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一副典型學生打扮。在桌邊坐下後,祝雲宵從他拎過來的禮物袋的側麵取出了一個白色的信封並把它推到了正在給自己倒水的蒲千陽麵前。“看到樓下有一封插在你信箱裏的文件,看起來不像是廣告郵件,就順手給你捎上來了。”第184章 經緯度坐標什麽廣告郵件都是借口,這信當然是祝雲宵直接帶過來的。看到信,蒲千陽手上倒水的動作卻沒有因此被打斷,隻是在嘴上感歎道:“我已經對公民的類似於聯係方式和家庭住址等個人信息的隱私性不抱任何希望了。”把水杯推到祝雲宵麵前,他順手拿起了信封。蒲千陽沒有著急拆開,而是先把這信封翻來覆去地觀察了好幾遍,又對著光線檢查有沒有什麽類似於內部夾層之類的結構。這信封的用料十分厚重細膩,甚至還帶了些暗紋,仔細聞一下還帶了些香氣。但凡換一個場景,大概九成九的人都會覺得這是一封情書。“這是誰給你寫的?”祝雲宵明知故問。“不知道。我跟這人就見了一次,還是單方麵的。唯一確定的隻有他的性別。”感覺順手就放在一旁的了置物架上。“先坐吧,具體的待會兒我們邊吃邊說。”伴隨著鍋中騰升的白汽,和在水中上下翻滾的紅油,種種煩心事兒都得為這人間食味讓路。先下不好熟的土豆片,再下丸子和肉卷,時令鮮蔬則是用筷子夾著小燙一下蘸個味道就出鍋。在吃飯過程中,蒲千陽將自己能講的和同無關人員人不能講的一概挑揀著說予了祝雲宵。“所以,最後就變成了這樣一個奇怪的狀態。”蒲千陽拉開一罐可樂,一口氣灌了大半,“搞得我現在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沒想到自己的行話語居然能讓蒲千陽為難,祝雲宵立刻追問了一句:“為什麽?”“就像下棋,人家已經把能夠吃你棋子的棋放上去了,明擺著看出來你下一步會怎麽走了,你還會按照原定的計劃下嗎?”“我不一定,但你會。”祝雲宵肯定道。指尖感受著可樂的外壁的濕潤,蒲千陽輕聲說:“而且,當時他說了一些話也讓我有些在意。”【你這故事還是太善良了。】【更聰明的做法是當著這象的麵鞭笞它的同伴。】【它跑一次,同伴就代它受罰一次。】【隻一次,它就不會跑了。】他說這話不會隻是為了跟自己抬杠吧?還是說,這是警告?同伴嗎?“算了,我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你當時怎麽知道當時珂大哥在說謊的?”蒲千陽生硬地切了話題。“香城畢竟也是港口城市,之前在那邊待著的時候,有過一些了解。”祝雲宵對此早有準備,雲淡風輕地回答,“那位珂先生說的一些事情,對不上號。”一時之間,蒲千陽甚至不知道自己應該往什麽方向接這句話。因為,在大多數社交場合,此時的自己,應該詢問的是:那你在香城那邊感覺怎麽樣?好不好玩?但是這個話題也……在氣氛徹底冷下來之前,祝雲宵卻先行給了他台階下:“我們之間的猜測都沒什麽意義,不如先拆開看看那人給你寄的是什麽吧。”蒲千陽鬆了一口氣,瞄了一眼一旁的那份信封,“不過很意外,這家夥,還挺守舊的。我還以為他會發個短信什麽的。”“守舊的”祝雲宵頓了一下,給自己辯解道:“大概是為了確保你能看得到吧。要是發短信,說不定就被係統給當成垃圾短信給刪了。”“有點道理但不多。萬一我就靜態視力零點一硬是沒看到樓下那封信呢?”祝雲宵:……蒲千陽從鍋裏撈出一塊魚豆腐,“好吧,是我在詭辯了,反正他肯定有一萬種方式讓我看到。”“這次沒拿,說不定下次一覺起來這封信就壓在我手機底下。”雖說是拖延了一頓飯的功夫,自己最終還是要麵對現實。用抹布將夾菜時掉落的湯汙和鍋底滴落的水汽擦幹淨,蒲千陽把那封信擺在了桌子的正中間。從抽屜裏取出美工刀後,他用兩指輕輕地按著內部的東西,小心翼翼地拆開信封的短邊。信封裏靜靜地躺著一張折了幾折的白紙。這白紙摸起來倒沒那麽多花裏胡哨,是最普通不過的八十五克的打印紙。但不普通的事,在其中央用宋體打印了一處數到小數點後六位的經緯度坐標。-------------------------------------“如果缺德地圖沒出錯的話,就是這裏了。”蒲千陽伸手把兩人中間屏幕上的地圖放到最大,確定自己所在的區域理論上就位於那張白紙提供的經緯度的坐標的附近。