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紅玫瑰和白月光he了 作者:一樹菩提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它有一種預感,這一次的任務,估計又要失敗了……耳邊終於清淨下來,白溪的眉頭舒展,心情愉快地決定,把看這個月去看醫生的時間往後推遲。但這點愉快沒有持續多久,就被突然響起的門鈴聲打斷了。白溪起身,從容不迫地打開了門。門外站著兩個人,當先的那個麵容俊俏,眼下帶一點青黑,顯然是常年混色在歡樂場中。白溪認識,正是昨天打電話過來的梁啟。往日裏梁啟總是帶著幾分花花公子特有的囂張和輕浮,隻是今天不知道怎麽了,他的額頭微微冒汗,神色難掩急躁,時不時偷偷看向身後,似乎正在擔憂什麽。白溪的目光在他身上頓了一下,隨後漫不經心地掠過去,停留在他身後,頗有幾分好奇。那是一個和白溪差不多年紀的青年,穿著一件簡單的米色大衣,長身而立,眉目幹淨清雋,手中纏著一串白玉珠子,骨節分明的手指正無意識地轉動著。整個人像是被珍藏的古玉,文雅柔和,自有一種貴氣讓人不敢冒犯。明明人常說,人是看不出來別人和自己長得像,但白溪卻一眼就斷定,這人就是顧青空。不是憑借容貌,而是感覺。第033章 病嬌替身和白月光跑了(三)“這位就是白先生吧?”溫雅柔和的聲音響起, 顧青空左手不知道何時停止了轉動珠子,指節扣在上麵不動彈,對著白溪伸出另一隻手,眼中帶著說不出的專注, “還記得我嗎?我們見過的。”伸過來的那隻手修長有力, 指腹微微帶著一層薄繭, 五指修長、指節分明, 是很好看很適合握著的一雙手。白溪看著它頓了頓, 目光上移, 落到了笑容柔和的顧青空身上。他似乎沒發現白溪的慢待,手依舊穩穩地伸著, 更沒有一絲尷尬, 充滿耐心。一旁的梁啟按捺住心中的焦躁,顧忌著顧青空在旁, 隱含威脅地催促道:“白溪,你傻了嗎?顧少還等著呢。”白溪並未回話, 一直靜待的顧青空卻忽然蹙眉, 看向他的眼神冷了幾分。梁啟忍不住瑟縮了下,訕訕閉上了嘴,心中卻不知道自己哪裏惹了這位太子爺不快。顧青空收回眼神,看向白溪,笑容又重回溫柔,“抱歉,是我太著急了。”說著他便準備收回手,卻突然觸碰到了溫熱。白溪眉眼彎彎, 笑容依舊輕快,微微回握了下便一觸即分。“你好, 我是白溪,應該是沒見過顧先生的,可能是我長得太普通了,讓顧先生誤會了。”他似乎是開了個玩笑,卻讓一旁的梁啟臉色大變,緊張地看向一旁的顧青空,他可沒忘記,眼前的兩個人長得有多麽像。幾乎是如出一轍的丹鳳眼,同樣柔和精致的輪廓,不說有七分相似,也有五分。若不是今天不小心在路上碰到了這位太子爺,又被強行請著一起來拜訪趙霆軒,就算是借梁啟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把人帶來見白溪。隻是眼下木已成舟,梁啟隻能在心中暗暗祈禱,顧少可千萬別發現不對……顧青空似乎真的沒有察覺到什麽,順勢收回了手,神色自若地對著白溪笑道:“那可能是我記錯了,隻是白先生可稱不上普通。”看顧青空沒有發現不對,梁啟鬆了一口氣,連忙上前打岔,生怕他們繼續接觸下去真察覺到什麽,“霆軒呢?我找他有事。”白溪搖搖頭,疑惑道:“你不知道嗎?霆軒今天一大早出差去了,要一個月才回來。”梁啟這回是真的驚訝了,蹙眉質問道:“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我也是今天一早才知道,”白溪笑意盈盈,掩飾住心裏的幾分不耐煩,“你要是有什麽事,可以去他公司問問。”梁啟聽此厭惡地瞥了他一眼,心中對發小養著的小情人很是看不上眼,不過眼下聽聞趙霆軒不在,他不由鬆了一口氣。那家夥該不是近鄉情怯跑了吧?想到平日裏趙霆軒對待顧青空的態度,梁啟忍不住想道,還真有可能。不過也好,幸虧發小不在,梁啟打了一個寒顫,不敢想象這三個人碰到一起是怎樣一副場景。