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稀奇,這可是這麽多天裏的頭一遭。【謝餘:今晚回來吃飯嗎?】配圖是滿滿一大桌子菜,而被擺在最中間的,是江覺厭前兩天才說了想吃的佛跳牆。……其實他並不是想吃,這麽麻煩的菜,純粹是他想要折騰謝餘罷了。但是江覺厭覺得,看在謝餘今天終於學聰明了,知道開始主動“爭寵”把他往回搶的份上,他也不是不可以多吃一點。他愉快地收起手機,準備離開,但冉楚卻在他看著手機的笑容裏,明白了一個答案。江覺厭很可能已經和謝餘開始和好了。也就是說,他剛剛自以為可以替江覺厭和謝餘解開誤會,讓江覺厭滿意的一係列答案,很可能什麽用處都沒有。那江覺厭對他的保護,會到什麽程度?……會不會,隻是保護他的生命安全?冉楚的身體一抖,為回憶中上輩子比死更可怕的遭遇驚恐不已,恐懼之下,他拚命回想起上輩子的一切,終於在最後靈光一閃,恍然想到了什麽。“等等!”冉楚開口叫住江覺厭,迫不及待地開口:“我想到了,我想到了,他們說過一件事,他們說謝餘最害怕的,就是離開你!”第165章 舊情人拒絕變情敵(四十七)話一出口, 冉楚就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應該對江覺厭沒什麽用。畢竟江覺厭和謝餘不是都已經開始複合了嗎?這麽一句他隨口聽來的感歎,能起到什麽作用?冉楚惶惶不安地去看江覺厭的臉色,然後出乎意料的發現, 江覺厭並沒有出現任何不以為意的樣子, 反而站在那裏若有所思。過了許久, 江覺厭拿出手機, 發了個消息給對麵的人, 然後又坐回了沙發上。“可以詳細說說嗎?”江覺厭很客氣地詢問。冉楚不明所以, 但是為了自己能夠得到足夠的保護,還是順著那句話絞盡腦汁地想下去, 力圖把當時他聽到的討論任何細節都說出來。而江覺厭也沒有打斷他的廢話連篇, 一直都在認真聽著,時不時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直到冉楚終於說完一切, 忐忑不安地看過去時,江覺厭才微微一笑, 回歸正常的坐姿。“好了, 你的回答我很滿意,在趙嶽這件事上,我會給你提供足夠的保護。”冉楚聽完立刻鬆了一口氣,他並沒有懷疑江覺厭會不會騙他,畢竟,江覺厭是主角啊。主角的人品,他怎麽信不過?冉楚不甘又苦楚地想。“我還有一筆交易想和你做。”江覺厭漫不經心地道。得到了江覺厭之前的承諾,冉楚稍微有了些底氣, 此時看向江覺厭,戒備地道:“什麽?”“我想要你手裏入海流的賬號, 你可以開個價。”“你要這個幹什麽?”冉楚遲疑地道,摸不著頭腦。江覺厭懶洋洋地開口:“那就是我的事了。”明白了江覺厭的言下之意,冉楚沉默了,在那裏思索了許久,才抬起頭咬牙道:“五十萬。”“五十萬?”江覺厭饒有趣味地看著獅子大開口的冉楚,“你覺得一個賬號值五十萬嗎?”一向自以為是的冉楚,在最後終於顯露出幾分精明,他看著江覺厭強自平靜地道:“但你想要,它就值得。”“五十萬,我就把這個賬號給你,你想要做什麽我都可以配合。”江覺厭挑眉,稍感疑惑地看著冉楚。雖然他之前一直說冉楚要流落街頭了,但江覺厭其實很清楚,不管怎麽樣,冉楚現在的處境也差不了哪裏去。畢竟,不說冉楚擁有的其它奢侈品,隻光謝餘曾經送給他的粉鑽手表,就足以冉楚衣食無憂地過完下半輩子了。但是現在,冉楚卻為了五十萬放棄他的“驕傲”,和江覺厭討價還價?江覺厭這麽想的,也就這麽問了,“謝餘送你的粉鑽手表呢?”“你不知道嗎?”冉楚看了江覺厭一眼,眼裏是不甘的怒火,“被冉家人騙走了。”“他們說有人想要那塊表,看在那塊表的份上,或許可以幫冉家一把。我信了,畢竟它確實很珍貴。”冉楚苦澀地道,“但東西出去了,就再沒回來過。”還有冉家所謂的事成之後,因為他出的力最多,會給他冉家15%的股份一事,也隨之無影無蹤。現在想起來,冉楚還是很不甘心,恨極了老奸巨猾的冉家人。如果不是冉家一臉為難地找他,又一直寸步不讓的為股份份額的事和他商量,冉楚怎麽會相信,真的有人可以幫冉家呢?江覺厭沉思了一瞬,這件事他確實不知道,沒辦法,這段時間他的注意力早就不在冉楚身上了,自然不會關注冉家又發生了什麽事。不過也難怪,冉楚開始想要金錢了。誤把江覺厭的沉默誤會成了不悅,冉楚看了他一眼,慌張地開始辯解:“我也不知道謝餘為什麽送我那麽貴的禮物……事實上,我雖然有暗示他送什麽禮物,但並不是這件粉鑽手表,它隻是談起手表時我順帶說的。”“但是我可以確定,謝餘對我並沒有什麽意思,送表前送表後,他對我都沒有多餘的接觸。”