如果哪家的詞典需要給“荒郊野嶺”配一張圖片,編輯可以選擇直接來這裏取材。環顧四周,蒲千陽歎了口氣:“小說裏反派角色都喜歡當謎語人,沒想到現實中的反派居然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有端挨罵的祝雲宵選擇不說話,今天自己就主打一個陪伴。反正以蒲千陽的水平,他肯定能找到的。如果實在不行,自己再無意間幫一下就好。陰陽怪氣歸陰陽怪氣,但蒲千陽相信,對方這麽一個大佬也沒理由送一封寫著經緯度的信來隻為溜自己玩。又經過一番探索,果然還是被蒲千陽發現了不尋常的地方。這裏以沙地為主,但港城前幾天才下過一場雨。一部分棕色的泥土就吃著水從下方浮了上來,還盈盈地長出了不少毛茸茸的苔。而在一片泥土上的苔卻禿了一塊下去。仔細一看,還能發現一些殘餘的嵌在泥土中的殘骸。是貨車的車痕。以此為契機,蒲千陽和祝雲宵兩個人繞過兩處急彎,來到了一處巨大的防空洞麵前。這鋼筋水泥的防空洞足足有三人高,可在的兩次急彎的加持下外部是半點都沒顯露出來。同事在崎嶇的山勢掩蓋下,連那邊路過的重卡的聲音都微不可聞。此時蒲千陽的心態已經變得非常平和了,現在無論發生什麽他都不稀奇。他甚至還有心情仿照著各種電影裏的經典橋段,對著這個防空洞來了一聲:“喂!”“喂”的尾音順著巨大的方形管道回蕩,最後消弭於無形。依照常識,在進洞之前蒲千陽先伸出手放在了洞口。一股帶著寒氣的空氣由內向外的湧了出來,擦過他的皮膚。嗯,感覺有路,而且應該不會缺氧。隨後,他抬腳就走了進去。毫無疑問,祝雲宵緊接著就跟了上來。一如既往地讓人安心。從進門開始算,兩人走了十三分鍾就來到了防空洞的盡頭。按照平常成年男子的步速來看,大概走了有兩公裏的路程。一路上地麵的車痕和鞋印,還有若有似無的機油味道,也都證明了,這裏確實是在使用的。在手機手電筒的照射下,一扇雙開的鐵門就那麽立在道路的盡頭。鹹津津的氣味順著四周的縫隙就擠了進來。蒲千陽已經大概能猜到那人給自己寄這個地點的用意了。他活動了一下手腕,打開門栓,就抓住了左邊的扶手,而右邊的扶手自然是被祝雲宵握著。原本有些生鏽的轉軸此時工作狀態良好,鐵門下方的滾輪也非常配合地沿著軌道滑開。霎時間,陽光卷著海風就撞了兩個人滿懷。饒是蒲千陽做了不少心理準備,看到眼前的場景依然喃喃感慨了一句:“好家夥。”第185章 欣賞“好家夥。”薛魁看到這依山而建的基礎功能完備人造港口時發出了跟蒲千陽相同的感慨。“薛隊長,你是見過大世麵的人,不能發出這樣丟人的聲音。”蒲千陽義正言辭地批評道,完全沒提當初自己第一次看到這裏的反應與薛魁如出一轍。薛魁橫了這沒大沒小的家夥一眼,“你是說,對方默許你下一次行動可以用這個港?”蒲千陽斜倚著一處扶手,估量著參與人員的行動路線,“嗯,如果我和我搭線的私梟沒理解錯的話,從結果上來說是的。”“這港條件真不錯。天然吃水深而且大小也適配各種船型。還用上了這種連市政地圖上都沒有記錄的東西。”薛魁用手在一旁的鐵門上捶了兩下,“回頭我得找人把這邊給封起來。”聽他這麽說,蒲千陽猛地轉過頭不解地看著他:“薛隊長,你這種行為叫過河拆橋。”“什麽過河拆橋,這叫秉公執法。”薛魁掏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原本我要是不知道還行,這知道了還不管就是玩忽職守了。”這倒也沒說錯。兩個人從防空洞的盡頭走出來,一路沿著碎石子鋪成的路麵向下走去,直至立著足足有半米粗細的船樁的野碼頭。站定後,薛魁又在這個角度往回拍了幾張照片,隨後把手機揣回了衣兜。他蹲下來仔細觀察了一下綁在岸邊用於緩衝的輪胎的磨損程度,沉聲說:“說實話,我現在對你說的那個話事人有點好奇了。”心中隱隱有些愧疚的蒲千陽,嗯了一聲,示意自己在聽。“他在知道你為政府辦事的情況下還能讓你來到這裏,很明顯是知道後果的。”“所以你幹什麽了,居然能讓人把這地方送你。”薛魁對著身邊蒲千陽投來狐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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