“顧少,既然霆軒不在,要不我們先回去,下次再約著他出來一起聚聚?”梁啟看向顧青空,試探地問道。白玉珠子被緊扣在掌心,顧青空目光在白溪身上停留許久,在他察覺之前挪開,對著梁啟道:“可以。”梁啟心中鬆了一口氣,連忙開口:“這次運氣不好霆軒不在,真是給顧少添麻煩了,我回頭就讓他賠禮道歉做東請您吃飯。”顧青空可有可無地應下,對待梁啟的態度並不友好,反而是對白溪的態度柔和,甚至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珍重,“那白先生,我們就先告辭了。”白溪點點頭,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不由歪頭一笑。他靠在門上走了一會兒神,才剛剛進門,剛才離開的顧青空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折返回來,手中提著一個盒子,甜品特有的香氣從裏麵傳出來。“第一次上門拜訪,我特意帶了些禮物,剛才忘了拿過來,希望你不要嫌棄。”他臉上的笑容像是從來沒有消失過,看向白溪的目光既柔軟又專注,將盒子遞了過去。白溪有些驚訝,客氣道:“辛苦顧先生了,我怎麽會嫌棄?”顧青空收回去的手一頓,微抿了下唇,試探地開口,“那能和白先生交換一下聯係方式嗎?我一見白先生就覺得親切,想和你交個朋友。”白溪有些驚奇地看著他,心中生出幾分趣味,“當然可以,不過我許久沒用手機了……這樣吧顧先生,你說一下,我記著。”顧青空愣了下,還沒有反應過來這是什麽意思,便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一串數字。白溪重複了一遍,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黑色的馬克筆,袖子往上挽起,露出長長一道疤痕。他也不在意別人的目光,隨手在白皙的小臂上記了下來。顧青空的目光凝在那截小臂上,或者說那道猙獰的疤痕上,不由收緊了握住玉珠的手,“你”“什麽?”白溪恰好抬起頭,好奇地問道。顧青空頓住,險險咽下那句到嘴的疑問,隻是微笑著問:“白先生的聯係方式呢?你還沒告訴我。”白溪恍然大悟,靠在門框上,丹鳳眼裏浮現出一絲漫不經心,“那個啊,我好久沒用手機了,等過幾天有了新手機,我會告訴顧先生的。”顧青空垂眸,狀似恢複平靜,“那你不要忘了。”白溪眨眨眼,丹鳳眼瀲灩生光,盈滿了一池春色,“顧先生那麽好看,我一定不會忘了的。”得到他的保證,顧青空心下放鬆,輕聲和他道別,隻是走到半路突然回頭,衝著站在別墅裏看不清神色的白溪笑了笑。白溪微微頷首,看著他的背影漸漸遠去,麵上的表情漸漸消失,冷淡的靠在門框上,轉動著手中的馬克筆。而在另一邊,顧青空很快走到了拐角處,轉動著玉珠,心中輕輕背誦。過了許久,直到他心中重新平靜下來,才深吸一口氣,準備離開。走之前他忍不住再次回頭,看向遠處微微露了個角的別墅,眼神柔軟而又悵惘。像是在看一個惦念已久的人,卻發現他過得並不好,對自己的自責和止不住的心疼。.送走了顧青空,白溪轉身回了客廳,將那個甜品盒子打開了。八個漂亮的蛋撻擠擠挨挨地湊在一起,甜香味愈發濃鬱,勾得人食指大動。白溪有些意外,拿起一個金黃酥脆的蛋撻,放在眼前打量。這種甜品在他小時候也曾經風靡大街小巷,白溪家境不差,記得他上初中時,還隔三差五地被家長獎勵過。一直到他轉學到了海城郊外,蛋撻才成了他生活中的奢侈品。白溪拿起一個咬了一口,應該是剛出爐不久,外麵的那層殼依舊酥脆,而裏麵嫩黃色的流心則甜軟膩人,輕輕一抿就破了。還挺好吃的。白溪愉快地泡了杯紅茶,配著一盒蛋撻,坐在客廳裏度過了一個愉快的下午茶。至於被遺忘在地下室已經快一天的人,也就隻能繼續被遺忘下去了。.