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把錢揣到了兜裏,把被掏空的錢包扔到了進門後一旁的桌上。坐在桌的另一邊正在吃麵的男人奇道:“這錢包還挺好看的,哪來的?”“搞零花錢的戰利品之一。”鴨舌帽伸手從男人麵前的碗裏拈走一塊肉放進嘴裏,邊嚼邊說,“您中意您拿去,就當孝敬您了。”男人用筷子敲了一下鴨舌帽不老實想再拿一塊肉的手,隨後把錢包拿了過來打開看看裏邊的構造。可當他看到照片時,卻是半口麵噴了出來,半口嗆在了嗓子裏。“點回事啊?唔就一個荷包咩?也唔係乜大牌子,至於咩?”鴨舌帽連忙拍上了男人的後背幫他順氣。等男人緩過來,那雙筷子當即就敲上了鴨舌帽的腦殼,“癡線啊!你可真是會偷個人!快給還回去!”第159章 雙人外賣“我跟你確認一下,香城這邊的習慣是左側通行吧?”又被撞了一下的蒲千陽難以置信,“我今天已經被撞了好幾次了。”祝雲宵也有點驚訝。自己的消息才沒發多久,對方竟然就已經把錢包還回來了。這效率會不會太高了點?不過東西拿回來了就好。“你過來,我走外邊。”他非常自然地將蒲千陽向街道內側拉了些距離,然後自己向外跨了兩步,“順便你把錢包收好,小心別被偷了。”蒲千陽摸了一下外衣口袋,錢包還在。“不至於吧。”“這邊移動支付沒那麽發達,所以小偷還沒滅絕。”既然如此,蒲千陽便把錢包收到了外衣內側胸前的位置,“好吧,聽你的。”說話間,兩人就來到了一棟裝修得呈通體白色的大樓內部。前台的招待看到這兩人主動站起來詢問:“您好,請問二位有預約嗎?”“有。”“您貴姓。”“蒲,蒲草的蒲。”“這邊看到您約見的是佘經理是吧?他臨時有事情出去了,現在不在辦公室,麻煩二位先到這邊坐下等一段時間。”既然人家已經這麽說了,而且人也不在,蒲千陽和祝雲宵兩個人就一同坐在放置在大廳的卵石造型的沙發上。在接待恭敬地送了茶水後,蒲千陽便拿出了電腦開始整理後續的企劃推進方向。或許是因為這次有祝雲宵這個專業人士在,整個方案的後續框架搭建得格外順利。可幾個小時過去,茶水都續了好幾輪,可那位佘經理依然沒有回來。等到了下班的時間,接待走到兩人麵前,鞠躬道:“非常抱歉,今天餘先生可能是回不來了。”“好吧,那我們改天再來拜訪。”蒲千陽也不惱,微微一笑,合上了屏幕把電腦收回了包裏。什麽回不來,明顯是特意被放鴿子了。大概一個半小時之前,有一撥人從大廈外邊進來。在接待向其中的一人搭話後,那人明顯往這邊看了過來。雖然因為發型和服飾的變化,讓這個人跟五年前的照片上的人看起來有些不太相像,可那在亞洲人中不常見的鷹鉤鼻還是讓蒲千陽肯定這就是那個第六人。但最後結果還是“佘經理回不來了”。祝雲宵把兩人喝空的紙杯輕輕拋到沙發旁的垃圾桶裏,然後抬眼看向蒲千陽:“人家不見你,怎麽辦?”“還能怎麽辦,咬緊牙關,艱苦奮鬥,錢哪有這麽好掙。”蒲千陽雙手支著膝蓋站起來,拍了拍身上沾到的一旁羽毛抱枕的毛,“我其實大概能猜到為什麽他不見我,但至少也得聊兩句吧。”祝雲宵乖巧拎起蒲千陽的電腦包,“那現在領導打算什麽安排?”“現在回賓館休息,然後想吃點好的。”從酒店前台取了存放的行李,兩個人辦完手續就乘電梯上了樓。因為祝雲宵的出差經費有限,而香城的消費水平屬於是喝口水都得掏錢的級別,所以蒲千陽非常貼心地讓陶安給自己訂了雙人間,避免祝雲宵需要單獨去住離市區十八公裏的賓館的慘劇。進門後,蒲千陽環視了這個雙人間一圈,點評道:“講道理,要是這條件放港城一晚上收我八百五,明天這家店就得被我在平台上投訴宰客。”祝雲宵伸手一摸,發現這家酒店是直接用床單裹著床墊,並沒有單獨鋪上褥子之類的床上用品。“現在你晚上睡覺習慣開空調嗎?”