說到這裏,冉楚的眼神裏浮現了不甘,“或許對你們這個層次的有錢人來說,我認為價值不菲的粉鑽手表,在你們眼裏隻是有些貴重吧?”江覺厭不置可否,從某一方麵來說,冉楚說的也不錯,像粉鑽手表這樣的禮物,對江覺厭和謝餘來說,拿出來並不費力。但並不費力,不代表著就會隨便拿出來送人。謝餘既然對冉楚無意,又何必送那麽貴的東西?遲早要好好問問謝餘。把這件事記在心裏,江覺厭看向冉楚,漫不經心地道:“你開的價對於一個賬號來說,太高了。”“但”“不過我想要,所以你開的價錢,我接受。”江覺厭隨意地道,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謝餘怎麽還沒來?冉楚的臉上浮現出喜色,正想說什麽,門鈴卻在這時候響了。很克製的兩次。江覺厭的嘴角霎時上揚,注意力轉移到了大門的方向。於是冉楚也立刻知道,外麵的人是誰了。他的心中充滿了不甘,可在不甘之外又顯露出頹敗。這就是主角們?不論如何都可以走到一起。而他冉楚,其實也不過是他們人生中的一個小醜?冉楚怨懟地想著,而江覺厭已經不在意他,施施然地起身,準備去開門了。“等等,”冉楚喚住了江覺厭,猶豫了半天,還是問出了一個問題,“讓冉家出事的,是謝餘嗎?”從一開始,就有人在冉楚的耳邊說,就是你引狼入室,介紹那個謝餘和冉家合作,所以才給了謝餘舉報冉家的機會!但冉楚當然是不承認的,這些人拿了因他而生的好處,又在出了事之後想把所有的鍋甩在他身上,怎麽可能?更何況,冉楚也不相信是謝餘做的,謝餘有什麽理由做這件事?謝餘就算不喜歡他,也應該對他略有憐惜之情啊?畢竟你看,謝餘在他的牽橋搭線下和冉家合作過,又送過他那麽貴的手表,在江覺厭沒回國之前,他們就有了一定的交情。所以冉楚當然可以認為,就算後來謝餘參加他的生日宴會等等一係列行為是為了江覺厭,但是對他,謝餘還是有幾分情麵的。比起謝餘,冉楚更願意相信,是有人收買了原非,讓他在兩家的合作裏做手腳,拿到了冉家的把柄後又一直引而不發,一直到兩年後的今天才不知道為什麽突然爆了出來。但是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冉楚也隱約明白,這件事情謝餘脫不了幹係,證據就是原非在漁還好好的。如果這件事真的和謝餘無關,就算謝餘不會為了他處罰原非,但原非實名舉報貿然行事,不可避免地牽扯到了漁,謝餘又為什麽不在意?隻可能是謝餘暗中推動了一切,最起碼,是默認了這一切。這也是為什麽自那之後,冉楚選擇糾纏江覺厭,卻從不去找謝餘試試的原因。或許在那時候,他就已經隱隱明白,幕後凶手就是謝餘。而現在,冉楚緊緊地盯著江覺厭,想要從那張臉上得到確定的答案。江覺厭起身往外走,漫不經心地道:“是又如何呢?不是又如何呢?你又能做什麽呢?”也舉報謝餘偷稅漏稅?可能嗎?以謝餘那個性格,就算有再多的人這麽做,他也不會。那除此之外,冉楚難道還能有什麽辦法嗎?冉楚當然沒有辦法。他看著江覺厭離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不甘。不甘,不甘……冉楚慘然一笑,他好像一直在不甘。可是這一次,還會有好運降臨到他身上嗎?不會了,可落到這一地步,冉楚都不知道自己該恨誰。恨謝餘或者是江覺厭,還是……恨他自己,一開始為什麽要去接近謝餘。如果他不認識謝餘,是不是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冉楚僵硬地挪動腳步,從那兩個四目相對的人身邊離開,心中充滿了無力。他走向了旁邊堆滿了一地的行李那裏。江覺厭並沒有在意冉楚,而是似笑非笑地觀察著謝餘的表情。而謝餘專注地看著他,從始至終沒有分出半點注意力,給除他之外的任何一個存在,平靜地道:“我來接你回家。”江覺厭挑眉,笑容加深了些,難得沒有多說什麽,和謝餘一起離開了這裏。.雖然這一次並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江覺厭的心情還不錯。他看著後視鏡裏認真開車的謝餘,漫不經心地開口:“你知道,你送給冉楚的手表已經沒了嗎?”謝餘頓了一瞬間,“知道。”果然,江覺厭發現自己一點兒都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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