被江覺厭勾在手裏。“我的眼光果然不錯,”江覺厭滿意道,“就知道這個適合笨蛋。”“尤其是,某個不聽主人話、隻知道自作主張的呆頭魚。”謝餘低啞的聲音響起,雙手收緊懷抱,“那現在,我讓主人滿意了嗎?”江覺厭眨眨眼,在謝餘的悶哼中,扯下皮革咬上了他的喉結。“滿意了,笨蛋。”主人和他的呆頭魚又呼吸糾纏著廝磨了好一會兒,才終於一起起身。謝餘替江覺厭收拾好,讓他休息一會兒,自己去廚房下麵。江覺厭看向窗外,他今天錯過了一個白天。但好在,他們還有許許多多的白天、許許多多的夜晚,他們還有很長的時間,可以慢慢在一起,來彌補曾經錯過的八年。他和謝餘,不會再分開。第176章 舊情人拒絕變情敵(五十八)黏黏糊糊的幾天過後, 江覺厭自覺身體恢複,於是第二天清晨,謝餘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發現他被鎖了起來, 用的是和他脖子上的項圈配套的手銬。江覺厭笑吟吟撐著臉看他, “醒了?”“江江, ”謝餘動了動, 無奈道, “這是在幹什麽?”“這啊, ”江覺厭戳了戳他的臉,“這是報複。”“報複你讓我難受了那麽久, ”江覺厭的話語裏帶著不滿, 白皙的手指卻溫柔地一點點撫過謝餘的臉龐,最後停留在他的薄唇上, 報複性地往下一摁,“報複你啊, 讓我和我的呆頭魚分開了那麽久。”“可是江江早飯還沒吃, ”謝餘哄道,說話間的熱氣撲在了江覺厭微涼的手指上,低聲誘惑,“江江先放了我,我做好早飯再乖乖被你鎖起來,好嗎?”……江覺厭可恥地有了一瞬間心動,但很快,他就想起了自己的目的, 想起了自己被這個呆頭魚快要氣死的日子。他咬牙,伸出手使勁掐著謝餘的臉, 笑容燦爛:“才、不。”謝餘隻好配合地低聲求道:“那江江要怎樣才肯放開我?”江覺厭勾唇,手指沿著他的下巴潛入脖頸,勾起他黑色的項圈,“我想要怎麽做……”他手突然一鬆,皮質項圈自然回彈,剛好打在了謝餘凸起的喉結上,讓男人的呼吸一亂。並不怎麽疼,但卻讓謝餘的眼神閃了閃,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江覺厭湊過去,呼吸間的熱氣讓人飄飄然地熏染在謝餘敏感的耳朵上,聲音低低地帶著笑意,“今天,是懲罰的第一天哦。”房間裏屬於清晨特有的慵懶與寂靜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熱烈的喘息和糾纏,又在樂曲即將到達高潮的一瞬間戛然而止,把聽眾吊在了不上不下的階段上。而彈琴的樂手卻好整以暇地欣賞著他的作品,為聽眾的求而不得愉悅不已,看他痛苦難挨、渴求不已,再施施然抽身離開。“點的外賣到了,我去拿。”江覺厭起身,隨手套了身謝餘的家居服,拿回了外賣。外麵的飯菜自然不如謝餘的手藝合他心意,但想著剛才的樣子,江覺厭心情大好,隻覺得今天的一切都格外賞心悅目。嗯,特指某條呆頭魚。估摸著吃完飯,江覺厭拿著特意留下的飯菜,又回到了臥室裏。江覺厭笑眯眯地問:“餓不餓?”謝餘深呼一口氣,無奈又警惕地看向他,江覺厭笑得像個翹尾巴的狐狸,捏著他的臉故意抱怨:“問你話呢。”謝餘很想說不餓,他肯定隻要他露出一絲需求,他家江江就有一百種一千種手段等著他,而謝餘確實也並不感到饑餓,現在才剛到早上,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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