“不習慣,感覺太幹了,怎麽了?”蒲千陽把領帶拽散扔在床頭。祝雲宵把他的領帶撿起來疊好放在了桌子上,“天氣預報說最近一段時間香城夜間降溫。我去要兩床被子回來,不然你可能會冷。”“太靠譜了。”蒲千陽脫下風衣和西裝外套掛在衣架上,又隨後整個人趴在了床上,“那就拜托你了。”祝雲宵前腳剛走,後腳房間裏的座機就響了起來。蒲千陽爬著往上蹭了段距離,抄起話筒放在了耳邊。“客人您好,您的外賣到了,請您到前台來拿一下,或者稍等一會兒我們給您送上去也可以。”“可我沒點外賣啊?”“剛剛的外賣員說是送貨地址是405號房,如果不是您點的或許是跟您同一間房的另一位客人點的。”聯係到自己之前說想吃點好的,蒲千陽大膽猜測是祝雲宵提前點的外賣。“好吧,我自己下去拿。”然後他從床頭櫃的下方拎出拖鞋,翻身起來,歡天喜地地出了門。跟路過的服務人員谘詢後,祝雲宵自行在走廊盡頭的房間裏拿了兩床被子。一床用來墊,如果不夠暖和,另一床還可以再搭一層。可當他刷卡開門後,隻看見房間空空蕩蕩。原本應該躺在床上的蒲千陽沒了蹤影,隻剩下了散在一邊的鞋履、掛在衣架上的衣服、自己疊好的領帶和床上的褶皺痕跡。此時,一種尖銳的疼痛從心髒向上蔓延到他的後頸,又攀上了頭頂。十年前蒲千陽被綁架的那晚幾乎和現在的狀況如出一轍。明明自己隻是離開了一小會兒,一小會兒而已啊,為什麽人就不見了啊。把被子放在進門的玄關處,祝雲宵拿出了手機,解鎖了屏幕,翻出了一個電話號碼,按下了通話鍵。通信公司提供的最標準的連接提示的嘟嘟聲此時在他的耳中仿佛被無限拉長,聽起來像是一道道長鳴的警笛。西落的太陽此時被雲層壓住了光暈,房間內一片昏暗。嘟——【這裏,是香城】嘟——【我,是白手套】嘟——【隻有白手套不想做的事】嘟——【沒有白手套做不了的事】嘟——【就算是掘地三尺,我……】拎著外賣刷卡進門的蒲千陽被站在那裏的祝雲宵擋了路,伸手戳了一下祝雲宵的胳膊,“堵在門口幹嘛呢?”聽到蒲千陽的聲音,感覺到他的觸碰,祝雲宵怔怔地回過頭。原來你還在。求求你不要再突然消失了好不好?此時,原本遮擋了落日的雲層終於散開,天邊最後的霞光重新照進了房間,落在了兩人身上。隨後,電話接通了,另一邊沉聲問道:“請講。”祝雲宵用一句“沒什麽。”同時回答了兩邊的問題,並順手掛斷了電話。他重新搬起被子放到了床上,“我在等你回來鋪床。”“著什麽急,離睡覺時間還有好一會兒呢。”蒲千陽從祝雲宵身邊擠了過去,“我下樓去取你點的外賣了。這邊外賣送到了都不給顧客打電話的嗎?”祝雲宵略感疑惑,輕聲說:“我沒有……”可這話說到一半他就給咽了下去。因為蒲千陽手裏那精致的木質外送打包盒實在是太讓他熟悉了。這是湯彥最喜歡的那家酒樓會使用的打包盒。“這盒子設計得還挺不錯的,這外賣應該挺高級的。這次讓你破費了,下次我來請。”蒲千陽把木盒打開,將裏邊的菜品一道道鋪到了桌麵上。盒子裏裝了剛剛好好兩人份的量。把筷子分別擱在兩邊後,蒲千陽又從盒子底部撈出一個白色的小紙包。他抬手晃了晃,紙包裏邊發出了莎莎的聲音。“還額外送了白砂糖,這邊是真的這麽喜歡吃甜的嗎?”蒲千陽略有不解,但是還是選擇尊重了地方的飲食習慣。祝雲宵在他擺盤的期間一直在試圖平複自己的複雜心情。第一部分是一種失而複得的喜悅。第二部分是對自己沉不住氣的譴責。第三部分則是幾分恐懼。因為那白色紙包裏的也並不是蒲千陽認為的白砂糖,而是配置好的安眠藥。再加上這裏邊的餐品是雙人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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