第二天,白溪登上【溪流入長空】,就聽到不斷的消息提醒聲響起,很多都是老粉的留言,問他為什麽消失了那麽久。白溪泡了杯茶,打開留言一個一個地看了過去。臥室裏的窗簾拉著,隻有電腦的熒光亮著,他的嘴角帶著點模糊的笑意,那雙丹鳳眼卻格外專注。或許是白溪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專注,他就著茶看完評論,一直到底,才向後靠在椅子上。他捧著茶杯,熱氣也抵擋不住心中突然生出的悵惘,總覺得缺了點什麽。“要是有昨天的蛋撻配著就好了……”不知怎麽的,白溪突然生出這個念頭,不過也隻是停留了一瞬,他的注意力又回到了電腦上。雖然這個賬號已經許久沒用了,但好在粉絲基礎大,他定的要求也不高,很順利地就完成了。白溪從以往的作品裏遠了一張上傳,這麽一天就沒什麽事了。他才終於想起了地下室的趙霆軒。待在別墅的日子很無聊,白溪想了想,決定給自己找個樂子,有什麽比和趙霆軒在一起更能打發時間的呢?那可是他的“愛人”。想到這裏,白溪心情大好地勾起唇角,隨手拿了點麵包礦泉水,準備去地下室。又累又渴的趙霆軒聞聲激動地抬起頭,這個世界上沒有比黑暗更折磨人的東西,如果不是還有一個手機供他確定時間和提供微弱的光亮,趙霆軒早就撐不下去了。但從始至終、不論如何,趙霆軒從未想過報警。一旦報警,就代表著他曾經對白溪做過、甚至更久遠之前的事情都瞞不住了。在海城,趙家可算不上一手遮天,到時他這個無所事事的小兒子,就算再受寵愛,也逃不過被放棄的命運。趙霆軒一點都不想去監獄裏走一遭。白溪隨手開了地下室的燈,四周一下子明亮起來,讓一切都無所遁形,包括狼狽不已的趙霆軒。“親愛的,我來看你了。”白溪心情很好地打招呼,看著趙霆軒的樣子,有些意外的挑眉。趙霆軒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宿醉加上一天一夜滴水未進,和以往風流的趙少簡直判若兩人。接過白溪遞過來的礦泉水迫不及待地連喝幾口,又狼吞虎咽地吃下半個麵包,趙霆軒才覺得自己又重新活過來。他抬頭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白溪,心中浮現出幾分恨意和惱怒,麵上卻一點也沒表現出來。不僅如此,趙霆軒甚至還整理起自己的衣服和吃掉的麵包殘渣,勉強恢複了幾分以往的風度翩翩。做完這些,他才深情地看向青年,語氣誠懇,充滿著歉疚,“白溪,我知道錯了。”趙霆軒專注地看著白溪,好像這世界上隻剩下了他一個人,包容地看著自己“鬧脾氣”的戀人,語氣柔和而又自信,“我知道最近是太忙了些,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忽視你。過幾天就是伯父伯母的忌日了,我記著的,到時候陪你一起回去看看。你別生氣了好不好?”他看著白溪,目光中充滿著篤定,十分自信自己的話語可以達到目的。趙霆軒剛開始追白溪的時候,他還在上大學,因為父母的去世性格變得孤僻冷漠,一個人在校外租了個房子早出晚歸,除非必要的人際往來,幾乎不說話。當時趙霆軒在校園裏驚鴻一瞥,幾乎立刻看上了這個和顧青空格外相似的同學,從此以後,他開始窮追不舍,各種禮物送了個遍,卻依舊沒有讓白溪動容。直到最後他給了白溪一個盛大的告白,旁人都以為是那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讓白溪動了心。但趙霆軒知道,白溪眼裏的浮冰是從他說出那句【我愛你】,才開始漸漸消融。那以後,趙霆軒才明白過來,他握住了這個青年的軟肋,隻要給他足夠的愛,就能夠將他一點點馴服。回憶起往事,趙霆軒漸漸有了信心,他看向白溪的眼神多了幾分高高在上的憐憫和傲慢,像是在施舍一樣誘哄道:“白溪,我是愛你的,你知道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